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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门聚培城,绿林探无度

    三棵树酒铺有一种远近闻名的酒叫十里香,而且,这家酒铺非常忠情,十年如一日,只酿桂花酒,独卖十里香。

    这十里香选用秋季盛开之金桂为原料,配以优质米酒陈酿而成。它不仅芬芳馥郁、香甜醇厚,还有开胃醒神、健脾补虚的功效,深受天南地北、江湖各地人士的喜爱,便有“千里入培城,必斟十里香”的美名。

    “老板,给我打壶酒。”木萧萧和三棵树还隔着老远便高声呼道。

    “姑娘稍等。”老板答

    “听说了吗?四大门派齐聚培城,商讨伐魔卫道之策。”几个练家子模样的人围坐在木桌四周,你一言我一语讨论着。桌上摆了一坛酒家十里香,几个盛满牛肉的碟子,洒出的酒水顺着低矮一方的桌角滚落到地上,被其中一人用脚来回踩踏,刨出一个不小的水坑,桌上摆了箸枕,但几人的筷子却是横七竖八乱摆一桌。

    “我说怎么这几天培城内出现了这么多外地人,原来他们就是尧庄、酉西、邙山三大门派的人呀!”

    “为什么要围剿魔教呢?我也没听说他们在胡作非为啊!”一人问道

    “这个人还算有点良心,还知道为不为非作歹的魔教之人辩护一番。”木萧萧对这人投去赞许肯定的目光,顺道多关注了他两眼,他皮肤呈古铜色,个头不高,却是身强力壮之人,从他露出的右手臂就可以看出来。

    “哎,自古正邪不两立,魔教以前犯下的罪,几世几轮回也偿还不完,虽然他们近几年还算安分低调,可魔教就是魔教,留在世上永远都是祸害,说不定哪天他们又开始大开杀戒、屠害百姓了呢!早日将其除之,早日天下太平,这可是天下百姓的期愿,我等又如何违背得。”另一人叹息道

    “你说的对,魔教之人,就不该留在世上。”其中一人满腹仇恨,脸上拉满了仇容,愤愤然:“当年,如果不是魔教屠城,血洗清鸢郡,我也不会失了本亲,有家无回,沦落成如今这般模样,如果让我遇到魔教人,我李木誓死也要报弑我双亲之血海深仇。”

    “该杀”

    “魔教之人必除之!”

    “不可再让魔教余孽危害江湖。”

    ……

    另外几人纷纷附和,转而开始安慰起那个名叫李木的人,所有人都开始义愤填膺,誓要成为一个除魔卫道的大义之士。

    虽然木萧萧从不掺和这些正道魔道的事情,但依旧十分好奇其中所以然,便插话问到:“魔教的人当真如此恶毒,真的非死不可吗?”

    众人齐齐看向木萧萧,就连酒铺老板也不自觉抬高了眼皮,有些忧心的瞧了瞧她。

    “你个小乞丐,你是不知道魔教的人有多恶毒可怕吧,他们个个修练邪魔外道的武功,杀人不眨眼,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当年的赤邪峰一战,尧庄、酉西、邙山、培城四大门派合力设计,才将白莫寒一党魔教逼退至断魂山附近。可惜,四大门派正准备进军断魂山,想要一举歼灭魔教余孽时,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人……”

    “他们会不会已经死在了断魂山?”刚刚那个良心尚存的人插话问道。

    “四大门派的掌门,酉西佘丞宗、尧庄朱曲、邙山颜舜和穹邗妙璇都这么想过,但也不敢放松警惕,各自派人在断魂山寻了七天七夜,就是不见魔教人的踪影。几年过去了都不见他们出来作恶,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可是就在三年前,有人告知了穹邗前掌门妙璇,说在断魂山附近见到一群身着红色衣裳,挂黑色披风的怪人在山中出现。妙璇掌门这一听便知晓了,红黑相配的派服,不就只有赤邪峰魔道的人才穿吗。但她或许是想要亲自验证是不是魔教人重出江湖,便没有告知其他三大门派,独自一人悄悄进了断魂山,此去便无回。”

    “后来呢?”木萧萧追问道。

    “后来穹邗弟子发现掌门失踪,便到处寻找,终在断魂山火海崖上找到掌门尸骸。那妙璇尸身已被秃鹫啄烂吃光,只剩下一副骨架、一身褐色派服和掌门佩剑。”

