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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失败的第三天

    京都位北,冬日多大风大雪,房屋便大多建得低矮且多连廊,廊腰缦回的似系带般连接着整座府邸,供人落雪时便宜行走。

    岑云卿刚出了自个的璎珞阁踩上连廊,迎面便是一阵干冷的寒风,吹得她脸僵脖子冷的,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哆嗦了下。

    春杪见状,怕让她止步,在一旁的美人靠上坐会,然后快步返了回去,看样子,是要去给她拿件御寒的衣物。

    零下落雪的温度,岑云卿仅穿套袄裙,可不得冷,再加上小产带来的体虚畏寒,和原主本就较弱的体质,出这趟门,完全就是受罪来。

    岑云卿惜命地也不想出门,若非今日这麻烦找上门来,她还更愿意躺一天。

    叹了口气,岑云卿认命地坐在一旁铺了厚垫子的美人靠上,她才刚小产三天多,身上还有着各种难言之隐,再加上前世南方人,今生北方人的天然不适应,她整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春杪手脚麻利,也不敢让岑云卿久等,很快便抱了件白狐毛边大氅走来给岑云卿披上。

    漏风似的凉飕飕的身体开始回暖,冰凉的手脚也渐渐有了热意,岑云卿舒服地舒了口气。

    三人耽搁了会,这才再度启程往前院厅堂走去。

    为了待会演戏能真实些,岑云卿半路上就开始酝酿情绪,再加上她出门特意给自己上的惨白惨白的妆,整个看着就是个摇摇欲坠的,下一秒就能撒手归西的病秧子。

    就这,她还嫌不够,等走到了厅堂外,整个人直接就靠在了两人里个更高的春杪肩上,扶着两人,病恹恹,颤巍巍地,以这幅比八十岁高龄老母还老母的模样进去。

    见到了岑云卿这姿态,再想起她出门前的举动,春杪和桃良两个机灵地显然也领会到了她的意思,也跟着调整了状态,一脸悲戚地入内。

    厅堂里,虎卫司的人被呼延韫拦得已经没有耐心,双方刀剑相戈的,一触即发,显然已经到了撕破脸的程度。岑云卿三人入内时,见到的便是这焦灼的场面。

    “咳——咳——”

    有气无力的轻咳声配上岑云卿那副尊容,厅堂里的人看到时都被无声震撼到了。

    原本见到了目标人物,眼中一亮的虎卫司三人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麻爪了,这看着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的模样,不说是不是凶手,单是他们要带走人,只怕都下不了手。

    虎卫司三人近日也听闻了岑云卿被妾室害得小产昏迷的事,可依他们眼前这所见,说昏迷都是轻的了,用时日所剩无多来形容都不为过。

    虎卫司的人不愧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人,很快,三人便反应过来,由一向最为硬得下心肠的硬汉虎卫司同知潘良上前拦住了一盏茶功夫都还没走到厅堂中间的三人。

    潘良肌肉膨胀得座小山似的身材堵在了岑云卿的行进路前,拱手一礼,看似做足了面子,实则腰侧弯刀指向,隐带强硬道:“江夫人来得正好,虎卫司晨间收到起命案,江夫人应也有所耳闻了,正是贵府上两位姨娘离奇丧命之事,本官与下属排查后,发现了指向您的关键线索,只得请夫人随我等走一趟了。”

    碰是不敢碰,但吓唬一番还是少不了的,在潘良看来,这种十几岁的黄毛丫头,随便吓唬几句,还不是乖乖听从,跟着他们走了。到时,江夫人自个愿意的,襄平郡主只怕也没借口拦着了。

    但潘良注定要失望了,胆子虽然也不大,但在自个主场上,岑云卿腰杆还是挺得很。被人高马大的潘良强硬堵在路前,俏脸一变,便在潘良脸上闪过得意时,张口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那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看着跟要喋血当场似的。

    潘良脸上的得意,来不及扩大,便僵在了那,直条条的,跟个大门柱似的,在岑云卿受不住咳嗽的力道往前冲似的,还跟螃蟹一样直条条地倒退了几步。

    潘良熄火了,桃良却不干了,一米五多的身高,愣是让她走出了千军万马的架势,冲上前,对着潘良的腰就是一推。

    当然就她那点力道,显然是推不动这大块头的。但不要紧,手上功夫不行,嘴上功夫还能比不上这一看就头脑简单的莽夫,桃良张嘴便噼里啪啦,放炮似的骂了起来:“哪来的不长眼的东西,没见着我家小姐病体未愈,久站不得吗?怎地?虎卫司的人这是打算草菅人命,屈打成招吗?”

    衣角都没碰到一下便被扣了个草菅人命屈打成招的帽子,潘良的脸一下子黑了,这泼辣丫鬟!嘴可真毒!心底也不由得涌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这江夫人,怎么感觉好像比襄平郡主……

    一通响声震天的咳嗽后,岑云卿好似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地拿帕子拭了拭嘴角,“妾身失礼了。”

    致歉完,岑云卿转头嗔怪地拍了桃良一下,朝潘良露出了抹歉意的笑,然后才靠在春杪肩上,用那气若游虚的声音轻声道:“怪我平日太纵着她们了,倒是冒犯这位大人了。”

    说完,就像喘不过气来般,狠吸了几口气,这才又开口说道:“还不快给潘大人赔礼!潘大人也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怎地能这般说潘大人?”

