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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他不想装了

    此刻,两根石柱各自唯有一半,即墨泠回头便瞧见与自个吹胡子瞪眼的父亲,然后双手转剑,昂首挺胸地跟在谙徊身后。

    即墨长虹如石子般,溜溜的左右滚动,他好歹也是亘古时期的老人,亦认得这对苍慈,只是他不敢相信,神尊之物此刻却被握在他儿子的手里。

    待即墨泠走进后,他方才凑近,仔仔细细地将苍慈看了个遍。

    “神尊…这是?”即墨长虹疑惑地看向谙徊,惊喜之色外露,嘴巴快咧到了天庭。

    “是西姥…送的。”

    即墨长虹以为自己听错了,“西姥?”

    “神尊累了,明日还要修补守护大阵,今晚先让她歇息,明个我再跟你细说。”

    即墨泠知晓,此时谈西姥,岂不是戳她伤疤,况且这也不是一两句话能说明白的。

    “好、好、好...来人啊带尊上去客房休息。”

    即墨长虹转身刚想派人招呼谙徊,忽然有一族人小声道:“族长,刚刚雷把我们的屋子都劈了大半,客房那块儿都没了。”

    闻言,即墨长虹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是啊族长,南枝公主的屋子也被毁了,现下还不知怎么办呢。”

    话音刚落,众人便齐齐看向最后头的南枝,此时她正低着头,用手帕掩面作沮丧状。

    即墨长虹面露不忍,“谁愿意把屋子借给公主?”

    见状,南枝忽然上前,拽着即墨长虹的胳膊,可怜兮兮道:

    “叔叔,这么晚了南枝不好打扰大家,泠哥哥同南枝一块长大,最是熟悉不过,不如南枝去他那住着可好?”

    一边说着,一边用水盈盈的眸子移向即墨泠。

    即墨泠刚想开口拒绝,却被谙徊抢了先。

    “男女有别,堂堂一族公主竟不知“礼义廉耻”这四个字怎么写?”不知为何,谙徊心头突然有股火气,透着百般不爽。

    刹那间,本是看向南枝幽冷的眸子,忽然间变得惊喜兴奋,又带着五分不可思议,他快速将目光移向身侧的神女,痴痴地俯视凝望她的脸颊。

    我的尊上吃醋了。

    “我那儿自是要给尊上住。”即墨泠颇为心机的趁热打铁,而后转头略带警告地看向南枝,一字一句地继续说道:“南枝姑娘请自重。”

    语罢,他便猛的拉起谙徊的胳膊,雀跃地向自己的住处走去。

    没过多久,在场众人也散了,独留南枝一人在原地,静静地望着即墨泠远去的方向,暗自伤神。

    她倾心即墨泠多年,本以为他对自己不上心是因着性情乖戾,不懂爱意的缘故,可刚刚她才发觉,原来他看姑娘的眼神也可以是那般柔情。

    说来也是奇怪,他明明什么都未曾表达,可自己却能够单凭一个眼神确定他的心意。

    可又凭什么?

    思及此,南枝再次扬起了斗志。

    即墨泠的院子背着山阴,坐落在东边的半山腰处,数百石阶直达院落,石阶上漂浮着若有似无的瘴气,显得格外冷清。

    “我这儿平日里没什么人来,尊上可安心休息。”

