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

    “这……与你发作时看到的幻象有关?”关河梦许是感到荒唐,剑眉微拧。

    李莲花只说婚宴上可能会出事,希望关河梦能够寸步不离地陪在苏小慵身边,以防出现意外。

    可这事任谁都会觉得莫名其妙,那可是肖紫衿与乔婉娩的婚礼,在四顾门旧居举行,届时多少江湖高手在场,又有百川院坐镇,谁会那么不识好歹、自寻死路?

    “关兄若不信,就当在下是说笑吧。”李莲花并不强求,要解释清楚为何只怕别人更觉得他是疯子了,此法行不通,到时再想别的办法。

    三人围坐,独独李莲花笑容温润和煦,其余二人或尴尬或苦恼,反正都不大笑得出来。

    打破这僵硬氛围的是小夭,她揉了把狐狸精的小脑袋,走过来坐下,而后解开腰间糖袋,一个一个分糖。

    关河梦望着面前的糖块,犹疑道:“多谢好意,但我不吃……”

    “吃吧。”方多病习惯地剥着糖纸,“她就爱给人分糖。”

    因为吃了糖会开心一点呀,看看李莲花就知道嘛,是不是笑得更真诚了。

    “哦对了,先前你们托我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苏小慵掏出一叠纸递给身侧的小夭,上面是南胤文字以及译文。

    小夭看着奇奇怪怪的文字和图案,疑惑道:“燃汝之躯?燧弇?这些是什么?”

    “你当时忙着驱鬼呢,当然不知道了。”苏小慵颇为娇嗔地瞪她一眼,见她抱拳讨饶的委屈模样才放过她,将爷爷调查到的内容一一告知。

    对南胤之事表达了好奇与探究的只有小夭和方多病,李莲花虽然一直笑着,却有些心不在焉,连向来只专注医学的关河梦都比他投入几分。

    不过那都不是苏小慵会关心的事,任务完成了,苏姑娘挽住小夭的胳膊:“我要去慕娩山庄看望乔姐姐,要一起吗?”

    “嗯!正好我有礼物要送!”

    小夭本想把李莲花要送的那盒喜糖一并带走,怕他和苏小慵同行会不自在,可他说四顾门内可能有相关线索,还非要拽着方多病一同前往。

    “明日才是婚宴呢,现在就去啊,我跟乔姑娘又不熟……”方多病不解其意,虽然还是乖乖跟来了。

    “你的身份在四顾门行走比较方便。”李莲花淡声道。

    “哪有师父您方便。”方多病调侃一句,看了眼前方并肩而行的姑娘们,悄声与他道,“认识你这么久也没见你对什么案子、线索上心,你真是来查线索的?不会是为了乔姑娘来的吧?还送糖……我跟你说,乔姑娘明日便要出嫁了,况且你现在和小六可是……你若敢辜负她,即便你是李相夷我也……”

    “真的!真的!”李莲花扶额无语道,“送糖不过是……他……算了。只是我随心中指引去一趟四顾门,他想找什么我不清楚,可能与南胤之事有关吧。”

    那只是一种强烈的感觉,李莲花无法描述,就跟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乔婉娩时心痛难耐那样,肯定不是他自己的感觉。

    方多病满脸困惑:“为什么我老是听不懂你的话?”

    李莲花朝他微笑:“听不懂没关系,也不太重要。”

    ……

    慕娩山庄。

    李莲花送完礼便拉着方多病告辞,溜得飞快,方多病连句招呼都来不及打。

    “看来他真的很怕我。”苏小慵望着两人脚不沾地的背影,再快些怕是要起飞了。

    乔婉娩疑惑道:“怕?你是说李先生?”

    “对啊……乔姐姐,你让这位驱鬼大师告诉你吧,她可比我清楚得多。”

    “怎么又成驱鬼了?”

    小夭尬笑两声,简单解释了下,驱鬼那种糗事就一句话带过啦。

    乔姑娘露出个温柔含蓄的笑来:“他看起来比上回在百川院见面时,状态好了许多,幸好有你在。”

    “那当然了,我不会让莲花有事的。”小夭莞尔道,“先不说他了,我的礼物还没送给乔姐姐呢!”

