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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3)

    *文野陀思妥耶夫斯基bg

    *被瓶壁过,改了改,希望不要瓶壁了

    云萧墨出手找人,避之不及、难躲难逃,除了面对没有更好的解题途径,但现在还不至于被一点儿嘈杂就吓得失魂而匆忙落子,时候没到不急着往墙上撞,倘若念头一晃到手里拿着沉甸甸的钥匙,偏偏兴高采烈地在还没看到锁眼时就去开门,这蠢得算瞎了!

    c国东海岸的太阳在发脾气,明明酷暑已经远走高飞了,可热浪一阵阵卷得人误以为又回到了夏天,下午两三点的热气蒸出人心底的烦躁,许先生端着冰好的绿豆糕进了书房,随口提了个不需要提的事情:“奥尔洪岛的事情老周知道了。”

    本以为这句话能让云寻忌惮,可正看报的琥珀眸抬起,在老许视线中央点了一层薄薄的笑意后又落了回去。

    “周先生对谁都恭敬,但他又不喜欢陀思妥耶夫斯基,欣赏是一回事,看不习惯又是另一回事。”看报少女不以为然,眄睐流光的眼中荡开一道晨曦,所以当初她没顾及那位大佬的心情和态度直接洒了网,但这次自己却生出了停止计划的念头。

    可“停止计划”由自己说出来太没面子了,阿加莎等着看笑话呢,再说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活得好好的,那塞夫人肯定不放过她,现在说一声“停”心底舒服了、脑子轻松了但人生难受了啊。

    这时手边进了一个电话,云寻没看来电人就接通了,对面老脾气冲得惊讶滚滚而来,借着微冷微哑的嗓音卷出一阵高傲之外的焦急:“你告诉杜博安说云老先生把遗产给你妈?”

    无穷的疑惑在林鸦川的脑子里吵了一整天,云无蔽的遗嘱顶多是给死去的妻子再修好几个骨灰盒吧?

    “外公有这个想法,但最后结果说不定。”云寻看准了杜博安为了一点儿可能性都会豁出去的性格才下了套,圈套下得随意,猎物跳得认真,杜博安的死不能消解灾厄,但现在他的用途只有这个。

    电话那头林鸦川笑笑,心底的惋惜无限囤积着不满:如果能多折腾杜博安一会儿就解气,可不会就这么一件事让又蠢又坏的白痴死了算了!

    坐在书房外阳台沙发椅上的老许只留下惆怅的背影,连绿豆糕都安付不了的忧愁沾满了整张疲倦的脸。

    不出十二小时杜博安就出面联系媒体做了自述,坦诚了埃理诺是自己女儿并且还活着的消息,他说女儿和阿法纳西耶维奇结婚并非双方情愿,种种隐情让人心碎。于是“大家长逼婚”炒得火热,“十八岁少女假死”的原因像鱼苗倒入水中扬起一团泥沙,真假难辨。

    但至今没人去质疑这件抓马之事的真实性,或许平淡琐碎又匆忙煎熬的生活里需要一些极具冲击性的稀奇事调和升华才能增添活泼的乐趣。

    “孩子很可怜,我至今都在反悔,如果没有当初,她也不用假死逃避这一切。”杜博安的脑袋垂得很低,眼角泪光闪烁却被机位捉住,那一刻,埃理诺被抛到了人前,作为一个父亲的孩子出现的那块新闻版面上爬满了扭曲的同情和恶毒的闲言碎语。

    互联网闲人总爱瞎编,尤其男女情感之间的零碎边角料最为可口,大小媒体如同苍蝇盯上了一块大蛋糕,闻着香甜的点击率冲锋前进,各类胡编乱造合情合理,“逼婚”传得沸沸扬扬:婚姻合同代签,在长辈的压力之下拍婚纱照,被扼杀梦想才用假死异能逃脱困境。可谁都不知道她距离十八岁还远着呢!

