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9

    我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没再说什么,很快挂断了电话,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不欢而散,我茫然地看着进入待机状态的手机屏幕,叹了一口气,逃避地准备开始睡觉。

    咲子一直到晚饭时间才匆匆赶来,我刚睡醒,手上的伤口换了一次药,但疼痛没有丝毫地缓解,反而变本加厉地折磨神经,她把饭盒放在柜子上,然后迫不及待地坐下来开始跟我絮叨今天工作上的倒霉事。

    “我只是不在岗,又不是死了,他们真以为他们干的事我不知道?最后还要我去收尾,老板气的差点把整个部门都开了,我真的服了这些蠢货了……”她咬牙切齿地打开饭盒,“我造的什么孽遇到这群傻子,真的好不了一点!”

    我窒息地看了一眼饭盒里的东西,大约知道自己今天是要交代在这里——盒子里的东西不能说是色香味俱全但可以算得上大杂烩,一切利于伤口愈合的食物都可以一股脑倒进水里,和面条搅和搅和就算是有营养的一餐。

    我面无表情地吃完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非要在受伤的时候享受这种酷刑,一时难掩悲痛,她回过头问我和光来聊的怎么样,看我一脸菜色以为我们准备离婚了。

    “那也不至于吧……”我用左手抽了张纸,擦了擦嘴,“你的发散思维有时候真让我觉得离谱。”

    “这是合理的猜测!”她撇了撇嘴,“我猜你肯定说了什么让他不要担心好好训练的话,然后两个人不欢而散,绘理在恋爱的情商真的一直是负的,除了打直球。”

    “那该怎么说嘛!他在封闭集训啊,打扰别人工作真的好有罪恶感!”我反驳,“本来也是我自己不小心啊,唉。”

    “在感情里分那么清除不会有好结果的绘理理。”咲子把泡好的药递给我,“先吃药,省的你到时候又忘了。”

    “这药比你的面还难吃。”我嘟囔了一句,不意外被铁拳制裁,我立刻认怂,“对不起我错了咲子大人!”

    *

    我的病房是一个标准的双人间,空间很大,隔壁床也没有病人入住;咲子陪护的床就打在旁边,我和她的东西乱糟糟地扔在床上,这会儿她去给我买水果,我一个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伤口好了不少,后期会诊的结果却不太理想,大约真的伤到了神经,多少会留下后遗症影响生活。

    我很难说自己对此有什么所谓,医生来告诉我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神里流露出可惜,我心里想的却是至少不是截肢,也不好说我是心大还是麻木,只是开始着手联系东京的康复医院,找了关系留了个床位。

    毕竟我的工作其实和手的精准度没什么关系,用不用的也没什么区别。

    在我胡思乱想的空挡有人敲响了病房门,我提高声音应了一声,有人推开门进来了,我从电视剧里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低下了头。

    ——嗯,住院遇到前男友和三这是可以说的吗。

    *

    这件倒霉事打咲子回来就注定了没有结束,她提着一大袋子水果跑进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容,但下一秒就上演变脸,她翻着白眼走进来,顺手把病房的隔帘拉上了。

    “真晦气!”她重重地把水果扔在桌子上,看得我心惊胆战,“要不要申请换病房啊,我真担心你的伤口。”

    “你别拿水果撒气,好贵的!”我拍了拍她,“你帮我拿一下手机。”

    “咋了?”她把手机拿了过来,又开始把袋子里的青提拿出来放在碗里准备拿出去清洗,“工作上的事先别管了,还是养伤要紧嗷。”

    “我知道我知道。”

    我摆了摆手敷衍,她撇着嘴又出去了,路过隔壁病床的时候冷哼了一声。

    *

    对于我的前一段感情我实在不知道报以何种心情。我和北原苍介因为一场联谊相熟,后来顺理成章地互相产生好感并走到了一起,我确实有想过和他结婚,倒不是因为喜欢,只是因为门当户对的合适。

    恋爱的时候他对我挺好的,虽然称不上百依百顺也算得上体贴,我那时候多少有点粘人,后来因为毕业找工作的问题我们越发聚少离多,我们吵过几次架,最后几乎每次见面都不欢而散,两个人大约都对感情有些失望,不同的是我选择投入工作,而他选择背叛这段感情。

    知道他出轨是从我们的共同好友那里,他误发了他们聚餐的照片,图片里少女露出甜蜜的笑容,小鸟依人地挽着我的男朋友,一如我们热恋时,没过两分钟那个朋友就撤回了这条动态,我想他大概忘记屏蔽了我,在冷静下来之后我很快和他提了分手。

    我的本意不是为了争吵,在漫长的情感拉锯战中我早已经身心俱疲,懒得看他如何辩解又如何指责我作为女友的失职,我把他和那些共友一起打包扔出了好友列表。

    这件事到此都不算完,最可笑的是分手后我们有一次在涉谷偶遇,那个女孩子在晚上立刻在网络上找上门来并冷嘲热讽我这个没人要的女人少来勾引她男朋友,不过我没看见短信,是咲子看见了,而后她开始反击,直到我重新拿到手机才哭笑不得地把人删了。

    对这段感情我没有什么可以留恋的,否则当初结婚也不至于那么快速,只是多少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我大概永远不会忘记他皱着眉对我说“你怎么这么粘人,你自己没有事情做吗”的不耐烦,我告诫自己再也不要过分依靠一个人,反正最后都是失望,还不如不抱任何希望的好。

    我翻了翻手机,Line里除了公司群的消息不断刷新寂静一片,那个海鸥的头像暗着,我们已经两天没有联系了,我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也许在训练也许在休息。

    ——啊,忽然好想这家伙。

    我这样想着躺回了床上,隔壁小情侣的声音悉悉索索,女孩的娇嗔和男人的无奈,我听的不甚清晰,只觉得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咲子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后面还跟着一个男声,我以为是医生,直到咲子打开了门。

    本该在彼岸训练的人正站在门口,白色的头发全数藏在同色系的鸭舌帽里,他带着口罩,只有那双橄榄色的眼睛露在外面,阳光落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里像是盛满了蜂蜜。

    “绘理,我回来了。”

    他说。

    无端带来了许多安全感。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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