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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失败的第一天

    隆冬的天是银灰的,厚重的,沉闷的,看得人心里也像压了块石头般喘不过气来。今日却看着很是不一般,一半阴一半晴的,竟是个难得的阴阳天。奇异的天象,引得京城的百姓们不惧严寒地争相观望。

    京城以西的坊里,分布着一座座高大气派的府邸,岑府的位置便在其中,只是今日这十分讲究规矩的府里却是一反常态的热闹。无他,只因岑府坐落的位置,恰就在那阴阳天的分界线上,仰头便是两半分明的天象,最佳观赏席说的不外如是。

    因着这缘故,府中的下人们心头攒动着,手上的正事都没心思做了,脖子伸得直直的,总想往外探,被管事的说了也止不住那心头的好奇,屡教不改。管事的没法,睁一眼闭一只眼,只当没看到,毕竟连他们这些自谓见过世面的人对这奇异天象也是新奇得很。

    一派热闹中,唯独岑府西边的一处院落中却是静悄悄,究其因由,就得看向那床榻上看似安然入睡实则昏迷不醒的美人。

    美人这般情形自然是瞧不上热闹的,但守在床榻前的两个丫鬟却是可以的。院子里接二连三传来的惊呼声自然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只是职责所在,就算心头如猫抓般痒痒也只得按捺下来。

    但好定力显然不是谁都有的,其中一个穿着一身肉红色袄裙的丫鬟显然是坐不住了,臀下扎了针似的挪来挪去的十分不安分,带动着椅子发出拖拉的嘈杂声。

    另一个看着稳重些的丫鬟虽也好奇,但性子使然,倒还坐得住,只是不知是被一旁的动静吵着了,还是心不定的缘故,手上的绣针半天才动了几下,再一看,就那几针还错针了。

    丫鬟心下叹息了声,知晓自个这般再做也是做无用功,拆掉错针的线后,这才不再忽视一旁的人,放下绣筐,看向对面提溜着眼珠,一脸跃跃欲试的人。

    “想去看?”稳重丫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

    “想!春杪姐,咱们就去看一眼吧!就在院子里,不会耽误事的。说不得回来时,小姐也就醒了,我也好跟小姐说说。”肉红袄裙丫鬟拉着稳重丫鬟,也就是春杪的衣袖摇了摇,撒娇道。

    “就你歪理多。”春杪用手点了额头一下,到底起身放下了绣筐,“也到喂药时辰了,走吧!”

    “好哎,我们快快地去,快快地回来。”肉红袄裙丫鬟小声欢呼一声,等春杪去拔步床里最后确认一下床上人的状况后,这才拉着她一起走。

    真是跟三爷院里等着捡球的火耳似的,春杪对肉红袄裙丫鬟这孩子脾性明显没奈何,心里虽还忧心着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但心头沉淀了这几日,她也想出去松口气。

    两人没看到的是,身后一道光束透过窗棂、花罩,悄然入床,照在了床上那紧闭着双眼也难掩丽色的女子身上。奇异的是,那光独独只照在床榻上,旁的一点也未照得,就跟圣光加身似的,若是有人看的这一幕,怕是得惊以为天人下凡。

    就在这一片光明中,两扇羽睫蝶翼般轻舞了几下,随后展开露出了一双泓若秋水的双眸,阳光下通透若宝石的浅褐的瞳仁先是一片雾蒙,随着眼睫的扇动,越来越集中,在某一瞬间又再次大睁。

    床上的人也弹射般坐起,但下一秒,就捂着腹部,嘶声倒在了被褥上,将软绵的被褥压出了一大块塌陷。

    腹部因着刚刚的用力过猛,一阵抽痛,岑云卿不得不平缓着呼吸,等那阵痛意过去了,便惊奇地摸索着自己的身体。

    会痛!身体也是沉坠的,不再是轻飘飘的!她真的重生了!岑云卿捏了下自己的手臂,感受到手臂传来的清晰的痛感,她瞬间热泪盈眶。那个诈骗犯没骗她,她真的转生了,不用再望穿彼岸河了。感谢欧皇爸爸!她总算再次脱非入欧了!呜呜!

