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昨天晚上电视台直播的拍到的那个陪酒女吗？”杨风袖眼睛瞪得更大了，“她怎么死了！”
“什么陪酒女？”陈光有些疑惑。
杨风袖也疑惑。
“你不是也说你认识她吗？昨天吃饭的时候你没看电视呀，电视台直播尖沙咀新开的那家商场的活动啦，直播到一半的时候商场后面的夜来香夜总会里面跑出来一个陪酒女啦，衣衫不整的，很影响市容哦，就是她啊！”
“你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是她啊。”黄元宝也说道。
夏离也有印象了。昨晚上她光顾着品尝美食，顾不上看电视，就只看了一眼，就是那一眼，就是刚好拍到这个陪酒女的。
这时候，杨落突然从外头回来。
“你们看啊，那个陪酒女，都上了今早的报纸啦！”说着，杨落把几份报纸递过来给大家。
有《苹果日报》、《快报》、《东方快讯》等，都是如今香江销量很高的报纸。
“我说刚才怎么看不见你了呢，去隔壁拿报纸啦。”王大花边说边接过其中一份报纸。
“昨天连环凶杀案不是破了嘛，我想着报纸头条肯定是阿离，也会有我们D组，就想快点拿回来啦。啊你们先别看头条啦，翻到后面，有死者啊。”杨落解释。
大家拿到报纸后就往后翻，每一种报纸的头条都是连环凶杀案相关，翻到后面，确实有不少这位女死者的照片。
都是昨晚上在尖沙咀那家新开业的商场前拍的，死者衣衫褴褛出现在大庭广众面前的照片。
新闻的内容是说现在的社会风气不好，很多年轻漂亮的女孩想走捷径，就到夜总会那样的地方去做一些不干净的工作。
李非非看着那些照片很是生气。
“就算是陪酒女，这样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把人家照片印到报纸上也不好吧，这些报社真没有良心！”
说完，她又叹了口气。
“昨晚上人还好好的，脸上也没有伤，怎么突然就死了呢。”
电视直播和报纸拍下死者的时间，都是昨晚上七点接近八点的时候，结果到了晚上十点，人就死了，这两个小时里发生了什么？
“陈光，刚才风袖说死者是陪酒女的时候你有些疑惑，好像你不知道这件事，那你是知道死者的其他身份了？”楚嫣问。
陈光点头。
“她叫陈依然。我前几天去和我油麻地警署的前同事聚餐，他们讲起了一个让他们很无奈的报案，就是一个礼拜前，有市民报警有性侵案发生，油麻地警署的警察赶去了，中止了性侵犯的行为，结果受害者却否认自己被性侵。陈依然，就是那名受害者。”
“知墨，你马上联系陈依然的家属来认尸。阿离、细李、阿落，你们跟我去一趟油麻地警署，陈光你带其他人去排查，看昨晚死者离开电视台的摄像机后又去了哪里，尽快查出她最后出现的时间地点。”楚嫣分配任务。
“yes，madam！”全组警探敬礼，要出门干活了。
……
路上，杨落有些不解。
“madam啊，报性侵案的时间是上个星期，死者是昨晚上十点左右被害，时间间隔不短的啊，我们为什么还要查一个礼拜前的事啊？”
“因为只要不是随机杀人，凶杀案一般都是熟人作案，所以调查死者的社会关系很重要。而且很多时候作案动机都体现在一些不寻常的事情上。
死者被性侵，有人报案，她却否认被性侵，这件事情本身就不寻常，谁也不确定和她的死亡有没有关系。”
“原来如此。”杨落认真点头，还拿出笔来记录。
“阿落，你不是过目不忘嘛，怎么也用起笔头啦？”李非非问。
“我记回去给细陶看啦，她也在努力学习中呢。”
“早知道叫细陶和我们一起了。”
“那倒不用，她出去找线索也能学会很多东西啦。”
……
几个人聊着聊着，很快就到油麻地警署了。
楚嫣先前打过招呼，油麻地警署这边也早就把当天办那起报案的卷宗准备好了。
夏离和楚嫣她们一起看卷宗，都眉头紧皱。
“性侵案”发生在尖沙咀的一处民宅里。
办案记录里写，警察接到报案赶到现场的时候，听到民宅里传来一个不停喊救命的女声，还有男人的咒骂。
那喊救命的女人，就是陈依然。
他们破门进入的时候，男人正在对陈依然实施性侵。
也在那个时候，陈依然抓过一个酒瓶子狠狠打在了男人头上，男人当场就头破血流晕了过去，这一切，都是在破门而入的警察们的视线里发生的，谁都没来得及阻止。
