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刘喜儿听了她的这一番话,精神头变得十足,大口大口地开始吃起刘桂花给两个人带的红烧肉。这早就不是他们第一次吃了,最近自从大兴跟好些个商贩饭馆合作后,大兴自己也有了专门的厨房。

    现在建阳人最愿意去打工的地方就是大兴猪场,大家都知道,毫不夸张地说,大兴的伙食是全建阳最好的。不光是因为厂子有钱,请的厨子好,更重要的是因为大兴里面有好些新鲜肥嫩的猪肉。

    而刘桂花,作为以前的业余厨师,对于下锅做各种和猪相关的美食那是一个得心应手。她每天晚上下班后,会自己亲自下厨。有的时候中午现杀一头猪,直接下锅,没一会儿,什么炖肘子,卤耳朵,红烧肉就上了桌。

    有的时候刘桂花打包了些刚做好的还往外冒着肉香的饭到建阳三小去,给刘喜儿和刘胜利两人做学校素素的午饭的加餐。

    这一去不要紧,可真是把学校里的小孩都馋哭了。离得远些既不认识也不知道的还好些,只是苦了同班的孩子,一进那小教室就闻到里面浓浓的香味,本来就不怎么饱的肚子有咕咕叫了起来,口水也疯狂地往下咽。

    最馋的是谢敏和谢应两个孩子。成天跟刘喜儿和刘胜利一起,那眼睛和鼻子从饭盒被打开那瞬间就被吸住了似的。喜儿和胜利瞧他俩那样,不禁哈哈笑,分了筷子跟两个人一起吃。

    于是,刘喜儿、刘胜利、谢敏和谢应成了建阳三小最让人羡慕的小孩,特别是中午的时候。

    ——

    刘桂花第二日找上陆敏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虽然说出来实属惊讶,但是她是真的从来没有相亲过。

    之前在直播间工作的时候,年纪也小,二十刚出头。后来工作了几年,家里面有人跟她提过这想法,但是从来没人催过她。

    而她自己也一直没有这个心思。之前感觉每天起早贪黑生物钟一百八十度颠倒也不为了啥,就为了从老板手下挣那么几个钱。

    再加上打工的工作实在累,她每天连觉都睡不足,又得打起精神来直播到下半夜,累得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捯饬自己相亲。

    陆敏还大老远就看到站着的女子,身子高挑,立在人群中都是一眼可观的程度。

    她心里一喜,知道自己这次这媒人是作成了。

    “桂花?咋一早就来了?来,赶紧进来暖和暖和。”

    陆敏走进了才看清刘桂花穿的薄,应该是没舍得花钱给自己买冬天的厚袄子,也可能是图便宜买的厚袄子质量不好,不够保暖。

    她把刘桂花一路带进办公室坐下,笑眯眯地给她也倒了杯热水,道:“这次来找我,可是为了那天的事儿?”

    刘桂花双手接过来捧着,点点头。

    陆敏坐下叹道:“好,那跟我说说吧,孩子说不喜欢吗?”

    刘桂花一噎,连忙道:“不是不是。”

    她缓了缓,调整了下自己的表情,显得不那么拘谨:“我问了孩子,又自己想了想,我确实需要重新走出来,也让俩娃有对他们好的爹。”

    陆敏虽然心里有了准备,但听她自己说出来,心里还是甭提有多高兴,嘴里道:“好,好!”

    “明日我带着你们俩见一面,你明天歇班?”

    刘桂花有些发愁,道:“明天不歇。”

    陆敏不知想到了什么,乐道:“那就后日吧!”

    ——

    几日前——

    谢元勋如预期一般的提早完成了北平铁厂的各项工作,最终年终时,北平铁厂还受到表彰。

    这下,没有什么有头有脸有头脑的人不知道他的名字。虽然可能未曾见过,但一提起谢元勋,那可是建国建设的一把手。

    月初的时候,林氏酒厂推出一系列新酒,取名为“花好月圆”。这下可不得了,不管是行商的还是做官的,都想争做第一批唱到林氏新酒的人。

    这个月林瑛可是忙坏了,酒局隔三差五的就有,又得应酬,又得费心酒厂的各种生产。就算忙成这样,也不忘差人送几瓶去谢元勋家里。

    谢元勋一收到就打了电话过去,笑道:“你还真是厚道,最近铁厂忙,也有段时间没联系你了。”

    林瑛那边还在办公室里挑着灯看运送酒品的方案路线,忍不住抱怨:“我在这边忙的不行,你倒是下班下的早。”

    谢元勋那边一听他没个正形就要挂电话,只是在挂之前留了句:“你小子每次气运倒不错,什么事儿最后都干的挺好。”

    林瑛听到电话那头的空音,突然有些烦躁。

    他垂头盯着自己的掌心,有些怀疑自己的运气到底是真好还是假好。依他看,自己的运气都耗在酒厂里了,感情上气运为负。

    月底,两人也坐上了回建阳的车。

    林瑛越临近要回建阳那天,精神越是紧张。而这个人精神紧张就体现在话密没逻辑上了。

    谢元勋坐在窗边,林瑛坐在他后面一排的窗边,正一直不停地往前通过两座和窗户之间的缝隙说着话。

    谢元勋在他问了第无数次“我穿这件大衣女孩子会喜欢吗”的时候,选择了闭眼装聋。

    谢元勋到了建阳,上了司机的车后,直奔家里去。

    回去的时候,两个孩子正在楼上呆着。

    谢应在桌子前翻看一本读物,是学校教书老师推荐的。而谢敏坐在地上,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拼着自己画了有一块块撕开的图画,原来是在玩自制拼图。

    两个孩子一听到楼下的开门声,“噌”地一声站起来,“咚咚咚”地往楼下跑。

    “爹!”谢敏跑在前面,后面的谢应不断的喊让她小心点。

    她一头扎进谢元勋泛着冷气的外衣上,抱着不撒手。

    谢应也跑过来抱他。

    谢元勋笑:“今早还刚通过电话,就这么想我?”

