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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荧】向着星辰与深渊(3)

    OOC预警大量捏造预警

    没有神之眼的冒险家班尼特×深渊荧

    时间线位于主线之前

    短篇小甜饼已经完结

    可嗑可代,预祝观文愉快

    ↓↓↓

    .

    就算这漫长的时光再怎么试图抹灭掉她的天真浪漫,但无论如何,曾经的荧,也不过是个惯于撒娇的小姑娘。

    所以她很清楚应该用何种语调,带上怎样的表情,让她身旁最亲爱的家人答应自己可能有些任性的小要求。尽管此时此刻,眼前人并不是她思念的人,但或许是一种习惯,一种被深埋过去而被偶然唤醒的本能,荧伸出双手,并期待得到回应。

    少年的脸颊很明显地变红了,而且甚至该说是红透了,一双绿瞳瞧向她,水汪汪的,反倒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样,“真的只有这两种选择吗?”

    “第三种就只剩下你找只风史莱姆做成气球牵着了。”荧认真地考虑了一番,确实也想不出什么比较体面的解决方案了——她可不想拄着拐杖单脚蹦蹦跳跳,“所以快选吧,我手举着也很酸呢。”

    “那,那……”班尼特涨红了脸,一番心理建设后终于叹叹气,走到少女的面前又转身蹲下,“你上来吧,感觉这样应该会方便一些。”

    “不许说我重哦。”荧笑起来,双手从身后环住少年的脖子,顺带就整个身子压了过去。被背起来的前一瞬间,她能感觉到身下人明显一愣的异样感。荧不禁笑笑,很好猜,班尼特的性格太单纯了,估计也没和其他同龄女生有过太多的交道。

    “没有,你很轻,倒不如说有些太轻了。”少年的声音不大,荧瞧着那个头发触感软软的脑袋,看不见他此刻的表情。班尼特四下张望了一会儿,语调变得有些犯难,“背着你倒是没啥问题,不过我的东西大概要先想办法挂着带上……唔……”

    “那我帮你拎着不就好啦,正好我的手是空着的。”荧将胸口贴紧班尼特的后背,趁着他因自己的重量而弯腰时,从地面上拎起少年其实并不算太多的行囊,“你看,这样不就好了吗?”

    “……”班尼特许久没有回应,荧向前够着脑袋,能看清的也只有隐藏在发间,明显红出一截的的耳尖。而且很烫,荧刻意腾出了一只手,她的指尖冰冰的,而他的耳尖暖暖的。

    “可,可不可以稍微离远一点。”班尼特的身体快要僵硬了,说话也变得有些结巴,“就,就是说,如,如果实在不行,我来拎东西就好,你把手搭肩膀上也可以……啊,我不是说嫌弃你的意思,就,就是实在是……太近了一点……”

    声音是越来越小,但毕竟离得近,就算是再小的呢喃声,多半也能传入耳中吧。荧笑起来,她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害羞,然而更因此继续开起有些坏心眼的玩笑,“嗯~明明昨天强行脱掉我鞋袜的时候,你可是一点都不犹豫呢。”

    “呃!不是!我,昨天,昨天……那是因为要消肿……我不是故意的……”

    他又开始道歉了,荧抿抿唇角,她自己其实完全不在意这些问题就是了。不过稍稍直起身,没让自己的胸口再和少年的后背离得那么近——估计继续贴下去,班尼特就该直接原地蒸发了,“好啦——别再纠结了,出发吧,小冒险家!”

    班尼特说,最近这几天因为特殊情况,原本计划就是自己一个人在蒙德城外探索几天,所以这些天不回去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荧问班尼特属于他的“冒险团”的伙伴们“没跟着一起吗”的时候,少年只是笑笑,说他们可能因为有事所以没在。

    趁着少年不注意,第不知道多少次悄悄抬手击飞不知天上是从哪里落下来的石块、蜥蜴、螃蟹等若干小物体,荧仰头看看万里无云的天空,她真的很担心是不是下一秒就会从天上掉下来什么巨大的陨石。

    班尼特当她的双腿,那现在自己也勉为其难地替他做一下双手。使用普通的单手剑没有特别华丽的技巧,但杀杀野猪,打打小史莱姆什么的,还是不成问题的。而每当少年发出赞扬或惊叹的声音时,荧只是迅速打断他,“好好背我,要是摔了我可是会生气的!”

