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秃头今天是有什么事情了嘛？火气比以往还旺盛啊，我看他没剩几根的毛都要被他的怒火烧没了。”某个角落里，徐辅助PD轻声的问着旁边的人。
“你不知道？”看着徐辅助PD茫然的模样，此人赶紧压低声音继续道：“他今天被尖嘴鸟骂了，骂的可凶了，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听到了，丢脸丢大发了。”
“真的？他是哪里惹到尖嘴鸟了？不知道更年期的女人最不好惹嘛？”
“还不是经费那点破事？被说没脑子乱花钱，骂的可惨了。”
“我说呢，怪不得。”徐辅助PD了然的点点头，看着还处于中心沉稳的被骂着的金南俊，有些诧异的问道：“那人挨骂到现在还没生气，定力还不错嘛？”
话音未落，只见骂累的金PD刚挥手要赶走，此时的金南俊开口了：“金PDnim，真的很对不起，给所有人带来了困扰，请问您可以告诉我们是哪一个镜头没有对好？我们应该怎么看比较好吗？我们还在成长中，我们还不够完美，辛苦您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希望您能告诉我们应该怎么改进，我们一定会朝着这个反向去反省的！我们下一次一定会做好的！”
说完金南俊还认真的鞠了一躬，眼里满是严肃和真诚，却唯独没有不忿和反嘲。
金PD愣了，或者说整个场子的人都愣住了，没有一个人想到在经历这样的谩骂后，对方会是这样的反应，让人震惊到难以形容。
徐辅助PD看着场中明明处于最弱势，此时最低地位的人，却莫名觉得他很强大：“这人好像会成功……”
“嗯？什么？”旁边的人没有听清徐辅助PD的声音，刚要询问，只见刚才还在舞台上一动不动的六人，此时却像是收到了某种信号一般，竟然一窝蜂的小跑到金南俊的后面，默契的齐齐弯下了腰，鞠着躬，做出请求的姿态。
“我说这人……不……是这些人好像会成功……会获得巨大的成功……”
这次的声音被听清了，却没获得认同，旁边的人看着徐辅助PD似乎被迷了魂的样子，再看看场中卑微的几人撇了撇嘴，心中觉得这些人就是一群小公司出来的傻子，和成功搭不上一点边，暗暗觉得徐辅助PD一点眼光都没有，却也没多嘴说什么，反而是嘴上迎合了一下。
处于现场的金PD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做为当事人的他感受是最深的，满腔的恶意碰撞到的却是满满的真诚和真心。
金PD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是卑鄙小人的难堪感，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又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怒吼着让他们全部滚开后，半逃似的快步离开了。
处于现场的金PD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做为当事人的他感受是最深的，满腔的恶意碰撞到的却是满满的真诚和真心。
金PD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是卑鄙小人的难堪感，他几乎是恼羞成怒又带着一丝不知所措的怒吼着让他们全部滚开后，半逃似的快步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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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一辆有些旧的保姆车慢慢的停到了公司前。
新来才两个月的经纪人金世真下了车，把孩子们一个个送进公司后，坐在驾驶位上，脑子有些复杂。
这个新来的经纪人身高超190，身材还很壮，这样一个人，却看起来有点木木呆呆的，有点像一头憨憨的熊？
可偏偏这样一个看起来比较憨呆，光看外形百分百是钢铁直男的人，内心却是非常的细腻。
今天的事情他是很晚才知道的，小公司的难处就在这里，很多消息都是落后的，就连自家艺人被大庭广众之下骂的颜面尽失这件事，他也是在过了十几分钟，几乎事情快结束的时候才知道的。
那时他正在帮其他演播室的人搬运着道具，就是希望能靠着自己的苦力去积累一些小小的人脉，不管是为了那几个用心的孩子，还是为了自己，这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当他道具快搬完的时候，这时候才有一个好心的老幺PD给他说了事情。
