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午休结束的上班时间，街头行人来往匆忙，车辆川流不息，站在移动人群中身材高挑，一动不动的五条悟格外显眼。
他正在手机屏幕上不断点按，打字速度像是在和人吵架。
"在看什么？"
提着蛋糕和咖啡的夏油杰朝他问道。
五条悟将手机塞进口袋，接过夏油杰手里的东西道："真想不通怎么会有那么多女生要你联系方式。"
夏油杰笑而不语。
"我已经帮你让她死心了，你得再请我吃两块草莓甜心朵朵糕。"五条悟吸了口焦糖玛奇朵说。
夏油杰并没有问五条悟她是谁，毕竟他遇到过的女生太多，实在没办法全部记住。
"你那边没什么问题吧。"他问。
五条悟随意地摆了下手："太简单了，倒是杰，你今天有点慢。"
两人说着并肩往咒术高专的方向走去。
"咖啡厅人有点多，那个咒灵的影响范围很广，虽然攻击性不强，但几乎只要有他在空间，所有人都会和他一样失去自己的脸，而且……"
说到这儿时，夏油杰话语一顿。
"怎么？"五条悟侧头问。
"而且还遇见了一个能看见咒灵的女生。"
"刚才加我的这个？"
"我没有给她你的联系方式。"
夏油杰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只当五条悟搞错了对象。
"她身上没有什么咒力的波动，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能看见咒灵，还能被卷进剪刀女展开的小型领域。"
听到这儿，五条悟倒来了点兴致。
"咒力过于微弱？你没法察觉？"
"也许吧，不过那孩子应该是第一次看见咒灵，她看起来被吓坏了。"
"所以她就是今天你这么慢的理由吗？"
夏油杰挑眉道："不是。很显然，如果悟不要这些甜点的话，我速度会更快。"
等你再次睁开眼，你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纯白空间之中，面前飘着一大块类似投影仪投射出的半透明屏幕，上面接连不断地闪烁着粉红色的数据，像是在加载什么。
明明好不容易完成任务，你却没有任何成就感，想起刚才见到诡异剪刀女，你就浑身恶寒。
"你们这是诈骗！"你狠狠控诉。
"哪里诈骗？"系统的声音清晰地在整个空间里回荡。
"不是脸红心跳的恋爱游戏吗？到底哪里有脸红心跳啊！不管是无脸男还是剪刀女明明都很可怕吧！"
"我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这明显就是恐怖游戏吧！"
"据系统统计，在三次游戏中，您心跳一共有5次巨大起伏，心率最快时达到了150次/分，脸涨红3次，最快的一次心率还是在任务对象身边……"
系统话音一顿，像是宣布什么重大事件一样道："完全没有您说的'没有脸红心跳'。"
听到这儿，你简直都要被气笑了。
"好啊，那你说说我心跳最快的那次是在干什么吗？谁看凶案现场不害怕啊！"
"到底是谁想要这种脸红心跳啊！"
"根据心理学效应来看，吊桥效应是能最快拉近你们之间距离，产生好感，加快恋爱进程的，难道您没觉得任务对象很可靠吗？"
回想起夏油杰伸手挡住你的眼睛时，你的心还是不受控制地多跳了两下。
"现在心率是120次/分。"系统冷冷道，像是在无情地戳穿你。
"快别说了！"你窘迫道，"你们这是偷窥我的个人隐私。"
"您之前签的合同上有写'同意收集玩家身体数据'，所以我们的行为是合乎规定的。"
你被气到说不出话了。
就在这时，面前的透明屏幕忽然发出"叮"的一声。
【游戏结算完成。】
【玩家"那就叫恋爱"本次游戏结算如下：】
【游戏重开次数：2次】
【任务对象心动值：1】
【恋爱甜度值：0%】
【解锁CG：3张】
【解锁称号：恋爱菜鸟】
【任务奖励：无】
"恋爱菜鸟……"
在学习上成绩一向第一的你，在看见这个称呼后，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尽管你也知道自己确实不擅长恋爱，但这种任务完成度还是让你有些难以接受，甚至有种和你无关的感觉。
"可以看一下cg吗？"你问。
你话音刚落，面前的大屏幕忽闪了两下，接着出现了三张照片。
【第一张：萍水相逢】
（画面上只有你和夏油杰的手，是你打完票递给他时候的cg，夏油杰捏住了小票的另一端，薄薄一张小纸在你们两人的手间出现了一点轻微的褶皱。）
（恋爱菜鸟的唯一接触。）
【第二张：失之交臂】
（画面上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拿着手机的人，只拍了他的上半身和下半张脸，下巴线条很漂亮，嘴角微微下撇，看起来不太开心。）
（搞错对象的恋爱菜鸟。）