    “十八?”晨报上的数字让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下了随意浏览的视线,他折起报纸盯着那个板块,空旷的“梦想”一词显得格外讽刺,十来秒后他摇了摇头,“借他人之口说的没一句真话。”

    一个说真话的人告诉别人说假话,不可谓不绝!想笑又不知该摆出哪种笑的男人合上报纸摆在桌旁,低头揉了揉静得发冷的额角,狭窄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像朵垃圾堆里捡来的干花吊在天花板上,黑暗吞噬灯光衰败的脆弱,摇晃着求饶的电线晃动垂落的一块墙顶,“嘎吱”声不断哭泣,醅酿名酒的眼底沉淀着深渊恶意的吐息,他叹了气仰着头接纳一束微弱得病入膏肓的光,光却畏惧了,瑟缩着从额头吻上鼻尖。

    比这间逼仄屋子里凄惨的光更柔和的凉凉雾气混合着香薰的味道在藤椅旁围绕,干净澄澈的锤纹玻璃面的茶几上摆着甜点与奶茶,小瓷碗里装着绿豆龟苓膏,切半的圣女果成了团缩的红兔子。

    “这个男人为了小安真的什么都不管了。哎……”塞夫人闭眼躺在藤椅上,手边的下午茶点才切了一小块,甜品刀上残留着奶油的纯白鲜血,现在事情发展成这样,她一口都吃不下。

    杜博安被指责“不配做一个父亲”和云寻被疑惑“为什么不做个乖女儿”的话题数量持平,云萧墨指示背后的媒体别做强烈的反驳,反而拎出杜博安做的好事,参与了塞夫人的慈善项目、云翊寥的旅游项目合作、云竌秂的学校资助计划、共帮扶了多少学生、为公园设施捐赠的资金总额,总之这些证据都在张狂地暗示他所有的善良和付出。在事不关己面前,一份善意能够抵消曾经对别人的伤害,这样受害者才有资本成为施暴者,施暴者就能变本加厉。

    几天前被牵扯到的塞夫人只好在社交软件上发布了自己的看法,并且力挺杜博安,暗指他沦为背黑锅的可怜人,一度将脏水破了出去。一连串不被人察觉的斗争全都化为温和得体的语言,她“安慰”埃理诺的遭遇又“心疼”杜博安的凄惨和被误解的无辜。几个小时后云竌秂也发布了个人动态,为杜博安开脱。不少人指责埃理诺不孝顺,也有人咒骂杜博安没良心,可现在最心慌的人却是谁都不曾提到的秦夜弦。

    再次和秦夜弦见面前,云寻提前几天到了巴黎空出一整天来调整疲惫虚脱的状态,甚至还被筹划已久的林鸦川抓住时机拽走一起做了个美甲,蹭了个组团优惠打折。

    与秦夜弦见面那天满城阴云,平静的风懒洋洋地挠着野猫的耳朵和尾巴,容易打车的路口经营着一家甜品店,平时这家店就很热闹,不仅地段优势还有产品本身就广受好评,这里还提供猫狗,连座椅的舒适软垫都精致素雅,这里成天顾客多得比今日头顶乌云还密,林鸦川已经在这家店等了三个小时了,一动不动盯着门,数秒后门被推开,扎着高马尾的女人穿着一身速干衣进来,略过了他们直冲更里面的那一桌。

    林鸦川瞬间来了精神,咬紧了牙齿,虚握的拳头敲了敲桌子,轻声提醒还在看甜品的男人:“秦夜弦来了!”