女警过去扶起陈依然，其他警察控制住性侵犯，一起带回了警署。
可是到了警署之后，陈依然却突然否认自己被性侵，说她和男人是你情我愿的，为此她还因为故意伤害，被拘留了五天。
“她都已经拿着酒瓶打男人了，还把人打晕过去，还说是你情我愿？”杨落不解。
给他们准备卷宗的沙展马青歌点头。
“是，她十分坚持，就说是你情我愿，所以我们没办法，只能把男人放了。”
“周西瓜，39岁，夜来香夜总会的老板……这不就是陈依然的老板啊……”杨落看着卷宗喃喃。
夏离注意到，马青歌的办公室外围了一些油麻地警署的便衣警。
“你们干什么啊，纳税人的钱供你们到警署偷懒的？”马青歌顺着夏离的目光看过去，冲着自己那群下属呵斥。
那几个便衣警挠挠头，却不打算离开。
“madam啊，我们这不是来看警界新星夏警探嘛，虚心使人进步，我们来学习的。”
“是啊madam。夏警探，你真是破案如神啊，陈依然怎么死了啊？你现在有头绪了吗？是不是周西瓜杀的啊？”
“不对吧，她明明就是被强，都拿啤酒瓶打周西瓜了，结果到了警署又否认，她那分明就是在包庇周西瓜，周西瓜怎么会恩将仇报杀她啊，凶手另有他人吧？”
……
“你们这么会破凶杀案，干脆去重案组得了。”马青歌打断了自己的下属，看向楚嫣时有些不好意思，“madam楚，让你见笑了。”
“没有，都是好警察，谢谢madam马提供的资料。”
楚嫣让杨落做了简单的记录，就带着夏离他们从马青歌的办公室出来。
油麻地警署的警察们还在后头说着什么。
“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报案的那个阿婆当时说话的语气哦：明明就是在喊救命，我报了案却否认啊！搞得我好像做了坏事一样！”
“要是我是那个报案的阿婆，我也很尴尬啦。”
……
离开油麻地警署，楚嫣联系了陈光他们，得到的反馈是没人看到陈依然从摄影机前离开后去了哪里。
这么大个人，刚刚在电视直播里出现，就突然凭空消失，两个小时后死亡，第二天一大早尸体才被发现，这些事情下来，怎么那么离奇。
“陈光，你继续带着大家查。”楚嫣吩咐完，就挂了电话，接着带夏离他们去找周西瓜。
找到周西瓜的时候，他正在夜来香夜总会里，是一个大腹便便，头发已经秃成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嘴里叼着一根抽了一半的雪茄。
看到楚嫣她们找上门，他很是不耐烦。
“madam啊，你们有完没完啊！不是问清楚了吗？我和细陈那是你情我愿，男女之间情到浓时，用到一些激烈的手段寻求刺激也很正常啦，你们把我的伴侣抓紧去，我还没说你们呢，你们怎么又来了！”
“不是那晚报案的事，陈依然，她死了。”
“什么？”听了楚嫣的话，周西瓜瞪大了眼睛，把原本叼在嘴里的雪茄拿到了手里，“她死了？”
“对，昨天晚上十点左右，她被人用钝器谋杀了。”楚嫣试探周西瓜的反应。
周西瓜得到一个确定的答案，深深抽了一口雪茄，吐出大大的烟圈。
“死了啊，那么年轻，真是可惜了，我还没玩够呢。”
“你说！人是不是你杀的！”李非非听了周西瓜这话很生气。
“madam，你不要血口喷人啊，经常到我的场子的人都知道啊，我对漂亮女人那是最温柔的，尤其是和我睡觉的漂亮女人，我杀她干什么。”
“她和你睡觉，那她就是你的情人了！你的情人死了，你一点都不难过？你为什么不难过，除非人就是你杀的！”李非非语气里的愤怒没有减少半点。
周西瓜有些吊儿郎当。
“madam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一看就知道你们警察生活很无聊咯，我又不是你们那些阿sir们那样的穷鬼，我有钱啊，有钱男人就是钱多，情人多咯，我情人两只手都数不清啊，死了一个我何必那么伤心啊你说是不是啊？”
“你……”
“细李。”楚嫣打断了气头上的李非非，看向周西瓜。
“昨晚上大概十点左右，你去了哪里，有没有什么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