    “就凭这些,如何断定那就是妙璇?”木萧萧问

    “你这小丫头……”

    那人有点不耐烦了,但旁边其他人也如同木萧萧一样好奇的看着他,他只好收回正要对木萧萧发的飙,转而继续说来:“这培城的修士修的是剑术,剑在人在,剑毁人亡,妙璇作为一代掌门,根本不可能把佩剑落下,而且那副衣架子腰封上还挂着穹邗派的掌门令牌呢。再说了,此前也没有其他培城修士进过断魂山没出来的,不是妙璇难道是我呀!”

    “我倒希望是你。”木萧萧小声嘀咕。

    那人正想发火,好在酒铺老板眼尖,将早已装满酒的酒壶塞到木萧萧手里,木萧萧拿着酒壶赶紧溜之大吉。

    什么名门正派,还不是一样为丧心病狂的凶残之人。成天打着除魔卫道的名义对别人赶尽杀绝,这种行径,在他们口中却成了心怀天下的大义之举,实际上,这和他们口中的邪魔歪道有何区别!

    回客栈的一路上,木萧萧都在为魔教打抱不平,至于为什么这样,其实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感觉心里很不爽,不爽这些正派之人干的这些言行不一,有辱正义二字的事。

    这培城本就人口多,加上这几天入培城的外人,愈加热闹。这些外地人同三棵树酒铺那人讲的一样分为四派,一派身着黄色派服,是酉西佘丞宗门下弟子,这派弟子人数最多,也最气派,走到哪儿都趾高气昂的,好像全天下就属他们最有钱、最无可比拟,看谁都是一副穷得掉渣的穷酸样;一派是青色派服,是尧庄朱曲门下弟子,这一派的人相对酉西的则低调了不少,他们不惹世事,淡然处之,人人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还有一派是青白相间的衣衫,这些人是邙山若痕的弟子,他们总的也就三五人,到处猎奇,看见个新鲜玩意儿就挪不动脚,走走看看,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特地出门长见识来的,根本不像是来商讨什么灭魔大计的。至于这些褐色派服的人,就是培城穹邗仓缈门下弟子。

    木萧萧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在街上晃荡了大半天,才惊觉桂花酒还拎在手上,在她悠哉悠哉回酒馆的路上,被一群围在一起的人吸引去目光,她扒开拥挤的人群,钻到最里层准备看热闹。

    只见人群中央是一个木搭的平台,上面立着两架木头搭起来的十字架,十字架上捆着两个约摸二十七八的女子,两人都梳着朝天髻,却没有任何头饰,只有一根木头削制而成的簪子,发髻也都有些松散开来了,额前散乱着几缕青丝。一人嘴角挂着几滴血,淤青铺满一边嘴角。一人左边脸颊有一道深深的沟痕,像是被人用刀子划破的一般,还有鲜红的血液不住的往下流。两人皆憔悴至极,横眉怒目却眼含苍凉,漠然看着台下那些嫉恶如仇的人们,旁边还立着好些“正义凛然”的人。

    旁边一老者讲述,此二人原是在酒楼当戏子,起初唱的都是莺莺燕燕,人情冷暖,后来不知为何唱了一曲“血染宗门”,被人查出二人为魔教余孽,便被宗门人士逮了去,严刑拷打,今日便是要将二人处死在此,以平民愤。

    话间,听得台上一青衣男子义正言辞道:“魔教之人犯下滔天大罪,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多少无辜百姓惨死在他们手中,天下有多少人因为他们家破人亡。此仇此恨,必是非报不可。你们说,该不该杀了这俩人,以慰那万千无辜百姓的冤魂?”

    “杀了她们”

    “杀了她们”

    “杀了她们”

    顿时,群起激愤,所有人都在要求处死台上二人。

    为了平民愤,那些教派中人很快在被捆绑的两人脚下堆起一圈一圈的木柴,铺了一层厚厚的蒿草。有两人点燃了火把站在一旁,是要准备将两个姑娘活活烧死。

    “住手”,木萧萧大喝一声,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她,就连那两个即将被烧死的姑娘,也是漠然的将她瞧着。虽说为这两姑娘出风头必定是要成为众矢之的,可木萧萧自己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莫名其妙就站了上去。

    木萧萧用手指了指身后已经待死的两人,愤然不已:“她们只是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成为你们口中的恶魔,你们这般行径,和你们口中的魔教之人有什么分别?”

