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章

    那巨怪生有三个可怖的狗头,每一个头都朝着不同的方向,双耳紧紧的贴在地上,似乎是听到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其中一个半眯着眼,微微向周围打量。

    阿芙洛狄忒屏息朝雾气中退了几步,浓浓的白雾遮盖住她的身影。

    刻尔柏洛斯没有瞧见人的影子,又放下戒心,阖上眼睛继续趴着睡觉。

    阿芙洛狄忒打量着它小山大的身形,暗自揣摩对方的实力。

    刻尔柏洛斯是看守地狱大门的护卫,它原本是堤丰与厄喀德那之子,被冥王哈迪斯带到冥界看守地狱之门。

    凡是想要通过这扇门返回阳世的人和灵魂,都需要经过刻尔柏洛斯。

    阿芙洛狄忒估量了一会,决定自己还是需要智取。

    可如何智取呢?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起刚才迷雾之中那人的话,他令她在原地中等待一会,这是有何深意?

    莫非那人真的有办法救自己出去,可她与他从未见过面,他怎么会如此好心呢?

    想了半天,阿芙洛狄忒没有任何头绪。

    她安静的站在迷雾中等待着,身后却传来熟悉的呼唤声。

    “帕希缇雅,帕希缇雅你在哪里?”

    阿芙洛狄忒的身形僵住,她转身朝迷雾中望去。

    迷雾中一个模糊的影子在摸寻着前进,他前进的方向很明确,正是朝地狱之门的方向前进。

    地狱三头犬被惊醒,警惕的抬起头,睁开硕大的眼睛朝雾气中望去。

    阿芙洛狄忒心道不妙,赶紧将自己的身形朝雾气里掩盖,她选择了另外一个远离修普诺斯的方向。

    雾气中的修普诺斯全然没有察觉自己想要找的人竟然只距离他短短几步,仍在雾气中喊着:

    “帕希缇雅,你先出来,听我解释好吗?”

    阿芙洛狄忒抿紧唇,再次退后几步。

    她不是傻子,听着修普诺斯和那个叫塔纳托斯死神的对话,怎么会察觉不到异样。

    塔纳托斯声称自己是阿芙洛狄忒,如果自己没有记错,那是奥林波斯山的爱与美之神。

    而修普诺斯坚持自己是他的妻子帕希缇雅。

    叫了这么久帕希缇雅的名字,可是她完全想不起从前和修普诺斯相处的情景。

    她居住在修普诺斯的宫殿中,不是心中没有起疑,但每次怀疑之后,总会陷入莫名其妙的昏沉之中。

    身体无法动弹,一旦仔细思考事情,脑袋便会疼痛,修普诺斯说过这是因为她曾经受过伤。

    可是什么样的伤和那些喝了遗忘之河河水之后的鬼魂状态一样,浑浑噩噩,不省人事,忘却一切阳世发生过的事情,安静的走进平原中。

    而自己唯一能够做的便是使用神力在梦境中穿梭。

    但是这梦境也是限制的,阿芙洛狄忒从未在梦境听到过任何有关于奥林波斯山诸神的事情,唯一能够看到的便是阳世中人类的日常。

    这不正常,她想着,又朝雾气中退了几步,好像这浓浓的白雾能够给予她莫大的安全感。

    迷雾的另外一边,修普诺斯一边呼唤着阿芙洛狄忒的名字,一边朝地狱大门走去。

    地狱三头犬刻尔柏洛斯梦神修普诺斯颇为熟悉。

    梦神和死神两兄弟常常穿过地狱之门去往阳世,久而久之,刻尔柏洛斯也就认识了他们。

    见是修普诺斯,它刚刚抬起的头又落下了,无精打采的继续趴着。

    修普诺斯环顾四周一圈,见没有找到人,便径直走到刻尔柏洛斯面前,居高临下的开口道:“刻尔柏洛斯,你可曾见过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经过这里?”

    刻尔柏洛斯半闭着眼睛摇摇头,熊熊火焰随着它的鼻息摇曳着。

    见刻尔柏洛斯没有见到过阿芙洛狄忒,修普诺斯站着原地,皱起眉思考道,阿芙洛狄忒不在这里,她还能去哪呢?

