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的真正原因

    “见过道长伯伯。”展昭起身行礼,谢箐和白玉堂也跟着行了礼。

    柳道长往椅上大大咧咧一坐,瞟了眼三人:“老道我在隔壁吃东西,刚好听见你们在说话,就不请自来了。”

    展昭赶紧给他倒了茶,又出去吩咐小二添一副碗筷来,并特意给他加了几个菜。

    柳道长满意地点点头:“瞧瞧,小展昭一如既往地听话懂事,你们两个,都学着点啊。”

    展昭又帮他倒了一杯酒,这才恭敬问道:“道长伯伯刚才那番话,晚辈不是太明白,还请伯伯解惑。”

    谢箐重复那句话:“因他而生,因他而死,因即是果,果即是因......”

    柳道长先是大快朵颐了下那盘几乎没动过的烤羊肉,才道:“姓白这小子,之所以去冲霄楼,难道不是因为你们?”

    展昭谢箐齐齐点头。

    “这小子侥幸不死,难道不是因为你们?”柳道长看向展昭,“他的天蚕衣乃你所赠。他的面具,也因你送的护身符而来。”

    柳道长又看向谢箐:“龙悬珠,是你带去襄阳的吧?是你掉在火海里的吧?这就是所谓的生死都和你们有关。”

    谢箐若有所悟:“那请问伯伯,因即是果,果即是因呢?”

    柳道长轻叹一声:“你们三人的纠葛,还需要我来解释吗?不过呢,老道倒是能窥到一点你们过去的缘分。过去具体什么缘分,老道不敢说,怕遭天谴,但总之,你们三人,缘分不只这一世。上一世的因,这一世的果,这一世的因,下一世的果,因果循环,早已无法分清哪个是因,哪个是果。”

    三人齐齐呆住,互相看了一眼。

    谢箐忽然想到了什么,问:“听道长伯伯的意思,伯伯莫非早就知道小白的命格。”

    “老道我卜筮、堪舆、命理、相术、占梦、择吉无所不通,自认算尽天下人之命,却唯有两人之命,连老道我也没能窥破天机。”柳道长瞟了眼白玉堂,“其中一人,就乃白小子。”

    三人静静等柳道长继续。

    柳道长喝了口茶:“陈州的那三支命签,乃老道放的。”

    谢箐瞳孔绷圆。

    白玉堂霍然看向他。

    展昭有些发怔。

    “那小白命签的后半部分,是什么内容?”谢箐紧张又好奇,那命签,从“除非”两字后就断掉了,谁也不知后面原本是什么内容。

    柳道长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其实,除非后面压根没写,因为老道我也不知道除非什么。没办法,这小子的命格算一次变一次。一开始,是必死之局,后来,却又隐藏了一线生机。但老道我却不知生机从何而来,如今,我总算明白啰......”

    三人屏住呼吸等待他继续。

    柳道长幽幽道:“爱,能化解人间一切魔咒;爱,能战胜一切。”

    这小子一开始确实是必死之局,但他的命格,却因身边爱他之人的各种行为而悄然改变着。

    无论是天蚕衣还是那神秘的面具,或者龙悬珠,都和展昭以及谢箐有关。或许是他们三人之间缘分太深,彼此之间有了看不见的感应,所以展昭在十年前就给了他天蚕衣,又在出公差路上看见神庙就去求了护身符。而谢箐,去襄阳时,为何偏偏要带上龙悬珠和释槐鸟,这一切的一切,都因那份看不见摸不着却实实在在存在的感应而发生。

    他和她的各种行为,为他在必死之局下铺垫了一线生机。

    当然,生机有了,能不能活,却在他的一念之间。

    也因他心有执念,才能在重伤到几乎没任何希望的情况下,扛过了二十二次命悬一线,最终活了下来。

    听完柳道长的解说,三人很久没说话,心里,只有柳道长那句“爱能战胜一切”的话在回荡。

    “对了伯伯,”谢箐想起一个问题,“哥哥说,龙悬珠并不会主动触发穿越,为何小白这一次,却可以?”

    哥哥曾告诉她,柳道长就是柳圆圆,那个两次帮哥哥把她送入异时空的挚友。第一世,他能将她送入现代,是因为用了禁术,而道长也因此承受了不小的天谴。第二次,则因为有龙悬珠,道长再借了特殊的天象,将她送入大宋。

    但这一次,小白只有龙悬珠,却为何照样实现了穿越?

