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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会频出险要事

    待慕玖辞提着裙子跑出花海,他伸手摘掉她头顶挂的花瓣:“满院毒师你都观察几天了,可有一个入得了眼?连你都没办法的病,如何指望得上他们?”

    从最近的比试他大致猜到了一些,寒月兰消息泄露,她正好以此为噱头将江湖毒师召集于此。或许有为夕凉轩扬名的想法,可更重要的是找出些厉害的毒师。

    “本以为会有惊喜呢……”慕玖辞喃喃嘟囔,握住一根花茎,齐根掐断。

    夜寒箫柔柔笑着,用帕子垫着手,擦净了慕玖辞手上的花汁:“哪怕血脉奇异,毒花粘的多了也终归是不好的,还是防着点减少伤害。”

    慕玖辞眸光微微颤了颤,轻笑着没说话。这在夕凉轩算不得什么秘密,她血脉略有些特殊,寻常毒药于她无用。不过并非百毒不侵,遇到有些至毒也无能为力。

    “我听说雨夜是我的血破了公子的护身宝器?”

    夜寒箫一顿,点头。

    慕玖辞没有再说话,她有些好奇是任何血都行,还是只有她的血可以。不过看夜寒箫不想多说,她也不便再问。

    “染病的人愈发多了,众人请动苗媚出手。”

    “乌鸩山山主朱昊苍求见,愿效犬马之劳,替小姐排忧解难。”

    “苗媚的医治有了效果,病人开始好转。”

    外头忙忙碌碌一日,直到此消息传到,慕玖辞终于有了兴致,要准备歇息的人又从帷帐中探出了头:“将法子拿来我瞧瞧。”

    她披了件纱衣,坐在桌前将所有纸笺翻完,又看了看送上来的名单,不足二十人。

    “虽然有些不尽人意,但只能让这些人看看了。”

    慕玖辞打了个哈欠,挥手让人退下,转身去睡觉,可辗转许久,如何也睡不着。

    她跑出来已有几日了,手里只有寒月兰有些用处。她翻出高墙大院,欲于江湖展翅,可那庭院深处,依旧有放不下的牵挂。

    大夫说,母亲的病是生她与兄长时落了伤,身子弱些。所有人都是这般信的,除了她。

    慕玖辞睡不着,开门跨入了夜色。

    今夜的月晶莹透亮,星辰闪烁璀璨迷人。她坐于高楼顶上,任清风吹动薄纱,感受着夏末初秋轻微的凉意。

    下方的天地并不平静:找寻寒月兰的苗媚、从严异房中翻出的沈知芸、在沈知芸屋里悠悠喝茶的朱昊苍……一个个用夜色藏着自己的踪迹,却不知尽被慕玖辞收在眼底。

    她冷眼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和命运,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里挣扎。

    严异死于欲望、朱昊苍痴迷权利、沈知芸深陷仇恨、苗媚忠于强大……他们的计谋、盘算,在慕玖辞眼中仿佛孩子们的玩闹。

    这般玩闹她已看了十几年了,回首曾经,她有无数次像此时一样居高楼之顶,望着权谋交易在夜色下流动。

    她抬眸望向远方,远远能看到京中巍楼林立,那座雄伟恢弘、壮丽凌云的——是皇宫,天宇帝都的城中城。

    或许在更高处,她的言行举止也被人看在眼里,被别人视作玩笑吧。

    肩上忽而一暖,慕玖辞轻轻抬眼,澈亮的眸子似被月光洗过,全然不谙世事、单纯无害,让人不由想护着,不忍这双眼染了世间污秽。

    夜寒箫将衣服披在她身上,柔声启唇:“你是寒脉,更应护着,不该放纵其受凉。”

    慕玖辞一笑,拍了拍身边的屋脊,让他坐下。

    她歪头盯着夜寒箫的侧脸,月色洒在他胜雪白衣上,为清冷平添了几分静谧。

    他在哪里,哪里便是一幅画。

    “夜公子,”她眨了眨眼,“你不好奇我的身份吗?”

    自他来到这里,什么都不曾问过。

    夜寒箫转过脸,对上慕玖辞的眼睛。许是月色的原因,他深邃的眸间柔波流转,她的身影映在其中清晰可见。

    他微微勾唇,漫不经心又迷人至极:“重要吗?”

    淡淡的声音随着清风撞在她的心尖,击得她轻轻一颤。

    重要吗?

    不重要吗?

    朱昊苍只是因为一句含糊不清的话猜测她的身份高贵,便甘愿屈膝跪于她面前为她效劳;知晓寒月兰在夕凉轩的幕后人因为她神秘的身份只敢散播谣言以作试探……可在美人哥哥眼中,她是谁好像全无关系?

    慕玖辞别开眼,望向月色笼罩的下方。

    就在此时,隐于夜色的苗媚忽而抬头,邪魅的目光直直看了过来。

    她抬手一挥,绚丽光芒刺破黑暗,直逼慕、夜二人。

    夜寒箫袖子一甩,白光罩住二人,苗媚恶攻击悄然出现在了白光之后,逐渐消失。

    苗媚眉头紧皱,眼中凝着疑惑,不断回头看了几眼,但什么也没发现只好转身离开。

    “她察觉了!”夜寒箫散了白光,语气不咸不淡。

    慕玖辞完全不理会苗媚,从夜寒箫出手的瞬间便转头紧紧盯着他,清眸微缩,惊讶掩了眸底的警惕。

    “你……”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先问什么,是问他什么时候挣脱的?还是问他为什么没中毒?

