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沉船的一天 其二

    船的另外一边没有再传出什么声音,连人说话的声音都没听见。我和花京院在沉默中对视了两秒钟,他不自觉的咬紧牙关道:“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此刻再一个人到处跑简直是不要命了,我点头同意:“我也这么认为,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单独行动要安全。”

    “阿瑞恩,我觉得你从上船开始就有些紧张,未免太谨慎过头了。”花京院偏头看了看我,微微上挑的细长眼角甚至带有一丝促狭,“你害怕幽灵吗?”

    呵呵,真是细致入微的观察力啊花京院典明,怎么偏偏用在这么不重要的事情上。我僵着脊背,不愿承认,也不管他信不信,开始胡扯:“才没有,之前我不是说过有类似的事情嘛,你们日本人不理解我们美国都市传说的可怕,大多数都是真实发生的,报纸都有刊登过,有照片有生还者笔录。不像你们的故事都是很早以前的口口相传,没有依据。比如我们说的吸血鬼,就是真的吧……诶,那个,吸血鬼虽然是英国人写出来的,但也差不多啦。不说了,已经到了,小心周围,我先让厄瑞波斯开门进去看看。”

    “是,是,是。”花京院了然,连连点头。

    可恶,总觉得旁边这人在憋笑啊,在心里憋笑,我听见了。

    我们停在门口,让厄瑞波斯慢慢推开门,我通过他共享的视野,看见驾驶舱竟然是空的,原来一共五个水手,加上小安六个人,全都不见了!不仅如此,连关猩猩的笼子也空了!

    完蛋了,这真是幽灵船,上面的人相继失踪,而且我们几个刚刚才分散开!

    花京院见我脸色煞白,半天说不出话,也看出发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快步到舱门前,看见空荡荡的驾驶舱后,露出了和我一样的诧异表情。

    “我就知道分开行动准没好事……”我哭丧着脸跟在他后面,慢慢走进船舱,“说好的在这里等我们呢,发生了什么事要乱跑?刚才的响声是什么?”

    “应该是铁笼的门放下来的声音吧。”花京院用手指地上掉落的笼门。

    嗯,这玩意掉下来的确能发出不小的响声。

    我蹲在地上仔细看掉落在一边的锁,“这把锁没有外力破坏的痕迹,奇怪,是船员把笼子打开的吗?他们又不认识猩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笼子开了之后猩猩去哪了呢?”

    说起来,我之前看见笼子里是有一些水和食物的,说明船上无论发生什么,猩猩都能依靠这些活下来,只是先入为主的认为这船上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不过现在锁由于不知名的原因被打开,很快有了更可怕的想法:“花京院,我觉得不是船员们打开的笼子,而是船上原本的主人打开的……”

    花京院扶住额头叹了口气:“不是吧,这么说搞得我也不得不往那个方向想了。”

    现在十二月初,原本就凉爽的天气,入夜之后寒意更重了,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再次裹紧身上的外套,环视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发现:“你看,那边的铁柜也倒了,我们第一次来的时候立着的。”

    “那我们听到的那两下怪声应该就是一次柜子倒下,一次笼子打开,哪个先就不知道了。”

    铁柜比一般柜子沉重得多,不可能无缘无故倒下,应该是有人推倒的,我走近想看下有没有什么人为的痕迹,却发现这个柜身有一些倾斜,不是平放在地面上,下面好像压着什么东西,有蜿蜒的血迹正渗出来,还是鲜红色的。

    我整个头皮都炸开了,花京院的表情越发凝重,船舱里的空气像冰窟一样寒冷,还有莫名感受到有什么人在窥视我们的视线。

    厄瑞波斯在我的指令下慢慢移开铁柜,下面果然出现了一具被碾压得几乎不成人形的尸体,没有外伤,鲜血从面部的变形五官缝隙中缓慢流出,只能通过身上穿的衣服辨认出,他是我们的水手,曾经是。

    “谁干的?猩猩,还是船上的神秘人?”我不忍再看,转开脸站了起来,认为凶手只有这两个选择。而且猩猩的四肢力量比人类大的多,可能就连承太郎都比不过的程度,他可是我见过力气最大的怪力少年。

    花京院沉思着没说话,这时旁边通往船舱内部的通道里面又响起了奇怪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金属碰撞挤压的声音。

    我和花京院对视一眼,同时往声音的发源方向跑去。

    肯定是又出事了,这次快点,说不定还有救。

    前面的过道通往休息室和更衣间,每扇门都紧闭着,极大程度的拖慢了我和花京院的搜寻时间,因为不确定声音是从哪个房间发出来的,此刻又不能分开行动,只好老老实实一间一间看。

