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阿卢

    白素将山猫捉住交皇城司,再次来到皇宫东南角的废墟,路上碰到了闻讯赶来的杨昀春。

    白素见无戒魔僧带着万圣道一众假扮的工人又郑公公陪着正在搜寻着什么,便几步上前,“和尚倒是勤勉,日夜不停在此寻找宝穴!”

    无戒魔僧见白素和杨昀春前来,冷笑道:“素手医仙的丈夫被打入皇城司牢狱中,你还有心思来此!”白素理理袖子,见魔僧颇为警惕地护着手上法器,笑道:“和尚真爱说笑,不过误会一场,那四人分明死于山猫之手,现在猫已寻得,我家小花自是无碍……”话音未落,一根天蚕丝倏地甩出,缠住无戒魔僧的法器,“和尚法器看着颇有来历,可否借白某人一阅?”

    无戒魔僧大怒,连忙运转全身内力向抗,不想那强大的内力,竟似泥牛入海,完全没有作用,细细一根丝线竟将他完全克制!

    无戒魔僧努力维持身形,望向白素,白素幽幽一笑,“你这和尚好生小气,都是为陛下办事,还总是掖着藏着……”这一笑带着三分诡异,三分炫目,四分深邃,竟似要把无戒魔僧拖入无尽幻境之中,强得震撼!

    无戒魔僧危急关头咬破舌尖,喷出一口鲜血,保持住了自身清醒,白素“哎呀!”一声收回了天蚕丝,仿佛怕沾上无戒魔僧身上的血腥气,“和尚脾气真大,不借便不借了……”她缓缓将天蚕丝缠回手上,“气血上涌,气大伤身,还是回去好生休息吧!”她侧身让路,“又不是黑狗血,避不了邪,就不必到处乱喷了!”

    无戒魔僧一口舌尖血喷出,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此时又被白素话语相激,加上刚刚被白素神魂之力所摄,竟面色转为潮红,生生受了不浅的内伤!

    白素见万圣道一众人已经离开,便也甩甩袖子和杨昀春一同前往外宫与李莲花等人汇合。路上杨昀春问道:“白医仙可是觉得那魔僧手中法器有异?”白素笑道:“他们利用业火痋子痋寻找母痋,那痋虫定是在无戒身上,不过不是他手中法器,而是腰间的铃铛。”杨昀春面色带着遗憾,道:“可惜没能除去此物!”

    白素却道:“自然已经毁了!”原来白素在天蚕丝缠住无戒魔僧之时,趁机用自身毒素灌注了无极魔僧腰间法器,而业火子痋确在其中,如今早已灰飞烟灭!

    杨昀春闻言心中安定不少,他将白素带到外宫便告辞离开,白素与李莲花方多病汇合,结合前朝太监诗集和工部动土记录决定夜探深宫!

    夜,三人走到一片荒废的花园,根据线索,此地百年前应有一湖一亭,如今却早以被填平,只能依稀看出曾经凉亭的底座,和上面一块千斤太湖石。

    方多病利用机关搬开太湖石,漏出下面一口枯井,这便是曾经极乐塔的入口,百年前被人用机关“铁山崩”暗藏与地下,如今终于得见天日!

    三人下得井中,看到了曾经南胤术士风阿卢的遗骸,和他曾经与慧贵妃私通生子的证据!

    “既然这大熙皇帝早已是南胤血脉,”白素叹道,“单孤刀谋反叛乱倒是毫无意义了!”

    她盯着装了业火痋的破碎罗摩鼎看了半晌,“他说你是个笑话,我看他这半生所为才是真正的笑话!”一丝毒素注入,业火痋依旧沉睡,毫无反应!

    白素微愣:凡人炼制的业火痋竟能够扛得住自己的毒素?!要知道,自己的蛇毒虽不是修真界首屈一指,却也是公认位列前十的难缠了!而随着自身修为在诞下莲子以后,受先天之气洗礼,修为达到玄仙巅峰,毒素质量明显增高,绝无道理杀不死一只凡人炼制的业火痋!

    方多病发现有人追来,李莲花诓骗业火痋在风阿卢的头骨里,贼人果然中计,夺走头骨,而三人带着罗摩鼎从慧妃昔年私会风阿卢的密道离开。

    而密道外等着三人的却是皇帝带领大量的皇城司侍卫,被缴获了罗摩鼎和业火痋。

    面对皇帝的逼问,李莲花和方多病却不敢当着众人面前说明,事关皇室密辛,动辄伏尸百千,只能闭口不言,白素却道:“陛下好奇,何不下去一探究竟?”皇帝命人看住众人,自己下塔查看。

    白素传音对二人道,“一会儿多半解释不清了,看清状况,跑为上策……”

    李莲花笑道:“白娘娘也有怕的时候?”白素无奈道,“皇帝气运加身,处理起来实在麻烦……”