    柳道长将茶放下:“问得好,这问题,我一开始也困惑了好一阵,直到从赵湘那里偶然听说你当时把释槐鸟和龙悬珠一起掉入了火海,还说莲花台上染满了你手上的血。”

    白玉堂神情困惑。龙悬珠本就神秘,那没得说。可释槐鸟是他就地取材做的机关木鸟,并无奇特之处。

    展昭没说话,耐心等柳道长继续。

    “龙悬珠来自五岳神山,因而拥有通古今,跨时空之力。但你们却不知,五岳神山的由来,却和一个爱情故事有关.....”

    柳道长给三人讲了一个关于五岳神山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对恋人。男主角乃神山少主,拥有神异之力,而女主角却为普通人。在神山发生变故后,需要回山处理的男主,将龙悬珠和释槐鸟赠与女主,让她等他,并告诉她:如果想他了,或者遇到了危险,可以将龙悬珠放在释槐鸟的嘴里,再将手指血滴入其间,就能让她见到他。只不过,故事的最后,却因各种阴差阳错,女主在滴血时,不小心打翻了灯盏,引发火灾,酿成了悲剧。

    “我想,许是当初的少主,因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故而对龙悬珠赋予了他的念力吧。所以,当释槐鸟和龙悬珠一起掉入火海时,如果有血滴入,龙悬珠就自动启动了穿越时空的力量。”

    谢箐呆滞了好久。

    她记得,当时她太过崩溃,不断用手捶打莲花台,锤得手掌全都破皮流血,那血确实顺着莲花台滴了下去,落入铜网阵里,那一刻,她恍恍惚惚记得,火焰,似乎一瞬间更红更艳了些。

    而龙悬珠发出的光芒和火焰混在一起,被风一吹,竟隐隐有种火凤展翅的美感。

    谢箐感慨,原来,真有“凤凰逆磐”啊。原来,所有的穿越,都不是无缘无故发生。

    白玉堂也同样有些发怔,他当初打算送给她当定情信物的东西,竟然阴差阳错的救了他。

    展昭一直在发呆。

    白玉堂也想起一件事,对柳道长道:“伯伯说,晚辈是你算不全的第一人,那请问,这第二人是谁?”

    展昭也看向柳道长。

    柳道长目光在谢箐身上一掠而过,打着哈哈:“哎,你们不认识的。来来来,陪老道我喝两杯啊,别光顾着说话。”

    白玉堂一笑,给他举杯:“晚辈失礼了,伯伯请。”

    展昭夺过白玉堂的酒杯:“不许喝。”

    随后自己举杯:“展昭陪伯伯喝。”

    “哎哟,小展昭,你怕伯伯欺负了这小子不成,行,你喝就你喝。”柳道长呵呵一笑,一饮而尽。

    展昭目光在白玉堂和谢箐身上一掠而过,垂下眼皮,遮住了眸底渐渐变深的眼神,也一饮而尽。

    谢箐默默端起茶,其实,她知道柳道长说的第二人就是她。她在玫瑰谷请他给自己算过命,他曾说,她命里注定多劫难,不过大部分劫难都有人帮她化解。她当时问:那最后那一难呢?他却避而不谈。

    谢箐心里微微下沉。她的命,本该在第一世就死去,却因哥哥的执念而逆天改命了两次。这一世,她劫难不断,其实就是逆天而行的必然结果。

    她不知她这一世的结局会怎样。

    本来,多活了这么多,本不应奢望太多。可现在,她却有点怕了,她真很想很想顺顺利利活下去。因为,有了割不掉的牵挂,又怎么会舍得离开。

    柳道长拉着展昭一杯接一杯的喝。

    谢箐端在嘴边的茶,很久没有送入口中。

    “空的。”白玉堂从她手里轻轻拿过茶杯。

    她抬起眼皮看他,半天没说话。

    他帮她重新倒上:“来,以茶代酒,再次恭喜小爷活着回来了。”

    谢箐端起茶杯:“嗯。”

    白玉堂给她一碰,语气随意却意有所指:“爱,能破一切宿命。”

    谢箐端茶的手忽然一颤,将茶一饮而尽。

    那一边,柳道长似乎喝醉了,嘴里嘟嘟囔囔着:“爱,能战胜一切,爱,能破一切宿命。”

    ......

