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血战

    陆雪缘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见到秦乐安。

    只因昨夜魔宗师扣着她的双手,将她绑在身底蹂.躏时,掐着她的脖子要求她今日亲自去乐安郡主那里抱走她的儿子交给叶蒲衣,让叶蒲衣的魔兵把男婴放在阵法中驱邪,不久就要被送去给嫡长子做食物了。

    在强悍的魔息压迫下,陆雪缘只好答应。

    此刻,她忽悠秦乐安睡下,走到摇篮旁边,盯着其中一个婴孩看了好久,接着警惕地回眸,片刻后,竟抱起另一个放在心口出,似乎不想让孩子的脸暴露。

    直到她跨出门楣的前一秒,另一个婴孩忽然哇哇哭出声,榻上的秦乐安翻了个身,没有醒来,只是开始呓语:“夫君,夫君,你在哪里……你怎么还不回来……”

    “夫君,我好想你……我和顾柏和顾菖一起等你,等你回家……”

    “夫君,被子里好冷,靠近点,给我暖和暖和……脚也冷,我要呼呼……”

    是梦话。

    好在秦乐安没有醒来,陆雪缘低眸看着怀中的婴孩一动不动,有种诡异的安息感。她拍拍孩子的背,作贼心虚地跑出去,向叶蒲衣练兵的方向走去。

    几个时辰过去,寅时过后,陆雪缘恍惚地来到白凤凰寝殿。忽然,她的目光掠过一旁的铜柱,看到光影中的自己,顿时屏住呼吸,

    陆雪缘抿唇,借着铜柱上的光影,将领口正了正,遮住脖子上被啃噬的血印。她愣了许久,似乎想起了什么,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入殿,她看着白凤凰和紫陵王哄着孩子,越来越亲密,陆雪缘实在不想搭理他俩。

    白凤凰从摇篮中轻轻拖起婴孩的脖子,抱在怀里哄着,对陆雪缘笑了笑:“快过来,抱抱我的孩子。”

    陆雪缘面容瞬间僵住了,手一抖,随着咣地一声,茶杯碎了。

    手里的茶洒了,他俩看她,问她怎么了,她摇摇头,什么也说不出来。

    紫陵王放下孩子,转身说:“我去看着九婴,你们慢聊。”

    殿里只剩她们两个人了,白凤凰从她今日进门时就察觉她有异,问:“你到底怎么了,有心事吗?”

    陆雪缘拍开白凤凰安抚的手,似乎隐忍着急躁:“都说了没事了,你为何还要问?!”

    白凤凰也着实惊了一下。

    往日陆雪缘虽与她意见相悖,时常会争吵,但还是对她照顾有佳,很少大声说话,今日是怎么了。

    白凤凰捂住心口:“既然你不想说,我也不强迫你,只是怕你什么都憋在心里,不好受。”

    陆雪缘摸了摸鼻子,道:“你别担心。”

    “我的圣心最近躁动,好像在提醒我,那个我一直寻找的人就在身边,可是却怎么都找不见。”白凤凰深深叹息,“真希望能找到此人,这样我就可以……”

    “你伤势未愈,还是早些休息吧。与其想东想西,不如想想如何跟紫陵王离开这里。”说罢,陆雪缘便要转身离开,却在后门撞见紫陵王。

    紫陵王脸色难看,问她:“方才九婴都和我说了。你前几日在宗师那里,难道真的将乐安郡主的儿子交给叶蒲衣了?”

    陆雪缘沉默片刻,道:“我是他的女人,他让我做什么,难道我还能抗命不成?”

    “你?!”紫陵王不理解,气不打一出来,“乐安郡主是你的小姑子,你怎么能让她的孩子成为食物!”

    “已经不是了。”陆雪缘打断他说话,“还有,虽然九婴现在只是个养马师,但毕竟还是魔宗师的部下,我们一直关着他也不安全,不小心还会引火烧身。”

    紫陵王听出她话里有话,问道:“那你想怎样?”