    毒瘴过后,进入眼帘的是一件偌大的屋子,灯火通明,左右两边皆是大小不一的房间。

    “这间床大。” 他直径将谙徊拉入正中央的屋内。

    谙徊扫视一圈后,发觉桌上放着瓶瓶罐罐,架子上放满了各式的武器匕首,这布置一看就像是有人长期住下的。

    “这是你的房间?”谙徊试探道。

    闻言他轻轻“嗯”了声,飞快地打起了小算盘,谙徊刚欲张口说些什么,他便猛的跳出了屋外,谙徊本以为他走了,谁知他竟忽的转过身来,倚在房门上。

    “尊上,后边有一温泉池,你先泡着放松放松,我先去收拾其他房间…”,随机快速溜走。

    谙徊还未缓过神来,即墨泠已消失在她的视野里,她噙着笑定定地望着门口,良久,她感受到身心的疲惫在不断的叫嚣着,突然她想起了后边有一温泉池,遂转身直径而去。

    夜色正浓,泉水因池边夜明珠的折射而露出几丝雾气。谙徊褪去衣物,缓缓走下了温泉池。

    她靠在池边双眼紧闭,享受着此刻的宁静,温热的池水洗净了她满身的疲惫,令她不自觉的睡了过去。

    院子里,忽然闪过万千神光,顿时除主屋外的房间皆是七零八落。

    “真是一对好剑。”即墨泠手握苍慈,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渗出一抹得意的微笑,忽然间他的脑中似是闪过了什么,突兀的僵在原地。

    “一慈为爱,再慈为怖,此即苍慈。你可曾领悟?”

    “一慈为爱,再慈为怖…”他木纳的不断重复这句。

    半晌,他终是忆起在收复苍慈之时,他的本源仙术接触到双剑的一瞬间,他似是被带入到了另一个空间,那里是他从未见过的盛世之景,却又那么熟悉。

    有一位看不清面容的白发的神女,将苍慈亲手交递给他,彼时那位神女便说了这番话。

    那神女不是谙徊,可声音却熟悉的紧。

    夜里的风仿佛吹了数十万年,天上的繁星亦见证着沧海桑田。即墨泠在院中不知站了多久,许久后他回过神来,朝着主屋内看去。

    谙徊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当她醒来时自己已穿好里衣,躺在了一张大床上。

    这一夜睡的是从未有过的安稳。

    突然她似是感觉到腰间压着什么东西,待她掀开被子便发现,有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正抚在她的腰间,一条胳膊将她环抱。

    此刻,即墨泠的胸膛正侧身紧贴着她的后背,胳膊也被她枕在头下。

    谙徊猛的僵住。

    此情此景,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就这样她僵持了片刻,身后之人的呼吸轻轻喷洒在她的脖根后,令她微微有些发痒。

    等等,好像有什么事情被她给遗忘了个彻底,谙徊不禁在脑中快速思考。

    她们是师徒啊,至少表面上是这层关系。

    想到此处的谙徊不禁大骇,师徒如此亲密,算不算是乱了纲常?

    可她却不由得回想起縔裨与他那多情女徒弟,还有縔裨那贱兮兮的样子。

    “小徊儿,神族不讲究纲常。”

    嗯,上梁不正下梁歪。

    谙徊不禁甩了甩头,她自诞生以来就被十一位“哥哥姐姐”轮番教养,什么神术阵法都教了,可唯独却没有人告诉她心脏为何会剧烈跳动。

    就像现在一样。

    外头的阳光透着窗户渗进地毯上,看起来又是一个艳阳天。

    谙徊欲起身去修补守护大阵,谁料她刚刚抬起肩膀,腰上的手臂却突然收紧,本是直线平放的胳膊,此时亦绕着她的脖颈,扣住了里侧的薄肩。

    即墨泠猛的欺身而来,先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并将怀中人儿禁锢在怀,而后一点点往下,将头埋在她的侧颈,缓缓上移与青丝纠葛。

    “尊上这是要去哪?”他的鼻尖轻蹭她的耳垂,喑哑的嗓音如魔咒般萦绕,谙徊不禁脚背直起,浑身发痒难耐。

    谙徊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作势要离开。

    “为师要去修补大阵,你快…”

    她特意将“为师”二字咬得极其重。

    瞬间,强势又霸道的吻落了下来,如暴雨坠落,带着难以自控的侵略之气,化为囚笼,狠狠地将谙徊禁锢揉搓。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令谙徊措手不及,她本欲推搡,可奇怪的是,她的手竟只是抵在即墨泠的肩头,随即竟不自觉的化为轻抚。

    良久,待感到怀中人喘不过气时,即墨泠方才罢休。

    可也只是罢休了一小会儿。

    他的手依旧在她的身上游走,引的谙徊酥麻不断,“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哪里有半分像师徒?”

