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明晃晃的太阳高高悬挂在天空,一望无际的蓝天,这是近日难得的好天气,鸽子成群结队地在上空徘徊,下空一排排红色的墙垒积成一座巨大的宫殿,宫殿上方是一层层金黄色的瓦片,无不彰显它的华丽金贵。

    宫殿的某处院落中,一道明黄色的身影坐在上方,身旁还坐着一位同样身着黄色衣裳的女子,两人看着年纪相仿,下方坐着一位紫衣年轻女子,仔细看,这位年轻女子与坐在上方那两人面容有些相似。

    “这婚事退了,你往后有什么想法?”皇上问道:“若你想要重新选择驸马,朕便命人将皇城内的优秀少年信息搜寻来,任你挑选;如若你往后不想成亲,父皇也能养你一辈子,这是你自己的人生,由你做主,选择你合适的方式生活。”

    “卿卿,你父皇说的对,你想做什么由你自己做主,不必看别人眼色过活,且不说你身份尊贵,就是你前几年在战场上为国厮杀,不顾自己安危,护家国安宁,他人也不能背后嚼你舌根。”皇后接着道:“不过若你这次要选驸马,一定要让你父皇把好关,弄清楚他目的是否单纯,如还是别有用心之人,一定要及时处置,万不可与上回一样重蹈覆辙。”

    雨霜微笑道:“谢母后关心,儿臣心中已有驸马人选,人品查过,为人正直善良,长相玉树临风,学识品德皆为上品,不过他不知晓,需父皇与他父亲商议,要他自愿,万不可逼迫,若他不愿硬逼着成婚,婚后也不会幸福,到时可能会成就一对怨侣,这是我不愿看到的。”

    “好,父皇答应你,这样优秀的少年是哪家公子,这其中利弊父皇会传达清楚,我们虽是皇家,却不是昏庸无能之辈,绝不会作出迫害臣子百姓之事。”皇上一脸郑重道。

    “是礼部尚书的儿子。”雨霜轻轻答道,好似才从什么回忆中抽离出来。

    “顾尚书的儿子,这确实是位霁月清风的少年,所学所得皆为上品,卿卿眼光不错。”皇上看向雨霜的眼神中多了几分赞许,“父皇会与顾尚书商量,如都同意,我便立刻下旨赐婚,如他已有心上人,父皇再为您寻他人,好了朕先去御书房,随后会召见顾尚书,你与你母后歇着吧。”

    雨霜起身朝皇上行礼:“恭送父皇!”其他宫女奴才也赶紧行礼“恭送皇上”。

    御书房内,皇上坐在书案前批着奏章,没一会儿,一个小太监领着一个人来到御书房内,来人正是顾尚书,“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爱卿平身,此次叫你前来是有事与你商议。”皇上喝了口茶,继续道:“你也知晓雨霜才将婚事退了,朕准备给雨霜重新择一个驸马,这皇城的王孙公子她就瞧中了令郎,不过令郎确实学识人品皆为上品,也确实是驸马首选,不知令郎是否有婚配或意中人?若是有,朕在另择他人,爱卿放心,朕是不会逼迫有情人分开的,若强求他们在一起也不会幸福,雨霜也不会愿意做棒打鸳鸯之人。”

    “臣知晓,小儿倒没有婚配,是否有心上人,这个臣还真不知,还请陛下给臣点时间,臣回去与我儿商议一下,明日再来回复陛下。”顾尚书道。

    “好,你且回去与令郎商量,当驸马后是不能在当官了,这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另外雨霜是我爱女,还是能为国牺牲自己的好姑娘,当驸马后便不能再娶妾室,这些你都同令郎说清楚,若成了,朕立刻下旨赐婚,若没成,也没有什么损失。”皇上将所有顾虑同顾尚书说清楚,雨霜已被伤了一次,不希望将来再次被伤。

    “是,臣先告退。”见皇上点头,便退下回府了。

    “老爷今日怎回来这么晚,可是有应酬。”顾夫人一边给顾尚书道茶,一边问他。

    “润寒今日可在家,有事要与他相商。”顾尚书问道。

    顾夫人:“在的,今日润寒没出去,早些时候练了会剑,这会儿应该在房间休息。”

    “心儿,你去把润寒叫到我书房,”顾尚书吩咐完丫鬟,转身对顾夫人道:“你也和我一起去书房,我有事与你们商量。”

    丫鬟退下后,在去书房的路上,顾夫人问道“可是什么大事,要我与润寒都在才能讲?难道你被弹劾了,还是被贬了?严重吗?”