    两个孩子跟在他后面去了沙发坐下。谢元勋“咦”了声,问:“陆姨出去了?”

    谢应倒了杯茶端上来,回道:“奶奶刚走,说是去看个阿姨。”

    几人正说着,陆敏就回来了。

    “哎呦,”陆敏见到谢元勋惊讶道:“你说后天回来,怎么今天回了也没说一声?”

    谢元勋起身让她坐下来,笑:“特意没说,想着给个惊喜来着。”

    陆敏坐着,仰头上下打量他。谢元勋被她看得别扭,刚想开口问就听着自家小姨嘴里嘀咕:“是能配上那姑娘。”

    谢元勋耳朵好使,这一听,眉毛挑了挑,也在一旁坐下来,问她:“陆姨,你这是又出去做什么了?”

    陆敏正想着这事儿怎么跟她说,心里正急,嘴上不招呼:“你先别说话。让我想想。”

    谢元勋无奈,只得在一旁干等着。

    陆敏想了会儿,正过身来正对着谢元勋,道:“元勋啊,姨跟你说相亲那事儿,你可别不放在心上。”

    谢敏和谢应听着,耳朵竖了起来,眼睛也瞪得溜圆。

    谢元勋委婉道:“陆姨,我这几年在北平也回不来,忙的紧,这事儿还是过段时间再说。”

    陆敏可不吃他这套:“再过段时间,好姑娘我还怕不等你了呢!”

    谢元勋无言,心想这话说的,哪个姑娘能把自己的地位给比下去了。

    谢敏这时候在一旁突然道:“爹,刘胜利的娘可好了,我想让她做我的娘。”

    谢应听了这话竟也没说什么,显然是也很动心。

    谢敏嘴上不停,手里还给谢元勋比划着:“刘胜利和刘喜儿,兄妹俩,他们的娘亲可好了,每天中午都有变着花样的好吃的!”

    她一边说一边数:“第一天是一大碗红烧肉,不肥不腻,还留着油;第二天是六个大猪蹄,我吃了一个,哥哥吃了一个……”

    孩子们七嘴八舌的说,有的时候一个说一个附和,有的时候两个人各说各的,只是眼睛都同样亮得很。

    谢元勋听着话皱起眉头,什么乱七八糟的。

    一旁的陆敏从一开始听见谢敏提到喜儿和胜利的名字,嘴上就抑制不住笑。一边笑一边斜着眼观察谢元勋的表情。

    等两个孩子渐渐静下来,陆敏憋笑憋的脸红:“你们和我在这事儿上还真是奇了,奶奶我给你们爹介绍的阿姨就是喜儿和胜利他们娘。”

    两小孩听了这还了得,瞬间炸开了锅。

    谢元勋又听了几个人混在一起的一番激情交流,心里想了想,便同意明天去那个大兴猪场先去看看。

    自己在北平,孩子缺少关爱,成日里只跟着陆敏。他们又从小没了爹娘,心思敏感,这次好不容易有个他们那么喜欢的。

    而且,退一万步讲,陆姨很久之前就找自己谈过这事儿。

    “勋儿,你不能因为这几年带着你弟弟的孩子,就不允许自己的婚姻。”陆敏看着他,眼里全是担忧和落寞。

    她这么多年看着谢元勋长起来,都奔三的岁数了,成日扑在工作上,除了两个孩子和自己,其他事儿一概不在意。就这么孤苦伶仃的,一说到相亲就以各种理由婉拒。什么大家大户的小姐都介绍过了,自己这外甥却都笑着拒绝了。

    她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因为自己的儿子,也就他的弟弟,还有留下来的两个无依无靠的孩子。

    越是这样她的心里越是愧疚。谢元勋是个多么优秀的人,她比任何人都知道。她极力地想要感谢他,补偿他,他却好像什么都不需要。

    但是这次,可能是因为最近的工作可以安顿下来了,谢元勋心里想,自己是应该听劝,开始一段日子了。

    陆敏跟他说约好在后天见面,让谢元勋可以第二天去大兴瞧瞧这新兴起的养猪场。

    次日下午——

    谢元勋下了车,看着道路对面的大兴猪场。

    这才离开半年,大兴就已经发展的这么好了。

    听陆姨说,相亲的女人是个主任,也是个为大兴做了大贡献的。

    这事儿谢元勋还听李芳提过,毕竟他这个师妹,和林瑛一样,总是通过他来互相打听对方过得怎么样。

    谢元勋走进去,一旁站岗的人从来没见过如此挺拔俊美又有强大气场的男人,说话毕恭毕敬又小心翼翼:“同志,请问您?”

    谢元勋温和的笑,一双桃花眼冲淡了身上凛冽的气场:“小兄弟,你可以带我见一下你们的刘主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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