    又是一阵大喘气,只是这会说的话却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这回,潘大人大人有大量地饶了你,下回可不许再无礼了。知晓得是你护主心切,不知晓得还以为潘大人冤枉了妾身这病秧子,急着拿妾身去销案呢!”

    更难缠了……

    潘良的心这会就像掉进冰窟里一般,哇凉哇凉的,整个人都带上了几分生无可恋的意味。这江夫人就跟他最讨厌的文人一般,嘴上一套的,背地里一套的,刺得他人都要傻了。

    身后跟着潘亮的两个佥事心有戚戚焉的同时,也更头疼了,虎卫司自成立办案一载以来,今日怕是遇上了史上最难搞的嫌疑犯了。

    这边虎卫司正打受打击,呼延韫看着却很是欣慰。原本她还担心岑云卿招架不来,打算上前帮她,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出手,就见到她三言两语就说得虎卫司的人束手无策。一早上的阴郁心情,顿时一扫而空,见那潘同知的脸色吃了屎样难看,还幸灾乐祸地看起戏来。

    春杪和桃良一瞬的震惊过后,也是一脸学到了的样子。

    桃良还气死人不偿命地听了岑云卿的吩咐,上前一步,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歉意道:“是奴婢冒犯了,大人海涵奴婢,奴婢却是不能不放在心上。但奴婢向来人微言轻,也只能给大人赔个礼聊表歉意了。”

    潘良脸更是黑上了几度。什么话都让这主仆说去了,他还能说什么?真要去跟个小丫鬟计较,掉的也只是自己的分罢了。

    见那主仆三人一副赔完礼便已揭过此事,施施然绕过他,走到呼延韫身边行了礼后,便悠哉地坐下喝茶歇息了,潘良脑中理智的那根弦“啪”地一声断了,火气上头的他,手把在刀柄上,就打算跟她们拼了时,一旁发觉不对的林佥事赶紧拦住了他。

    这刀要是出了鞘,可真就应了那丫鬟说的屈打成招,捅出去,他们虎卫司可落不得半点好。见潘同知这暴脾气显然是止不住了,林佥事也不敢缩在后头了。

    让一旁的陈佥事看好了潘良,林佥事也只能自个硬着头皮上了,比潘良多了个心眼的他,见岑云卿显然不吃硬的,便打算来软的,“非是下官等人故意刁难于夫人,实是这命案里有了明确指向夫人的证物,下官们听命办事,自然也只能来请夫人走一趟了。若证实与夫人无关,下官们定会恭恭敬敬地送回夫人,并对夫人赔礼道歉,还望夫人体谅体谅下官们的难处。”

    伸手不打笑脸人,林佥事虽是为了完成差事说得好听,岑云卿到底也不好故意耍横妨碍他们办案。只是看他们这不依不饶的模样,只怕那什么证物还真有可能是她的什么物件。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这种宁可拼着得罪人也要带走她的态度,岑云卿还真不敢随他们走一趟,这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到时就完全不是她说了算的。

    而且她心里也有不少疑问。且不说这古里古怪,处处透着不寻常的命案,便是这虎卫司只怕也有点问题。

    前文说了,岑云卿的夫君江憬承年后随着嘉玳公主前往太原府赈灾,两人同处共事,怎么说也算是有了几分君臣之谊。

    可嘉玳公主掌管的虎卫司却像是见不得这场面般,急轰轰地便要给她安个罪名,处置了她,好让两人之间有隔阂。

    最奇怪的是,那个下落不明看着像是畏罪潜逃的宋姨娘,又到哪去了?宋姨娘的娘家也只是个穷困潦倒的破落户,那么她又是怎么敢杀害家世比她好得多的孔姨娘的?不怕孔姨娘娘家报复宋家吗?又是谁帮着她一个没路引的人逃走的?

    这些疑惑没解开之前,岑云卿反正是打定了主意,要赖在岑府不动弹的,因此林佥事晓之以情,她也跟着他晓之以情。

    “大人高看妾身了,妾身昨日刚醒,正是体虚的时候,又怎会不顾自己这千金之躯而急着去收拾那几个不入流的东西,还刚刚好就落了身上的物件,以妾身来看,也正是因为这物件,才恰恰说明了妾身是清白的。”

    顿了下,又意味深长道:“毕竟,没有哪个做了坏事的人,会恨不得昭告天下般,扔个信物供人找上门来。再退一万步说了,妾身昨晚可是有人证的。”

    岑云卿抬眼示意了下春杪,春杪便给陷入沉思的三人一字不落地复述了昨晚的事。

    虎卫司三人就更沉默了,但三人显然也是知晓暗卫的事,就算这时已经十分动摇了,职责所在下,还是不肯就此罢手,也不想被两人审犯人似的罚站在原地,都入座在没人坐的另一边,喝着茶,沉默着表示着自己的决心。

    两方人就这般在一片诡异的沉默中默默对峙着,不肯让步。

    直到厅堂外,传来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上了年纪的中年男子,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转到了他身上。

    岑府一向是个体面人的金管家,难得失态地匆匆给两人行了礼,便急忙道:“夫人,小姐,刚刚江府来人,说是姑爷出事了,几日前遇刺受了重伤,现下还昏迷不醒,刚刚已经被送回府。”

    “什么!”

    “怎么回事?”

    呼延蕴和岑云卿几乎同时喊出了声,只是一个是震惊到失声,一个是难以置信地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呼延蕴拉着金管家询问时,岑云卿的脑子却转开了,像是想到了什么般,她原本为了演戏恹恹半垂着的双眼不由得。

    她等了半天的的救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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