    “夫人,你就不能盼点我好,你说的这些都没有发生,是关于润寒的人生大事,你说是不是应该把你们叫到一起商量?”顾尚书无奈的摇摇头。

    很快便到书房,顾暮一进门便看到他爹在写字,他娘在旁边研磨,场景很美好,虽无声,却莫名相配,他从小生活在很有爱的家庭里,父母一直很恩爱,所以对于婚姻一直很期待,娶一个喜欢的女子,恩爱一辈子。

    向二人行礼:“爹娘,叫儿子前来可是有事?”平时有事在用完膳时便直接交代,今日叫到书房商议,定是大事,所以他不敢有一刻耽误。

    “润寒,今日叫你与你娘到书房,是因为陛下有意让你做雨霜殿下的驸马,让我询问你的意见,若你已有心上人或是不愿做这个驸马,也不会强迫,这事要你自愿,硬逼你最后只会两败俱伤,都不会幸福,不过你也放心,陛下即答应不会逼迫你,他一言九鼎,就绝不会食言,你谈谈你的看法。”顾尚书把事情原委告知他母子二人。

    顾暮陷入沉思,他虽然相向父亲那样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然后恩爱一辈子,但现在自己没有遇到,往后会不会遇到也没准,陛下现在想让我娶雨霜殿下,虽说他承诺不会逼迫,我也相信陛下九五之尊、一言九鼎,可难免因为这事给陛下心中种下一根刺,我娶了殿下也不会损失什么,就算日后没有爱上她,相敬如宾过一辈子也是不错,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正好就能与自己心爱女子遇见,并且相爱到老的,多的是从未见面的男女一起走过往后余生,甚至还有那种本是恩爱夫妻的,最后丈夫还娶了好几个妾室,妻子被困在后宅一生,人生是没有定数的,我不愿过那种相看两厌的生活,也许接受赐婚,也会有不一样的生活。

    “爹,儿子没有喜欢的女子,也愿意接受这场赐婚,儿子以前虽然想向你和娘一样,可万一我以后自己找到的还没有与公主在一起和谐安宁,到时也会后悔,人生太长没有定数,我不想再幻想,不如就珍惜当下,过好现在的生活。”顾暮顿了顿继续道:“也许我和殿下在一起人生会有不同的走向呢?会很幸福呢?每一天都是变化莫测的,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就行。”

    顾尚书沉默了一会:“爹知道你的理想抱负,当驸马后,你就不能在做官,不能实现你少时所有的理想,你可确定你想好了?”

    “爹,儿子想好了,我与殿下成亲后,我会与她相敬如宾,不会随意吵架,儿子也不会再娶妾室,往后虽不能做官,但也不是只有这一条路可以实现抱负,想要报国不是非要当官,父亲你放心,我是仔细想过了才答应的,并没有损失任何。”顾暮一脸郑重道。

    顾尚书看了顾暮一眼,对顾夫人道:“夫人,这是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润寒自己都同意了,我还看什么,左右这人生是他的,他想怎样过自己做主,我没意见,我也听说过这雨霜殿下是位好姑娘,一张脸庞明艳动人,为人和善,一点嚣张跋扈的模样都没有,听说三年前边疆动荡不安,需要一位能安定军心的人前往,陛下是一国之主,当时前朝也不安稳,需要把控朝堂上下,太子作为储君,要帮着治国,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雨霜殿下二话不说,披上戎装自请前往边疆平乱,这样了不起的女子若是做我儿媳妇,我自是愿意的。”顾夫人脸上带着钦佩,能看出她确实对这位素未谋面却声名远扬的殿下很喜欢。

    顾尚书也是满意地点点头:“这你倒是没说错,当时为了谁前往边关,朝堂上是争执不下,御驾亲征无疑是最好的,可当时的前朝也不安稳,一群狼虎视眈眈盯着陛下的位置,陛下若前往,可能还未到边疆就遭到埋伏,到时又是一场浩动,太子倒是第一个主动站出来请旨的,但我朝只有他一位皇子,他是储君,若他出事,这皇朝后继无人,一时对人选无法确定,后来下了朝,几位位高权重的大人与陛下太子在御书房继续商议,雨霜殿下直接闯进去,跪在陛下面前请旨前往边疆平乱,她文韬武略样样精通,是由太子亲自教导的,比起太子也差不到哪,刚开始陛下与太子是不同意的,后来还是太傅说服了他们,殿下无疑是最好人选,既能带兵打仗,也算带陛下御驾亲征,也是从那时起,众人不在叫公主,而是称呼她为殿下,公主是代表她尊贵的身份,而殿下更代表所有人对她是真正的敬佩,她确实也不负众望,打了胜仗,不过也是在那遇见了前头那个,这是殿下的不幸,还好及时止损。”说完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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