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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我没有家了

    夜晚的来临,像恶魔一样笼罩着天空叫人看不见一点光亮,随而来的还有倾盆大雨,一滴一滴的砸在姜青禾身上。

    好像心口承受了千万拳。

    姜青禾个人像失了魂一样匆忙的拦了辆计程车,就开始往静水湾赶。大雨倾盆滂沱,大的几乎要看不清前面的路。

    喇叭声一声接一声的响,急促又绵长。感觉就像阎王爷要来收回他的债务,整个天空看起来十分沉闷,不像平常的夜晚那样清凉爽朗。

    反而衬映着此时此刻的心情。

    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静水湾的了,原来灾难真的会一起到来。

    用指纹把门刷开的那一瞬间,姜青禾看到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抹不掉的回忆。

    方迟音自己的父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那个女人的穿着并不像是临时赶来。方迟音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坐在父亲的怀里。

    开门声没有很大声,也许还格外的小。房子里的两人并没有听到,此时此刻站在玄关的自己,姜青禾感觉就是个笑话。

    这个房子曾经是自己的家,如今她无措的站在玄关,看着里面浓情惬意的场面,反倒像个局外人。

    好像重伤的伤口又被生生的扯开撒上了一把盐,甚至要再捅上两刀。

    眼前的每一帧画面,都像是在她心尖上寸寸凌迟,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撕碎了,血流成河又破碎淋漓。

    姜青禾几乎要听不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她闭上了眼睛,可纵然拼命控制着自己夺眶而出的眼泪,胸腔里那颗热忱的心也渐渐的冷掉没了生命。

    砰的一声,肩头的包落下,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阿……阿枳。”

    当房里的两个人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时,姜青禾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周遭一切事物仿佛都没了声音。只感觉前所未有的酸楚与愤怒缠绕上了心头,胸口好像被堵住了一样,喘都喘不过气来。

    跟着父亲慌忙着急要解释的样子,只觉得可笑。

    姜寒松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当他冲击蛮荒的来到玄关的时候,手刚刚要碰上女儿就被用力的甩开。

    自己就像身处地窖,连声音都是冰冷的“别误会,我只是来拿东西,拿完我就走,不会打扰你们。”

    长撑着自己的意志力绕过两个人,可当自己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

    一切如初,就跟当初自己走的时候一样,可是又都不一样了。

    颤抖着手推开女儿门的那一瞬间,果真就是在打包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姜寒松您觉得眼前这一幕视如重负。

    这个粉嫩的公主房又变回了半年前刚刚来的时候的样子。

    时光荏苒,一切如昨,从未变过。

    姜青禾最终手指翻动带上自己最后那点可笑的那点东西离开了姜家。她没有勇气去敲开苏家的大门,如果那天自己没有任性的离家出走,苏知晓也许就不会失踪。

    坏事一桩,接着一桩,像噩梦一样缠绕在心头不会离去,就像滚烫的烙铁,烙在心上的烙印一辈子也消不掉一样。

    眼前这座城市,马路上川流不息,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好像除了自己每一处地方都充斥着欢声笑语,经久不散。

    突然回想到自己,不过就是一个外来人,如果当初没有来到这个地方,会不会就是老人家说的从头制止这一切?

    雨水同样浸湿了包包,姜青禾知道手机还有没有用像是泄愤般用力拍打。当拇指停留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方时,却没有勇气按下去。

    姜青禾就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因为不像其他的,求那样美丽,甚至有了残缺,再也不再完美。跟其他的垃圾一样,失魂落魄的流落在街边。

    最终手指翻动着屏幕拨下去了一个号码,手机嘟嘟嘟的响了两声之后,接通。

    “陈老师,我能申请下吗?我觉得无论精神还是身体,我都有些不舒服,能不能给我一个星期的假期?”

    到底是时间太晚了,对面愣了一会像是在沉思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会给出回答。

    陈霞说,好。

    姜青禾就像跳梁小丑一样演了一台过场戏。如今,戏份没有了该灰溜溜的下场了。

    在疾风骤雨中敲打着手机,订下了最后一班车的车票,逃也似的离开了临浔。

    都说爱笑的女孩,运气都不会太差,为什么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自己再怎么乐观最后都会被一一击溃。

    窗外的夜色黑压压的一片,一眼望不到天边。姜青禾不断的在脑海中回响,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可是事实告诉她,就是因为她苏知晓才会失踪至今生死未卜,下落不明。

    聊聊数字,字字诛心。

    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这八个字代表着什么?自己因为一时任性害的别人没了女儿,她到底还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苏知言面前。有什么资格说出那句喜欢他?