    坐在她身前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穿得简朴又戴着鸭舌帽,过分苍白的皮肤让人不愿靠近,他的手指翻过又一页菜单,轻轻转头却发现视线被身后的隔板挡住,只瞥到了女人肉感却紧致的小腿与运动袜包裹着的脚踝,反正这么远的距离听不到,他再看看菜单,买些甜品送给小朋友祝她新生快乐。

    云寻背对着他们,以至于林鸦川的视角只能看到秦夜弦。

    “阿法纳西耶维奇的爱情你就这么放弃了?”秦夜弦一坐下,连面前的车轮泡芙都不愿眷顾,开门见山的焦急让云寻过于礼貌的笑显得柔和却冷漠。

    这话说得毫无怨怼力度,阿法纳西耶维奇爱着的人一直都和杜博安爱着的人一样啊!哪来神神叨叨的爱情降落在自己身上?不过既然要论爱情这个调剂,也不在意多拉一位筹码。

    “爱情怎么可以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比?你太浅薄了。”女孩染了指甲,细粉末质地的伦敦雾霾在光下呈现出灰蓝的色泽,柔和又疏离地偏映几分锐利的冷意,“他比爱情重要,谈恋爱和谁都可以,他不一样。”

    一番话的语气和平常没有不同,但帮偏的立场却极其坚定。秦夜弦的身体不好又不想让别人知道,云寻就装作不知道,不拆穿别人的窘境和缺陷,给足了面子,所以在秦夜弦倒吸气而是双肩发抖时,她连担忧都不屑。可这些话中秦夜弦最惊讶的并非云寻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态度,从“姐姐”到“你”的地位落差实打实砸懵了她。

    吸气时脑中拧起了一阵痛,肝脏绞缩着发颤,女人想起自己内心平庸自在的生活,嘴唇略微颤抖着带上点示弱的笑意和拧眉哀求的失落:“虽然你和阿法纳西耶维奇不开心,但你作为一个女孩子应该乖一点。”

    太远了什么都听不见,过道里还有不少人造的杂音,在一旁隔间里看着菜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表面冷淡,连一个漂亮女人“不小心手滑”落在脚边的口红都没有施舍半分注意。

    女人嗔怪地瞥了一眼这桌古怪的鸭舌帽纤瘦男和冷艳傲慢严肃女,翻了个白眼自己蹲下身捡了口红起来。与看菜单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同,林鸦川死死盯着斜对面,抠着前几天刚做的指甲,挠得心肺发疼,冷傲的脸翻出了不屑的表情:肯定又在劝了又在劝了!秦夜弦怎么就越来越不顺眼了?一切“为了你好”的说辞太不尊重人了,诺拉就不配有一点自己的选择吗!再乖一点,说不定埋在西西里岛就成了诺拉本人了!

    不欢而散的结局以秦夜弦强忍失望逃离现场而落幕,秦夜弦的心痛云寻不愿承担,她更没有资格替死去的人原谅,那些死去的人也应该有他们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如果仅用一个活人代替那些亡人,他们的死与他们死前的活着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呢?

    秦夜弦可怜又可恨……林鸦川眼底幽沉翻滚着恼怒与心慌,毕竟从前关系不错的人闹成这样。

    不舍得眼前梅花状的车轮泡芙浪费,云寻抬手示意侍者前来,在贴心侍者端着泡芙回前台时,正巧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前台选了一个开心果酱馅的轻乳酪芝士蛋糕,他一转头看到了打包好的泡芙,走上前点了点服务生的肩膀:“我送给那位小姐吧,现在人这么多,你恐怕忙不过来。”

    侍者一看挤在新品区拥挤的顾客,连忙把车轮泡芙双手呈递给了清秀苍白的男人,随手拿了几本新品介绍册小跑着赶到了新品区帮同事分担压力。

    女孩坐在沙发椅上等车轮泡芙,却想不到一瓶冰凉酸奶抵上脸颊,玻璃瓶刺激得她往后一缩,看清了带着鸭舌帽的人,她一把夺过了原本想贴着脸颊紧追不舍的酸奶。

    “还以为你们呢就此闹翻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一手的水痕抹在少女纤细光洁的脖子上,涌动的血液滚烫,看来她没休息好,他坐到少女对面挖苦她顶着低烧还见人的行为,“没话说还挂念什么啊?”十分疑惑嵌入半分嘲笑,压实在帽檐下的目光抚摸着少女填充了礼貌笑意的疏离眼眸。