    一阵激动后,岑云卿这才有功夫思考起现在的情况来。死过一次后,岑云卿现在是十分珍惜自己的小命,刚刚那阵奇怪的抽痛让她十分在意,深怕这来之不易的小命又莫名其妙送掉了,她赶紧仔细检查起自己现在的身体。

    腹部缠绕了一圈不知作何用的布带,按了一圈除了下腹有点轻微胀痛外,没有异样,可以排除受伤的缘故。再一看,腰上还绑着一条的厚实带子?哦,是来月事了吧,难怪下腹胀痛,那这东西就是古代的月事带了!嗅着掩在苦涩的中药味里的淡淡铁锈味,岑云卿如是想到。

    见身体除了来月事外,身体没有什么异样,岑云卿这才放心观察起周围环境。一架雕琢得美轮美奂的拔步床,在日光下闪着粼粼波光的罗帐,伸手一摸,如牛奶般丝滑,床上的被褥也是不输罗帐的丝滑,揉捏下,软绵得很。再看向床外,雕刻精美看着便十分名贵的桌椅器具,古色古香绣着栩栩如生的花鸟绣样的玉架绣屏,整个室内看着无一不精,无一不美,就连点缀之物也是精细得一看便是能工巧匠所做。

    这是一间十分雅致又十分奢华的女子闺房。

    岑云卿打量着四周如梦似幻般的景象,摸着床栏上雕刻得精美绝伦的牡丹,恍惚得让她终于能体会庄周梦蝶时的心情,美好的梦境总是让人流连。

    正沉浸在一醒暴富美梦中时,岑云卿的脑子突然一痛,就像被人拿钻子往里开洞般,痛得她什么想法都没了,刚激动得有了几分血色的面色也煞白煞白的,冷汗层层叠出,不一会便浸透了寝衣脑子里还有着不属于她的记忆在冲刷着她的大脑。

    等到一切结束后,岑云卿已经像死狗般虚脱得躺在被褥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床顶的松鼠葡萄藤纹样,再没有之前的如飘云端的激动和不真实感。

    好消息是她真的穿越重生了,并且还年轻了好几岁,成了一个十七岁……嗯,少妇,坏消息是这个少妇已经成婚了,还小产了,夫家有难缠的婆母和小姑子,还有不爱她的丈夫和两个不安分的小妾,不对,小妾已经被赶走了,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

    她,一个母单,重活一世,英年早婚了!

    想到古代的琴瑟和鸣多子多福,岑云卿就两眼一黑,她能说她恐婚恐育吗?果然,天下没有白掉的馅饼!

    岑云卿正被打击得不清时,外间的门扉“吱呀”一声开了,隔着一座镂雕的福寿多宝落地花罩,响起了两道女子的低语声和脚步声。

    “这下如意了?还闹腾不?”

    “春杪姐这么好,我哪还敢不识抬举。”

    “哼!知道就好。你这么不经事,要是让底下的小丫鬟们见了,看你大丫鬟的威严何在?”被这么吹捧,春杪明显受用,但性子使然,也怕对方蹬鼻子上脸,面上神情明显和缓了,说得却还是不饶人。

    另一个丫鬟没听出来她的色厉内荏,还在贴着她撒娇求饶,岑云卿坐在那,却是将她的神色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有了记忆后,岑云卿也能认出人了,这是她的大丫鬟春杪,一向面冷心热,另一个明显更活泼的丫鬟也是她的大丫鬟,唤作莺月,性子大大咧咧的,好玩好吃。

    除了她们外,她还有两个一等丫鬟,鸢时和桃良,今日轮班,不在跟前伺候,底下还有几个小丫鬟和仆妇就不多赘述了。

    两人越走越往里来,岑云卿看得也更清了。两个丫鬟年岁相当,都梳着垂挂髻,钗着花样简单的银簪和珠花,穿着体面素雅的厚实袄裙,朱唇、黛眉上有着浅浅的妆点痕迹,应是略施过薄妆。

