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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奚乐做客

    这天下午,风寂星见林遥练完一遍,道:“很好,已有领悟。”

    累到满头大汗的林遥笑着行礼,刚要开口,门被敲响,抬头看去,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看模样并不会武功,好奇问道:“请问有何事?”

    她忍不住又想起之前的窦一轩,心中仍旧带有一丝谨慎,唯恐投石问路。

    男人笑道:“请问,风寂星可在?”

    林遥疑惑瞧着转身看向门口的风寂星,他道:“正是在下。”他见男人高兴迎面走来,道:“请问有何事?”

    男人将手中一叠写了什么的纸递给他,笑道:“在下是金陵城内长兴酒楼的少东,有一位叫风醉的客人,在店内住了一个多月,一共消费四千七百二十五两银子,客人令小人来此找你,说是结账。”

    林遥颇是惊讶,目光又带着一丝尴尬,悄悄扫了一眼风寂星,便急忙低头看自己脚上的蓝色鞋子。

    风寂星翻看了手中一叠账单,见上面签字的确是师弟字迹,颔首道:“好。”便自袖中取银票交予对方,欠身行礼,道:“抱歉,让你跑此远路,多的是在下歉意,还请勿要推辞。”

    “多谢先生,那小人告退。”男人颇是客气拱手作揖,这才走出门口。

    人刚走,门口又来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嬉皮笑脸道:“请问,风寂星可在此?小人是秦淮河上花船伙计,风醉……”

    林遥早就躲进屋,透过敞开的窗子,看向一个又一个来要账之人,一共十二人,风寂星共支付三万两银子。

    倒在椅子上正吃包子的花枕雪道:“前辈好好哦,还给师弟付账呢,以后啊,你买东西要是银子不够,也记得叫人来这儿找我要账哦。”

    “不用的,我没什么要买的,花不了什么钱。”林遥失笑道。

    “给。”花枕雪夹了个包子给她,道:“前辈教你刀法的时候我在旁边,你们在外头练刀,他指点你,肯定知道我在屋内,窗子又开着,你说,他不怕我偷学吗?”

    林遥手拿包子吃着,想了想,道:“他应该……不在意吧?”

    “也有道理,他既然能创出六龙御天这么厉害的刀法,肯定还有其它更厉害的武功,哎,宝贝多了,也就不是宝贝了。”花枕雪声音酸溜溜跟吃了十斤老陈醋一般,道:“你们以前交情很好啊?他竟然将自己的武功教给你呢。”

    “呃……”林遥失笑摇头,道:“其实,只有一面之缘,我也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教我武功呢,哎,你既然想学,那你就去问他呗。”

    “这个嘛,我想还是算了吧!”花枕雪道:“他那人特别好说话,我要是问了,他大约不想我难堪,会答应的,算了,别强人所难了。”顿了顿,他叹道:“这个风醉,是雪宫五风之一,我还以为他待在昆仑雪宫呢,没想到居然在金陵,而且啊,花钱厉害的都快赶上我娘了,难道他每次都找前辈结账吗?”

    林遥吃完手中包子,又接过花枕雪夹来的一个,想了想才道:“我看大叔那样子熟练得很,估计都习惯了。”

    桂花山庄外,一顶四人抬青色帘的轿子缓缓停下,小甜掀开青帘,奚乐下轿时,目光深深瞧了眼青色的帘子,带着小甜迈步绕着白色围墙来到敞开的大门前,见一个白衣人面对一株唯剩枝丫的桂花,她停下步子,犹豫道:“请问,此地可是桂花山庄?”

    风寂星转过身来,欠身行礼,道:“正是。”

    “不知林遥可是在这里?”奚乐刚问完,就见林遥自屋内走出,下了台阶,冲自己走来,一面笑道:“奚乐,快进来,外头冷。”

    说着话,林遥已经牵住奚乐手,皱眉道:“手有些凉,快进屋。”

    “没事,走两步就热起来了。”奚乐微笑着往里走。

    林遥牵着人停步在风寂星身旁,微笑道:“大叔,这是我朋友,我先招待朋友,晚些再请大叔指教,可否?”

    风寂星微笑颔首,道:“好。”

    走进屋,奚乐抽了抽鼻子,怪道:“有药味。”

    “是,我受了点伤,在吃药,不过也吃不了两天了。”林遥让她落座,便走出门去,庭院内却已不见风寂星,她去厨房生了火,端着盆进屋,放在奚乐面前,笑道:“你手凉的很,烤烤火。”

    “不用这样麻烦的。”奚乐失笑。

    “没事。”林遥瞧见花枕雪吃包子,无奈一笑,看向奚乐,道:“我去拿双筷子。”

    “不用。”奚乐忙道:“刚刚花枕雪已经递给我了,是我自己不吃的。”

    林遥惊讶道:“何不吃些东西,也好让身体暖和起来?”