    白玉堂的回归,让开封府人个个激动非凡,韩彰当即去城隍庙还了愿。四大金刚围住白玉堂热泪盈眶地看了好久。

    包拯公孙策长舒一口气,真好,一个不少。

    赵湘终于放下因白玉堂而对谢箐产生的那份内疚。至于赵曦,同赵湘一样,卸下了心里那份因他而起的负罪感,他对谢箐感慨道:“箐箐,冲霄楼最后一题的答案,我终于知道了。”

    “是狗。”谢箐打趣道。

    不是小白,不是任何人,是那只狗。

    赵曦一敲她额头:“这下,总算读懂《七五》的结局了。”

    ......白玉堂灵魂救按院,颜查散奏事封五鼠,包太师闻报哭双侠,众英雄开封大聚首,群侠义公厅同结拜:多少热闹节目,不能一一尽述。俱在后书上,便见分明......

    “石玉昆这家伙分明就是给了个开放式结局,准备续写第二部,结果......”谢箐吐槽,“太监了,差评。”

    “箐箐吐槽深得我心。”赵曦好笑地看着她。

    旁边的赵湘有些懵:“什么太监了?”

    谢箐耸耸肩:“没了。”

    赵曦继续懵:“什么没了?”

    谢箐面不改色地道:“就是没了。”

    赵湘脸皮渐渐发红。

    白玉堂瞟了眼谢箐,忍住笑。

    展昭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七五》的梗,除了三人团和赵曦赵湘,其他人并不清楚,但却不妨碍他们将太监两字听得明明白白。

    四大金刚面面相觑,没太听懂。

    一向不太聪明的艾虎,却突然开窍了一样,高声道:“我明白了,因为太监.....”

    话还没说完,艾玉蓉一巴掌拍过去,却被公孙策拉住,小声道:“亲的。”

    艾玉蓉白他一眼:“捡来的。”

    耶律古琦开始和包拯咬耳朵:“小包拯,你要不听本公主的话,本公主就让没有第二部......”

    包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嗓音道:“那你就没法生个金光闪闪的碳儿子了。”

    众人打打闹闹,好不热闹。

    ......

    这一次,襄阳王府过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热闹除夕。

    哪怕大事未定,即便还有年后的忧患,但襄阳王却很用心地操办了这一场除夕之宴,王府内张灯结彩灯火辉煌。宴席大厅内,一片觥筹交错,笑语晏晏。

    当然,考虑到白玉堂睡了这么久才醒来,肠胃还很脆弱,展昭仍然不许他喝酒,像个爹一样管得严严的。

    因守岁的习俗,快要子时时,众人才出了宴厅,去了王府的悦园准备观看迎新年的烟花盛会。

    子夜时分,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里,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一朵接一朵炸开,璀璨夺目到惊心动魄,随后化着无数道优美的弧线划过天际,像九天之上滑落的流星洒落人间。

    看着那颜色绚烂多彩,造型多样的烟花,谢箐再次震撼住了,喃喃自语:“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辛弃疾诚不欺我。”

    原来大宋的烟花,早已发展到让人惊艳的地步了。她以前一直对宋朝的“架子烟花”和“盆景烟花”持怀疑态度,如今倒是信了。

    “姐夫,你看今夜的烟火,好像流星雨。”艾虎满脸兴奋,“啊啊啊,我要许愿。我的愿望就是:五爷天天帮我打鸟玩。”

    白玉堂有些哭笑不得地看着艾虎。

    艾虎开了头,其他人赶紧有样学样,纷纷许起了愿。当然,无人像艾虎那样嚷嚷得天下皆知,因为,许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漫天烟火下,谢箐也虔诚地闭了眼。

    愿年年岁岁有今朝,岁岁年年人犹同。

    愿爱她的人,她爱的人,平安顺逆.

    愿这一场装满爱情之爱、友情之爱、亲情之爱和家国大爱的人间烟火,长长久久......

    。。。。

    新年过后没几日,白玉堂的父母,顾倾城和南疆圣女白素,终于来了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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