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了一会儿，旁边的人三三两两走进雨幕中。

    胡栩一直盯着漆黑的雨幕，不知道在看什么。

    符侃顺着她的目光，什么也没有，一片漆黑，他问‘你不走吗？“

    胡栩说：“我害怕，我做会儿心理建设再走。”

    就是在这样的雨夜，出了意外，才进入这本书。几年过去了，还是不能释怀，总觉得黑夜中，在雨声的掩盖下，有什么要吞噬她。

    “啊？”符侃看了看胡栩的表情，刚正不阿，完全不像害怕的样子。

    “你没有伞吗？”胡栩回看他。

    “呃。。。。。。”

    “在教室？”

    “嗯，对。”

    “那赶紧去拿呀。”胡栩上手推他，“等会关门了。”

    “不是不是，那个我也害怕，人都走光了，我不敢上去。”

    胡栩不理解，撇了撇嘴，“那咱们一起走到校门口，然后你打车。”

    “到你家楼下，你把伞借给我，我再打车。”

    “我可以一个人啊，不用送我。“胡栩将伞递过去。

    “你家离学校又不远，今天没跟你告别，送你回去作为补偿。”“符侃撑开伞，伞面绷紧，发出沉闷的”砰“的一声。

    胡栩还想说什么，符侃揽了一下她的肩膀，将她带进雨幕中。

    雨打在伞面劈里啪啦，踩水时咯叽咯叽，还有符侃源源不断的问题。

    他问：伞遮住你了吗？胡栩。

    你饿吗？回去吃东西吗？胡栩。

    胡栩？

    “遮住了，吃。你一个一个问。“地太滑，胡栩怕摔倒，但是符侃把袖子挽起来了，她不好意思直接拉住他，只做了个要拉住他手臂的动作，没有触碰到皮肤。

    符侃比胡栩高很多，步子也跨得大。为了迁就她，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迈，看起来很悠闲，像在散步。

    “这是什么？”伞布被雨水打湿，隐约透出外层的电话号码，他用手去戳，“电话号码？你的吗？为什么印在伞上啊？”

    他有时候脑子有点不灵光，特别是在熟悉的人面前，仿佛完全不思考。胡栩开始惊奇，现在已经接受了。

    她顺口说：“不是，是我的身份证号。“

    “嗯?怎么会呢？印在上面做什么？“

    “证明我这样的身份，才配用这样的伞。“

    符侃没说话，胡栩猜他开始思考了。

    ————

    两人的身高还是有差距，雨总是飘到胡栩脖子上，有点凉，她缩缩脖子，伸手去挡。

    “你脖子痒吗，怎么总去挠？“

    胡栩抬头看他一眼，想说什么，最后还是用沉默代替回答。

    又走了两步，符侃灵光一现，“哦！雨淋到你了吗？“

    胡栩还没回答，他用撑伞的手，往后环住她的肩膀，挡住她脖子裸露的皮肤。

    这个动作看起来，几乎把她半抱在怀里，但他动作很轻，没有贴紧。换动作的时候，低下头，侧脸贴到胡栩的头发，可能是不小心。

    两人都没再说话，仰头看见路灯的光朦胧，雨丝密集，一闪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