    沉默了会,夜寒箫终抵不住她的目光,率先败下了阵:“应该算是体质原因,我也可以抵制一些毒药。但论解毒我不如你。”

    他知道慕玖辞是在找强大的毒师,但他并不是。

    慕玖辞攥紧了拳头,想要抓住一丝希望:“你说过不会骗我!倘若你有办法,天下功名利禄可尽你挑选!”

    “我不会骗你,”夜寒箫没有任何犹豫,“虽不知你想解什么毒,但我确实不如你。”

    慕玖辞缓缓松开了紧握的手,有些无力地垂下头。

    夜寒箫有些心疼,想抱她又收回手,轻声道:“或许此次能找到能人呢?”

    “你今天还说他们指望不上呢!”慕玖辞低头小声嘀咕。

    夜寒箫哑然,想了想,开口:“若你觉得必要,我可以一命换一命!”

    慕玖辞霎时抬起了眼,不可思议。

    月色下夜寒箫似是泛着光,认真且坚定地盯着慕玖辞,温柔、果决!

    夜寒箫,你究竟是谁?我们曾认识吗?

    …………

    惊鸿会第五日,所余下之人不过十数,连万毒谷谷主严异等皆已被刷出外单之外。几天来死亡、中毒不时便会发生,眼看近尾声,这般不稳定愈发明显。在离开夕凉轩之前人人都想多捞一把,高手云集其心各异,陶烨、虞姝隐隐有些压不住。

    一大早众人便拥在前院,除却名单上的十几人,还有一群凑热闹的,乌泱泱站了一片。

    苗媚微眯着眼站在最前方,打量着周围,她身旁的属下操着一口僵硬的中原话冷喝:“我们来了几日了,为什么还见不到你们的主人?寒月兰究竟在不在这?”

    众人纷纷附和,场面一度混乱。

    恰在此时一股寒气笼罩全场,猝不及防冻得无数人直打寒战。

    苗媚眸子一缩,抬头望向一座楼宇,低声轻道:“寒月兰!”

    虞姝冷漠的目光盯住苗媚,身旁陶烨朗声启唇:“诸位,今日夕凉轩来了位贵人,或可改变大家的命运。京中一位夫人因生子落了病根,多年来久补无效,倘若有人能医治,夕凉轩立刻奉上寒月兰,还会有重礼相谢!”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逐渐有议论声响起。

    苗媚紧盯着寒气散发的高楼,硬抢的想法刚刚升起,突然感受到一股恐怖的压迫于空气中弥漫。

    连陶、虞二人都讶然抬眸,这是——夜公子?

    他们并没有感受到任何内力的波动,却仿佛陷入深潭,压迫感强大而霸道,蕴着可怕的杀意。

    苗媚皱眉看了圈周围,暗自回忆着天宇的高手。朔帝?华后?流觞楼楼主?五皇子?还是江湖五艳?

    有此护卫,夕凉轩小姐的身份比她想的还要尊贵?

    慕玖辞站在存放寒月兰的高楼上,自然也感受到了这股压迫,不过她并未在意,而是静静望着苗媚等人。倘若这些人也没什么办法,她又该从何处找寻呢?

    压住了众人蠢蠢欲动的心,陶烨领着十几人一一入内,余下乌泱泱一群人翘首望着,议论纷纷。

    殿中锦绣帐隔着内外,他们看不见里面的人,屏气凝神想听出点什么,可丝毫声音都没有。

    帐里伸出半截玉臂,大家依次上前隔着帕子搭脉,陶烨、虞姝退立一旁,垂眸低目。

    有一人碰了碰虞姝,轻声道:“就不怕我们趁机劫了夫人威胁你家小姐?”

    虞姝眼皮都没抬,不冷不热地启唇:“你试试?”

    她淡漠的态度反而引起了众人的怀疑,一时间作乱的念头纷纷消散。

    苗媚倨傲,孤身站在最后,冷眼看着虞姝,又想起昨夜感受到的异样,眉头微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侍者上前换到第四炷香时讨论的众人终于连连摇头,朱昊苍抱拳道:“我等无能,并未看出夫人身体有何异样,怕是要仰仗圣女殿下了!”

    苗媚犹豫了下,起步上前,甩出一条线绑在帐边手腕上,另一端握在她的指尖。

    细线擦着一人脸颊划过,惊得他连连后退,反应过来刚欲上前理论,又被虞姝一眼瞪了回去。

    苗媚脸色逐渐凝重,眸中不断闪过疑惑、惊讶,最终出现了震撼。

    虞姝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忍不住问道:“怎么样?”

    陶烨忙拽了她一下,示意莫要打扰。

    就在此时苗媚屈指抽回细线,肯定地开口:“是毒!”

    沉默了下,她继续道:“若我猜得没错,有人的身体与夫人的康健相连,他安则夫人安,他死则夫人死。至于解法……”

    苗媚戏谑一笑:“毒尊解过,兴许她留下的毒经里有!”

    寒楼上,慕玖辞接住射来的箭矢,展开紫色纸篓,喃喃自语:“毒尊、毒经……”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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