    随着花罩上挂着的珠帘一阵脆响,正抚开珠帘入内的两个丫鬟也发现床上的异样,罗帐里隐隐绰绰间映出了一道人影。春杪和莺月不可置信地望向彼此,见对方也是一副震惊的模样,这才如梦初醒般往床榻上走去。

    这边正为主子的苏醒欢呼雀跃着,暗地里,悄然做成这一切的光束也已随着阴阳天异象的消失而散去,一切都是这般悄无声息,谁也不知道的是,那具久未醒来壳子里的芳魂早已散去,换成了一道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灵魂为她延续着不知前路的命运。

    ……

    一阵欢喜过后,岑云卿的身子因为大病未愈很快便疲乏了,被春杪莺月两人喂过药,好生安置好,靠躺在床头养神,莺月则去寻大夫和报喜讯。

    岑云卿现在所处的位置并不在她夫家江府上,而是在娘家岑府她出嫁前的闺房中。之所以会如此,还得说起她小产这事。

    原主现年十七,是右佥都御史岑征和襄平郡主呼延韫独女,自小千娇万宠长大,除了皇子公主外,就没受过谁的气,可惜或许是自小生活太坦荡了,才需要她去经历波折,及笄后,一心想寻得意中郎的她于十六时遇到了江憬承。

    状元游街时,被闺中密友带去凑热闹的她,对当时光风霁月意气风发的状元郎江憬承一见倾心,缠磨家人几月后,终得意允,于去岁五月嫁于当时还是翰林院修撰得江憬承为妻。得偿所愿后,府上虽有婆母小姑子多番刁难,但有情饮水饱,又有岑府地位在那,她的婚后生活虽小有波折,但大体上还是十分称心如意。

    可惜好景不长,正是她一厢浓情蜜意时,她视为挚爱的夫君江憬承却在此时连纳两妾,狠伤了她的心时,也让她这个过门不至半载便被夫君嫌弃的新妇沦为了京城茶余饭后的笑料,她因此心境直转急下,扭曲了心志,和两个姨娘斗起法来,搞得江府后宅乌烟瘴气,最后甚至越界暗害了两个姨娘腹中未足月的孩子。她也因此招来了报复,千防万防下,坐稳胎的孩子还是没了,甚至差点赔上了自个的性命。

    事实上,若非岑云卿的到来,原主也确实赔上了她的性命。虽说因着妾害主,那二人也没得好,被她母亲呼延氏上门打了个半死扔到了郊外庄子上,再不得回京。但原主一手好牌打烂,落得个这般两败俱伤的场面,还是让人不得不叹息一声,恋爱脑害人。

    岑云卿正整理着原主记忆时,门外忽传来一阵纷乱的脚步声,听这声,来的显然不止一二人,极有可能是岑府中人来看望她了。

    正想着,一位盛装的妇人带着一群人簇拥着入内,妇人年岁不轻,但岁月宽待美人,容貌艳丽的她看着丝毫不显年岁,只有眉眼间的轻纹彰显着她的过去,这也让她显得更有韵味。妇人的肤色并不十分白皙,小麦色的皮肤,浅褐的瞳,显示着她的异域血统。也因着这缘故,妇人身上的穿着看着也十分有特色。

    衣着上挂了不少彩色混搭的颇具野趣的饰物,服饰妆容却是正正经经的中原风格,上身窄袖短襦和连珠兽文锦半臂,下身一袭厚重的齐胸襦裙,飞流直垂的裙幅上是红绫金线的织绣,一身下来,满堂彩般亮丽。

