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

    北狄国主萧卓大寿在即,各国使臣陆续前来拜访,政务上的繁忙,让萧允飞降低了对靳叶苏的警惕,雪鹰也得空,继续追查清漪公主下落。

    接下来两月,雪鹰一边不停地追查司徒清漪的下落,一边还要当信差,帮靳叶苏给众多朝臣暗送信件。

    雪鹰是影堡的影卫首司,这些往来的朝臣,她当然知悉,不少明面上,都是萧卓或者萧允飞的心腹,还有一些,平时几乎是朝堂上,默不作声的墙头草,竟然都深藏不露,是主上的人,在这之前,雪鹰搜集到的情报,竟无一丝涉及到靳叶苏。

    对于靳叶苏,雪鹰渐渐有了一些佩服。

    五年之前,整个影堡收集到的消息,靳叶苏毫无存在感,最多就是冷宫,有个四皇子萧允宇。直到影堡安排她假意刺杀萧卓,令其中毒,而解药就是,未沾酒的皇子血液,就这样,才关注到这么一个从冷宫里出来的,纨绔不堪的四皇子萧允宇,也从那时知道,有部分影卫一直在守护栖呤宫,仅此而已。

    一年前,影堡正式服从于靳叶苏,令其为主上,雪鹰才意识到,自己一直看轻了这人。

    刚开始来到宇王府跟随靳叶苏,雪鹰对自己情报搜集有误,确实有点意外,对自己能力有点失望,但也不作他想,就全当是对影堡任务的顺从。

    可这半年的相处,雪鹰看到靳叶苏,机智地周旋在北狄朝堂之中,而无人知晓。

    为了靳映瑶,更是将栖呤宫守护得天衣无缝,悄无声息,影堡也在日渐壮大,这样一个高深莫测之人,多少让冷情的雪鹰,感受到一丝敬意。

    初秋夜深,月上房檐,光凉如水,靳叶苏看着手中,雪鹰带回的信件,每一封内容都是“未拆”二字,嘴角似笑非笑,“有趣!”

    这些时日,雪鹰送出去的每一封信件,都是一次考验,不管是送到大臣手中,还是带回靳叶苏手中,他们都有自己拆信件的方式,中途只要被拆开过,他们都会知道。

    只要有一封带回的是“已拆”,靳叶苏都不会再留着雪鹰,可现如今这结果仍不足以打消他的疑虑。

    如此深厚武艺,竟无欲无求,甘心做一个任人驱使的下属,仅仅是因为年少避难,被影堡收留,长大留下报恩而已吗?

    又或是在等那个可以唤她“小鹰”之人?

    思忖至此,再次想起靳梵的嘱托,对雪鹰不要唤“小鹰”,她会不受控的杀红眼,一丝哂笑,不禁喃喃自语,“小鹰,小鹰,呵,有趣!”

    奇羽国城墙边,游子过客,往来如梭,物阜民康,俨然不似他国民生不堪,动荡不安之景。

    城门口,只见一人气质凌然,长身玉立,抱剑于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撒泼打诨,赖坐在地上,俊美可亲的男子。

    “来回就半月,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来,任何人都不会知晓的!”

    “不行,穆叔让我看着你,不得乱跑!”

    “你是影卫,你听穆叔的?就因为他教你心法,助你提升内力,你就要背叛影堡?”

    “堡主让我保护你,穆叔让我看着你,不冲突,谈不上背叛!”

    “你…”

    “你威胁我一下!”

    “啥意思?”

    “试试!”

    “你,你,你不让我去,我就,就,就自废医术!”

    “早说呀,那不得了了,为了保护你,不自废医术,走!”抱剑男子一声口哨,两匹骏马疾驰而来。

    “你早有准备!”那憨憨男子,抽了抽嘴,缓慢爬起来,“耍我!”

    “事出有名,堡主或穆叔问起来,我需一个由头!那自废医术,怎么废呀?”

    憨憨男子骑上马背,催动坐骑,“容我边走边想,边想边编!”

    “好嘞!驾!”

    蹄音如雨,沿着官道纵马疾驰的两骑,一前一后,马如龙,人似锦,很快又脱离官道,消失在旷野里,通往北狄的近路,作为影卫是最清楚不过的。

    南丹、北狄和奇羽、风赫之间的官道,正好形成十字形,任何两国之间,在官道上策马疾驰,总需要十来天才能抵达对方的城墙处,倘若普通马车,那至少需要一个月的车程。

    当然,对那些影卫或者锦衣卫而言,不管两国之间,隔着是山川河流还是沼泽沙漠,他们也能开辟出捷径,大大缩短时辰,而那些轻功驾车就熟,内力浑然天成者,两国之间,两天之内也能偶尔穿梭一下。

    南丹国位于北狄的正南方向,西边与风赫国,隔着山丘和沙漠,左边和奇羽更是隔着一望无的草原和片片沼泽,虽矿产稀土资源贫瘠,药材却是遍地都是,百姓靠着药材跟其他国家百姓进行买卖,日子也是稳妥。

    简朴的太子府内,一年轻男子站在窗前,安静画着画,修长的身上,披一层灰色外挂,隐约显一丝病态,月光淡淡的散在桌面上,风轻轻的吹着画角,而作画之人连倾秋,似只凝神于水墨画之中,完全不在乎屋里还有位,闲逛的弟弟连倾星。

    “太子哥哥,身子骨都消瘦成这样,还不辞辛苦作画呢!”连倾星一边有意无意地,刮花墙面上的水墨画,一边斜视着连倾秋,只是得不到任何回应,看不出表情的一丝变化,“最近朝堂很是平静,奏章,臣弟很乐意继续代劳,你就放心去萧家走吧走。”说完拍拍他肩膀,讥笑一声,走开了。

    连倾秋依旧低着头作着画,只是不经意,笔画加重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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