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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颗小雀斑

    年曈吸着鼻子,撩起耷拉在白兔肩膀处的半干红发,一边摩挲一边说:“你刚洗完澡?”

    “嗯。”

    “所以……你没听到?”

    “听到什么?”

    年曈没回答,而是捻着她的睡衣衣角,把她带到全身镜前。

    “我比你高多少?”年曈问。

    “一个头。”

    “我比你壮吗?”

    “……”白兔看着镜子里宽大的肩膀,似乎只要张臂,就能将她包裹住,吞噬掉,“嗯,壮很多。”

    “你想知道我昨晚为什么会那样吗?”

    “难道不是被我骂——”

    哭的吗?

    年曈捂住她的脸,不让她继续说,也不让她看。

    现在,她眼前只有丝丝微光,鼻前充盈着他掌心的清香,耳边是他有些哽咽的声音:“我承认你是姐姐,但我也长大了。我脸上的伤,不是小孩子的无理取闹。我晚上出去摸黑,是想去努力适应黑暗。一开始确实是我着急了,才会磕磕碰碰。之后我每天不停地练习,去记忆路障。你当时说我像个小孩子,我真的很委屈,就好像有缺陷的人只有在别人的保护下才能活下去,我做再多的努力也是徒劳。我很希望,在黑暗里,你能把我当做一个正常人看。”

    “……”此时,他的鼻息打在她脖颈上,“我马上18了,你可不可以……把我当作一个男人看?”

    “其实……”白兔咽住,体内一阵炸热,从耳根传到脚跟。她揪着睡衣,再是害羞也敌不过心中的愧疚,“刚刚你在巷子问我的时候,我撒谎了。我没有找你去超市,担心你,不假,但也有赌气的成分。周末问我们什么关系的时候,你只说认识,我就觉得特别生分,说得好像我们只认识了10天似的。现在再想想,你当时肯定还非常生气,能承认认识我这个伤了你心的人,我应该感到开心才是。刚刚你能在那么暗的环境里,把我带回家,真的特别特别厉害。”

    年曈没出声,他放开了白兔的视线。当她双眼适应光线后,已不见他人影。

    她拿起兔子对讲机,用童话里孩童的腔调问道:“请问年先生是否愿意和棉球尾一起共进宵夜呢?”

    棉球尾是《彼得兔》里彼得兔的可爱妹妹,年仅一岁半。

    无数个黑夜里,年曈永远听不腻白兔讲这个童话故事。

    很快就收到了回复:“不要,但兔子小姐可以。over。”

    *

    年大尧发财后,全款买下了这套房子,一同将陈旧的老式装修改成了现代极简风格。

    白兔常常会去年家陪年曈,年大尧把她当闺女看,所以黑白灰为主色调的空间里,随处可见奶油色系的毛绒绒物件。总体来看,室内的格调可以称作“硬汉也柔情”。

    此时,客厅里只有白兔一人,她坐在铺在黑色磨砂茶几下的粉色长毛羊毛地毯上,一手抓紧误事的长发,一手用筷子沿碗壁卷着面条,碗中不间断地发出黏糊糊的声音。

    她说话的时候一般只露出两颗兔牙,卷起的面条比她的嘴还大一圈,而后不紧不慢地将酷似大头木鱼棒的面条送进口中,唇周仍很干净。她咀嚼食物时,像一只两腮肉嘟嘟的小兔叽。

    见年曈从房间出来,她向他伸手,想要勾下他手腕上的冰蓝色透纱发圈。年曈躲了过去,跨坐在她身后的沙发上。

    对于坐在年曈双\腿\间的这个姿势,她习以为常。

    “都要睡觉了,你现在给我编辫子,等下就毁了,随便绑一下吧。”她拿起筷子,继续制作“蘸酱木鱼棒”。

    “不!要!”年曈将手中的红发分区。

    白兔想到刚刚年曈伤心的模样,便没再拒绝,随他去了。

    或许是因为她的发色特殊,年曈从小就很喜欢玩她的头发,为此还买了很多精致的发饰。

    小时候,大多孩子都排挤她,但也有一些友善的女孩子时不时会和她聊上几句。美好的女孩们之间的情谊,往往是从再简单不过的漂亮物件开始。她们常常夸赞她的发型好看,说她是小美人鱼。

    “你明天还逃学吗?”白兔鼓着两腮,支支吾吾着。

    “逃……算了,麻烦。到时候也不知道是你找我回学校,还是我找你这个路痴。”

    很快的,公主侧边麻花辫已成型。收发尾时,年曈的手背时不时碰到她的蝴蝶骨。

    “你每天吃那么多东西,肉都长哪儿去了?”年曈用发圈收尾后,捏了捏她的肩膀,“肩背这么薄,腰也很细。”

    突然的提问呛住了白兔的嗓子,她不停地拍胸口,不经意间,指尖落在双峰上,这让呛红的脸不断升温。

    “都说了别吃那么大口,吃亏了吧。”年曈从厨房拿来一瓶矿泉水并递给她。

    白兔接过水,一口灌下大半瓶。

    而后,她在慌乱中起身,含胸走向玄关。没走几步,她又掉头回来,拿走自己那碗被遗忘的面,嘴边碎叨着:“时间不早了,我困了,先回家了,你慢慢吃。”

    *

    一晚上,白兔像个木乃伊一样躺在床上。她睡觉时很安分,不会乱动,这晚又特意枕着丝巾。到了第二天早上,编发保持得还算精致,只是挑出了几根发丝,倒是增添了些许设计过的慵懒感。

    白兔和年曈一起去学校,一到高三楼层,暗中投来的目光,从走廊拉到教室。她以为是自己换了个发型过于惹目,舟茉还夸她好看。

    “谢谢,我妈妈帮我编的。”这话白兔从小说到大,形成了肌肉记忆,事实上都是年曈的作品。

    “你妈妈真贤惠。”

    舟茉说完这句话,白兔已经整理好了课桌。她瞥向舟茉,眼睛直接黏在了被彩色爱心和星星夹子淹没的黑发上:“你今天的发型也很特别……特别好看。”

    “谢谢。”

    舟茉猛地把脸埋在小辛巴的头上,她头上那根不太长的彩色冲天辫,酷肖走路似小企鹅的孩童手上的糖葫芦,晃来晃去。

    而白兔身后的周末,他的嘴也跟冲天炮似的,刺着她的鼓膜。

    他不停地催促年曈:“男主角,你终于来了!快看你抽屉,有女生给你送情书,这可是开学第一封,大家伙儿还等着看戏呢。”

    对于早恋这件事,老师们最放心的就是年曈。在长松,人尽皆知,年曈是个不近女色的木头。每当有女生和他表白,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会猜测年曈又会以什么奇葩理由拒绝对方。

    上一个和他表白的女生,因姓胡而被他拒绝。

    因为他讨厌的东西之一就姓胡——胡萝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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