    “你是凶兽出身,凶兽的事情,你还不了解吗?”陆雪缘脸色阴了几分,晦暗的目光多了些许隐忍。

    虽然她知道大部分凶兽生于荒渊,紫陵王自幼在阴山长大的,而九婴是长在南洋,虞星连出世前在阴山边境与南洋毗邻。也就是那时候,九婴追随了他。

    只可惜,哪怕是第一个追随魔宗师的老将,待到毫无用处时,照样被弃。真是可怜。

    紫陵王看着陆雪缘的眼神,挠了挠头,最后索性开口道:“你想怎样,不妨直说。”

    陆雪缘笑了,眼里的乌光汇率成一个幽暗的黑点。

    *

    深夜丑时,虞星连练完功回到寝殿,正巧看到陆雪缘坐在圆桌旁。他有些惊讶,随即玩味地看着她:“你怎么没走?”

    陆雪缘面无表情地抬头,“莫非宗师希望我走?”

    “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你只是我的一个玩物,就算贵为魔妃,也不过是奴才。”

    “我要修炼乌光,你教我。”

    少女话音刚落,他取下她发髻上的灵芝簪花,乌黑的头发垂到腰间。

    “当真?”嘴唇缓缓贴到她的耳边,虞星连沉沉道,“若想修炼乌光,本座还需激发你体内的怨气,你能忍受吗?”

    “我能。”

    “如此甚好。”

    下一瞬,浓重的血腥气扑鼻而来,那是尖锐的刺痛穿透皮肉的瞬间,强烈的痛感从耳垂扩散蔓延。

    耳垂在滴血。

    那里还挂着一串灵芝耳坠。

    少女闭上眼眸,明显感觉他的胸膛在向自己凑近,窒息而不可抗拒。突然,皮肉穿透的部位被紧紧包.裹住。她的拳头攥得极硬,还在发抖,剧痛、温热、酥.麻、心.悸……这种诡异的感觉折磨着她本就残损魂识。

    二人分开的时候,陆雪缘看到了虞星连勾笑唇角处挂着刺眼的鲜红。

    虞星连以拇指抹去唇角的红,随即按压在陆雪缘的眉心。一颗美人痣就印下了。

    那是她的血。

    而他方才就在她放松警惕之时,将那银钉穿透了她的耳垂!

    少女颤抖地抬指,摸了摸耳垂。

    好痛。

    “痛吗?”虞星连唇角挑起一点弧度,继续贴着她的耳朵。

    陆雪缘微微侧头,眼里含着泪珠,她凝望着虞星连那双幽深的眼眸。

    对视了许久,眼眶中的泪却是强忍着,一滴都没有掉,就在她忍不住即将落泪的前一刻,虞星连猛然一把攥住她的后颈,往面前一带,迫使她和他吻.在一起。

    脑海中一闪而过秦熄的脸,陆雪缘心脏绞痛之时竟产生了幻听。仿佛秦熄就在身旁,抚摸着她的头发,就像从前那样以沉稳的声线引诱她……雪缘,亲我。

    雪缘,亲我。

    雪缘,亲我

    雪缘……

    陆雪缘瞳孔失焦,由于心底的抗拒厌恶,她本能地“唔”了一声。

    紧接着,泪水顺着相贴的唇周,一路向下,顺着下颌线滑落。

    就在魔宗师进一步亲近她时,陆雪缘突然推开他,鼓起勇气,将声音放得极低,“我要修炼乌光,你何时教我?”

    魔宗师揽紧少女的腰,防止她逃脱,他的唇与她的唇之间的距离很是微妙,“何时教你,都是一样的。”

    “宗师不是说过,明日宴会要给妾身惊喜。”陆雪缘侧倾,倚在虞星连前胸一丁点若即若离的距离,“可否作数?”

    脖子一紧,脸被强行掰正,铜镜中,虞星连的脸格外阴翳。

    半响,他笑了笑,将手伸到前面,看着镜中的少女,轻轻拖住她的下颌。

    突然,少女感觉腰被控住,尖锐的剧痛均匀蔓延过整个腰肢。

    她眨眨眼,却发现身子不能动了。

    紧接着身子腾空,腹部传来一阵剧痛,她被虞星连抗在肩上,往内室里走。

    陆雪缘自知逃不过,然而昨夜的噩梦还未散去,她只觉后怕。

    忍着腹部与肩头的撞击,她只能断断续续地求饶:“宗师……我的伤……还未愈合……求求您,可不可以……就一次啊啊啊!!!”

