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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西陵鸣鹤

    “围在外头有什么用?林遥躲入此地,她手中怪刀又砍断美人刀,这个该死的家伙,那可是开启黄泉岛的钥匙啊。”

    “听闻太微圣殿之主已有办法修补,只是耗时,是否能在中秋节前修好尚不得而知。再说了,纵然修好,林遥手中怪刀再砍一次,美人刀不照样被毁?”

    花枕雪不信林遥能砍断美人刀,心中迷乱,又听他们说太微圣殿,下意识抬头看向那巨石,正在沉思,后来的一拨人竟大步冲入。

    突然,地面白光闪烁,隐藏在地下的奇门阵因有人踏入而启动,骤起的狂风将一行三十余人不过一息间就搅碎成肉沫,哀嚎惨叫声听得人心惊胆战。

    花枕雪方知为何这些人守在门口却不肯进,他也庆幸方才未曾鲁莽硬闯。

    客房内,许寄酒吐出一口烟,慢悠悠道:“花枕雪已到紫薇府外了。”

    “哦?”坐在床上的林遥直愣愣看她,不解此言何意。

    “别多想,我没有多余的意思,就是单纯告知而已。”许寄酒吸了口烟,才又道:“你落脚紫薇府之事已是人尽皆知的消息,他必然是不肯走的。”

    林遥紧抿苍白双唇,泄露了心中担忧。花枕雪身负宝藏,那些打他主意的人并未全被美人刀吸引,担忧他被认出丧命,叹道:“可否请他进来?神医你也知晓,他身份麻烦,一旦被人认出,恐有杀身之祸。”

    “好说。”许寄酒颔首答应。

    紫薇府巨石四周围拢的人越来越多,却无人敢硬闯。

    花枕雪的心比众人更加着急,倏然见空旷前方,布满无边无际乱世与野草之中,一个红衣男人倏然出现,如同凭空冒出来一般,冲众人迎面走来。

    他一出现,拥挤在巨石附近的七百余人瞬间屏息静气,呆愣木偶般看向那缓步行走的男人。

    他看起来不过二十三四岁,一身大红色长袍如红霞笼身,衣摆被山中狂风吹得飞舞似一团缥缈烟云,只可惜浑身孤高冷傲之气息,却让他瞧着如一朵朵绽放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红的刺眼,红的似血,如千万年中不知无数人死前热血所洒。

    在场九成九为男人,却也被对方天上神仙般的美貌晃得头晕目眩,莫说来此目的,就连自身姓名也已忘记,如同喝了孟婆汤一般。

    他如梧桐树上丹凤,停在花枕雪面前,道:“随我来。”说完便转身迈步,其他人是连看也懒得看一眼。

    花枕雪被他漠然的声音叫回神,忙胡乱点头应着,慌慌张张迈步跟上,脑海中却模糊凌乱,不知今夕何年,不知身在何处,只觉误闯仙山,得见神仙。

    西陵鸣鹤带着人走进紫薇府,七拐八拐,穿过花园,行过走廊,停在一间屋子外的庭院中,道:“林遥在此中,你去吧!”

    “哦哦。”花枕雪傻了般点着头,摘下斗笠疾步冲进屋去,瞧见坐在床上的人,苍白的面色明显是受过重伤以至于失血过多。他张开嘴想说话,却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一时间,不见担忧,见面无言。

    许寄酒站起身,道:“有事叫我就好。”

    “啊?”花枕雪才见许寄酒在,忙冲她行了一礼,见人离去,他看向林遥,相对无言,好半天才干巴巴挤出句话,道:“你没事就好,你怎么会砍断美人刀的?”

    “是寒江天故意的,他利用我将紫薇府暴露出来。”林遥沉沉一叹,见他站在前方,满身疲惫,道:“你坐下说吧!站着怪累的。”

    “哦,是哦。”花枕雪失笑颔首,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见桌上摆放着四盘糕点,问道:“可以吃吗?”见林遥点头,他才拿起一块山药糕吃,奔波数月,长安至金陵,又不眠不休赶来紫薇府,他已疲惫至极,又累又饿。

    屋内安静的只有他吃山药糕的声音。

    半晌,他将一整盘山药糕吃光,才道:“这里叫紫薇府,那个寒江天是太微圣殿之主,听着挺巧合的。”

    林遥轻声叹道:“你什么时候回杭州?哎,现在那些人都想杀我,你怎么还来找我呢。”

    “我……”花枕雪想了许久却说不出答案,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原因,又如何能说?彼此正尴尬之时,屋门口传来西陵鸣鹤声音,道:“林遥,你该吃药了。”

    “哦,请进。”林遥谨遵许寄酒的医嘱,不能乱动下床,她的双腿在掉下后山悬崖时重伤,勉强已好,未得修养,又奔波来金陵,再遭追杀。

    西陵鸣鹤端着一碗黑乎乎热腾腾,闻着就令人作呕的药进来,将药碗递给坐在床上的林遥,扭头一扫桌子,却见一个盘子空空落落,他奇怪走过去,便认出是少了山药糕,而花枕雪唇角还有山药糕屑。

    “咳咳。”花枕雪尴尬道:“抱歉啊,我太饿了,吃光了。”

    “做出来本就是给人吃的,若不然,做它为何呢?”西陵鸣鹤并未生气,拿过林遥服完药的空碗便走,只一颗心却乱糟糟陷入回忆。

    直到许寄酒叫醒他,道:“你在想什么呢?都想出神了,难道是端午那日打麻将,我赢了你六千三百二十两银子令你怀恨在心了?”

