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云笙用了力气,牧屿岑很快就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好似有蚂蚁在他脸上爬来爬去,还想往他肉肉里钻!

    他嘴巴往下一撇,伸手去推骑在身上的小姑娘。

    另一边,柳仲让已经发现他们认错了人,连忙从后面拉云笙:“别咬,弄错了,弄错了。”

    被拉开时,云笙的小白牙仍有些“恋恋不舍”,她砸吧砸吧嘴,觉得小孩子还挺好吃,嫩嫩的,香香的,怪不得动画片中的妖精都喜欢呢。

    牧屿岑可不知道她恐怖的想法。

    重获自由后,他立刻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然后发现被咬的地方已经留下深深的齿印,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出血。

    即便如此,他也怒极了:“你是谁?为什么咬我!”

    云笙已经躲到柳仲让身后,哼哼:“我都说了我是蛇精。”

    可惜牧屿岑虽然年纪比柳伯崇小,心眼却多得多:“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妖精!”

    云笙大叫:“你说错了,有蛇精,蛇精还抓走了葫芦娃的爷爷!”

    “没有。”

    “有!”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得不可开交,柳仲让不得不上前一步,他已经认出了牧屿岑的身份,想到关于对方的传言,不由得紧张道:“抱歉,是我们认错了人……”

    殊不知,牧屿岑这几日最讨厌的莫过于“认错人”三字。

    他冷笑:“一句轻飘飘的认错就想将事情揭过去,怕不是打得好算盘。”

    柳仲让自知理亏,思来想去,只能道:“若你不满意,我可以让你打回来!”

    “不行!”

    这次却很快得到了两个人反对。

    牧屿岑是嫌弃,云笙则是害怕对方真的会打柳仲让。

    秉持着一人做事一人当,她视死如归站出来:“是我咬的你,你还是咬我吧!”

    说这话的时候,云笙自始至终低着头,不敢看人,最后不忘补充一句:“我在草丛里打过滚,脸上脏脏的,不好吃哦。”

    “……”

    有勇气,但不多。

    不过对于五岁的小姑娘来说,已经很厉害了,只是好半天,她都没有听到声音,不由好奇地抬起头,下一秒忽然瞪大双眼:“小漂亮!”

    而对面的牧屿岑在看到咬他的罪魁祸首的那一刻,便愣住了。

    脸上的愤怒,一瞬间凝固成僵硬的石雕。

    面前的云笙穿着鹅黄色衣裙,依旧是可爱的圆脸,头顶扎着两个啾啾,但这次除了红绳,还簪上了几朵粉色的罗花。

    最重要的是,她右手的手腕上系着一条粉色织锦,同侯府别院门口分发的有些相似。

    他记得表哥解释,这是为了防止底下的下人不长眼,冲撞客人,特意给女客戴的,男子们譬如他与表哥,分到的则是荷包。

    女客……

    想到侍卫霍刀说过的话,小男孩逐渐傻了眼。

    然而,仍不死心:“你是祭酒的孙子吧?”

    “不是哦。”云笙反驳,未等牧屿岑松口气,她又道,“因为我是祖父的孙女嘿嘿!”

    牧屿岑:“……”

    空气安静下来,阳光穿树而过,仿佛留下沙沙的痕迹。

    一旁,三人中年纪最大的柳仲让不解其意,但见二人不再吵架,终归是放下心,小心翼翼试探:“你们认识?”

    认识应该是认识,毕竟云笙跑到甲字班放狠话的那一日,柳仲让恰好也在,他想问的是,你们两人的关系怎么样。

    “对啊,他是我的朋友!”

    谁料云笙一点儿也不客气。

    在她看来,两人一起分馄饨吃,牧屿岑还把自己碗中的芫荽夹给她,只有很好很好的朋友才会这样做呢。

    虽然后面发生了一点点的意外,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啦~

    “原来如此,世子居然是云笙姑娘的朋友。”

    柳仲让没有怀疑,他对云笙更加佩服。连牧屿岑这样“凶名”在外的人都能化敌为友,还有什么是她不能做的吗?

    反观自己,因为旁人的一两句劝阻,便不敢同对方交往,不由悻悻然:“说来惭愧,我也在甲字班,竟然还不知世子名讳。”

    牧屿岑不说话,而是看向云笙,后者顿时支支吾吾起来。

    见此情形,牧屿岑小脸一垮,显然是想到了那天在馄饨摊子发生的事情。

    身为世子,哪里受过这种委屈,这会儿他也不管云笙是男是女,哼了一声:“我叫柳仲让。”

    柳仲让本人:“?”

    等到宣平侯世子终于在柳伯崇那儿得到消息,找过来时,看见的便是三个小朋友坐在屋檐下,你不理我,我不理你的画面。

    宣平侯世子:“……”

    不是说丢了一个,怎么又多出来了两个?