    被甩在榻上的一瞬间,少女看到了魔宗师手里握着粗糙的麻绳,瞬间眼前一黑。

    想到昨夜不知被欺负了多少次,最后神志不清了,大概本能喊了几声“秦熄”,结果被虞星连两个耳光抽醒了。她知道自己失态,只能含泪道歉。

    以今日的情形,他更不会轻易放过她。

    面前的虞星连眯起了眼,他说:“香炉神君,这些年我虽苦于修炼邪种,不过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座掌控之中。”

    说完,他从腰侧抽出一根鞭子,“那年在寻春阁,你丢给秦熄一条鞭子,如今本座这里也有一根,足够弥补你们未尽的良宵不?”

    “放开我!”陆雪缘疯了似的,拼命挣扎起来,然而这一切在魔宗师面前,无非像奶猫抓挠。

    虞星连轻而易举制服了她,一把掐住少女的下巴,仿佛再用点力就能将其捏爆,他狠狠地欺.上她的唇,粗鲁折腾了一番,分开时.唇.瓣.都在淌血。

    “看清楚,现在本座才是你该伺候的男人!”

    一语未了,他再次掐住她的脖子,吻了下去。

    *

    缅因之战以景王的失败而告终,而这场宴席略显简陋,并没有欢庆魔界大宗师制霸天下的奢靡,反倒是多了点血腥气。

    次日的桌上摆满了烤肉和美酒,氤氲的黑雾迷得眼痛,待雾散去,微皱的眉宇舒展,她看清了前排一些新封的魔官。

    远远看过去,叶蒲衣的身体是被缝合的,还能看出轻微的裂缝,宴席开始前夕,她亲眼看到叶蒲衣腰间系的紫绫带中的标识,果然,他在虞宗师身边的位分已经比九婴高了。

    中央摆放着一口青铜器制成的龙鼎锅炉,炉顶盖压得紧紧的,有种莫名的神秘感。

    整个宴席被诡谲的氛围笼罩,就连舞女奏出的音律都是九曲十八弯,杨柳细腰犹如面条,仿佛一扭就断。

    陆雪缘盯着青铜龙鼎看了许久,直到察觉虞星连在注视她,才收回了目光。

    酒过三巡后,端于嗜血蝙蝠宝座中的虞星连接过婢女献上的酒水,偶利随即上前,将一壶温热鲜红的血液,浇灌进盛酒的金樽。

    仔细一看就能发觉,那壶里泡着凤凰的半颗心。

    突然,虞星连指间的佛珠一顿。

    他转眸,笑着看了陆雪缘一眼,随即奏乐停了,只听虞星连道:“来人啊,将人带上来。”

    陆雪缘表面微笑,背地暗暗翻了个白眼,模样有些悻悻的。

    先前为秦熄输送法力,秦熄受了不少苦,她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便没有在意方才虞星连那一笑,又想起他说的大礼,又不禁好奇起来。

    谁知下一刻即将发生的事情,使她彻底失控。

    寒风越过脊梁,激得她打了个寒颤。

    咚的一声,两个魔兵押解着一个人走进来。

    陆雪缘俩眼一黑。

    虽然她知道,所有景王殿下麾下之人,只有九殿下一脉逃出生天,其他人被俘,下场可想而知。可当顾城宁遍体鳞伤出现在自己面前,她的心瞬间顿了顿,强烈的窒息感涌上心头。

    她含恨地望向虞星连,仿佛是在质问,也带着一丝示弱的求饶。

    哪怕再是咬牙切齿,也要在大宗师面前卑躬屈膝谨言慎行,否则她的下场不会比白凤凰好到哪去。

    陆雪缘离座,跪在虞星连抬眼就能看到的地方,“宗师,手下留情。景王既已伏法,请您不要赶尽杀绝。”

    虞星连道:“他是景王的人,带领手下的玄龙卫誓死追随景王,那便是与本座为敌。”

    众人的目光投过去,见几个魔兵冲上来,死死按住那人,以铁链锁住其身,沿地拖之。

    哀嚎声响遍全场,震耳欲聋。

    只见顾城宁一条腿被铁棍夹断,已经残废了,腹部好多个窟窿,血流如注,正是魔兵你一刀我一棍创下的杰作。

    陆雪缘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虞……宗师!”