    “魔教之人,个个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就算杀光他们所有人,也难解众百姓心头之恨”。

    青衣男子字字诛心,诛的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百姓的心,他们完全认可青衣男子的话,认为就算是两个弱女子,只要她们是魔教人,就必须处以火刑,就算她们从来不曾干过一件坏事,她们也必须以死谢罪。

    任由木萧萧怎么想要替两人鸣不平,都见不到一点缓和之势。转而,她也成了那个被喊打喊杀的人。

    “上天给了我怜悯之心,却没有给我解救两个弱女子的能力。”木萧萧心中苍凉,她回头望了望身后两人,做好了和她们一同赴死的准备,两人瞧她的眼神苍凉中带着一丝温柔和不甘。

    “姑娘,你且快些逃命去吧,切勿为我二人身陷囹圄,不值得。”其中一女子幽怨说道

    木萧萧看着两人,心中顿感伤痛,“我木萧萧从小到大,没有做过一件有价值的事情,对于此番陷身危难之中的无辜,我亦是无能为力,不能将你们解救出来,终将会成为我心头之痛,无论何种结果,受了便是。”

    木萧萧慷慨,正待赴死的时候,那两女子一改之前模样,毫不压制的叫嚣着,数着台下众人的过错,一时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而木萧萧,后脑不知道被谁狠敲了一下,双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不知如何回的破屋,周围安静得很,偶尔传来几声鸟鸣,清脆悦耳,而木萧萧听在耳里,却恍如隔世。

    她起身前往昨日事发之地,除了因为焚烧而留下的一些黑色印迹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两个鲜活的生命就此陨落,丝毫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关注,人们同往常一样,像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依旧各自忙碌。

    他们好像都忘了,那两个弱女子的死,也是因为他们呀,木萧萧有些怅然,感叹这世间人命如草芥,可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

    如此,她又浑浑噩噩过了不知几多时光,依旧每日徘徊于大街小巷,过着她得心应手的日子。

    近日,传着这么一个消息:培城外往南五百里开外有座山,名无度,此山横峰侧岭,连绵起伏,山中密林丛深,遮天蔽日,林中奇花异草数不胜数,奇珍异兽司空见惯。对于这种鲜有人踏足的密林,有些稀奇玩意儿倒也不奇怪。只是听说最近有人在那无度山中看到了传说中的仙兽,说那仙兽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神鹿,两只闪着红光的眼睛,凡它所经历过的地方毒虫殆尽,百花盛开,尽是一片欣欣向荣。

    据说在两百多年前,有一名为楚夜凌的男孩,他是戍充国国王楚飓的第三个儿子,他的母亲只是嫔位,在怀楚夜凌的时候,后宫各主或大或小,地位或轻或重的皆手段各异的迫害于楚夜凌的母妃,好在皇帝楚飓有顾及过她,才保得楚夜凌平安坠地,但他是个早产儿,自小身体羸弱,他的母妃也在他不足五岁时因病去世,留下年弱的楚夜凌由奶娘抚养长大。许是因为娘胎中未能得到好好保护,楚夜凌无论是个子还是脑子都比之同龄人弱上许多,最开始楚飓还会偶尔去看他一眼,可时间一长,楚飓对他这个身材矮小、天资愚钝的儿子越发冷落,直到最后对于后宫各主对楚夜凌的迫害,楚飓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弄死,他便不插手。如此,楚夜凌彻底成为人人可欺的落魄皇子,若不是奶娘的悉心照料和他母妃留下的一名的侍卫誓死保护,他早就折在那高墙之中了。

    直到他十四岁那年,宫中有位主子想要彻底为其皇儿拔除楚夜凌这根眼中钉,对楚夜凌下了死手,若不是刺杀计划被人知晓,将此消息给了楚夜凌的侍卫,他必死无疑!奶娘和侍卫设法将楚夜凌送出皇宫,但那位主子派来的杀手一路追杀,侍卫也在救楚夜凌时身死,留下楚夜凌孤身一人逃命,直到他钻入无度山。