    “那我不想喜欢你就能不喜欢你吗?”云寻起身,伸手要抢拿在男人手里的车轮泡芙,可男人往后一藏就拿不到了,她可不想在这么多人的地方跟他打起来。

    看着收手却伺机而动的机灵小朋友,瘦削男人的心眼又小了起来,把甜点放在最里侧,撑着下巴看她,“假设不予采纳。”

    行吧,可这新出的栗子泥车轮泡芙她一口都没吃过,就这么给陀思妥耶夫斯基真舍不得,她爆冲起身一步闪越到男人身边,刚打算要挤进人和桌沿之间狭窄的空间里去抢,想不到林鸦川从身后一把拉住了她,还礼貌地特地出来道别:“诺!既然有你了,那他就交给你了啊,我先走了!”

    连个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林鸦川飞奔而去,拦下了空车的一辆出租,往机场方向开走了,眼看脏抹布般的云层越叠越厚,玻璃上的灯光晕染开一两点水痕,云寻捏紧了回到手中冰凉的酸奶,她不认为这个玻璃底能敲开他的脑袋。被堵在里侧献上两份甜品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微抬着头笑,他很笃定眼前小朋友的选择:她舍不得扔下他。

    公寓的感觉与第一次进来的时候如出一辙,过道没有一盏灯,除了必要的地方装了灯,其他的装饰灯在这个屋子里不见踪迹,玄关鞋柜上一个白酒瓶里装着陀思妥耶夫斯基亲手送到床头柜的东西,他想起假死,很浅的笑意在唇畔闪过:“勃朗宁M1906喜欢吗?”

    “喜欢呀!”不再出产的绝版货色多有收藏价值!琥珀瞳烁净而坦率,她的笑意从不用藏,一转身就从男人代拿的手中夺过了车轮泡芙,迅速跑向了沙发。

    指关节触碰的摩擦被刻意忽略,余温躲在一块皮肤上自生自灭。这让人不免得想起了被遗忘在生活角落以至没电而打不通的那个手机,他又翻旧账了。

    “洛蒂丝这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男人的声线似从雪地里打捞出来的星星,凉意顺着溅在玻璃上的第一颗雨珠拉出断断续续的残痕,云寻没有说话,陀思妥耶夫斯基明白答案。鸭舌帽摘落、发丝蹭刮的声音绞碎了寂静,黑天回荡着看不见的脚步声,远远地向沙发靠近,俯身时手指惊动茶几上的糖果,“滋啦”声在掌心滚动。

    窗外的雨突然下得很大,如奥伊米亚康火炉里的柴哔啵作响,溅开的雨水在少女眼眸的灼烫下失神地晕头转向,弄脏一块干净的玻璃窗。咬着车轮泡芙的少女的眼神永远这么明澈坦诚,开朗得容不下半点儿腌臜心思,可男人在对视中却发现这么简单的眼神有种对他的挑衅。

    【这段真没了,瓶壁凉得无情】

    好几个早晨陀思妥耶夫斯基都站在窗前看日出,晨光起时照亮昨夜剩下的薄雾,微弱而跌跌撞撞地从嶙峋钢挺的建筑里一步步登上最高的位置,可日照再努力,也照不醒睡懒觉的人,云寻躺在漆黑的房间里睡得香,男人不仅给自己做饭,还要给小朋友捣腾一份。今天c国传来了消息,几天前有警告说编号P_CH087的试验品已经成为杀手游荡,结果弄得居民人心惶惶都没人外出购物。

    “叔公暗示欧仁这么做。”比平常早起了三分钟的云寻盘腿坐在沙发上,一份土豆泥火腿肉松三明治和一杯黄桃粒酸牛奶拿在两手上,嚼着面包说话时一边的脸颊鼓了起来,塞满半张嘴却还能清晰无误地交谈,“不过欧仁竟然傻到和c国高层勾结,这么好的路都不会玩。”