    有点像是无理取闹了,但少女稍稍红了脸,最主要是因为她真的经不起班尼特的夸奖,轻飘飘的感觉,总让人觉着心里麻麻的。

    视线之中似乎是出现宝箱了,虽然不知道里面是矿石还是摩拉,但前人的遗物,不拿走其实也是浪费。于是荧大手一挥,为少年指了个前进的方向,正巧旁边也有休息的地方,她便也让少年先将她放下,让他亲手去开启宝箱了。

    不得不说班尼特体力真的不错,背着自己走了这么久的路也一下都没喊累,反倒是自己这个被背着的家伙都觉得不太好意思了。这片区宝箱的数量不少,荧长舒一口气,这会儿让班尼特去开宝箱,也算是让他们俩都休息了一下。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不太对劲的地方,少年打开宝箱的速度很快,完全不像是拿了很多东西的模样。而等她皱眉再仔细瞧瞧,才发现班尼特手中所拿到的,似乎不过是些不太新鲜的蔬菜——可这些宝箱,明明不像是有谁先动过啊。

    “今天运气真不错!”少年兴冲冲地抱着那些菜回到她面前时,表情却是没有丝毫虚假感的惊喜,仿佛他手里所拿到的,是什么相当值钱的宝藏。

    荧的表情依旧不轻松,班尼特的反应不像是装的,打断了少年已经开始考虑午饭做法的自言自语,她发问,“宝箱里只有这些吗?没有什么摩拉矿石之类的东西?”

    “啊,对了,这次也有摩拉哦!”语气是兴奋的,可是少年摊开掌心,那可怜的数量甚至连他手上的卷心菜都买不到。荧很长时间没有给出回应,于是班尼特也渐渐恢复平静,反问过来,“唔……那个,是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去了。

    当她偶尔在路边打开一两个宝箱瞧瞧里面有什么东西时,虽说确实会有东西很少的箱子,但也不至于连续打开这么多个,里面装的全是蔬菜水果。

    “东西先放这里。”

    “诶,可是……好吧,那接下来去哪?”

    荧自然地伸手,班尼特也很默契且顺从地让少女直接回到了他的背上,荧四下张望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往那边,那边有其他的宝箱。”

    班尼特说过他的体质是特别倒霉的那种,尽管一开始只是将信将疑,但今天早上大半天的经历,让荧现在只想迫切地进行一下最后的证明。她指的地方,是她有印象在以前路过时瞧见的宝箱聚集地,至少百步之内四五个的数量还是有的。

    到达目的地,荧只是双手环住少年的颈部,同时向后抬起双腿,示意班尼特在她的注视之下弯腰打开宝箱,果然——卷心菜,只有卷心菜。少女皱起了眉,双腿向前伸,在被重新背好时开口,“等会儿前面的那个箱子让我来开。”

    “嗯,好。”班尼特没有提出质疑,只是乖乖照做。走到那个与先前外表几乎无差的宝箱旁,小心翼翼地将荧放下,又扶稳她,看着少女挑剑将箱子的上盖掀开。

    亮闪闪的光芒出现在眼前,少年惊呆在原地,少女的眉头却是锁得更紧。

    对荧而言,尽管这些闪闪发光的物什自然是比卷心菜之类的东西要值钱的多,但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或许还是比预估的要少了些。不应该,就算少量的宝箱是这样的情况,但也不至于连续“中奖”这么多次。

    “不会吧!我居然也有这么好运的一天?!啊,不对,箱子是你找到的,也是你打开的……但是好厉害啊!我还从没想过自己也能见到这么多的宝藏呢!”少年倒是又激动又兴奋,似乎就算这里面的东西他一样也拿不到,但是看到了这么多东西,就是他一生的幸事。

    荧和搀扶着自己的少年对上了视线,她没必要再去多问些什么了。班尼特或许就是个从来都没有被“幸运”关照过的孩子,所以才会因为这其实对于相当一部分人而言不过是“普普通通”的事情而感到欢欣雀跃。

    荧沉默着扭开头,半晌后开口,“……嗯,大概是我比较幸运吧。”

    “嗯!我也这么觉得!”少年笑得开心,“感觉和你在一起,自己都没有那么倒霉了!”

    荧松开半搂住班尼特的手,单脚转身,顺势就坐在了箱子的边缘。清点好箱中摩拉和其他矿石的数量再拢起,接着就直接把少年拽到更近的位置,然后将这些亮闪闪的小玩意一股脑地装进了他的口袋。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一些小口袋已经变得鼓鼓囊囊。

    小冒险家红着脸低头瞧着自己,似乎还在对于什么事情表示疑惑,荧仰起头和他对视,低头,再抬头,重新张开双臂,“都给你了,就当是我付的人力费。”

    “啊,这个,这个不算啦!毕竟你的脚踝本来就是因为我……”

    “我拿着也用不上,带着还嫌重呢。”荧稍微嘟起嘴,明明是一副不耐烦的态度,却是多了不少嗔怪的意味,“有在这说话的时间,还不如赶紧抱我起来,箱子边缘坐着可不舒服。”

    “啊!啊!好的!”本来是想将少女像先前一样背起,结果听完这话,班尼特这回是直接把眼前人直接横抱起来了。后知后觉地想要调整姿势,却发现怀中少女很自然地享受起了被公主抱的待遇,于是也没再多做尝试,他只是红着脸尽量避免两人近距离的直接对视,“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去哪呢?”