    结果仍然是一点活人的痕迹都没发现,别说衣服了连块抹布都没有,好像房间的家具都是摆设一样,空荡荡的,反而又看见了两具尸体。

    这次依然是我们的水手,一具被天花板上掉下来的电风扇割断了喉咙,另一具更离奇,探头伸出窗外,一半身体还在船内,被窗户夹住脖子窒息而亡。

    花京院的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出冷汗:“阿瑞恩,这两个人的死因,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刚才那样的金属挤压声……”

    天花板上掉下东西和窗户关紧可不是那个声音,我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我试了□□温,这俩人比外面的那个还要凉一点……”

    “所以这是个连环圈套。船舱深处有动静吸引驾驶舱的人走进来,在驾驶舱的人遇害后吸引我们从外面进来,然后再进行下一轮,人们都是分散后遇害的。”花京院反应很快,一下就得出了合理结论。

    “可是这艘船并没有任何人类生存的痕迹,那是谁最后把猩猩的笼子打开了呢?”我无法忽视这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焦虑地啃自己嘴皮:“总不会是猩猩自己开的吧?”

    有那么一瞬间,我脑袋灵光一现,大侦探福尔摩斯曾经说过,排除一切不可能的猜测后,剩下的结果无论看上去有多么不可思议,那么就是真相。

    但是没等我细想这个结果,不远处,洗手间的位置发出了女孩的尖叫。

    “是小安!”

    我和花京院不假思索的往深处跑去,但是没走两步,花京院突然蹲下靠在墙边,我连忙蹲下想扶起他,他却捂住自己胸口,像是呼吸困难,艰难地开口:“糟糕,我的法皇被这艘船抓住了,无法移动,这艘船,就是个替身……”

    替身和本体的感受是一样的,花京院的替身被抓住了,那么他本体必然也行动困难,此刻已经不是抱怨他为什么还没把替身收回来的时候了,没准他也是为了快点找到人才放出的法皇,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找出敌人。

    “如果船是替身的话,那猩猩就是替身使者!”根据花京院提供的情报,之前“是谁打开笼子”的疑惑和这个问题串联了起来,我逐渐理解了一切,猩猩可以操纵自己的替身,也就是船的一部分,首先在船的内部制造噪音,吸引人分开行动,再逐个击破,那些死状诡异的尸体全都是被船上的物品杀死的。然后袭击小安,同时抓住在船身内部的法皇,也正是看我们全都分散开无法互相帮助,一个个走入他的圈套。

    可是还有一个最奇怪的问题无法忽视,那就是猩猩为什么要自己走出来呢,它继续坐在笼子里伪装是一只普通的动物就可以了,我们打死也不会想到动物也是替身使者,为什么要露出破绽……

    我想到它一开始安静坐在笼子里,看见我靠近后突然失控发狂的模样,对了,它是一只动物,一只无法克制自己欲望和本能的畜牲!它一定是想去袭击落单的小安!

    我终于想通了所有前因后果,再也不用害怕和顾虑,不就是个操纵船的替身使者嘛,我认为,只要是人或者生物,就一定会有弱点,况且替身能力都被我们摸清楚了,再击败它并不困难,幽灵船可比替身使者可怕多了。

    我不再坚持要扛起花京院,明白自身的力量和这个能操控一整艘船的替身使者比,就是在蜉蝣撼树。花京院也示意我不用管他,于是独自往传来小安声音的地方跑去,“花京院,坚持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再往里走就是卫生间和淋雨室,没怎么费力找,就看到猩猩堵在其中一间淋浴室门前,正在试图扒开小安身上仅剩的一条浴巾,小安缩在角落,不停大喊着“快滚开,救命,随便谁来救救我!”

    这畜牲连未成年小女孩都不放过!我顿时气血上涌,感到怒不可遏,直接从口袋里掏枪,拉开枪栓,试图朝猩猩的脑袋射击。

    谁知猩猩背后像长了眼睛一样,淋浴间的门和铁栏杆迅速扭曲伸长,发出尖锐的碰撞和挤压声,严严实实挡在了我面前,视野受限根本没法瞄准。

    所以刚才的怪声就是这个……那它上一次的目标是谁呢?

    很快有了答案,门从墙上拔起后,两个我们的水手出现在原先被门遮挡的位置,背靠墙壁,全身被变形弯曲的钢管牢牢捆住,双手徒劳的试图掰开缠在胸口和咽喉部位的钢管,面目狰狞脸色青紫,看上去已经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哦天哪,还是救人要紧!厄瑞波斯得到命令,手持镰刀砍断两根钢管,水手们得以能够呼吸新鲜空气,用力喘了几口,可是很快又有新的钢管从墙壁里面伸出来,重新捆住水手,并且抓住了距离过近的厄瑞波斯。

    这个替身力量真的好大,厄瑞波斯也挣扎不动,双手被束缚后连镰刀都挥不了。像和白金之星打着玩时,被牢牢控制住还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在如此力量悬殊的情况下,有种绝望的无力感,他是真的动不了了。

    小安从浴室里探头出来,满面泪痕,看见我后哭得更厉害了:“姐姐救我——那猩猩好奇怪,刚才突然不见了!”

