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岁生日拍的照片早就上传到社交账号上，广受乐迷们的喜爱。Ace教她弹吉他的照片也被唱片公司发布在乐队的账号上，那些人总是说“love”“They make a lovely pair”。这对经纪人夫妻真的很会炒作，再加上乐队四人都是他俩手下的，当中两位早就在一起了，另外两位单身人士的关系相当暧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男孩对女孩的爱意不止一点。可能Sylvia视力不好吧。

    Sylvia应教父的邀请，前去观看周日的比赛，她还带上Ace，这位切尔西球迷好友。Ace为了让她融入球迷的阵营，特地送给她一件球衣，这是好几年前的了，赞助商还是Adidas，他过去在球场助威时穿的就是这件。自己现在穿的尺码若安在她身上简直就像是睡裙，十四岁那年的衣服如今排上了用场。

    Ace在来的路上交代着双方球员，Kepa、\'Ge等等。本场比赛CFC主场对战LCFC。

    “这场比赛我们Chelsea肯定会胜利，”包厢里的Ace和Sylvia凑在一起，信心十足的CFC球迷高调地声张，“他们入场了。”

    球迷氛围非常热烈，比赛场馆会被热情的球迷们填满，他们带着各自的标语、旗帜、帽子等道具，为了支持自己的球队而来。比赛开始前，球迷们唱队歌，表达对球队的支持和热爱。因为双方球队的象征色都是蓝色，从高处望去尽是一片海洋。

    比赛上半场CFC是绝对占上风的，开场不到1分钟就险些破门，叹息声在球场上空飘荡。

    Ace一个不经意间的喝水，CFC就已经进球，欢呼声震耳欲聋。Sylvia运动着手腕拍打他的肩：“刚刚进球的是谁啊?”大屏幕上的球员背影一闪而过，她的目光来不及捕捉。

    Ace手里还在拧紧着瓶盖，他的身子向前倾，眯眼盯着大屏幕上那个在球迷面前张扬的19号：“Mason Mount，他刚从英冠回来。”

    “挺帅的...”

    “你这小家伙脑子里怎么想的都是男人的脸啊。”Ace和教父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教父本想亲昵地摸摸Sylvia的头，结果Ace的手早就放上去了，一只历经风霜、带有摩擦感的手险些和那只骨节分明的年轻人的手相接触。

    教父把手背在身后，他向Sylvia介绍起这个他并不熟悉的球员，还未开口就被Ace抢先。

    “我看过他在U18梯队的比赛，他去年还在阿纳姆踢球...”

    “如果去年夏天我去的是阿纳姆就好了。”

    “你也不会见到他的，那个时候联赛就已经结束了。”

    看得出来CFC的球员们很努力，或许没发挥所有潜力吧，最后1:1战平，握手言和。

    “Damn.”Ace的失落全都表现在脸上。

    Sylvia拉着唉声叹气的Aan的允许后在更衣室门口等待出来的球员。

    “Ohh, Sylvia?”Kepa和Mason一同出来的时候认出了她，两人聊天被终止。

    “Hey.”Sylvia予以回应，最后的目光还是落在Mason身上，他们的背包是同款。

    Mason观察着面前的女孩，季前赛在日本的时候就从Kepa那听说了Sylvia，她在俱乐部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现在Mason不是很确定这个女孩是不是她，Kepa没给他看过那个女孩的照片，更没提及她的身份。“她是个很美的姑娘，和她共舞是我的荣幸，那是最美好的夜晚。她的双眸像天上的繁星一般璀璨夺目。”

    “She is that girl.”

    听清Kepa的介绍，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真的像Kepa描述的那样，甚至更美了。”他想着。

    看来还不知道Sylvia和他们老板的关系。

    “Mason！英超首球感觉怎么样啊！”Ace和Sylvia这两个小跟屁虫在后面偷笑。

    Mason双手还插在兜里，他转过头来看到两个小孩在偷笑，Mason的表情跟拿了红牌一样难看，他心想，这小姑娘怎么这样...

