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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博弈)

    东方薰跑到回廊时就看见一个和尚背对她而立,正是那位怀释尊者,难怪……

    “原来如此,尊者是在等在下吗?”

    怀释转过身来直视着她,“阿弥陀佛,东方施主,这月黑风高的,怎么跑得这样急?”

    东方薰心想,这和尚果然认识她,看来那晚她在濒死之际看到的人确实就是怀释。

    东方薰摆烂般的往傍边柱子上一靠,懒散的回道:“尊者何必明知顾问呢?既然被尊者撞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便是。”

    “东方施主言重了,虽不知李寒山施主与东方施主有何恩怨,但他与贫僧有些因缘,还请东方施主高抬贵手。”

    李寒山?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原来那人确实不是李呈岳,果然是她草率了,差点杀错了人。

    “既然尊者都开口了,我若还心怀杀念就是不知好歹了,尊者放心,我绝不再找他麻烦,”

    她这话不假,毕竟李寒山根本就不是她要找的人。可惜她答应得太过爽快,怀释似乎不太相信,依然不为所动。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东方薰不确定怀释会不会放过她,于是试探道:“尊者可还有事?或者说需要我发下毒誓?倒也可以……”

    只听他平静的说道:“东方施主,长夜漫漫,可否随贫僧回去,博弈两局呢?”

    下棋?这是何意?

    “我可以拒绝吗?”

    “当然……不可以。”

    “……”

    东方薰心中一沉,这下完了,试问她要如何从一个临神者眼皮子底下逃脱呢?

    让她没想到的是,怀释及其他佛宗弟子居然住在清风院。

    清风院,孤见峰环境最好,最舒适的客用小院。

    东方薰对这里的一切都不陌生,因为十年前她来参加青云会时,住的也是这清风院。

    东方薰自认自己的棋艺也算一绝,可在怀释手底下却讨不到什么好处。三局皆输后让她觉得自己从无败绩的人生突然变得黯淡无光,不由得烦躁起来。

    偏偏怀释还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东方施主,胜负乃常事,切莫急躁。”

    东方薰偏头看了一眼亭外高悬的弯月,已经深夜了。她一时间搞不清怀释的态度,越发如坐针毡。

    “尊者,结果已经很明显,是我技不如人。这都快子时了,放我走吧。”

    “急什么,贫僧见东方施主并未拿拜贴前来,怕是没有落脚的地方,不如就在这清风院住下,等青云会过后再随贫僧一道下山。”

    “你!”

    东方薰一下站了起来,等青云会过后她都凉透了,这和尚简直欺人太甚!

    再对上怀释的眼神后她又冷静下来,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临神者,要杀她易如反掌,还是慢慢周旋,或许还有机会。

    不过好在这人是个佛修,她想了想,坐下小心试探道:“我要是非杀李寒山不可,尊者会杀了我吗?”

    “东方施主说笑了,贫僧是佛门中人,岂可妄动杀念。”

    闻言东方薰松了口气,果然如她所想,这样看来至少她不会死在这和尚手上。

    可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又听怀释继续道:“不过嘛……为防止东方施主妄造杀业,贫僧也只好委屈施主在清风院呆上几日了。”

    是吗,那我还得谢谢你了?

    要是真住清风院,那她怕是再无机会动手了,届时毒发时间一到,她小命休矣。

    “那可不妥,尊者与其他大师都是男子,我若住下只怕会惹人非议。”

    怀释却不以为然:“这话从何说起,施主与贫僧行得正坐得端,有何不妥?”

    “尊者有所不知道,所谓三人成虎,人言可畏啊。”

    “无妨,谣言止于智者,贫僧不惧。”

    “那、那你不怕我怕呀,再说了,尊者这样风光霁月的人,这样朝夕相对,就不怕……不怕我对尊者心生爱慕吗?”

    怀释把玩棋子的手几不可察的微微一顿,东方薰向来心思细腻,自然也捕捉到了这一瞬。

    于是她趁胜追击道:“还是说尊者现下如此强留,是因为早在半年前巍城郊外救我的时候就已经动了凡心……”

    闻言怀释却是一脸疑惑,“救你?东方施主大概是认错人了,贫僧在此之前从未见过东方施主。”

    还不承认,再巧也不可能刚好长得一模一样,刚好都是和尚,又刚好修为高深莫测吧?难道说蛟泽刀是被他拿走的,所以才不承认?

    她被救之后蛟泽刀就不见了踪影,起初她以为是被青妩拿走了。可经过半年的相处和试探,她很确定青妩和灵玉都没有见过蛟泽刀,那就只能是被她失去意识前看到的那个和尚拿走的。

    蛟泽刀可是神级灵器,万刃之首,这和尚想占为己有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东方薰直接问道:“对了,有件事还未请教尊者,我的刀呢?”

    “什么刀?”