    再加上呼延韫不拘泥于小节的行为举止,让她既有了美人的风情,又杂糅了草原民族的飒爽,是个让人看着便眼前一亮的御姐美人。

    岑云卿在打量她,对方也在仔细打量她。病态苍白的小脸,纷乱披散的长发,看人时羸弱无力的模样,整一个便是一破碎美人,看得呼延韫心里又气又心疼。

    强忍着满腔别绪,呼延韫招呼身后的大夫先给她看诊。

    大祁男女大防并不严苛,老大夫年岁也不轻,带着的小童又是稚龄,因此看诊时倒是无需避讳,一番望闻问切后,大夫便收回了把脉的手,抚须点了点头道:“岑小姐的身子已无碍,只是落胎之事终归亏了身子,才会导致多日昏迷未醒,今后好生调养一番,便能恢复。”

    一旁屏气凝神细听的几人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呼延韫的眉眼上也不禁缓和了几分,见大夫没提到点上,又问了句:“那于子息上……”

    “这倒是无碍,只要身子调养好,再怀上也不过时日问题,若是不放心,老夫这倒是可以开个药方,让令爱早日康复。”调养的药方所用自然精贵,大夫会提也是看在岑府不差钱的份上。

    呼延韫也确实不差这点银钱,点了点头,便让丫鬟跟大夫去开药:“玉缇,你跟着钱大夫去开下药方,尽快给卿儿安排上。”

    几个下人便被安排了下去,屋里只剩下寥寥几人时,呼延韫这才挥手示意几个丫鬟下去:“你们各做各的去。”

    “是,夫人!”知晓两人这是要说私房话,几个丫鬟行礼后,便先后而出。

    室内很快便复归安静,呼延韫敛容端肃地看向岑云卿,在她没反应过来时,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啪”地一声,响得岑云卿措手不及的同时,心也提了起来,这是发现她是冒牌货了?!

    正当她捂着脸满心慌乱地想着要不要坦白从宽时,耳边响起了呼延韫的声音。

    “姆妈(祖母)说得对,我把你宠坏了,让你任性妄为到甚至敢去对孩子下手。”

    不是暴露了,岑云卿松了口气的同时,想到原主做过的那些事,哪怕不是她做的,但继承了这具身体一切的她还是很心虚气短,嘴唇蠕动了会,细声细气喊道:“阿帕(母亲)……”

    呼延韫却像是看穿她般,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安心,我不会让你与憬承和离,安顺了这么多年,你也该长长大了。这回我破例替你出面收拾了那两个姨娘,并非觉得她们不该如此对你,只是我看不得我娇宠的孩子遭罪罢了,但,也仅此一次了。”

    岑云卿的眼眶顿时一阵温热,等她反应过来时,泪滴已连珠般落下,打在了手臂上,溅起一朵朵泪花。这是原主残留的情感在难过懊悔,但那满心的悲伤还是让岑云卿不可自抑地带入了进去,泪水更是泉涌般砸下。

    看她哭得这般凶,呼延韫的心里也不好受,但再不好受她也得把这个坏人做下去,这回的事若是再来一次,她也难保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一次。

    “卿儿,看着我!”

    岑云卿顺从地抬头看向那双与自己如出一辙的褐眸。

    两相对望时,窗外忽然天光大亮,一束暖阳透过窗棂、花罩、珠帘撒在了内间,照得满室的金银玉器一片粼粼金光,璀璨夺目。

    而就在这一片明光瓦亮中,呼延韫背对着满目天光,深邃的眉眼隐在阴翳中,郑重地对她道:“柯孜姆(我的女儿),阿帕希望你永远快乐,也希望你能一直是我达鲁古雅族的儿女。”

    达鲁古雅族……的儿女……岑云卿望着那天光披身的人,秋水般清亮的眸中翻起了波涛。

    达鲁古雅族族训,巴郎(男孩)雄壮强悍,如拔都鲁(勇士)般,护卫部落;克孜(女孩)刚强柔韧,如乌兰托娅般,照亮部落。

    乌兰托娅,红色的太阳。

    而太阳博照大地,起落于天地尽头,追寻的是广博的天地。

    ……

    呼延韫走后,府内的其他人也接连来探望,但岑云卿却在这一番情感倾诉后耗尽了最后的精力,再次昏睡了过去,因此后续来探望的人,只留下了礼品,问候了春杪莺月几句,便走了。