    他们没有接受采访，记者在一旁拿着话筒准备说话，这两位直接略过，Kepa走在前面，最后是Sylvia，按着年龄顺序排的。记者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这俩嘻嘻哈哈的“关系户”。

    “Hi, Mason, 我去年的时候也在荷兰，只不过是阿姆斯特丹。”自从17岁生日过了之后，Sylvia变得更加洒脱。

    “He was born in January 1999.”Ace在耳边提醒，像是在提醒她，Mason比她大了三岁半。

    Sylvia冷笑一声，朋友和年龄有什么关系。

    Mason停下了脚步，他看着Sylvia，“小姐你谁啊?”不耐烦的文字却被他说得带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温柔，在某人看来这是阴阳怪气。

    Ace看着他们两个，心中突然有些不安。他抓住Sylvia的胳膊，声音带着些微紧张，“Sylvia，我们该回去了。”

    “小姐，你身边怎么有位Poseidon?”这下更确定了她心里所想的，Mason的挑衅反而激起了Sylvia的胜负欲。

    “你很没礼貌欸，采访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他们四个在停车场，另外两个看着这俩喋喋不休，“我的教父是你们老板，你口中的Poseidon是你们的股东，”她双手叉腰，富家女趾高气昂的姿态第一次出现，“你怎么这么跟金主说话?”

    即使是这样的情况下，Mason依旧目中无人：“小姑娘我没空听你说大话，这种东西谁都能编。”

    “啊?你是在荷兰待傻了吧，你在德比郡是没有接触互联网吗?你的生命不会没有音乐吧?真是专心踢球，两耳不闻窗外事，那你这效果也挺差的了。”

    在空荡停车场驻足的四人显得格外注目。Mason好气又好笑，他想摆脱这个貌美的家伙。

    “Yeah yeah yeah whatever you say.”

    “Fuck！”

    “Sylvia，我们不吵了好吗...”Kepa上前平息Sylvia的怒气，一米八多的大高个也没法阻碍青年的倔强。

    为了出气这姑娘冲着他比了个中指，Mason直接一个白眼翻过去。

    “非要让我把教父找过来是吗?”

    “Our boss is disg with our coach.”

    没有保护伞的帮助这下就难搞了。

    “Hey，freak，你住哪?”

    “富——勒——姆——”

    “e o，Ace Howlett, e to the house my gave me.”

    他倒是想看看这个家伙能耍什么花招，能在更衣室门口等候的小孩又能把他怎么样。

    “Bye, Mr.Arrizabalaga, see you ime.”

    Sylvia把A的车。

    “去这，”她指着屏幕上的地址，极好的位置，极高的价格，“车费我会付你的。”

    他的车干净整洁，估计是新买的。英超球员给自己当司机，还是今天刚进球的年轻人，想想就兴奋。这位“司机”总喜欢瞟几眼后视镜，不料每次都被Sylvia抓包，短暂的十分钟车程，她一直盯着，注视着后视镜反射出的双眸，若他不皱眉头那便是满含温情的。本来初印象挺好的，为什么他会不耐烦啊。

    “就这里。”

    当Mason亲眼目睹Sylvia走进公寓大楼的那一刻，才发现这个姑娘不是吹牛。

    那她又是谁呢?老板从未提起过他的教女，不论是过去的采访，还是媒体的编撰。

    他去问Kepa，对方说这姑娘姓Doyle。

    “这家伙怎么还是乐队主力。”他在Spotify上搜索“Protocol”，想一探究竟她能写出什么歌，结果发现有几首是自己的收藏。

    “取消取消，全部取消。”

    看来人品和作品一样重要。

    Sylvia双手撑在公寓的阳台扶手上眺望远处，那辆小小的Merz进入她的视野，“这家伙动作也真的够慢的。”

    Ace端着茶给她，他从她的视角也看到Mason的车：“他刚刚在磨蹭什么...”

    “我猜他去看乐队信息了。”

    “今晚你住这?”

    “爸妈走了，况且教父就住在楼上。”

    “Zoe找你，”Ace倒吸一口凉气，“她已经打给你好几次电话了，你还不回她消息。”他凝望着Sylvia的眼：“今晚我可以在这过夜吗?”

    Sylvia点头默许，她看着经纪人给她发的消息，概括起来就是他们已经知道Sylvia的交际网，为何不选择借那些球员给自己谋点利益。在她开学前为她安排了一次杂志封面摄影。

    「Zoe你这么不找Ace，他不也是球迷」

    「你脑子是真的不会拐弯啊」

    不管怎么样，这事已经板上钉钉了。

    「还有就是，这次跟你合作的是CFC的年轻球员」

    Ace凑到她身边，两个人一起看消息，当Zoe发送这句话时，Ace就调侃道：“肯定是Mason.”

