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屿休息时，又听到小胖和化妆师在聊八卦。
聊的正是朱佩。
小胖：“我去，极光老总被抓了啊，这下肯定惨了。”
化妆师：“我看他是活该。平时就听说不是什么好人，没想到居然这么烂。”
小胖：“确实活该。就是不知道怎么突然被爆出来了？是不是他仇家干的？”
化妆师：“他坑的人不少，肯定会遇到狠角色反整过来。”
小胖：“这狠角色也是厉害，佩服，这些证据都能拿得到。”
化妆师点头：“看这样八成是买通了他身边的人，不然拿不到这些东西。”
秦在边上听着，什么都没说，表情也看不出什么变化。
但小胖感觉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
宋若南就《青云记》这部剧，在自己办公室开了个小会。
会议参与人还有陈晋，周程，监制付小童三个人。
会议主题是：是否增加《青云记》的预算。
结果全票通过增加预算。
大家这回可真是难得的意见一致。
周程笑着跟宋若南说：“你看，我就说大家都会赞成增加预算吧？”
开玩笑，能坐在这里开会的，就不可能有傻子，怎么会不赞成？
能请到秦屿演男主，那必须增加预算啊。
一千万预算拍秦屿担当男主的剧，说出去要笑死整个业界好吗？
增加预算没钱怎么办？
拉投资呀。
虽然飞天这境况就算有秦屿能拉到的投资也不会太多，但秦屿不拿片酬拿分成，一下子就少了一块大头，那即便投资不多也勉强够用了。
要实在拉不到投资，宋若南还可以动用自己的钱来垫垫。
飞天虽然一直不算很赚钱，但她还是拿到了一些分红的，这些年攒下来也不算少。
她当初把自己继承的那部分遗产都投进了飞天，其实就没指望过拿分红，只是单纯为了支持宋明华的事业，没想到还能赚点钱。
这些分红再加上她自己小说方面的收入，拍这部剧是够用的。
她之前没拿出来用，是想着公司各方面都需要用钱，这钱要留到最紧急的时候用才好。
还有，既然要增加预算，那拍戏的班子，还有主演们要不要调整？
周程刚对此开了个头，陈晋就识趣的说：“既然现在剧的规格不一样了，那我……”他一咬牙：“我也不敢要求什么，就让我留下来当个副导演吧？不行的话摄影师也行，这都是我老本行。”
刚才他已经想得很清楚了，现在秦屿加入，预算提高，又是大热IP，绝对是算大制作了，那肯定得用有名气的导演，不可能再用他这样的小透明。
以其让对方开口，不如自己先说，这样说不得还能留下来担任个职位，而且他这样识趣，给对方留下好感，下次万一有机会说不得还能再合作呢。
周程和付小童对望了一眼，没说话。
但心里都觉得这位新人导演不错，知道不让别人难做。
大制作当然要配大导演，这点大家都心知肚明。
宋若南却看了他一眼：“怎么，你不想导这剧了？”
陈晋还以为她在说场面话：“啊，当然不是。这不是……这不是，我这资历配不上了嘛？宋总放心，虽然我们已经签过合同，但我绝对不会让宋总为难的。”
就算真按合同追究责任又能怎么样？飞天大不了赔违约金，反正也没多少，但他因此得罪了飞天，在业内留下个不好合作的名声，不划算。
宋若南说：“可是，我没打算换导演啊。”
不然开会还叫他来干嘛？
陈晋一时不知道对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真，真的吗？我这人可不太分得清玩笑话。”
宋若南点头：“真的。我很看好你。我觉得，你能拍出来不一样的东西。”
周程和付小童闻言都有些惊讶，小宋总就这么看好陈晋？
这个新人导演真的能胜任大制作？
陈晋得了宋若南这话，顿时激动起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拍着胸脯就开始说大话：“既然小宋总这么看得起我，那我肯定拿出看家本领，绝不辜负你！我向你保证一定把剧拍好，拍不好我就去跳黄浦江！”
怕什么丑？要什么脸？这么好的黄金饼就在眼前晃，此时不吹更待何时？
既然小宋总有继续用他的意思，那他必须当然要拍胸脯保证，绝不能让对方有动摇的机会！
周程和付小童心想，看这牛皮吹的，就是大导演也不敢说一定拍好，拍不好就跳黄浦江。
宋若南倒是没反感这吹牛，只笑道：“不用跳江，尽力就行。”
陈晋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话是说出去了，但万一真没拍好，被逼着跳黄浦江那也不好玩。
所以他是真心感激：“谢谢小宋总，我肯定尽力，尽一百二十分的力！哦，不，尽百分之两百的力！”
宋若南说：“不过你的酬劳并不会提高。”
陈晋立马表态：“那当然！能给我这么大机会已经是天大的惊喜，贴钱我都愿意！”然后他又不好意思的说：“不过我穷，也贴不起钱就是。”
大家忍不住都笑了。