    “哈,乱说。”西陵鸣鹤瞧着坐在花园石凳上正悠闲泡茶的人,走过去坐在她对面,道:“我想起禄存了。”

    许寄酒斟茶之手一僵,顿了顿,才将红褐色的茶水倒入杯中,道:“好好的,怎么想起他来了?”

    “方才我去给林遥送药,哎,云霜都要被林遥给气死过去了,总不能不管她死活吧?只能由我来了,哎,扯远了。”西陵鸣鹤饮了口茶,道:“我见花枕雪因太饿,将摆在桌上的山药糕吃光了,其它的却是一块未动。”

    “二十一年前,禄存殒命金陵,哎。”许寄酒哀伤一叹。

    西陵鸣鹤笑道:“若非内讧,禄存也不至于死。”

    “是啊,紫薇七君是怎么演变成今天这样的?”许寄酒叹道:“寒江天那个家伙更过分,竟然将紫薇府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回头揍他吧!”西陵鸣鹤饮下一口茶,又道:“或者将紫薇府一把火烧干净,这样,紫薇府仍旧是乱石荒山紫薇府。”

    “我是无所谓。”许寄酒因提起禄存,便也失了品茗之兴,道:“看云霜吧!”

    “看我什么?”步云霜边走边道:“紫薇七君就没有秘密,不管我带着紫薇府去哪里,寒江天总会清楚知道,然后再让他弄一柄假的美人刀被砍断?那此后余生,我日日夜夜什么也不必做,只管等着被寒江天猫抓老鼠。”紫衣洒开在石凳之上,他道:“寒江天此次,的确是错了。”

    许寄酒喝着茶,和对面的西陵鸣鹤对看一眼,心有默契,方才道:“是吧?那你要去找他吗?”

    “找他做什么?”步云霜饮着茶,慢悠悠道:“浪花洲之主木夫人,仍旧不知其来历。”

    “此人能在短短时日整合浪花洲,绝非泛泛之辈,所谓的木夫人之称明显并非真姓,如此人物,怎会是泛泛之辈呢?”许寄酒放下茶杯,悄悄瞥他一眼。

    炎炎烈日将荒野中那一片木槿花林照晒的无精打采,粉红色的花朵本应娇嫩挂在枝头,如今却仿佛失去了灵魂与生命,只剩残驱蔫巴巴搭在树枝上,更惨的是,还被风醉摘下一朵在手中把玩,蹦蹦跳跳道:“这么热的天,非要到处跑嘛?我都要被融化啦。”

    “那你可以回雪宫,家里很凉快。”风寂星诚恳道。

    风醉立即将头摇成拨浪鼓,拒绝道:“不要,雪宫是真的清凉,我才不要回去,我就要在江南,这江南多好玩啊,我傻了才回去,哎呀,好啦好啦,我知道啦,师兄放心,我一定听话。”

    一直不言不语的西陵鸣鹤忽然道:“有人闯护山大阵。”

    “嗯?”许寄酒惊讶看他,道:“还有人不怕死吗?”

    “不是。”西陵鸣鹤摇头,道:“此次来人,并非泛泛之辈。”

    步云霜不见喜悦地轻笑一声,道:“如今的江湖,因林遥而遍地皆非泛泛之辈,那个放出岳鸣玉之事,且美人刀乃一对之人,又岂是泛泛之辈?呵。”

    “从林遥来到紫薇府开始,你已经抱怨她不下一千句了。”许寄酒笑道。

    “你怎这般偏心她?难道她是你私生女?”步云霜左手放在石桌上,修长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许寄酒失笑摇头,道:“按年龄来说,她也做的我女儿,只好竹出好笋,那丫头之长相,若说是我女儿,我怀疑你是在骂我丑。”

    “那你缘何这般偏心她?”步云霜端起茶杯品茗,漫不经心问。

    “哎……”许寄酒叹了口气,道:“可怜的孩子啊,被人玩弄至此,你忘了二十一年的事了吗?其实有没有林遥,风寂星那个神经病都会这么做。”

    步云霜沉默不语,直到杯中热茶已凉,方才看向西陵鸣鹤,道:“你今日怎么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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