    我当然知道那猩猩有问题啦……不过你这个时候为什么要单独跑出来洗澡,这艘船这么明显的有问题,小孩子心真是有够大的,我连忙跑进去安慰她:“小安,不要害怕,没事的,到开阔的地方去,我来对付这猩猩。”

    既然那猩猩好色,我这种几近成年的女性应该比小女孩吸引力大多了吧……让自己作为诱饵,小安远离我才比较安全。我甚至脱下花京院的衣服给小安穿上,有意露出自己只穿背心短裤的身体。

    那猩猩果然按捺不住,从我背后的墙壁钻了出来,它的替身能让它在船中的行动自由无阻,刚才小安说的猩猩突然不见了,一定是这样以船为介质移动。

    此刻它特意穿上一身人类衣服,看上去像船长的制服,叼着烟斗,连神情都很像人类,洋洋得意地给我展示一本字典,并用手指向“strength”一词。

    strength,力量,也是塔罗牌的其中一张,这识字的猩猩显然是迪奥的手下。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连动物都会被迪奥驱使,难道这猩猩也有人类的欲望和野心,想要更多的女人?钱,权,色,这三样是智慧生物永恒的欲望。

    我见厄瑞波斯被控制住行动靠不上,只好再次举枪射击,但猩猩反应更快,它见我抬手的那一瞬间就又缩回墙中,似乎明白手中这个不起眼的铁块会伤害到它,当我扣动扳机时,它几乎只剩四肢在外面了,巨大的枪声回荡在浴室里,却没有击中目标,墙上出现一个小坑,子弹壳掉落在地的声响微不可闻。

    “啊——”小安在浴室尖叫了一声,被枪声吓到。

    没听过枪声的人被吓到很正常,我第一次听见时也是惊得浑身一哆嗦,那声音在室内回荡时有一些震耳欲聋,习惯了才不再害怕。

    接下来很快猩猩就对我发动袭击,它本体仍然躲在暗处,用替身攻击我,船上各种异物都朝我这个方向飞过来,风扇、水管、窗帘之类的,没有厄瑞波斯的帮忙,我能勉强躲过一些,被这些零碎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以至于从脚底冒出来的钢管我压根就没注意到,直接捆住了我的身体。

    猩猩眼见偷袭成功,再次从面前的墙里钻出来,并且发出了奇怪的兴奋吼声,如果用人类的形容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尾行色狼抓住了深夜偏僻处落单女生”的恶心笑声。

    我努力扭动自己的身体试图从钢管缝隙里钻出去,但那些钢管像是活的一样越动越紧,把我的身体绑成颇为微妙的双手双脚大开的姿势,还把手里的枪给抽走了。

    猩猩狞笑着向我靠近,我看着它那张布满褶皱和黑毛的恶心扭曲脸庞越凑越近,有点想吐。

    厄瑞波斯在它身后陷入无能狂怒状态,却依然挣脱不开力量的控制。

    还好小安乖乖听我的话,躲在外面没有过来,要不然这一幕一定会给她留下毕生阴影。

    猩猩认为没有人再来妨碍它,终于把它脏兮兮的,在地上爬行的爪子伸向我身上唯一的一块遮挡布料,口水都从裂开的嘴角流出来了。

    我无法阻止,瞪着它怒极反笑,咬着牙说道:“畜牲就是畜牲,人和你最大的区别就是,人会克制自己。”

    猩猩听到这话,即使听懂了动作也没有停,它已经完全得意忘形了,开始撕扯我的背心,棉质布料发出了刺耳的撕裂声。

    不过很快它的动作就永远终止在这一刻了,一直被忽视的厄瑞波斯在它背后积蓄了很久的力量,甩出手中的镰刀当做飞刀用,正中猩猩的头颅,它连惨叫和哀嚎都没有来及发出,深棕色的瞳孔瞬间放大,在我面前一分为二,大张着嘴倒在我脚下,沉重的身躯和地板接触发出巨响。

    “真是有够恶心的。”我随手抹了下被近距离喷溅鲜血糊住的脸,幸好装出来的无助受害者模样足够逼真,麻痹了这只好色猩猩的警惕,就连遇袭的角度也选得正好,让厄瑞波斯处在它的视野盲区。

    我说了,人畜有别,人和动物最大的不同就是人类会克制自己的欲望,但动物不会。

    小安听到声音后探出头来,身上裹着花京院的深绿外套,因为太长拖在地上,看到满身鲜红血液的我吓了一跳:“姐姐,你还好吗?”