    “自然是蛟泽刀。”

    “蛟泽刀乃东方一族至宝,天下灵器之首,贫僧怎会知晓?东方施主,莫要胡搅蛮缠,贫僧本意也是为施主着想。”

    “哦?为我着想?愿闻其详。”

    只听他解释道:“剑宗号称天下第一宗,东方施主在这样的盛会刺杀其首徒,行事未免太过张狂了些。如今又被李寒山施主看见了脸,纵然东方施主修为卓绝,怕也是在劫难逃。且据贫僧所知,东方家并未有人来参加这届的青云会,所以在这孤见峰上,怕也只有贫僧还能护得住你了。”

    “嗯,有道理,可尊者怎么确定他剑宗敢动东方家的人呢?尊者乃方外之人,就不要管这种闲事了,还是放我走吧。”

    这也是她敢毫无顾忌的来孤见峰杀人的底气,外人不知道巍城内部的变动,就凭她姓东方,放眼整个灵修界,谁敢轻易动她?

    “东方施主莫不是以为,贫僧在和你打商量?”

    “……”

    是了,她要是有选择的余地的话,就不会随怀释来这里下什么破棋了。

    ……

    翌日清晨,天还将明未明,东方薰就被鱼木声吵醒了。她就住在怀释隔壁,捏了个决封住听觉,却还是睡意全无。

    心道这和尚起得也太早了些,这才刚过卯时,却全然忘了自己在巍城时从未有机会睡过懒觉。

    她打坐入定,用东方家的疗伤心法长生决温养着自己还未痊愈的经脉。

    谁知不久后房门被人敲响,敲门人半天未见屋内有动静,索性沉声喊到:“东方施主。”

    灌入灵力的声音一下震得东方薰心口发疼,差点走火入魔。她舔了舔有些腥甜的口腔,得,这一早上功夫算是白费了,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离这和尚远些。

    她“哐当”一下打开门,礼貌性的挤出个笑容,“这大清早的不知道尊者有何贵干?”

    怀释愣了一下,“东方施主有内伤在身?”

    “托您鸿福,本来都快好了。”

    “是贫僧失察,抱歉。”

    “说吧,什么事非叫我不可。”

    “贫僧打算去探望李寒山施主,不知东方施主可愿同行。”

    真不知道这和尚在想什么,李寒山本就是她打伤的,她那里还敢出现在人家面前。

    “我昨夜刚打伤了他,此翻前去岂非自投罗网?尊者还是自行前去吧,恕不奉陪。”

    说完她就准备关上房门,可怎么用力房门都纹丝不动。她差点忘了,这个左一个贫僧右一个施主的和尚是个临神者,且是个不喜欢商量的临神者。

    “得,我突然又想去了,走吧。”想来这和尚既叫她同去,也不会眼看着自己被剑宗问罪。

    孤月院前热闹非凡,剑宗首徒昨日夜里遇袭一事仅一夜之间就传得沸沸扬扬,引得仙门百家排队探望,可惜都被李寒山需要静养为由拒之门外。

    只能候在院外猜测霜月君到底伤重几何,又是哪个胆大包天的敢在孤见峰伤剑宗首徒。

    而那个胆大包天者正跟着怀释珊珊来迟。门口的剑宗弟子见来人是怀释尊者也不敢拦,只能毕恭毕敬的将两人迎进去。

    一进屋东方薰就看见了立在李寒山床边的灵玉,灵玉张口就要喊她,结果被她一个眼神吓得连忙捂住了嘴。

    李寒山见两人进屋,恨不能立刻翻身下床,挣扎一番还是放弃:“寒山失礼,尊者见谅。”

    东方薰眉头微皱,她昨日那一脚虽然是往死里踢的,但在她看来李寒山的修为并不低,至少应该是上了六境的,怎就伤重到这种地步?

    怀释摇了摇头道:“无需多礼,你且躺着吧。”

    李寒山看了一眼一旁的两名剑宗弟子,道:“两位师弟先出去吧,我有要事与尊者相商。”

    待人出去后,李寒山看向东方薰,眼里竟全是欣喜之色,“啊薰,果真是你吗?上次写信邀你来参会后就再无音讯,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东方薰懵了,什么信?这人怕不是被她踢傻了吧?

    不过昨日确实是她草率伤人,认错就要有认错的态度。

    于是她先朝着半躺在床上的李寒山深深鞠了一躬,才说道:“昨日认错了人,才不小心伤了霜月君,今特前来赔罪,还望霜月君不要计较。”

    李寒山眉头紧锁,神情有些复杂,“我当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啊薰,怎么你现在和我说话这样生分?”

    什么情况?认错人了?东方薰看了一眼已经坐下喝茶的怀释,显然怀释是知道些什么的,竟一点都不惊讶李寒山的胡言乱语。

    “霜月君可是认错人了?”

    闻言李寒山的脸一下冷了下来,“你不是东方薰?”

    东方薰更懵了,难道说这家伙连人长啥样都没见过,那为何这般亲密的作态?

    “我确实复姓东方单名薰字,可……我也确实与霜月君不相熟才对。”

    她也想起来了,十年前她来参加青云会时,确实见过一个叫李寒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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