    众人露出惊恐的面容,面面相觑,却不敢出声。

    重重的压迫感弄得她喘不过气,陆雪缘顿感自己是不是疯了。

    方才险些当众直呼魔界大宗师的名讳,即便被封了魔妃,也是几个脑袋不够赔的。

    “宗师圣明。”陆雪缘心底憋着一团火,后槽牙咬得很紧,面上却是笑容依旧,“对待这种不识好歹的战俘,就该如此!”

    而虞星连却是笑都懒得笑,他情绪很稳,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

    陆雪缘余光扫过,见虞星连拇指与食指间捏着一颗邪种。这颗邪种是秦熄给九殿下的,如今又落到主人手里。

    虞星连闭眸,将嗓音压得更沉:“本座对待敌人一向不留情面,顾将军,你要三思。”

    话音刚落,本就身体残败的顾将军,不知中了什么邪,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陆雪缘一愣。

    她从未见顾城宁如此笑过,笑声如此爽朗,似乎对魔界大宗师很是藐视。

    陆雪缘健步如飞,走上前一拳打顾城宁脸上,音调都提高了几分:“你已是阶下囚,胆敢这般放肆!”

    被打的顾城宁抬头看她,满眼愤恨怀疑。

    她看着他的眼睛,下意识摇头,却见顾城宁嘴角上扬,淌下两行血,他正要开口,却被身后的卫兵抢了先,指着陆雪缘咒骂:“是你,就是你!”

    “我们追随顾将军奉景王为尊,绝无投敌叛主之心,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陆姑娘莫非是怕了,为了现成的荣华富贵,你弃暗投明,背叛景王殿下,此举必遭万人唾弃,你就不怕遗臭万年吗?!”

    “我早就猜到,这个女人害死了冯医师!不是什么好东西,景王护不住你了,你就投靠魔界大宗师!”

    听到许久未闻的声音,陆雪缘耳边警铃大作,越过顾城宁身后,一群俘虏的卫兵中,她看清了一个人的脸。

    竟是林小青。

    此人在稻香城就受到九婴的蛊惑,一直找她麻烦,陆雪缘以巫蛊香炉之术将其赶走,想不到还能在这里见到。

    不过她并不诧异,如今三界好似一座村庄,魔宗师就是村长,连她的狼都能寻回,更何况是冯医师的学徒。

    这些人被押解着,满身的伤痕足以说明他们此刻的凄惨,然而纵使再惨,心底对陆雪缘的怒火愈燃虞烈,一个个指着陆雪缘,再恶毒的话都骂得出来。

    听着自己的九族都被搬出来了,陆雪缘伸手打断,继续对顾城宁说:“他们再骂,可如今景王在牢里,而我却站在这里,这么简单的道理,顾将军还不明白吗?”

    虞星连手指转着佛珠,冷静认真地听陆雪缘讲话。

    顾城宁说:“雪缘,你真的要离开景王投靠宗师吗?你是跟景王有误会,还是另有苦衷?”

    陆雪缘冷冷看着他,“你觉得呢?”

    “难道,你是为了报复?”顾城宁不敢相信,悔恨交加:“当年我为了顾家的满门荣耀,娶了乐安,放弃了你,害你被景王伤害,这些是我们对不住你,对不起,是我的错,可是雪缘,你可知道虞星连是什么人?就算是我做的孽,你不能投靠他呀!你这不是报复景王,而是害了你自己!”