    他一边思考着,一边抬起头朝雾气里望去。

    就这不经意的一瞥,让他顿住。

    浓浓白雾中似乎隐约能够看到一个影子。

    这个影子很模糊,如果不是修普诺斯偶然间看到,可能就完全没有注意到。

    但或许是命运三女神的安排,他没有错过。

    修普诺斯心中浮现喜悦,他放轻脚步,想要缓缓走过去,哪知那人影敏锐至极,一下就看穿他的意图,转身就跑。

    修普诺斯再也忍不住,挥起巨大的黑色的翅膀就要追上去。

    “帕希缇雅,我知道是你,你先站住。”

    阿芙洛狄忒挥起双手,拼命的在雾气中奔跑着,她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我不是你的帕希缇雅。”

    修普诺斯脸沉下,他加快飞行的速度,阴沉沉的问道:“你都想起来了?”

    想起来什么?

    阿芙洛狄忒完全不知道,但她仍旧装作一幅记起的样子:“是的,你这个该死的骗子,竟然如此对待我。”

    修普诺斯听到这个话,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帮,眼眶微微发红:“你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你根本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身影一闪,距离被急速拉近。

    阿芙洛狄忒回头望去,瞳孔骤缩,只见巨大的黑色翅膀遮盖了视线,一双强健有力的双手按住她的双肩。

    顺着奔跑的冲击力,阿芙洛狄忒猛地往后颠倒,后脑勺着地,狠狠的摔在地上,长发间的饰品散落一地。

    她吃痛的抬起头,对上一双发红的双眼。

    修普诺斯按着她的双肩,跪坐在她身上,双手强有力的将她禁锢在大地上无法动弹。

    阿芙洛狄忒从未见过修普诺斯神情如此狠戾的模样,他平日里总是一幅笑吟吟的活泼样子。

    这样的反差一下叫她心中升起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上方的人微喘着气,触及到她眼中的情绪,心猛的被刺了一下。

    “你逃不了的。”他望着她的眼睛说道,“帕希缇雅,当初你就该知道,我不是好心的狄奥尼索斯,会如此心甘情愿放你走,招惹了我,你就永远摆脱不了我。”

    阿芙洛狄忒僵硬着身子,她能够感受修普诺斯双手间炙热的温度,可她完全不知道修普诺斯说着什么。

    于是她只能躲开他的眼神,艰涩的说道:“修普诺斯,你先放开我,你抓疼我了。”

    修普诺斯微微笑了,这个笑容在他的脸上扭曲至极,他低头,抬起一只手强行扭正阿芙洛狄忒的下巴,叫她的眼睛和自己对视。

    “放了你?让你继续逃吗?你不知道我之前花费了多少精力才在奥林波斯山上个将你夺走。”

    “如果要阿瑞斯那个蠢货知道你在哪,你永远不可能回到我的身边。”

    阿瑞斯,好熟悉的名字。

    阿芙洛狄忒在塔纳托斯的口中也曾听过这个名字,他似乎到处在寻找自己。

    他究竟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呢?

    压上心中的疑惑,阿芙洛狄忒垂下眼眸,颇为冷淡的说道:“修普诺斯,我并不爱你,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

    修普诺斯抬着阿芙洛狄忒下巴的手骤然缩进,仿佛受到什么刺激般,他的神情更加愤怒。

    “不,你爱我,我们前几年在宫殿里也呆的好好的,为什么不愿意回到那段时间呢?就像往常一样,只有我们俩。”

    阿芙洛狄忒的神情更冷了,她终于抬起头,看向修普诺斯的双眼,令人意外的是,这双红宝石般的眼睛充满泪水。

    只是他似乎不愿意让这泪水落下,眼睛一动也不动的盯着阿芙洛狄忒。

    “修普诺斯,那不是爱,那只是你的一厢情愿,你从未问过我的意愿,就算有爱,也是你强加于我身上。”

    修普诺斯听完,抬着她下巴的手落下,狠狠的握住阿芙洛狄忒纤细的脖颈。

    他低下头,拉近与阿芙洛狄忒的距离,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没关系,那就再喝一次遗忘之河的河水就好了,我们又会回到从前的样子。”

    阿芙洛狄忒感觉冰冷的液体滴到自己的脸颊上,她迟缓的意识到,修普诺斯似乎哭了。

    自己从来没有见过他哭的样子。

    他今天竟然哭了......

    她恍惚的抬眼,想要看清什么。却远远的望见雾气之中一个高大的人影走来。

    那人影很熟悉,正是刚才在雾气中指引阿芙洛狄忒正确方向的人。

    只是不同的是,他的手中还握着一条长矛,矛间熊熊燃烧的烈火照亮了雾气中昏暗的空间。

    带着明亮和高温有条不紊的随着主人的脚步朝修普诺斯的背后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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