你原本以为这是夏油杰，没怎么在意，但在看见cg下面自带的解说小字后，你抽了下嘴角。
于是你仔细观察了一下第二张cg，发现从这人的脸边露出了一点点的白发。
"这就是那个'老子天下第一强'吧？"
"感觉他说话好不友善。"
你嘟囔了两句开始查看下一张cg。
【第三张：弱小者】
（画面上的你微微低着头，全身上下都是显而易见的不安，夏油杰看着你表情温柔，眼里带着些许怜悯。）
（不一样的经历或许是你们故事的开始。）
"只有最后一张cg有夏油杰的脸啊。"
"那1点的心动值，原来是看在我可怜的份上才有的。"你总结道。
"适当的示弱更容易激发别人的保护欲。"系统道，"一定数量的人脸cg可以用来兑换游戏奖励。"
"这游戏原来还有奖励的吗？"你好奇地问。
"根据玩家在游戏中的表现，我们也会提供相应的奖励，例如：形象改造，增添魅力值的道具等，可以辅助玩家在下场游戏中获得更多的恋爱甜度。"
"您在本次任务中没有奖励。"
？
你在脑中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不对吧？如果表现的好，那不就说明玩家不需要这些奖励，也可以得到很多恋爱甜度吗？"
"这些辅助恋爱的奖励难道不应该提供给我这种差生吗？"你问。
系统沉默了一会儿。
"您说的有道理，这个问题得和上面商量，尽量在下次给您结果。"
你满意地点了点头。
等你退出空间时，闹铃正好响起。
你睁开眼看着面前熟悉的床铺和宿舍，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但很清晰的梦。
太荒唐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
不过梦还挺有意思的。
这样想着你拿起手机关掉了闹铃，却发现自己屏幕上多出了一个粉红色图标的app。
"脸红心跳的……恋爱游戏？"
你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点开软件。
这个软件似乎和普通聊天软件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只有联系人列表和类似朋友圈的小广场。
聊天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夏油杰，还有个老子天下第一强。
点开对话框还能看见夏油杰加你时给你发过来的名字。
你瞳孔地震，这竟然不是假的！
他们每个人id后面还有颗粉红色的爱心，夏油杰的爱心上写着1，而老子天下第一强则是0。
你立马明白这个对应的应该是心动值。
不过，既然这个老子天下第一强名字后面也有心动值显示，那不是说明他也是任务对象？
想起对方隔着聊天框咄咄逼人的态度，你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连与普通人交往都能很困难的你，完全没有能搞定这种人的信心。
你看着夏油杰的聊天框，觉得自己应该发点消息开启一些话题。
犹豫了一会儿，你决定先打个招呼。
【你：早上好！】
发完这条消息之后，你就收拾好自己去了教室。
虽然这段经历让你感到离奇，但不管怎么说本质还是游戏，夏油杰的回复应该也是程序提前设置好的，所以你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你像往常一样走进教室，却发现今天的大家似乎都很兴奋，他们好几个围成一堆，在讨论着什么。
你并不是一个合群的人，也不爱凑热闹，于是你平静地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只是你没想到自己刚坐下，就被同桌一把抓住了胳膊。
"诶，你有没有看那个怪谈？"
你的同桌是个怪谈爱好者，总是对一些都市传说很感兴趣，喜欢与人分享，经常讲给你听。
"什么？"你问。
"就是这个呀！"
同桌将自己的手机推到了你面前，只见黑色加粗的标题：太可怕了！街头竟遇诡异上班族！
"据多名网友反应，近期在XX街道经常能看见一名身着西装的男子。"
"该男子拿着公文包，不断在街道上徘徊，他长时间低着头，身影落寞，一直走动，从不休息，这不寻常的举动引起了网友的注意，有好心网友想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但他们走进后才发现该男子竟然没有脸！"
下面的配图像是从某个监控里随手截的图，只有一个模糊不清的背影。
以往对这种不切实际新闻不屑一顾的你，这次却被吓了一跳。
毕竟这和昨晚你在游戏里遇见的无脸男过于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