    应该秘密散播,然后让更多的人恐慌,范围最好扩大到世界,民众压力之下只能放弃绝佳的试验品,这样试验品就必死无疑了,但欧仁这个做法太礼貌了,云寻觉得自己不用做些什么,等着云萧墨收拾猪队友就行了。

    “可不去解决也不行吧。”陀思妥耶夫斯基刚洗完碟盘,丢掉擦完手的纸巾走到沙发边坐下,虽然欧仁这一招不痛不痒,但任其发酵却难以想象会形成怎样的结果。

    这步棋又险又急却正好拦住了去路,掐软肋不如按痛处,虽然欧仁蠢但他背后教唆的人确实狠。回到c国的云寻第一次在餐桌上吃不下夹到嘴边的八宝鸭,腕骨僵硬地抑制着摔筷子的冲动,可她根本就没有怒意,坐在沙发上捣鼓着小陶瓷茶玩人偶的许先生甚至觉得她挺开心的,对欧仁下手正缺一个理由,想不到有人给她送砧板来了,这件事情过了以后不知道还得过得多痛苦呢……

    “P_CH087让我来处决吧。”突然掐入静缓安详地流动的时间中那份自带笑音的声线听着一点儿也不严肃,她的视线拂过许先生面前的茶,明明没有看他,却让他脊背发凉。

    等到老许默认她下手后,直接、无脑、暴力的操作出现了,林鸦川破解密匙,云竌秂的手下把相关的文件都删了,云寻又召回飞廉溜到蒙尘的资料室将纸质资料的烧了,老周和老许面面相觑:这个处决真够彻底的,现在除了欧仁基本上没人能够默出几百页的载录了。

    云萧墨让欧仁去做的这件事在还没有酝酿成大祸之前就被浇灭了苗头,但与欧仁勾结的高层之人跑上门来质问:“这种可怕的怪物留着她干什么?就应该抓捕回来!”不跑回来还好,一跑回来正好落入逮捕之网,老许把人牵了回去。

    他这话说得真好听,可私心贪婪却从那双眼中滤出一层油腻,异能者军圌事化组织给了他多少好处啊?一旦开始争抢,刚从战争阴影中恢复过来的平凡人会成为发泄的牺牲品,虽然与她无关,但她只想让一些人知道,姜丞柠动不得。

    “你们没有供养过她,你也没有权利指责她。如今她的身份是学生,不是你们用来引诱别人入网的饵。”没有愤怒也没有告诫,平缓漫长的台阶之路的尽头有铁栅门,被审判之人就站在门后,云寻扭头对那人暴怒的脸笑得冷淡,她坐在台阶上陪两头壮硕的金毛晒太阳,宠物靠在她的腿上闭着眼。在隔壁行政楼的书房打电话告状的许先生掀开窗帘看着暴怒至极伸手锤门嘶吼的待审之人,一阵恶心冲击肠胃,转过身去对着电话里的上司又告了几句状。

    次日,政圌府出面承认没有P_CH087的收录数据更没有这个编号的试验品,还当众执行了传出消息的高层人员,断了不轨之徒的心思,扫平了不必要的麻烦侵入。

    这一串极速反应的事溅起的水花让生活在泥泞中的死鱼们得到了很大的滋润,他们肆意辱骂诅咒着,连着退幕沉寂下来的杜博安也再次被抓出来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翻着报纸笑得愉快,把小朋友逼急的下场真可悲,云萧墨现在消停了,但余波的冲击还没有冷淡下来,后浪一下子拍起另一袭趣闻,林鸦川回去后气不过秦夜弦,左思右想忍不住冲动把阿法那西耶维奇和安·托娜特在一起逛街的照片和路程都传给了极爱绯闻的小媒体。

