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叶绣儿听黄云兰模棱两可的意思后以为嫂子真怀孕了,高兴的天天给嫂子做好吃的,不仅嫂子在家时做,就连嫂子去戏团也天天送饭,搞得黄云梅一头雾水,但又来者不拒,实在是饭菜太好吃通通吃光,不知不觉又胖两斤。

    张怀远能天天见到叶绣儿很开心,两人一来一回说笑间处成了朋友。直到有一回他馋她做的吃食,“要不,你给我也来点,我都馋了。你怎么天天给你嫂子送饭呀?”

    “她怀孕了呀,哥哥又不在她身边,我当然要好好照顾她咯。”

    啊?

    黄云梅怀孕了?

    没听她说呀?

    怀着孕白天黑夜的排练演出,她还要不要孩子了?

    “原来是这样呀,没听黄云梅提过。”

    “农村人都知道头三个月不能声张,我也就跟你说说。”

    结果,经张怀远的口,很快整个戏团都知道黄云梅怀孕了,这消息像风一样一吹就扩散,大家一边凡事让着黄云梅,一边又私底下都议论纷纷。

    ——云梅这是不要孩子吗?头三个月很重要,她怎么还跟没事人一样白天黑夜的排练演出。

    ——感觉她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怀孕那会儿天天吐,吐到生。

    ——我怀女儿头三个月都下不来床,别说排练演出了。

    ——黄云梅拼命三娘啊,这是要做劳模。

    ……

    消息不胫而走,传到黄云竹耳朵里,夏玉就知道了,“黄云梅那丫头口口声声不要嫁给叶乾坤不接受包办婚姻,没想到孩子来的挺快。”

    黄云竹一个劲哭烦透了夏玉。

    “你就给我老老实实嫁给镇长家的孙子,多好的姻缘,你要敢给我拆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其实黄云竹打心眼里不喜欢什么镇长孙子,她觉得靠祖父荫庇的男人根本长久不了,“镇长孙子也就个头衔,他本人就一花花公子,纨绔子弟。我看叶乾坤比那什么镇长孙子强百倍。”

    “人家都怀孕了,你还凑上去!你疯了吧?”夏玉觉得云竹该收心待嫁,不管叶乾坤有多好,现在黄云梅怀孕了,那云竹就该死心。

    “妈,你自己说他们长不了的嘛!就算有孩子又怎么样?还不知道生不生得下来,生下来也不一定养得大。”黄云竹哭闹着说出了夏玉的秘密,“当年你不是在大伯母生第三个孩子的时候买通接生婆的嘛,让她难产大出血而死。那现在也一样可以呀!”

    或许,有其母必有其女。

    夏玉狠狠打了云竹,“你倒不怕隔墙有耳被人听见。你记住你大伯母是她自己没本事生不下来才死的,女人生产本就是走鬼门关,这个秘密你只能永远咽进肚子里!”

    七十年代初农村生活条件差,尽管有公社医院,但绝大部分妇女生产还是会选择在家里,找个接生婆接生。

    黄富贵的妻子王氏因为生第三个孩子时难产大出血去世,连孩子也没有保住。从那以后云梅云兰两姐妹就没妈妈呵护了,黄富贵又当爸又当妈还要外出做生意,黄云梅被迫长大在学戏读书之余要做家务做饭照顾妹妹,那时她才九岁,云兰就更小才四岁,本来她们该有一个幸福快乐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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