    “你别乌鸦嘴。”

    「你自己去了解一下，Mason Mount.」

    “哎呦——”

    前几周还炒作她和Ace，现在又换个人了。经纪人真是里外通吃。

    “哎呦——”

    同一时间感慨的两人，Mason已收到经纪人的消息。

    “真服了你们这群人！”Ace怒骂——他也要和一位球星拍照——曼彻斯特来的小子。

    两位乐队主力面对面坐着，他们不吭声，满脑子都是这些不幸的事物。六月初，乐队里的四个人向Jones夫妇打好招呼的，Year 13他们要准备申请大学和毕业，这一年里不写歌、不接合作、不开演唱会，为了不让一年来的努力白费，甚至录好了歌定期发布。他们倒也是遵循规则，只不过要在约定期限之前榨干这群孩子。

    正上火的Sylvia接到公司高管发给她的邮件，是她报告的评分。她立马去问哥哥成绩如何，结果比自己略高。她忍无可忍了——年年她都是第二，甚至没有平起平坐的机会。作为一个投资公司为什么总是更看好关于文学的单一探究，他甚至没提文学对当地经济带来的影响。成立一年多的乐队在英国相当吃香，Sylvia带来的商业价值远比这个机车小子要高。一群高管不知道哪来的饭桶。

    “Ah, damn it, 我的投资打水漂了。”Ace的感叹充满沮丧，这句话点醒了她。

    她不能做方案管理下的继承者了，那群高喊平权主义的家伙实际还是更愿意给男人投票——性别是原罪，爸爸在上议院坐着，若他不从政什么时候都可以回公司去；妈妈为公司鞠躬尽瘁，操着董事长的心，头衔却只是个副的CEO。

    她要权，要人脉。可是过去结识的同学，哥哥也有，他俩的教父教母，地位不相上下。看来现在Jones夫妇帮了她一个大忙。

    “我可以结交那群俱乐部老板还有股东们。”

    在巴塞罗那时，他质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他对利益饥渴却蔑视Sylvia爱慕虚荣，还看不上那些人。

    一股旺盛的火焰在她心中燃烧，她若不能成为唯一的继承者那简直浪费了过去的努力。

    “Howlett，我需要你帮我——”

    “告诉我足球知识，我要借着那群球员去跟他们老板聊。”

    她都不叫他的名，直呼姓让这个男孩恍惚了。十七岁生日后的Sylvia逐渐走向成人世界，花花绿绿的大染缸，只奢求她出淤泥而不染吧。

    “怎么?”他尝试调节氛围，“我们西尔要成为塞壬了?”

    “这倒也不是，那群年轻人是我追名逐利路上的情感慰藉，没有这些小帅哥我会很累的...毕竟他们都知道Protocol，乐队还是相当火爆的。”

    原来这些球员还别有用处。

    Sylvia喝着茶，抬眼看着Ace，“你得辅佐我，事成之后赠你8％的股份。”

    他侧身手，托着头，笑嘻嘻地看着她威风的样子，心里却想着：“谁要你的股份。”

    他更想要她这个人。

    “你会为我戴上桂冠吧。”

    一场继承人之争悄无声息地开始，父亲的政客基因这才显露出来，在乱花丛中奔跑的浪子，父亲不这样但放浪的政客绝不是少数。

    她开始联系过去两个月里结识的三位球员，平和的语气让Kepa越发觉得她完美，甚至不希望有人说她不好，便开始在Mason面前说好话。不是让他喜欢她，只是想消除她的放纵人设。

    他好声好气地劝Mason，对方坚定不移的态度让Kepa气急败坏，这种情况下他大吼一句：“若是她的问题那么所有人都会厌恶她！”

    错的那一方是谁，Kepa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在日本的时候听Kepa他们这样夸着她，其实Mason心里是有点好感的，甚至也希望她能和自己共舞...说来惭愧。如今Mason已经从道德角度思考着几个成年人和一个刚过完17岁生日的小孩有那么多接触真的好吗？又或者，这跟□□没什么区别。

    所有人都赶着去给她点烟，无人上前把烟夹走：“你不是不喜欢烟味吗！”

    那个人会是谁。按理说她精神世界是富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