    陆雪缘嗤笑一声,随即道:“果然,你从未了解过我。

    她深吸一口气:“顾将军,缅因之战胜负已定,魔宗师即将统治三界,负隅顽抗只有挨打的份。”

    随即凑近他,语气中带着警告:“不要忘了,你还有乐安,和你的两个孩子。”

    此话一出,顾城宁猛地望向陆雪缘,眼神交汇之间,电光石火瞬间化为灰烬。

    顾城宁突然瘫坐在地,再次笑了起来,紧接着,毫不畏惧地直视嗜血蝙蝠宝座之上虞星连。

    陆雪缘被吓得一哆嗦,却见顾城宁眼神坚定,昂首挺胸道:“魔宗师,我以三界众生之名儆戒你,日后凡皈依你门下之人,必不得回转。”

    顾城宁艰难地站起身,他的双腿如玉石柱,即便布满鲜血伤疤,依然直立不弯。

    下一瞬,他斜了陆雪缘一眼,一头撞在的青铜器制成的龙鼎锅炉之上。

    血溅当场!

    “顾将军——”

    “顾将军!顾将军!”

    陆雪缘目眦欲裂,唇瓣微启,可是舌头仿佛打了结,说不出一个字。几滴血迎风招呼过来,吧嗒两下,精准落到苍白的脸上。

    其余的俘虏见主帅以身殉主,在场被囚的玄龙卫兵按耐不住了,与魔兵交起手来,身上的枷锁哐哐直响,吵嚷声叫喊声乱成一团。

    虞星连瞳孔中闪出一道狠戾的乌光,横穿而过,把头的几个闹得最凶的玄龙卫当场毙命!

    一片沉寂。

    随着虞星连杯中的血酒见底,片刻后,他命魔使将尸体处理好,拖了出去。

    陆雪缘目睹了顾城宁的死,心悸不已,许久未缓过来。

    殿在传来刀棍碰撞的声音,每一响都直击灵魂。她看了看虞星连,知道宗师就是想让她听着,才将声音搞得如此之大。

    她目光呆滞,脑海中浮现临走时秦乐安的模样。

    ——“即使她是个怪物,那也是我和夫君的孩子。”

    直到嗜血蝙蝠宝座上的宗师开口,她才回神,却听到虞星连如禽兽般的谬言。

    “顾将军冥顽不宁,将其尸剁碎,煲成肉汤。”虞星连说,“叶蒲衣,去盛一碗肉汤,给魔妃娘娘摆上。”

    眼里的怨气仿佛能戳虞星连一身透明窟窿,陆雪缘瞠目结舌,喉咙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堵塞似的。

    叶蒲衣与陆雪缘的仇怨从南湘城起就埋下祸根,这些虞星连心知肚明,但眼下他依然选择让叶蒲衣为她呈上肉汤。

    “吃吧,魔妃娘娘。”叶蒲衣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这不是猪肘子,是顾将军的肉呀。”

    陆雪缘看着碗中之物,冒着丝丝热气的肉香引起一股恶心感。

    叶蒲衣看出她的怨恨,故意抬高了嗓音:“宗师,想必魔妃娘娘,是不愿意吃的。”

    陆雪缘呆呆地转身面对虞星连,福了福身:“宗师,马上就到除夕佳节了,按照凡间的习俗,喜庆日子不该沾染血腥,属下不吃这肉汤,也是在为宗师祈福。”

    虞星连阴着一张脸,转动佛珠,婢女跪在身边,一口一口将凤凰血浸泡的酒喂给他。

    只见,宝座扶手处的嗜血蝙蝠飞走了一只,他目光落在青铜龙鼎上:“本座的魔妃竟是如此良善之辈,也罢,叶蒲衣,去吧。”

    叶蒲衣给了魔使一个眼神,随即四个身形魁梧的魔使走到青铜龙鼎旁边,掀起了炉盖。

    这时,炉盖开了。

    陆雪缘竟没想到,这青铜龙鼎里还有人,更没想到,此人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即使早已拔出,伤口却久久不愈,一碰就滴血。

    “哥……”

    看着陆沉棠被控在紫色的结界中,神志不清的他满脸痛苦,每一声呻-吟都是在少女伤口处撒盐。

    陆雪缘拳头硬了,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

    她想不到,陆沉棠这么多年下落不明,原来在魔宗师这里。

    “别多想,本座可没有那个福气让陆公子为我做事。”

    陆雪缘稍微偏头,凝望着虞星连。仿佛在说:这就是你准备的大礼?

    虞星连道:“景王命他去稻香城救你,结果你的兄长,就不幸落到本座手里了。你既多年与他分离,想必这些年景王殿下清楚他的行踪,只是没有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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