快跑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金南俊那番话语，看着七个人弯下的脊背，金世真突然觉得自己好没用。
明明他是经纪人，他应该第一时间挡住这些事情的，可最后是那几个孩子自己承担了这些，甚至之后他们还若无其事开起了小会，各自检讨和探讨着怎么改进舞台才好，似乎那样的场景对他们一点伤害都没有。
可金世真心里就是觉得不对劲，那种场景怎么可能会不伤人？
事实也是如此。
七个人怎么会完全不受伤呢？
当孙成德给他们一帧一帧回放着今天的舞台反省着失误的时候，七人多多少少有一点慌神，最后在孙成德的训斥下，这七人立马收敛了精神，认真起来。
方时赫站在门外透过窗户看着七个少年很久，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手机，调出号码，对着拨号键看了良久，沉默着。
方时赫说的好听点是公司的老板，是有名的作曲家，可谁不知道，他百分百的心血都在这七个少年身上，今天的事情，方时赫不想追究吗？
怎么可能！
他比谁都想追究，他比谁都想要冲到那个PD面前，拽着他的衣领问他是不是欺负自己家孩子了，是不是找死。
可实际上，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不能去追究什么，毕竟对方打着的旗号是你们公司的艺人没做好，不管说什么，都是站不住脚的。
就算理由充分，可他还是没办法去说什么，现在的公司谁都得罪不起，谁都可以欺负，这就是公司的现状。
防弹现在连生存都难，能上的放送是越来越少，舞台也越来越少，自然别说增加粉丝这些奢侈的问题了，他们现在都快活不下去了。
为了强撑下去，就必须要有资金，所以方时赫把自己的房子卖了，他把卖房子的钱，和这些年来所有的储蓄都全部投入进去了。
可是仅凭这些怎么够，各种贷款，欠条，他弄得自己负债累累，举步艰难，每天吃着最便宜的泡面，睡在公司的小沙发上，精打细算的还着每一笔债，过着拆东墙补西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墙可以拆的日子，却还是要苦苦支撑着。
因为他比谁都相信，这七个人一定会成功的！
没有人能比方时赫更相信此时默默无闻的他们。
这七个人已经成了他的梦想。
为了梦想，方时赫微微颤抖的手指终于还是按下了拨号键，深呼吸数次，把自己的声音尽量变得让人愉悦些，电话那头自然不是今天的金PD，他是去贩卖他仅剩的东西的。
现在的他还剩下什么可以？
车。防弹。尊严。身份。
这是他现在还拥有的全部东西了。
但今天他要卖掉了。
虽然电话那边对方不经意透露着的一些高姿态让方时赫有些许难堪，可对方同时也是比谁都守信的人。
不然方时赫也不会找他把自己能卖的给卖了。
他贩卖的不是车，也不是防弹，而是他的尊严，他的身份。
方时赫答应了上对方的综艺Radio Star，虽然谁都没有明说，但是方时赫知道，他上了这个综艺是要去做一个让人随意调侃的小丑的。
一个有名的作曲家，一家小公司的老板，在综艺上成为别人的玩笑对象，似乎在那位PD眼中，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
方时赫心里清楚，这一去他必定会丢自尊，丢身份，但是没关系，因为对方答应了只要他上了综艺，就让防弹上9月份音乐中心的户外舞台！
要知道每年的户外舞台，观看量都是平时十几倍，这是多少大的机会啊！
而且户外舞台就代表着会有数百，近千位的现场观众，在这么多路人观众面前表演的机会是多么的难得，方时赫比谁都清楚。
一番客气又虚假的交流之下，对方先挂断了电话，方时赫看着手中的手机轻舒一口气，再抬头看到房间内七人的海报之时，终于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此时的方时赫没有沮丧，反而升起了一股庆幸，庆幸着自己还有可以卖的东西，庆幸着自己还能用不值钱的这些东西给他们铺路。
至于他们会浪费掉这个机会？
不可能。
毕竟方时赫可是比谁都相信这七人不会辜负他的人。
只不过。
方时赫沉吟了一下，随后眼神露出坚定，显然是又有了什么决定，他拨打了另外一个人的电话，心中对自己反复的说，反正已经卖过一次了，趁现在还能有价值，再赶紧卖一波。
电话交谈的很顺利，可能是因为方时赫从没这样过，对方很爽快的答应了。
【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吗？】
方时赫挂了电话后，心中感概，若换做以前，自尊和身份可是他不可触碰的底线，没想到现在，不仅不算什么，还想着怎么利益最大化。
【看来我很成功的成为了一个奸商嘛~】
方时赫自我调侃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