    正准备把欧仁赶尽杀绝的云寻对此一无所知,好在姜丞柠半夜三更打来电话,不再干哑的清冷嗓音嘲弄着没通网的人:“我落地了才知道这事儿。”

    林鸦川这急性子怎么都没来商量?云氏不靠绯闻博关注度,她这一举动激怒小心眼的云氏管理层,云寻只能再去一趟巴黎,她有把握解决这件事,先前给了所有人面子,原本只想谈成离婚的事情,想不到让在座所有人有了可乘之机。

    会议室的玻璃光滑冰凉,阳光照耀着暖意沿地板散开来,人心不如玻璃光洁,人与人的关系却和玻璃一样容易破碎。

    “我的婚姻应该用来维持利益,阿法纳西耶维奇有什么获利的可能吗?只要离婚就好了,趁现在时间还短也没必要分割财产。”一脸无辜的少女笑得无奈又悲伤,却沉静地坐在角落分割一块栗蓉芝士蛋糕。获利的位置被一个没用的人占了,商人的土地里必须种着能卖得出好价格的花,而不需要照顾等着三年不会开花的种子。

    拉拢比防备更好,退让半步的少女得体的提问让董事会的人动摇了心,利用资源、理智思考,一旦离婚,阿法那西耶维奇和安·托娜特的事情就有了圆满的办法。长辈发觉这个孩子很可靠,但他们没有想过云寻一点儿都不想坐上那个位置,只想拉拢他们谋取点利益。

    杜博安站得住,可云萧墨和塞夫人的出面让他们退缩,如过这件事没有完全消沉下去,舆论需要另一块靶子来轰击,更彻底地来一句终结语,他们找到合适的人。

    这一次有前科的云无蔽又被推上了热榜,不仅仅“逼婚”之事,媒体又把之前的黑料翻了出来,连同杜博安陈述的罪责都成为编辑们键盘里的“冒认”,由此还得到了不少网友的同情分,知情人说“埃理诺从小养在外公身边”,另一位知情人又说“外公从不让小女孩有自己的生活”,不过几个小时而已,这个“外公虐待外孙女”的话题几乎传遍了。

    这天凭借众人在局外脑补的千丝万缕种种可能性,什么都像真的了。

    那些知情的人说起来都千真万确,知情不了云无蔽被云寻气得进了医院?半只脚快进棺材的人哪来这么长的手管一个活奔乱跳的人?这一些黑锅最好不要让他看到,否则气得再吐血一次直接翘了辫子还得多准备个骨灰盒。

    但陀思妥耶夫斯基拿着“年度最恶老人”的头条去见云老先生的时候,横渡半生的男人不怒也不恼,苍老的皱纹在皮肤上砍下一刀刀伤痕,强撑着力气笑着摇了摇头:“唯独这件事她不会做,哪怕她默认了也不会参与编造。安德烈·纪德一直是她心底一根刺,污蔑和冤罪的事她不会做,我是她外公,这点我了解她。”

    “就算纪德的事情我也有份,可她不会亲手这么做。”曾经冷眼相待又精心培育的孩子现在已经成为绝路上的明灯,妻子的死,女儿的无法原谅,弟弟的袖手旁观,年纪大了,生活的打击不痛了,老花的眼睛却越来越亮了。

    “这个位置她坐着不舒服,亲属看着也不舒服。”云无蔽瞟过冰冷无情的城市,落在地面的喧嚣如树梢跌落的枯叶,在时间眼里,数百年如一瞬地没了声息,他的先祖谱系古时就有记载,千百年后祖辈们南下发展,后来战乱动荡又为了爱人追到这儿,“我们家业丰厚繁茂,可诺拉的责任感不愿撑起来,她不喜欢被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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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陀:你怎么一点都不在意?你竟然不在意?手机没电,说着来找我谈也不来,怎么回事?

    云:我在意啊,真的。

    陀:我被哄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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