    待目光落到牧屿岑身上,发现这位祖宗脸上明晃晃的牙印时,心里更是叫苦不迭:“牧世子,你怎么在这里?”

    云笙眼睛转了转,朝小男孩说:“原来你姓牧啊!”

    宣平侯世子以为二人不识,主动介绍:“这位是北冥王世子牧屿岑,初来京城不久,小娘子怕是不认识。”

    北冥王世子?

    云笙当然听过北冥王世子的故事,那是个被父亲远远丢到京城的可怜娃。

    只是她想象中的北冥王世子有着高高的个子,黑黑的皮肤,吃饭只吃牛羊肉,哪里想到又矮又矮的小漂亮就是北冥王世子。

    牧屿岑见她呆呆的样子,以为她也同旁人一般,讨厌自己。

    于是本就不好的表情更加裹了风霜,露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如此,宣平侯世子自然不会傻傻地去触霉头,同为世子,他爹一个闲散侯爷,哪里能和手握兵马的北冥王相提并论。

    不管内心如何想,至少表面得表现出友好的样子:“前院在唱折子戏,虽吵闹了些,也算有趣,世子、柳二公子和……这位小娘子,不如同我一块儿去看看?”

    三人中,只有云笙回答他:“好呀好呀。”

    因为这,宣平侯世子对云笙的第一印象还算不错。

    他猜测大概是牧世子因为某些原因和柳二小少爷打架,小姑娘误入此地,善良地跑去拉架,奈何力气小,反而被连累到,身上沾满了草屑。

    至于牧屿岑脸上的齿痕,肯定是柳二小少爷咬的。

    路上,云笙几句话便同宣平侯世子熟络起来。

    得知几人不小心走错地方,宣平侯世子嘴角抽了抽:“那地方离马厩近,味道冲,所以便荒废了,大概是下人偷偷在里面烧纸钱。”

    三个小孩子听到后,表情端是一个五花八门,其中踩过纸钱灰的柳仲让更是小脸煞白,趁人没有注意,将鞋底在地上使劲擦了擦。

    为了边赏花,边看折子戏,侯夫人差人将戏台搭在了前面,陆雪柔看到云笙的那一刻,心中石头落地,连忙将人拉到自己身旁:“云笙,你去哪儿了?”

    其他小姑娘也凑上来:“对啊,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真是吓人。”

    “云笙,我们都很担心你呢。”

    陆家大女儿陆雪枝走过来:“好了,先快找位置坐下,折子戏马上要开始 。”

    云笙没来得及和牧屿岑两人告别,便被一群小姑娘簇拥着离开,等坐下后,她才自责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刚才去找我的朋友。”

    小姑娘们好奇:“你的朋友也在这里吗,是谁啊?”

    云笙便指向不远处,隔着屏风,同样在看折子戏的男客们:“他们在那,一个叫牧屿岑,一个叫柳仲让。”

    小姑娘们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你的朋友是男孩子吗?”

    “对啊。”

    云笙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长坪街在外面跑来跑去的都是男孩子,并非没有女孩子,而是她们大多不被允许和男孩一起玩。

    只有云笙,因为无法出远门,平日里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长坪街街口,林家人便没有限制她:“不过我现在也有女孩子朋友啦,就是你们!”

    听到她这样说,小姑娘们都很高兴,觉得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然后拉着云笙询问她的两个朋友。

    云笙也未隐瞒,她给她们介绍两人的身份,得知其中一人还是世子,大家纷纷露出崇拜的眼神。

    她们就没有世子的朋友呢。

    云笙思考了会儿:“你们要是想和他做朋友,我可以帮你们问一问。”

    小姑娘们纷纷摇头:“算了算了。”她们只是羡慕,但要是让她们去和男孩子说话,她们又会不知道说什么。

    筵席间,五皇子看着回来的表弟,脸上多了一嘴巴牙印,愣了愣,随即噗嗤笑出声:“这是怎么,被哪家小娘子咬的?”

    牧屿岑正要说话,想起什么,皱着眉叮嘱:“表哥,休要败坏别人的名声。”

    这下五皇子是真惊讶了:“还真是小娘子咬的啊。”

    闻言,牧屿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嘴唇抿紧,过了会儿,又松开,气道:“我不知道她是小娘子。”

    毕竟谁家小娘子会像云笙一样,整日在国子监跑来跑去,又是打架又是卖蛋糕?

    牧屿岑自幼于北疆长大,那儿的女子比京城女子更为自由奔放,可再奔放,也没有咬人脸的啊。

    五皇子笑得不行:“谁让表弟长得白白嫩嫩,跟糯米团子似的,说不定人家小娘子是饿了。”

    “……”知道是打趣,不知道以为骂人,牧屿岑背过身不再理会五皇子,内心却不由自主想起云笙来。

    小姑娘长得乖巧可爱,脸颊肉嘟嘟的,笑起来还会有两抹红晕,分明比自己更像糯米团子。

    他皱皱眉,不知道咬起来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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