    “我没事,猩猩已经死了。”我上前一步,用身体挡住她的视线,那倒在地上的猩猩头颅都裂开了,里面的组织液内脏什么的也流了出来,小孩子还是不要看这种限制级场面。

    厄瑞波斯挣开束缚,猩猩死后冒出来的黑色烟雾便和他融为一体,现在我也可以控制这艘船了,维持这艘船航行一段时间应该没什么问题……

    “阿瑞恩,你没事吧?”

    花京院担忧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看来他也摆脱了力量的控制,只是我一回头竟然发现还多了个人——

    承太郎单手撑着花京院的肩膀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在我转过身后眉毛皱得能夹死苍蝇。

    我一看见他这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条件反射地就开始心虚起来,单手捂住衣衫不整略有走光危险的胸口:“我哪能有事呢,不可能的,身上的血是猩猩的,我真的一点都没受伤。”

    承太郎放开了花京院,他一甩胳膊就脱下外套,用力丢了过来,沉声道:“穿上。”

    “可我现在身上都是血哎,你不怕……”

    他瞪我。

    我闭嘴了,直接裹上。

    他不怕我怕,承太郎可宝贝他的大金链子校服外套了,烟灰有时候不小心落在上面他都要让我擦干净,打架时有人敢撕校服外套他更是往死里揍,可是今天却不怕我弄脏了,主动让我遮住衣不蔽体的身体,勉强算他有绅士细心的一面吧。

    “我和小安都很安全。对了,外面的两个水手没事吧?其他人呢?”我捂着小安的眼睛往外走,顺便问问其他人的情况。

    唔,我穿花京院的外套还挺合身,但是承太郎的就大一圈了,还差点拖到地上。这家伙在这段时间一定又长高了,我目测他都和乔瑟夫差不多高。

    花京院咳了两声答道:“没事,只是有点呼吸困难。”

    “这猩猩就是个替身使者,可恶心了,还试图袭击小女孩,幸好我来得及时。”我走出浴室后就松开了小安,却也意识到一个很奇怪的问题:“JOJO,你是怎么过来的?猩猩应该把你们像花京院那样全控制住才对啊。”

    承太郎头没动,仅仅转动眼珠看向我,眼神竟有一丝怜悯:“显然你这样的笨蛋,并没有发现猩猩是在拿小安作诱饵,吸引你自投罗网,笨蛋还上钩了。至于没有管我,那可能是它有某种特殊的癖好吧。”

    “什么癖好?”小安好奇的伸着脖子问道。

    花京院没忍住“噗”地笑了一声。

    我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承太郎指的是什么,就是某些人喜欢有其他人在公共场合下看着自己……太奇怪了,而且这种话是能在小孩子面前说的吗,承太郎你出息了,开始学会嘴人了!我满脑子黄色废料想怼回去,比如“那你明知道它在想什么还跑来凑热闹,也是和它一样有不可告人的癖好吗”之类,但是余光看见小安充满好奇和纯真的表情,扁扁嘴憋住了。

    最终我勉强笑了笑,开始转移话题:“你们有没有觉得,这船有点晃?”

    不仅船在晃,边上的几个人也在晃,哦,不对,是我自己在晃,我有点站不稳了,于是伸手胡乱摸上墙扶着。

    承太郎一手从后面撑住我肩膀,像刚才揽花京院一样,撑着不让我摔到地上,神情严肃道:“怎么回事?”

    我刚才一阵眼晕,像极了写了一夜作业没合眼第二天又要在体育课跑十公里时的困倦状态,应该是使用替身能力消耗的精神能量过多,于是回答道:“力量死了,现在是我在操纵这艘船,厄瑞波斯没有力量那么强大……只能最多再支撑两小时。”

    “那就别撑了。”承太郎再次皱起眉毛,“救生船还有。”

    我想也不想就拒绝:“我可不想再漫无目的漂流了,至少等那两个水手恢复,让他们先去辨认航线,确定方向。”

    花京院点点头表示理解,温和地说道:“阿瑞恩,累了就休息,千万不要勉强自己。”

    我垂着脑袋没有回答,心想厄瑞波斯要是能再强大一些就好了,坚持更久一些,能够让朋友们都放心依靠我,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的担心替身能力随时会失效,承担不必要的风险。

    至于这只猩猩,尸体已经凉透了,船上又没有其他陌生人,我的替身能力还是得以能够保密,而且急中生智还学会了新技能,厄瑞波斯可以把镰刀扔出去当作标枪用。
新书推荐: 这只小草神是俺拾的嘞 快穿:社恐宿主她不干了 开局躲神避魔,原来我是大佬啊 逍遥尘世子 这是僵约,你是认真的吗? 致我未曾谋面的青春 破天战尊 消失的天堂?游戏开始! 皇帝宠臣?不,我一身反骨! 扶桑剑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