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

    晚宴上,寒山榷自是对侄子寒江羽一番热情款待。

    不同于北部雪原,草原上以牛羊肉为主要食物,烤全羊色泽金红,羊皮酥脆;涮羊肉肉片鲜嫩,不膻不腻;炸羊排外型美观、酥脆香甜;烤牛鞭色泽鲜艳、口味咸醇;烧牛蹄筋油清底亮,口香筋软;奶皮子味道纯香、营养丰富。

    “来,阿羽,尝一尝咱们草原的元玉浆马奶酒,这可是“草原八珍”之一,有驱寒舒筋、活血健胃的奇效。”

    寒山榷比父亲寒山候更带有一种狂野和洒脱。

    大帐里一边享用美味佳肴,一边还有草原的姑娘跳舞助兴,好不快活。

    那些姑娘们看见寒江羽个个都心神荡漾。

    寒江羽向叔父禀明了今日调查的结果以及自己的猜测。

    寒山榷对寒江羽的方向认可不疑,但也叮嘱他人心难测,有时候线索越明显越有被人故意牵引的嫌疑。

    寒江羽对叔父的提醒十分受用,表明自己一定会多思善虑,不被表象蒙蔽。

    晚宴结束后,那些姑娘们都争相往寒江羽身上贴,问东问西,还肆意调戏,吓得寒江羽脸色铁青。

    “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弟弟,你如何这么白白嫩嫩啊?教教我呗!”

    “哎哟,害羞啦!”

    “哈哈哈哈!”

    “太可爱了吧!”

    草原的姑娘热情奔放,寒山榷自是习以为常。

    寒江立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身。

    寒江羽一个眼神杀气四溢,吓得寒江立赶紧把哥哥救出了大帐,双双骑马向洛河奔去。

    “哥,我第一次从你脸上看见害怕的神情,你那无处安放的小手和不知所措的小眼神还真是可爱呢!”寒江立调笑道。

    “休要胡闹,小心我把小黑点放出来。”寒江羽没了辙,只好搬出救兵。

    “好好好,我闭嘴,它那鄙视的眼神我可消受不起。”寒江立自是知道那一箭之仇短期内是过不去了。

    寒江羽和寒江立并肩席地而坐,头顶无边苍穹,脚踏无际绿野,如此看来,寒江立当日所言不虚。

    这草原之上,确实非雪宫那一方之地可以比拟,天地广博,自己确实成了井底之蛙。

    “哥,你要能一直留在这里多好啊。咱们两个整日跑马射箭,多自在啊!”寒江立整个人平躺在草地上,享受这草原之夜的宁静。

    不远处有一泓清泉,在月色的清辉下恍如明镜,朗月辰星,风光旖旎。

    “阿立,其他氏族已经有所行动,我们宁静不了太久了,你得赶紧成长起来,免得到时候我护不住你。”寒江羽一脸凝重,是的,任何时候别妄想他有片刻的非分之想。

    “知道了,你还真是无趣。”寒江立一副不以为然。

    “把你的弓拿出来。”寒江羽不怒自威,弟弟只能乖乖就范。

    “那边有棵树,你射中它试试。”

    “哪里有棵树?哥,这乌漆麻黑的,你别逗我。”寒江立虽然自小在这里长大,却从未注意过湖对面有棵树。

    “我看不见啊,怎么射中。”寒江立以为哥哥还在为刚才的事情气恼,故意刁难于他。

    寒江羽见弟弟如此愚钝,愈发生气,一把将弓夺过来,不用瞄准就射中了对岸的那棵树。

    寒江立起身绕道对岸,确实发现一支箭插在极细的树干上。

    “哥,你怎么做到的?”寒江立震惊非常。

    “阿立,你可知我们为何要修元炁?”

    “我。”寒江立答不出来。

    “元炁,来源于天地混沌、宇宙自然之气。我们一切的元炁之力源于世间万物,那么反之,我们定然也可以去感知世间万物。不管是形态、声音还是气味,亦或者轻微的气流波动,我们都可以通过元炁,提升对它们的感知力。”

    “御箭之术,我们不光可以用肉眼去看,还可以用耳朵去听,用鼻子去闻,用触感去感受,甚至用心与万物互通。”

    “我们的元炁汇入哪里,哪里的能力就得以提升,这便是为何我们北荒箭术超群的真正原因所在。”寒江羽也许是真的有些着急了,才会对寒江立的不思进取有些忧虑。

    “哥,为何你这些话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

    “南部草原这几十年来,一直和平自在,族人本就开始懈怠,一代代下来,丢掉的东西越来越多。本来元炁为主,箭术为辅,如今已经本末倒置。你扪心自问,你的元炁达到了何种境界?”

    “我,我才过门境,尚未及入境。”寒江立声音低沉,有些羞愧难当。

    “是了,基本功不好,箭术如此糟糕也是情理之中了。”寒江羽内心愈加慌张,眼看各族蠢蠢欲动,大战有可能一触即发,南部草原如此情形,实在令人焦心。

    “阿立,你试着将元炁汇入左耳,去听风动知叶落。听鸟鸣知身形。”

    寒江立照做,果然,听力比之前敏锐了不少。但元炁太弱,维持不了许久。

    “哥,我刚才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那屡风,那片叶,是那翱翔的鸟儿。这太神奇了。”寒江立十分兴奋。

    “对,你本就非常聪明,相信你勤加修习,三五月便可突破入境。”寒江羽拍了拍弟弟的肩膀,以示鼓励。

    寒江羽召唤出寒鸦明雀的元神,用元炁汇入寒鸦眼内。顿时,寒鸦眼睛翻白,寒江羽眼睛漆黑,此时寒江羽的元神已经与寒鸦合二为一。

    而置身北部雪原的寒鸦明雀,其肉身已经前往父亲寒山候的面前。

    寒山候知是儿子传讯,便也注入元炁,寒鸦便开口说话:“父亲,羽儿已安全抵达伊克昭盟,请您不必挂心。我现已查明叮咬马匹的蚊子被人换血,其病毒大抵来自离耳国,明日我们便南下,先去祭拜姑姑,随后去查找真相。”

    讲完话后的寒江羽收敛元炁,元神归体。

    “哥,我们明天就南下啊?”寒江立有些不舍。

    “我们从北疆到草原已经耗时半月,到达穹窿山也要半月之期,我们还得绕路去狐山,时间已经很紧张了。”

    “好吧,那我先回去收拾行囊。”

    两个人回到大帐。

    与儿子刚刚相聚又再次分别,寒山榷和平台宁自然十分不舍,说了很多体己话,也各自交付于寒江立一些防身、生活用物。

    各自安睡,一宿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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