    “不是师徒…”,此刻她的双颊通红眼神迷离,嘴里不停地娇喘,“那你把我当什么?”

    “猎物。”即墨泠的话如同蛊毒般,侵蚀着谙徊的神经。

    她不由得对上即墨泠的眸子,墨瞳里早已因猎物而再度染上猩红,布满侵略的意味,眼尾因□□而泛上媚气。

    以往在谙徊面前,即墨泠总是怀着小心思,端着一副清澈无害的样子。

    “你今日怎么变得这般?”

    即墨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伪装了很久,却在她口中的“为师”二字上,生生燃起了一股火气。

    自东边的第一次相遇,他便被谙徊的惊人之姿所吸引,他从未如此的想要占有一个人,无人知晓,当亲耳听到她要收他为徒时,他内心是有多么的亢奋。

    “这就是原原本本的我,尊上不是知晓吗?”

    如今大家都不装了不好吗?

    在她与别的男子聊天时,他不用躲在暗处嫉妒地发疯。

    当因她而脸红时,他不用仓皇的藏匿。

    当她言笑晏晏,勾心夺魂时,他亦不用压抑自己的□□。

    即墨泠的一双眸子此刻□□尽染,他直勾勾地看着身下面红耳赤的人儿,此刻那双神女独有的金色瞳孔,亦因□□而变得娇媚无比。

    曾有几何,他多想将这双金眸取下,小心翼翼的放入玉石做的盒子里珍藏,并封上锁叫任何人也瞧不见,可他不舍得。

    荒渊好比人间沙漠,气候极端,可这又一涧一年四季皆温和如春,然此刻东边半山腰处的主屋内突然变得无比燥热,气氛旖旎,即墨泠感觉自己到了极限,再忍下去怕是要炸了。

    谙徊的脑中乱七八糟的,衣物不知何时被退去,待她反应过来时,小腿腿腹此刻正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抓住,洁白的大腿此刻正被牵引着,蹭着他那衣襟半解的胸膛,

    “既说我们是师徒,那便请尊上指点一二。”

    “你要我指点什么?”

    “双修。”

    不知何时,外头的风吹开的门窗,落下的床幔亦混乱地摇摆,一浪接着一浪,自院中看去还能依稀看见床幔后的身形。

    谙徊感觉过去了很久,又似是被抱着在整个屋子里转了个圈儿,可纵是满身的疲惫却也压不住那片刻的贪欢,不知不觉中,她好似落入深渊。

    眼前之人就好像力气用不尽似的,一遍又一遍,眼角满是偏执。

    “阿徊,唤我。”

    “阿泠…”

    山脚下,南枝望着那不见底的阶梯心里暗自惆怅。

    “不应该啊,都过了午时,也应该起来了…”

    都怪这瘴气,令她无法进入。

    良久,她欲闯进这瘴气内,身后的清河见状快步拦住了她。

    “公主,这瘴气可是有毒的。”

    “我是孔雀族公主,若我中毒,泠哥哥自是不会不管我。”南枝眼睛一亮,忽然心生妙计,随即快步向前走去。

    清河被南枝的话吓了一跳,而后快速的跟了上去。她自小便是族长安排给南枝的侍女,若南枝有事她也免不了被责罚。

    就在南枝快要接触毒瘴的一瞬间,清河叫住了她。

    “公主,若是这毒瘴伤了您的容颜那该怎么办?”

    女为悦己者容,南枝瞬间便停住了脚步,清河见状赶忙上前,顺势将南枝拉开,远离了那毒瘴。

    “神尊和少主或许只是累了多休息会儿,总归他们是需要修补守护大阵的,总会出来。公主又何必心急?”

    听了清河的话,南枝心下觉得有理,便由着清河讲自己带走。

    公主啊,你又何苦为了别的男子,伤害自己?