    话音方落,花枕雪接话道:“说不定人家不爱吃包子呢?你这人怎么就爱刨根问底的。”

    “是啦,瞧我。”林遥方才明白,奚乐不能吃太多东西,心中在想是否要询问她,待自己事了,她可愿随自己前往长安?

    正犹豫着,奚乐道:“方才我在庭院内见到的人是你叔叔啊?可这称呼怪得很,应该叫二叔三叔吧?长子应叫伯父才对啊?”

    “不是,是一位前辈。”林遥坐在椅子上,失笑道:“小时候我和他见过,那时候我年纪小,就叫大叔,最近见到他,我都叫前辈,可他非要我叫他大叔。”

    “原是这样。”奚乐好笑,看向花枕雪将筷子递给小甜,和她一起吃包子,便道:“林遥,方才来时,我沿着围墙走了好一会儿,可见此地极宽广,不知可否带我出去走走?”见林遥眼带忧色,她笑道:“无妨,走走反而暖和些。”

    林遥起身,道:“那好,走吧!此地还真是挺大的,只可惜许久无人居住,最近才打理,栽下许多桂花树,如今也只能散散步,却无景可赏。”

    说着话,两人已经出了屋子,慢走在园中,奚乐道:“瞧着是有些凄凉,不过也无妨,明年秋日,桂花应当就开了。”顿了顿,她左右四看,见无人,道:“方才我来,你忙见我,以至于那位前辈无人招待,他……”

    “没事。”林遥笑着摇头,道:“他不喜欢吵闹,所以花枕雪都在屋内,没出来陪客。”

    “这就好。”奚乐松了口气,看向四周,光秃秃的屋子拔地而起,只有才栽下的桂花树孤零零矗立在地,呼吸间只能嗅到飘远的腊梅香与泥土气息,远方一片太湖石上布满青苔,隐约露出凉亭一角,这宽阔宅院毫无半分人气,甚至连荒败古屋的萧瑟也不见,透着一股子死气,道:“我听说花枕雪的事了,你几次受伤,是因为保护他吗?”

    “嗯。”林遥干巴巴点头承认。

    “难怪呢,几次都伤的这样重。”奚乐叹了声,道:“只是为何呢?你是他请来的不成?”

    “不是。”林遥沉沉叹气,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脚下慢慢走着,奚乐也不催促,只陪着她慢走,足足一盏茶时间后,她方才沉声道:“我父母欠了他父亲东西,但他父亲已经去世了。”

    “是人情债吧!”奚乐肯定道:“这个世上,只有人情债还不清呢。”

    “哦?”林遥扭头看她,笑道:“是呢,大叔也是这样说的。”

    奚乐目光似乎在看毫无绿叶的桂花树,又好像并没有在看,道:“我是这样想的,哎,只林遥,江湖传言他身上的钥匙,能打开存放了千万两银子的宝藏。”

    “我是必要保护他的,当然,有一天我死了,自然也就尽力了。”林遥声音轻轻的,如水般细流,却又无法斩断。

    她听懂了奚乐话中的深意,然而,花枕雪曾直白与她说过。

    奚乐道:“如此看来,怕是欠的太多了,也是,人情债这种东西,许多时候真的只能用命去还了。”她唇角轻轻勾了勾,苦笑凄凉,宛如雪风。

    “你也欠了人情债吗?”林遥见她苦笑,好奇问道。

    “嗯。”奚乐颔首,道:“我母亲,她本是朱颜楼的头牌,后来渐渐年老色衰,偶然一次外出赴宴,在雪地中见到被遗弃的我,就将我抱回去抚养,可我九岁时,她却病逝了。”

    林遥‘哦’了一声,倒是沉默许久,才道:“你是寒冬的生日呀?要到了吗?”

    “不是呢。”奚乐笑道:“我是三月二十八的生日。”

    “那就怪了,三月末怎会有雪?”林遥奇道。

    奚乐也皱眉,道:“此事好多人都知道,说是那年古怪,三月末突降暴雪,竟然比冬天还冷,要知道,金陵冬日也不过下三四场雪罢了,而且还都是小雪,几乎垫不起雪,可那年怪得很,三月末下鹅毛大雪,地上垫了一尺厚呢,真是怪,哎,若非我娘,我必然要落个冻死雪中的下场。”

    林遥明白了,她养母抚养了她,故而她沦落朱颜楼,可若无养母,她必然出生即死,这,也是情债啊。

    “那边栽种了四十多棵球桂,我们去瞧瞧,也不知道能不能活呢。”林遥不愿奚乐难过,急忙带她去看栽下的球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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