    那之后,再无人见到活人从无度山中回来。

    几年后,戊充国国主楚飓迷上美物,不理朝政不问国事,日日把酒言欢、夜夜香体缠绵。宫中各位皇子为其皇位明争暗斗,厮杀不休;国之边境更是屡屡遭受邻国骚扰,大肆烧杀抢掠,更有甚者,举兵而起,似要一路杀到戊充皇宫,掳皇帝,夺其位,抢其江山。五年而已,整个戊充国千疮百孔、山河破碎,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戊充国内外告急,国破家亡,百姓举国无望之际,一身高八尺,魁梧奇伟的俊男身着绿衣,手执银色长剑,绝尘万代,身边跟着一只白鹿,一人一剑一鹿进了皇宫,斩内乱安外患,一夜之间,宫墙内外血流成河、尸横遍野,天地风云变幻。短短几天时间,那人凭一己之力,将太平还给了天下百姓,把江山社稷、国之重权统统握在掌中,给自己残碎的前半生添了色彩绚烂的一抹。

    绿衣人便是楚夜凌。

    据说楚夜凌进了那无度山之后,杂乱丛生的密林让他很快迷了路,饥饿使他虚弱无力,为了续命,他不得不胡乱摘些果实充饥,奈何他从小生在宫闱之中不识得野生果木,吃下了有毒的果子,只是片刻时间,他便觉头昏眼花,脚下失重,左一跤右一跤摔得头破血流。可他惜命,不想就此做了这无度山中的孤魂野鬼,于是他跌跌撞撞蹒跚而行,直到他被毒蛇咬中脖颈,伤口处慢慢溃烂,四肢僵硬,在鬼门关徘徊濒死之际,一头通体雪白的鹿,它两只泛着红光的眼睛将地上奄奄一息的楚夜凌扫视一遍,随后不疾不徐走到楚夜凌身边,朝他头顶吐出一口白色雾气。

    从那以后,白鹿常年伴随楚夜凌身侧,为他寻得奇花异果修补身体,带他寻到绝世秘籍修炼武功,还赠给楚夜凌一柄银色长剑,此剑名为烨焰,剑周身泛着洁白圣光,似仙界之物,人人见之皆为其颠倒。

    楚夜凌名成身就,白鹿便离开楚夜凌回了无度山。那神鹿离开楚夜凌不久后,皇宫内突然出了个“烨焰长鸣,人血祭剑”的传言,每到月圆之夜,皇帝寝宫之中都会传出如沙鸣般的声音,却不是像丝竹弦乐般优美,而是悲鸣长嘶,如泣如诉。众人猜测,那烨焰本属仙界之物,但因为楚夜凌用它来杀了太多人,沾了太多血,成为以人血为食的魔剑,仙剑魔化,所以每到月圆之夜,宫中都会因为魔剑嘶鸣而死数人,其死状都是被割颈而亡,血被抽干,成一副干尸。皇宫内人人自危,谁都不知道下一次月圆之时死的人是不是自己,可对于一个有神明护佑的皇帝,更是人人不敢有所冲撞,只能每天在家烧香拜佛,祈祷平安。

    楚夜凌在位十一年,百姓安居乐业,高墙中却同死水。

    十一年后,楚夜凌让了位,执了烨焰绝尘而去。听说他回了无度山,那神鹿再度回到他身边,半年后,楚夜凌羽化登仙,至此仙兽无影、烨焰无踪。

    对于无度山,有人愿拿命博财,若是能从那山中摘得几株奇花异草,或是猎得几头珍禽异兽,怎的也够一家人挥霍几年甚至几十年了。有的人拿命赌命,若是碰巧找到魔剑烨焰或是有机缘遇那仙人仙兽,又何愁不能逆天改命,换得下半辈子辉煌呢!而木萧萧的想法自然少不了看热闹、鉴真假,若是让自己碰巧找到烨焰,也就不愁还不了美男子的债,更不用舍弃自由去给那人当丫鬟!