    清河望向南枝的眼神逐渐复杂,最后变为怜悯。

    须臾之间,清河忽觉头脑一昏,而后便重重地倒了下去,南枝见此情形赶忙扶住,却因力气不够反被带倒。

    眼看着自己便要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她不由得闭上眼睛,然而幻想的疼痛之感并未随之而来。

    有一只手将她从半空中捞起,稳住的南枝刚欲道谢,回头便看见了一个思念又熟悉的身影。

    “姐姐!”

    南枝惊喜的抱住东枝的脖子,炸裂的声响刺进了东枝的右耳,她连忙将南枝的嘴按住,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姐姐这是偷偷来的?怎么进来的?”南枝小声道。

    “东边的大阵不是还没修复好吗,我找了个缺口钻进来的。”

    许久未见着自己的亲人,南枝有一肚子话想同姐姐诉说,可未等她开口,东枝便继而道:

    ”你可知昨晚荒渊上空的天雷是因何故引发的?“

    南枝摇摇头,“不知道,那雷怪的很,还把我的屋子给劈了。”

    昨日,南枝正睡的香甜,忽而就被阵阵巨响声吵醒,她刚走至门口便有一道天雷闪过,幸好清河即时出现,后来她们找了个洞穴躲了会儿。

    再后来,便是听见有人大呼“少主回来了。”她们这才兴冲冲地跑了出去。

    待她到那时,恰逢即墨泠与谙徊走至即墨长虹面前,故而她什么也不知晓。

    “那神尊自人间归来,可有说什么做什么?”东枝继续刨根问底。

    “没有啊,她还在里面睡觉呢?”说着,南枝指了指山腰上。

    而后,她便想起来什么,奇怪地问道:“姐姐,我都不知道他们去过人间,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闻言,东枝意识到失言,随即敛住神色,换上了往日里端庄自持的微笑。

    “姐姐如今替天帝料理人界,神尊若前去人界,自是要了解清楚。”

    南枝点了点头深觉在理,随即将一切事情抛在脑后。

    她想问问东枝一个人在天界过的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她,她本欲张口,谁知下一秒失望之色如泉水般涌来。

    “南枝,我这次来是有件事情需要你办。”

    “什么?”南枝有些低落,她与姐姐本是世上唯一的亲人,却相隔两地,每次她传来消息,所述的唯有讨好族长与需要她去做的事情,诸如此类。

    “把天机镜偷给我。”

    闻言,南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往东枝只是安排一些小事给她做,她想着只要不害麒麟一族,她也就答应了,可如今她竟要她偷出天机镜。

    麒麟一族承亘古遗训,世代守护天机镜,即墨泠横天横地,即墨长虹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只要他动了天机镜,必要把即墨泠给打个半死。

    当然除了上次拜师,即墨长虹才堪堪压住火气。

    可以说天机镜就是即墨长虹的命。

    若要她行此偷窃之事,岂不是等于背叛了有着养育之恩的麒麟族?

    南枝下意识的摇头,往后倒退几步。

    “姐姐若要我行此不义之事,那还是请回吧。”语气坚决。

    东枝似没想到南枝竟有如此立场,便换了个法子。

    “你若帮姐姐促成此事,那我便去向天帝请旨,让你以孔雀族遗孤公主的身份嫁给即墨泠,天帝的面子他定不敢驳,到时候你就安心嫁给心爱之人便可。”

    这条件倒是听着挺诱人。

    见南枝没拒绝,东枝便觉着还有希望,她亦知晓有些事不能逼,南枝总归是对即墨泠情根深种,不怕她不应。

    半晌,东枝以退为进:“罢了,姐姐知道即墨长虹养你一场,你犹豫不决亦是应该的,若日后心下决断便用老法子联系我。”

    说罢,东枝便转身离去。

    南枝静静地看向东枝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为什么她从不问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寄人篱下开不开心,过的还不好…”

    她怔愣地站在原地,许久她才想起来地上还躺着一个人,遂她立即大声呼救;

    “快来呀,清河累晕了!快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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