    “……”荧屈指抵于下唇,接着眼睫上翘,恰巧瞧见了少年只是偷偷视线下瞥的一瞬。唇角上勾起小小的弧度,不过她也没再打算多去开班尼特的玩笑了,“回刚刚的地方吧——今天午饭的食材,不还是放在那里的嘛。”

    果不其然,抓猪捉鸟回来,少年的身上又添新伤。所幸至少看上去,还只是些磕碰擦伤而已,荧叹叹气,在班尼特准备进一步处理食材的时候把他叫到了身边,“过来蹲着,然后抬头。”

    不会提出疑问这点还是比较方便的,基本她说什么,班尼特都会照做,这样倒是能让她省心不少。在等待过程中于附近收集的药草被碾磨成粉末,和融化掉的冰雾花混在一起,制成了应急用的擦伤药。荧一手捧起少年的脸,另一手抬指蘸药,就直接贴到少年的伤口上去了,“是不是不叫你过来,你就又要等到全部忙完了才开始处理伤口?”

    混着新鲜冰雾花的临时膏药自然还有些冰冰凉凉的感觉,不过少女的指腹触及少年的脸颊,倒是有暖意隔着那低低的温度传到自己这边来。班尼特似乎总是很暖和,就和他热情的性格一样,像是温暖的小火苗——当然,并不排除他因为害羞而体温升高的情况。

    “?”少年用他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表达了疑惑,荧也只是简单回答了“药”这一个字,对方恍然大悟,很快脸上又是格外灿烂的笑容,“谢谢!你人真好!而且也好厉害!”

    手中的动作稍微顿了顿,不过班尼特应当是没有察觉的。荧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好人,至少现在的自己,应该是就要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坏的“恶人”了吧。

    跟着班尼特的初衷或许不过是为了打发掉感到无趣的时间,此刻也只是因为看不下去他身上那些伤口,才顺带做的简单处理罢了。

    很早很早以前,其实她才是那个被上药的人,一边听着另一个少年有些担心的责怪,一边昂起脑袋或者抬起手,身上带着伤口却是满脸笑容,“没关系,哥哥会帮我处理好的嘛。”

    “但是我会担心。”脑门一记不重的弹额,记忆中的少年是无奈又宠溺的表情,“下次别再自己一个人就冲过去了。”

    “嗯,好哦!”

    荧隐约还记得,那时的自己也常是笑着的,凭着自己的武技还不错,所以放心大胆地就往前冲去。只是回头时,发现身后再也没有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时,伤痕累累的自己便只能如同无助的小兽,自己去舔舐那些令人感到疼痛不已的伤口。

    然后,逐渐麻木。

    依旧感到疼痛,但是慢慢适应。

    习惯疼痛是一件会让人感到难过的事情。

    这或许便是她在这个少年身上,隐约瞧见的自己的影子——但是又有所不同,都是被世界抛弃的人,她坠入了深渊,班尼特似乎还在前往星辰。

    但她不敢保证漫长的时间是否会让班尼特发生变化。

    只是隐隐的,她不想让少年改变。

    不想让他变得和自己一样。

    “多爱惜一下自己吧,总会有人为你担心的吧。”从短暂的回忆中回神,荧的语气还算是平淡的,“不过我挺好奇,你要是每次冒险都像这样弄得一身伤,家人们都不会阻止吗?”

    “诶嘿嘿……那可能是因为老爹们都是冒险家,所以应该不会因为这些伤口阻止我去冒险吧。”班尼特笑着想抬手挠挠脸颊,但是被荧一句“上药”给制止了,于是继续乖乖昂头蹲在原地,“不过确实,蒙德城的大家都很关心我,和大家呆在一起,就感觉伤口也没那么痛了。”

    “还有……老爹们?之前我就很想问了,这个词是复数吗。”双手捧住少年的脸,确定没有遗漏的小伤口,荧在松手之前恶作剧似的又用掌心揉了揉,手感不错。

    “嗯,因为我是被捡回冒险家协会,由那些冒险家们养大的,都喊老爹就是老爹们了。”轻描淡写地说出了自己其实曾经或许是个弃婴的事情,荧皱眉,没再继续提问。

    少年笑着倒是不觉得有任何不妥,确定自己现在可以起身之后,“嘿咻”一声站好,“谢谢你!那我接着去处理食材啦!”

    “……那就算是为了你的老爹们,为了你在蒙德城里认识的人,为了那些对你好,关心你的人,也要一直这么开朗快乐下去哦。”荧收回手,托住自己的下巴,似乎能够感受到以前哥哥在照顾自己时的感受了,没有很特殊的理由,只是希望眼前人能够开心地笑着而已。

    就这么短的时间,自己这是把班尼特当弟弟还是当儿子了啊。荧抿起唇,又浅浅叹叹气。

    “嗯!当然了!能遇见大家,和大家一起,就是很幸运的事!啊,不过已经不止这些了。”

    少女安静地坐在一旁,少年站在阳光之下冲着她笑。

    “现在的幸运,也包括你!”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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