周程和付小童也没就导演的事劝宋若南，毕竟她已经用事实证明，她不是一个草包，她认定的事，自然有自己的道理。
几个人又开始讨论其他几个主演要不要换人。
毕竟和秦屿搭档，全员小透明也不太像话。
宋若南却照样不想换：“顾李肯定不能换。女一女二也都是我们自家艺人，和秦屿搭档不是更容易红？对公司更有好处？”
那个女一梁飞飞在定好角色后，就立马跟飞天签了十年的约。
男二顾李和女二何吉利，本来就是公司艺人，还有好些年合约期。
他们随便哪个因为这剧红了，都将成为公司的摇钱树。
周程说：“好当然是好，但是，秦屿那边会同意吗？”
宋若南说：“他合同已经签了。不管是在合同里还是在合同外，他都没有对合作演员提出任何要求。”
还有这种好事？
一般来说，像秦屿这样咖位的演员，也不是完全不能和小糊糊搭档的，但那必须是在片酬特别高，或者有一定资源置换的情况下。
不然谁愿意帮你带十八线新人？
可飞天能有什么资源置换给他呢？
所以周程问：“那，他其他要求是？”
宋若南说：“没有其他要求，就只是对角色的戏份保障等等常规要求。哦，还有，他要唱主题曲。”
其实唱主题曲这个对方也没有强行要求，就后来提了一下，希望能尽量安排，宋若南想着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就答应了。
周程也觉得这不算什么要求。
他肯唱对剧本身来说是好事一桩，根本不是什么问题。
可秦屿这么好说话的吗？就算他好说话，他经纪人岳银也愿意好说话吗？那可是经纪人里头的人精。
算了，管他是为什么呢，反正对飞天来说这是大好事肯定没错了。
几个人开起会来都觉得更有劲头了。
付小童问:“既然我们的导演演员都没增加酬劳，那增加的投资，是准备都用在制作本身上面嘛？”
宋若南点头:“对。所以我想让你给出一个大概数据，就咱们现在这个情况，在保证服化道都比较精良的前提下，至少需要增加多少费用？”
飞天以前拍的几部剧，有一大半都是付小童监制的，一个剧组要花哪些钱，怎么花，他是最清楚不过的。
而且他这人特别会监管剧组花销，钱基本上都是花在必要的地方，绝对不会浪费。
宋明华当年拍飞天第一部自制剧时，因为花销比较浪费，换了监制，这才轮到的他。
付小童原本没干过监制，只是公司一个普通职员，是宋明华看他这人比较本分可靠，做事又认真，才特别提拔培养的他。
他感激这份提携之恩，加上本性就是本分人，所以确实非常尽心尽力，做得很好，帮飞天省了不少钱。
至于飞天的剧最后还是亏了，那是因为剧本身不行，卖不出去，跟他没有关系。
后来公司不拍剧了，宋明华就把他放在各个项目当监制，他都做得不错。
所以这回宋若南又把他给用上了。
付小童听宋若南这么问他，沉思着大概算了一下，报出来一个不高的数字。
宋若南在这个基础上又给砍了三分之一，饶是向来精打细算的付小童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细汗:“这……会不会太低了些？”
宋若南说:“没办法，咱们穷啊，外面能拉的投资估计也有限，就只能尽量节俭了。”说完又给他灌蜜糖:“再说了，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以前公司宽裕的时候你都能降低那么多成本，现在公司穷成这样，你肯定能超常发挥，做得更好的。”
付小童当然也知道公司现在没钱，又被她这么一说，也就咬牙应下了:“小宋总既然这么相信我，那我一定尽量节省，你说这么多就这么多吧。”
周程看宋若南抠门成这样，不由得想:她不换导演，到底是因为真的看重他的能力，还是因为他足够便宜？
不过，抠门好啊，抠总比乱花钱好。
之前他还担心宋若南乱花钱呢，毕竟像她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没几个懂得节俭了。
陈晋对宋若南抠门这事倒是没什么想法，毕竟她从一开始就跟他说过了，投资会很少，虽然少还得保持质量和进度，那时候他都敢答应，现在都增加投资了他还怕吗？
他还热心地跟付小童说:“别担心，预算少有预算少的法子，我以前待的好几个剧组都特穷，所以关于怎么省钱这事儿，我倒是有些经验，到时候我仔细跟你交流一下。”
付小童恨不得立马就跟他交流:“那太好了，你什么时候有空？”
到时候他的“抠术”如果能更上一层楼，那也算是本事啊，毕竟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嘛，哪一行做到极致都是了不起的，说不定他修炼着修炼着就成为“抠门之神”之类的传奇人物了呢。
宋若南看着这两个对“抠术”都很有经验和追求的人，顿时感觉一阵欣慰。
真不愧是她宋若南看中的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