    他们刚到时小夭便提出要帮乔婉娩治疗喘症,她买来的药也已交给下人去熬。

    既然小夭有这心,乔婉娩也就由她折腾去。

    可药煎好了之后,小夭却没让乔婉娩喝下,她手掐剑指对准乔婉娩眉心,灌注灵力。

    她的大多数灵力都散入血肉之中,只能运用极少部分,清除碧茶毒不行,治疗喘症嘛,修复气管、肺腑等身体内部损伤还是没问题的。

    片刻后小夭收回手,无精打采地跪坐下来:“乔姐姐,你感觉怎么样?”

    乔婉娩抚了抚心口:“呼吸顺畅,也无胸闷之感。”

    “这么神奇?”苏小慵诧异道,“竟连喘症都能医好!”

    小夭呢喃了句“那就好”,说罢软绵绵地往一边倒去,乔婉娩忙伸手托了一把。

    “小夭,你没事吧?”

    她没事啊,就是困而已。

    意识逐渐飘忽,她迷迷糊糊地呢喃。

    “乔姐姐,你要待自己好一些……”

    ……

    小夭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雷打不动,喊她没醒,李莲花将她一路抱回房也没醒,幸而他知晓这跟上回同样是真气耗尽导致,才稍微放了心。

    却也在床边守了一夜,直到她醒来。

    “现在什么时辰,我睡了很久吗?”小夭揉揉惺忪的睡眼,人都没清醒呢先来牵手。

    “一天一夜可久?快起床吧。”李莲花一只手牵着她,一只手伸指点了点她的额头,“乔姑娘送了套衣裙过来,还有些首饰,脂粉。你不是担心换裙装可能会被人认出来吗,遮一遮胎记便没那么显眼了。”

    如此贴心的乔姐姐却嫁给了讨人厌的肖紫衿。罢了罢了,大喜之日不想那些,只要肖紫衿日后好好待乔婉娩就行。

    梳洗完毕,两人寻着人群喧闹声前去。

    反正穿了裙子,小夭也就毫无顾忌地牵着李莲花,试图把他冰凉的手捂热。

    李莲花自然不会抗拒姑娘亲近,但……他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

    “干嘛?你的手太凉了,我给你捂捂。”

    他只得附耳道:“你内息还不稳,是想一觉睡到昏礼结束吗?”

    小夭听他略显严肃的语气,自知理亏地吐了吐舌:“好啦好啦,我不给你输内力了。莲花,你有想好接下来的对策吗?”

    李莲花回想从前,当时凶手加嫌疑对象共四人,还有个“路见不平”非得来插几刀的角丽谯,这位是真凶最后供出来的。

    除开行踪不定的角丽谯,这桩惨案的源头便是爱而不得心生妒恨的凶手。

    “你的意思是,提前制服她?”

    李莲花迟疑道:“……我如今都记不起那女子的姓名和模样,似乎是姓康?”

    从前经历太多,虽然来到这里后,旧伤与碧茶毒对他的影响没有后期那么深,他参与调查过的案子也算能够还原出大致过程,但细节上难免有遗漏。

    李莲花想着没准当面碰上他能有印象,可等宾客到齐,他也没从人堆里瞧出个觉着面熟的姑娘来。

    “莲花,我问过小慵了,她不认识姓康又喜欢她义兄的人。而且啊,她说关河梦性情古怪,只对疑难杂症感兴趣,没有姑娘会喜欢这样又凶又不解风情的木头。”

    小夭把苏小慵说的话原模原样告知李莲花,他心中悬着的大石落下,连凶手都不存在,应当不会发生那种事了吧。

    仪式结束后,众人入席,小夭不想去喝肖紫衿的喜酒,要同苏小慵一道去帮乔婉娩梳妆。

    李莲花拗不过,只好答应,叮嘱了好些话才肯放她走。

    “……这个李莲花也把你看得太紧了吧?”

    “他有他的担心嘛。我们快些,万一赶不上岂不是还要他来救人!”

    “什么意思啊?”

    ……

    洞房外。

    身着喜服的新娘持剑对准来人。

    那红衣女子摘下鬼脸面具,娇柔一笑:“我今日来不是跟你比美的,我是来告诉你,李相夷,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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