    上天就像跟姜青禾开了个巨大的玩笑,自己回到自己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的时候。她也没有想过会是这样的情形。

    外公外婆在老家住着平常并不在这边,本来以为妈妈虽然严厉,但终究是自己最温暖的港湾。

    走在似茹的街道上,天空是浓重的铅灰色,风有些大,吹乱了姜青禾的头发。

    姜青禾拖着沉重的银色行李箱赶忙地走,一刻都不想耽误,仿佛只要抓紧时间她就能暂时脱离苦海,得到片刻安宁。

    她全然不顾已经被淋湿的自己,只想躲进妈妈的怀里大哭一场,暂时抛开临浔那些事。

    姜青禾像一只流浪猫,飘荡了很久,在看到近在咫尺的房子时松下一口气,仿佛找到了一个能暂时逃避现实的处所。

    她按耐着自己几乎不断外泄的情绪,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上台阶,她缓缓推开熟悉的大门走了进去,声音有些激动地喊道:“妈妈。”

    房子里的陈设没有什么改变,不同的是好像多了些许温馨的生活气息,不似过往的冷清。

    她听到了厨房传来的笑声,姜青禾有些不明所以地走近。

    下一秒,姜青禾愣住了,厨房里妈妈围着围裙正在洗菜,一个长相清秀的男人正从后环抱着时清姿,下颚贴在她的肩膀上说着什么,时清姿脸上透着一丝娇羞,情意浓浓。

    姜青禾此刻觉得这个场景格外刺眼,她有些无措地站在原地,行李箱和衣服上沾染的雨水往下淌,显得狼狈不堪。

    时清姿听见姜青禾的声音,脱离陈勋的怀抱,转过身皱着眉盯着姜青禾。

    陈勋被突然其来的入侵者打破气氛感到些许不悦,但他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只是眉眼温和地偏头看着时清姿,问道:“清姿,她是?”

    他早了解了一些情况,面前的女孩五官和时清姿有几分相似,不等时清姿做出回答,陈勋就大概猜到她是姜青禾。

    “我女儿。”时清姿答应道。

    虽然不悦,但陈勋还是主动离开,单独给母女二人一个空间。

    时清姿皱眉道:“阿枳,你不是在你爸爸那,怎么突然回这也不打声招呼?”

    姜青禾刚消化完看到的一切,被突然的问话打断,尽管现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是小声道:“爸爸他找了一个阿姨,我暂时不想待在那,我……”

    听到这,时清姿大概知道什么情况了,但她觉得姜青禾此刻出现在这真的不合适,自己全然无心思顾及她。

    她蹙眉,声音夹杂着一丝责怪:“怎么这么不听话,都这么大了,你要体谅一下你爸爸,试着和他们一起相处。”

    姜青禾压住眼眶涌上的泪意,努力不让自己失控,她抓着行李箱的手微微颤抖,声音暗淡下去:“妈妈,对不起。”

    或许现在自己对你来说只是一个负担,毫无征兆地出现打破了这里的一切。

    陈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他走近,揽着时清姿的肩膀,轻拍安抚,时清姿眉眼柔和下来。

    在这个空间,姜青禾突然觉得自己狼狈又可笑,原来自己真的像一个可以随时丢弃的包袱,满心期待到满眼失望。

    姜青禾心里苦笑,原来妈妈也不能一直是自己的温暖港湾,既然都觉得我多余,那我退而其次,成全你们。

    “妈妈,我走了。”姜青禾挤出一个乖巧的笑脸,拉着行李箱转身准备往外走,她同时又和陈勋说:“叔叔,再见。”

    “阿枳,你去哪?”时清姿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姜青禾头偏过头,眼底平静:“我想去找外婆。”

    时清姿本想再说点什么,但陈勋拉住了她:“清姿,别担心,她去那也没什么不好,她应该也需要时间接受。”

    陈勋的话也不无道理,时清姿最终没有挽留。

    姜青禾一个人走在路上,她不知道走了多久,仰头望天,希望将泪水倒回瞳孔之中,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但她发现没有用,泪水还是止不住流下。

    她无助地蹲下,抱着膝盖哭了起来,肩膀止不住颤抖,一桩桩,一幕幕全部在脑海过了一遍,哭了很久很久。

    不知何时,风又起了,树叶飘落,姜青禾情绪稳定下来,眼眶还泛着红,她拿出手机,按下外婆的电话。

    电话嘟嘟两声后便接通了,风声带着叶片刮过,轻拂过脸庞带走了声音。

    “外婆……我没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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