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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无力离开

    奚乐号称江南第一名妓,除去容貌与琴棋书画外,察言观色亦是一流,笑道:“你是想给我赎身吧?”说完浅浅一笑,摇头道:“不必了。”

    “啊?为何?”林遥双目浓浓疑惑看她。

    奚乐忧愁的眸光中有着羡慕,看向眼前精神奕奕,潇洒自由的女子,微笑摇头,并未回答,只是道:“饿了吗?一起吃些东西吧!”

    “我来前吃了饭,也用了药,如今不饿。”林遥心中疑惑,只好接下匣子,见她不愿走,虽不明白,但也不好逼迫,便转过话题,道:“那天我因有事,走得匆忙,还没来得及请问姑娘的名字呢?”

    “我叫奚乐。”

    尽管林遥在长安一住十九年,却也听过这个从遥远江南传来的名字。

    江南第一名妓,奚乐。

    但她不愿让奚乐难堪,便假装头一次听说,道:“真好听,又好记,我叫林遥,双木林,遥远的邀。”

    “山林遥远,好听,也有意境,我记下了。”奚乐微笑颔首,听到外头小甜声音,忙道:“我有事,你快走吧!”

    林遥将匣子又推过去,道:“你为我请大夫买药也是银子,这些……”

    “不必了,那些钱我本也到不了手的。”奚乐拒绝,又催促道:“好了,你快走,快。”一边说,一边将林遥往窗口推。

    “好吧!”林遥只好收下匣子抓在右手,一掠身跳出窗离去。

    她想不明白,为何奚乐不肯离开?心内乱糟糟千头万绪,早已走出城,行在草木茂盛的官道旁,正愁闷,耳边忽然响起花枕雪声音,“姑娘。”

    林遥愣愣看向迎面走来的花枕雪,他衣裳换了,不见鲜血,只面色仍旧苍白,微笑感激看向自己,笑道:“姑娘,你那天怎么一个人走了?我醒来时山洞内就不见你了。”

    “我……”林遥张了张嘴,却不知要如何说她是还债而去,好半晌才道:“我有事,就先走了。”

    “哦。”花枕雪也看出这是个借口,却也不好打破砂锅问到底,见她左手抓着个朱红匣子,好奇问:“这是什么?”说完抽了抽鼻子,好奇道:“你身上怎么有这么浓重的脂粉味啊?要熏死人了,明明那天你背我的时候都没有啊。”

    林遥抬起右臂嗅了嗅,还真是,香味扑鼻,只好将事情简短说了,好奇道:“我带了重金去,绝对够给她赎身了,奇怪,她怎么不愿意走呢?”

    花枕雪抱起双手,两人就站在柳树下晒太阳,他笑道:“你以为她真能赎身啊?”

    “这些钱还不够吗?”林遥惊讶看他,匣子内银票可不少。

    “哎呀,你真是太天真了。”花枕雪无奈好笑,冲她摇头,道:“奚乐是江南第一名妓,她怎么赎身?赎身之后去哪儿?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偏偏又长相美貌,愿意娶她的人根本保护不了她,能保护得了她的人又不愿意娶她,她除了继续待在朱颜楼内,根本就已经无处可去了。”

    林遥恍然大悟,懊恼道:“是我笨,没想到这些,贸贸然就去,哎,真的是太唐突了。”

    “话也不能这么说,你也是好心嘛。”花枕雪歪着头劝道。

    林遥将匣子揣入怀中,抬头看他,疑惑道:“你怎么还没回家去?”

    “我为什么要回家去?”花枕雪反问。

    林遥叹道:“江湖上已经传遍了,你……你爹曾经埋下一个宝藏,而钥匙就在你手中,如今的你,早就是江湖中许多想要宝藏之人必擒之人,你赶紧回家去才好,在外面飘着,太过危险。”

    “说起这事儿我就烦。”花枕雪气呼呼地坐到柳树下,仰头看她,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爹埋下宝藏,还把钥匙留给我,唯独我不知道,哼,我怎么不知道我爹埋了宝藏?我怎么不知道我爹给我留下了钥匙?真的是,气死了。”

    林遥远远看他,静静道:“那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娘啊。”花枕雪抓了抓头,担忧道:“我娘生了怪病,请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唯有白云山上的红草骷髅花可救。”

    “原来如此。”林遥恍然大悟,道:“此地离白云山尚有距离,你现在又引人注目,孤身前往少不了危险。”

    花枕雪好笑看她,“那你陪我去啊,反正这一路你都跟着我,每当我有危险你就会出手,干嘛要偷偷摸摸跟着?光明正大跟我一起去啊。”

    “我……”林遥想要拒绝,可他所言无虚,自从她听到花枕雪有宝藏钥匙的消息后,就日夜兼程离开长安来到江南,暗中保护他,如今事已拆穿,只好道:“那好吧!”