    又听禀报皇太后因身体痊愈,出宫还愿被劫,皇帝大怒,认定是三人所为,下令抓捕,“准备撤……”李莲花捅捅方多病,无戒魔僧带着众人一拥而上,三人运起轻功跑的飞快。

    三人在昭翎公主的帮助下出得宫来,来到郊外莲花楼中,李莲花推测业火母痋已被单孤刀得到,要方多病赶快联系方尚书和天机山庄。

    另一边白素怀里抱着白嫩可爱的莲子,一解思念之情。

    白素问青冉,“阿冉可还记得业火痋?”她将宫中业火痋之事说与青冉听,“眼下之计还是要找到这枚业火痋的杀灭之法。”

    李莲花锁定了曾经的南胤皇室后裔角丽谯,“也许从她那出可以得到克制业火痋的方法。”

    “又该见见老朋友了……”李莲花笑道,“阿素与我同去否?”他将少师剑收入牙镯空间中,伸出手来,轻摇手腕示意。

    白素似笑非笑看着他,“苦肉计?”她叹道:“也罢,我总是陪着你的……”一道白光,李莲花劲瘦的手腕上多了一个银白手镯,静静地和雪白的牙镯相伴。

    李莲花再次清醒过来,已是在囚牢之中,身上的伤口被处理过,丝丝入骨的疼痛,提醒他云彼丘当胸一剑的偷袭,他缓缓做起来,带动手上脚上的锁链哗哗作响,他轻喘几声,摸摸手腕上一真一假两个镯子,放下心来。

    “感觉如何?”白素传音道,“伤口我给你用了灵药,应会很快恢复……”

    “感觉?”李莲花轻声道,“若是当年落到如此境地,我只怕早已自绝经脉,绝不给人辱我的机会,”他沉思片刻,又道,“若是当年,也许云彼丘出剑之时我就已经杀了他!”他感叹道,“幸好不是当年……”

    李莲花环顾四周,“这是角丽谯的地方?”“是啊,”白素幽幽道:“肺被捅了个洞,肋骨也断了两根,如此大的代价,要是还找不到地方,我就把京城四周翻个底朝天将角丽谯带到你身边!”

    李莲花摇摇头,刚要说话,一阵头晕眼花。“别乱动了!”白素没好气道:“灵药的药力还没化开,静坐,运转扬州慢!”

    李莲花运转扬州慢,将药力缓缓化开,体内丹田处白素设置的屏障护住了他灵气旋平稳运转,并未受到伤势影响,随着扬州慢带动体内灵力融化药力,一口淤血咳了出来,李莲花胸口一轻,缓缓输了口气。

    牢门外一对男童女童,听见声响,“你可算醒了,我们都要把你当尸体埋了!”李莲花眯着眼睛看去,刚才的咳嗽扰乱了药力走势,眼前又开始模糊。

    “你是个瞎子啊!”那女童惊呼。李莲花微笑,“这眼神儿,是不大好呀……”那女童指着李莲花对男童道:“你别说,这个瞎子长得还挺好看的……”

    李莲花任由两个少男少女对自己品头论足、奚落羞辱,从二人言语中搜寻自己需要的信息,他昏迷两日滴水未进,说话口干舌燥,便向二人讨要茶喝。

    一碗清水端至面前,李莲花伸手去接,却被躲开,“你口渴想喝水,可以跪下来求我啊,”单孤刀的声音响起,“师哥总会让你喝上一口水的。”

    李莲花缓缓收回手,笑道:“你都已经得到了业火痋,不忙着大业,跑到这里做什么?”单孤刀道:“我苦心经营十年,当然要好好看看你,输得一败涂地的惨样!”单孤刀的眼睛仿佛淬了毒,逡巡李莲花的身上,“天下第一,不可一世的李相夷,终于败给了我单孤刀!”

    李相夷仍笑道:“早知道你这么想赢的话,我当年偷懒一些,让着你不就得了,也不至于让你白白浪费十年光阴……”单孤刀冷冷道:“李相夷,你武功练得再好又如何,你再智计百出又如何,你最巅峰的时候不过就是四顾门的门主,而我超过你何止十倍之多!”

    “我最巅峰的时候明明是两个月前我当了父亲!”李相夷摇头笑道:“单孤刀啊单孤刀,你还是不了解我啊!”单孤刀狠声道:“那我就把你吊在城墙之上,风吹日晒雨淋,每天受折磨,让你的妻子孩儿看看,他们的丈夫、父亲是怎么变成城门口的一条野狗!”

    “就像你想喝这碗水,”单孤刀将手中的碗摔在地上,“也得跪下来,摇尾乞怜才能喝的到!”

    “我喝不喝这碗水又有什么关系呢?”李相夷大笑,“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么容易动怒啊……”

    将单孤刀气走,“花有重开日,人无再少年。不须常富贵,安乐似神仙!”李莲花再次轻笑,“阿素,我现在是不是很狼狈?”白素显出身形,凝聚一股清泉喂给李莲花口中,“无妨,你就是真的变成野狗,我也把你抱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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