    岑云卿晚间醒来休整后,春杪莺月便向她汇报了一遍,言语间,还说起了点江府的事。

    岑云卿小产时,她的夫君江憬承因着任命和嘉玳公主前往太原府赈灾。年初连下了几天雪,大气多处地界发生雪灾,因此年未过完,朝廷便开始忙乱了起来,岑云卿的父亲、三叔和几位兄长也因此被派去各地赈灾,还未归府。因此两府现今都只有女眷还在府中。

    而江府的事,能说的自然也就是关于她婆母和小姑子的事。和岑府一样,江府也是阳盛阴衰,两府子辈都只有一个女孩,不同的是,岑云卿为嫡,江蓠为庶,但因着独女身份,江蓠从小抱养在嫡母跟前,也是受尽了宠爱。只是临江府一个没落的寒门子弟之家的宠爱自然是有限的,离了临江府到了京城,这宠爱就更不够看了,而已经被吊高了心气的江蓠自然不肯认怂妥协。

    江父已逝,亲兄长和姨娘又帮不到她,真正帮得到她的江憬承又因着江母的缘故,对她一向平平,这就导致了江蓠这个跟着江憬承平步青云得以上京城来的完全使不上力了,还是使了大概率不讨好的那种。因此她心念一转,就打起了江母的主意,天天给她洗脑,灌迷魂汤,然后把江母当枪使得那叫个虎虎生威,可着劲的来折腾岑云卿这个招了她嫉恨的二嫂。

    但就像那句话说的,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岑云卿这回小产的事,江蓠就在背地里指使江母掺了一脚,拖延了岑云卿喊大夫的时间,以致她差点因此血崩丧命。

    被戳了肺管子的呼延氏自然不会放过她们,押着两人从头到尾看了两个姨娘的杖刑后,转头便修书一封给了远在太原的江憬承,说明了这两人在其中起的作用,就这还不算完,没过一日,坊间就传起了江府庶出五小姐的闲话。什么“因为嫉妒嫂子嫁妆丰厚,煽动嫡母苛待针对嫂子”,“借着各种由头抠挖嫂子首饰衣裙,得了便宜还不见好,变本加厉地诋毁嫂子”等等。传到后面,江母看她的眼神变了,她高嫁京城贵公子的美梦也碎了。

    而江母,一个因为生了儿子后再无所出,便记恨上自己的儿子连累自己失宠的人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越自卑越心高气傲的她,自然不肯承认自己的错误,但呼延氏的手段也彻底打怕了她,生怕呼延氏的这些手段哪天就会招呼到她身上,为了息事宁人,她把一向被她视若己出的江蓠推了出来,天天来岑府请罪,请人回府,让受制于她的江蓠丢尽了脸面,自己却美美隐身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的闹剧,看得岑云卿是大开眼界。不过,小小一个不过十余人的江府便能这般热闹,也不知这偌大的京城又该如何热闹,乐子人岑云卿表示很期待。

    看够了热闹,岑云卿也难免想起她来大祈的正事来。送她来重生的鬼差说了,可不是让他白得这个机缘的,是要让她做一个救世任务的。可惜她那时以为那人是个鬼贩子,激烈挣扎,誓死不从,那人被惹恼了,一手把她扔下来的,派的任务也就这样没后续了,也不知到时又会如何找上门收这迟来的利息。

    以后的事现在烦上太早了,看到春杪和莺月端来了晚膳,岑云卿很快便将这事抛到了脑后,愉快地吃上了她来到大祈的第一顿饭。

    午间因着刚醒,她只喝了碗药和鸡汤,肚子早已饥肠辘辘了,这会便是吃她不爱吃的汤饼都跟吃美味佳肴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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