    白云山离江南不远不近,两人约定前往,一路策马疾奔。

    这日,两人穿过荒野,林遥好奇问道:“令堂是什么怪病?竟然需要红草骷髅花?此药材难得,如今她可还好?可请了两大神医谢玉怀和许寄酒诊脉?”

    “没去找这两人,请了个一直给家母看病的大夫,在江南还是很有名气的。”花枕雪策马不停,一面回道:“如今还好,家里那么多药材吊着呢,就是人总没精神,哎。”

    林遥心中疑惑,顿了顿,还是问道:“既然令堂身子不适,那你更应该在家陪伴啊,花家万贯家财,你难道还怕没人帮你摘红草骷髅花不成?”

    “哪儿有这般容易哦。”花枕雪想到家中,只得一声叹息,道:“家母这病,大夫说了,若想活命,唯有红草骷髅花可救,但这红草唯有见人血才肯开花,所以要服用这药救命的人,必须是放血之人的至亲,我娘在这个世上,血缘至亲已经只剩我一人了。”

    林遥吃惊看他,不敢置信道:“头一次听说红草骷髅花,这东西竟然这般神奇。”

    他骑在马背上,又叹了一声,道:“谁曾想,我离开家没几天,江湖上就传遍了我手中有宝藏钥匙的事,我还真是庆幸,若我不曾离家,恐怕那些人就要杀去我家了。”

    林遥恍然大悟,因心中愧疚不敢看他,急忙低头看向马颈上枣红鬃毛,被风吹得宛如野草弯腰,道:“也是,还真是祸福难说,若那些人杀去你家中,令堂如今本就重病,再受这刺激,恐怕难了。”

    “就是这样呢,我心里不知多庆幸,我……”花枕雪话未说完,林遥突然惊呼道:“小心!”

    两人双脚在马镫上借力一踩掠起,两匹坐骑‘撕拉’一声被刀气劈成碎块,热血肉沫四溅,前方黑压压走来四百余人,走最前面的乃是四个中年男人,手拿朴刀,扛在肩上,气势汹汹杀来。

    四个男人中左边第一人一脸微笑,只神色戾气极重,一看便知是做无本买卖之人,边走边道:“花公子请留步,我们兄弟四人乃是水鬼坞四位当家,我虚长三位弟弟几岁,便厚颜受他们一声大哥,既然我蒋晋雄是水鬼坞大当家,那今日之事便由我来说。”

    四位当家停下步子,跟在身后的四百多名匪盗散兵也已停步,手持单刀,恍如一群狼般眼冒绿光盯向花枕雪这只肥羊。

    蒋晋雄将朴刀插入地面,笑道:“我们兄弟几个时运不济,落草为寇,听闻花公子家中不但有万贯家财,令尊还曾埋下宝藏,并将钥匙交予花公子,今日我们无礼拦路,并无它事,只是请花公子可怜可怜咱们,将钥匙交出来,也让我水鬼坞兄弟们吃顿饱饭。”

    四当家裘英元站姿挺拔,脸上带笑,看着颇有两分英气,道:“大哥说的是,花公子已有万贯家财,何不舍些与我们兄弟?”

    蒋晋雄忙呵斥道:“四弟,不得无礼,我在与花公子说话,岂有你插嘴的道理?”说完笑看花枕雪,赔罪道:“花公子请勿动气,我们都是草莽,不懂什么规矩,我这三个弟弟又都是心直口快之人,有什么说什么,请花公子不要上心才是。”

    花枕雪双眼微阖,看向忧心忡忡的林遥,心中已经开始打鼓,小声道:“水鬼坞这次应是倾巢出动,四百多个匪盗散兵皆已上岸,而且水鬼坞四个当家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大名鼎鼎,那朴刀下已不知斩下多少高手的人头,这四人武功,远在黑风寨五位当家之上。”

    林遥在对方说话时便已评估,之前她应付黑风寨已是捉襟见肘,不得不以伤换死除掉对方,为花枕雪杀出一条血路来。

    但如今的水鬼坞实力胜过黑风寨,她心中也没底,冲对方抱拳道:“四位当家,各位兄弟,我实在是好奇,你们缘何这般相信花枕雪身怀宝藏钥匙?你们皆是纵横水路的老江湖,难道不担心自己为人所骗?”

    蒋晋雄笑了一声,道:“姑娘的意思我明白,只是今日我既然敢将水鬼坞全部兄弟都带来,自然是有确切消息,否则我这般莽撞,哪儿还好意思受一句大哥啊。”

    花枕雪急道:“你们人人都说我爹埋了宝藏,我有钥匙,只这事唯有我不知道,江湖中倒是人人都知道,我就奇怪了,这消息到底是从哪儿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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