    木萧萧跟在一群来自五湖四海的江湖人中间,那无度山中凶险想必所有人都有所耳闻,多多少少都有些畏惧,本着人多势众的心理,他们也并没有将她赶出队伍。

    如此,一行三四十人出了培城,一路向南,期间也遇到几波同样是往无度山而去的绿林中人。马不停蹄,休少行多赶路三日之久,才远远望见无度山连绵起伏的山脉,此时已是日偏西山,落日余辉如同一层金色薄纱覆盖在无度山山腰,给这个神秘的地方添了一抹无法言说的韵味。

    “大家抓紧些,太阳落山之前我们要赶到山中。”一名将长发用方巾在头顶绑了个圆髻,脸型方长、横眉厉色的中年男子道。

    所有人纷纷重整行囊往无度山赶去,终于在夜幕降临时来到无度山山林外,木萧萧找了块好地安安稳稳睡了一宿,当她梦醒之际,早已天光大亮,昨夜一起安营扎寨的人早就没了踪迹,“许是都撇下我各自寻宝去了,来都来了,碰碰运气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木萧萧虽有疑问,但她依旧毫不犹豫撒开脚丫子往林中深处走去,这么一看,这无度山除了树比之其他地方的高些、密些,乱枝杂藤多了些,并无其他可惊奇之处。

    走着走着,木萧萧才发现不对劲,抬眼四下张望,竟看不到身外十尺距离的任何事物,灰白的雾弥漫在整个森林,周边全是几人粗的大树,脚下是藤蔓缠绕的枝条,密密麻麻铺在地面,如数不尽的蛇匍在一起。木萧萧看不清脚下哪里是坑、哪里可以下脚,深一脚浅一脚、又滑又摔,被乱七八糟的藤蔓缠着难以脱身,好不容易才将一只脚从小窟窿中慢慢解救出来,另一只又踩进一个窟窿。

    “轰隆”一声巨响自头顶上空响起,“要下雨了,得找个地方避雨才行。”木萧萧在灌丛中艰难前行,一道炽白的光划破厚厚的乌云,接着又是一声巨响落在她正前方一棵大树的树尖,那大树被雷劈得断做两截,断口处还冒着黑烟,幸亏木萧萧跑的慢,若不然,此刻早变成一具焦尸横躺在地了。

    木萧萧抚着急剧跳动的心,不敢作任何逗留,只想快快找到可以避雨的地方。头顶闪电乱窜、雷声大作,红豆大小的雨滴挤过接天密叶落到地面,打湿了伏在地上的藤蔓,木萧萧脚下打滑,顺着一个斜坡滚了下去,她尝试拉住边上藤条救命,却都一拉一个断、一拉一个断,好不容易拉住一个什么东西稳住身子,庆幸之际,“不对,这...这藤条怎么柔软如此?...好像抓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没等木萧萧放手,一个扁扁的、长着一个翘鼻头的脑袋探出草丛,吐着长长的信子。木萧萧都没看见它有何动作,只觉手腕巨疼,她只得放开手继续朝下滚去,乱石杂草硌得她生疼,再看被蛇咬到的地方早已是血糊糊一片,手掌也已红肿,木萧萧大口吮吸伤口,想要将毒素全都吸出来,可吸着吸着,只觉恶心,头晕目眩,加之而来的是越跳越快的心,木萧萧感觉自己胸闷得紧,快要呼吸不了了......

    ……

    “叮叮当当”木萧萧在一阵陶瓷碰撞的声音中醒来,她环顾四周,桃红柳绿的床幔自高处垂下来,轻轻搭在粉红粉红的柔软大床上,屋子中央,一个身着桃红柳绿轻衫的曼妙女子正摆弄着碗筷。见木萧萧起身,那女子悠悠站直身子,对木萧萧嫣然一笑:“醒了,来吃点东西吧。”

    木萧萧看着这熟悉的一切,心下奇怪,自己不是应该丧命在无度山了吗,怎的像做了一场梦一般,梦醒之后却是在绾绾这里!

    “绾绾,我...我怎么会在你这里?”

    绾绾停下手上动作,若有所思样却又是百思不得其解状,道:“不知”

    “啊?”木萧萧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可既然想不明白又费那个精力做什么,还不如顺其自然听天由命,木萧萧三两步从床上跨到桌边,大口大口吃起饭来......

    绾绾,是培城最有名的红楼头牌,她手如柔荑,肤如凝脂,柳叶弯眉,唇红齿白,一双狐狸眼含笑含妖,媚意荡漾。

    木萧萧当初因好奇红楼,偷溜进去被围堵,悄悄推开的那扇门便是绾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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