齐父齐母心疼坏了,尤其是齐母,顶着做了一半的木马卷发赶到了医院。
“小柠?”两位长辈异口同声。
“叔叔阿姨好,”代柠行了个浅浅的礼,“我离附院近,接到琪姐姐的电话就直接过来了。”
齐母投给他一个感激欣慰的眼神,便忙不迭地扑到了女儿跟前。
齐父:“小柠,谢谢你。”
“应该的。”
齐琪的脚踝被包得像个大粽子,齐母心疼不已:“怎么弄的呀,还疼不?”
“妈,疼是正常的,小伤。”
见齐琪坐在轮椅上不舒服,代柠问:“叔,是让琪姐姐在这养伤呢还是回去?”
“我去找个病房。”
齐母叫住齐父,转而问代柠:“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不住院也行。”
齐母对齐父说:“那我们回去吧,医院哪有家里好。”
在被推出观察室前,齐琪鼓足了勇气提这一嘴:“爸,来都来了,你不去和柯院打声招呼吗?”
齐父早已心知肚明:“不去了,人那么忙,你好好养伤,别整别的花头精。”
好不容易开了口,齐琪不想退缩,她想趁热打铁早死早超生,“爸!其实…”
“叔叔!我来的时候碰到柯院了,他不在院里。”代柠及时抢走了齐琪的话头。
齐父对女儿:“听到没,柯院不在院里。”
进电梯前,齐琪要求父母先下去,她有两句话要和代柠说,一直状况外的齐母一脑袋问号:“怎么了小琪?”
“没事啦,你们先下去等我,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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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你保守我的秘密,不是让你插手的。”齐琪难得的拉下脸。
“是是是,你未来夫婿最好,可你也不想想,哪个有骨气的男人会抛这么多问题给女人,自己的事儿还没解决呢,家里的事又牵扯进来,合适吗?”
“生病那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呀?”
“你在你未来婆婆面前敢这么伶牙俐齿吗?”代柠居高临下地瞥她,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齐琪暴打了他一拳。
代柠将她送进电梯,“对对对,你都对,但是奉劝一句,现在提这事无异于火上浇油。”
“你在替问卿打抱不平。”
“陈芝麻烂谷子,他都死心了我还替,你对他的戒备心怎么那么重。”
齐琪也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所有人都替代问卿说话,所有人都觉得他好,她害怕自己的天平在哪一瞬间也向他倾斜,她需要向别人证明自己选择关宇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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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父齐母将宝贝女儿推出门诊大楼,关妈和几个阿姨就隐匿在两侧的绿植丛中。
“去呀,去和你亲家打个招呼。”胖阿姨推她。
“我疯了,琪琪为了给我们服务负伤了,我有脸出去吗!”
不胖不瘦阿姨:“什么意思,怪我们咯?”
“要不是你们一大早的嚷嚷吃馄饨,琪琪能摔倒吗,这馄饨得去店里吃,非打包,干什么,比人千金大小姐还娇贵呀!”
胖阿姨嘴撇成了拱桥,“我们不是看你脸色行事吗,给你立威吗,现在出事了全赖我们。”
全体:“就是!”
半楼小窗口,丁丁的护工阿姨全程吃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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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五十分,代柠闪现校门口,火烧眉毛地扫了辆单车。
风与少年同行,还有阳光助兴。
他就是女生们的心神分离器,所经之处一片白日繁星,都是星星眼啦。
课上,他们尊敬的导师郑重宣布:“同学们,新一轮的公派教师名单已经出炉,你们最英俊最潇洒的老师我,明年这时候就在新加坡了,新加坡知道吧?”
“老师!新加坡的东西可贵了!”
导师恣意地一甩脑门上为数不多的几缕秀发,说:“没关系,咱买一个超大的行李箱,XXXXL的,搞不好还能在那边支个摊,发扬一下国货。”
同学们送上热烈的掌声,导师示意大家停手,“打住啊,还有一个月呢,各位不必如此着急地欢送我,本学期,我要看到你们零挂科,如此才能放心地去~”
下课铃一响,代柠背着书包直奔老宿舍楼。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包里多出两卷小花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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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郁葱葱的槐花林尽头,西南角的老楼让人豁然开朗。
美食家罗教授又在研究新的菜谱,看到风风火火的代柠不禁眼前一亮。
“罗教授!”代柠抽出一卷花,“给您的!”
“还有一束,看来又是找老曾。”罗教授惊喜的脸上佯装失望。
“她在吗?”
“在呢。”
代柠的大长腿一步三台阶,来到了二楼曾芳平的住处。
“教授,这次的公派名单里没有您吧?”
“你也不看看我几岁了。”曾芳平嗅了下那卷白色小风铃,优雅从容地走到窗边,那里有个水波纹小花瓶,“你气喘吁吁地过来,就为这事?”
“昂,我想着您要出国的话,得赶紧把借的那本书还了。”
“急什么啦,过两天我要去拜访你奶奶,她近来身体可好?”
“嗯,她身子骨很硬朗,上个礼拜还问起您呢,那到时我派车过来。”
曾芳平连连摆手,突然想起了要事,从卧室拿出手机和老花镜来,“小柠,你帮我看看这个微信,不是说加了好友就能看到对方的最新动态吗?”
“不是啊教授,得对方发了您才看得到,对方不发别人就能看,这不成了监视器吗。”
“哦...得发动态。”
“对,得发朋友圈,戳一下这个小红点,就能看到所有朋友近期更新的东西了,教授,我们加个好友吧。”
“先不加,先不加,等我弄熟了再说,到时候你发信息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看。”
“行,您有不会的打电话给我,我一个箭步就来了。”
“你火箭啊,还一个箭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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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对啊,怎么学生会还搞世袭制呢。”覃尔忿忿不平。
“什么世袭,我就是帮他拉拉票。”学生会现任主席秦深深希望表弟禹濛濛接替自己的“宝座”。
“就是,拉个票而已,你不也有不少人脉吗。”禹濛濛说道。
覃尔:“那能一样吗,你哥是帮你拉票还是帮你铺路呀,这一年任期还早着呢,都想着下一任的事了,万一代柠也参与进来,我们谁都不是他的对手。”
禹濛濛一脸嘚瑟:“这你放心,人家对学生会压根没兴趣,我早打探过了。”
“嘁!”
前卫学姐打了三份饭,正好路过。
“禹濛濛,这二位帅哥是?”
禹濛濛乖巧地站起身:“学姐好,介绍一下,我表哥秦深深,代柠的好哥们覃尔,以后你们有什么想打听的,找他就行。”
覃尔拍了一下禹濛濛,“什么跟什么。”
说完,他也浅浅地给前卫学姐鞠了一躬,并叫了声“学姐好”。
禹濛濛:“学姐,她俩呢,你们三个不是连体婴吗?”
“再说打你啊。”前卫学姐举了举手里的饭,“回见。”
秦深深:“濛濛你出息了,哪儿认识这么潮的学姐,头上顶那么多珍珠不重吗?”
禹濛濛和覃尔相视一笑,覃尔说:“深深同志,不要光顾着搞事业,大学里不积累点儿和女同志打交道的经验,以后可是要相亲的。”
“相亲挺好的呀,我是学生会主席,这么漂亮的履历不得一毕业就被姑娘们锁定。”
覃尔:“是啊,岂止是姑娘们锁定,面对如此优秀的你,用人单位也得哄抢,到时候你事业爱情双丰收,真是羡慕死我们了呢!”
两个人像说相声。
禹濛濛闷头扒饭,嘴角控制不住地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