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陈舞一把就想抓过来，被卫琦拍掉了爪子。“别这么用力，等我整理出一个最高价告诉你。”
陈舞表示明白地“哦”一声，乖乖坐着，又转头看刘希，她比卫琦更忙。没人搭理她。她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卷着车帘玩了好一会，坐不住了。
陈舞等得不耐烦，又不敢催，只小声问：“好了吗？”
卫琦正打开刚才拿到的奖励道具，帮她整理令人烦恼的大堆报价。
道具名：报价高光笔
作用：快速筛选出最高报价
「该道具已使用」
陈舞假装黯然，自言自语：“唉，两年了，还有人记得晨雾是谁吗？没人想听我唱歌了吧……”她说完，又偷看卫琦的反应，谁知卫琦还是头也不抬地整理着，更气闷了。
“唉！”
卫琦：“梁小玉。”
陈舞疑惑：“啊？”
卫琦将梁小玉的报价单递给她：“你第一张专辑报价是一百万，现在海外部分，她们直接给出了七百万保底，再加60%分成的价格。所以……”卫琦笑了一下：“怎么会没人听你唱歌？”
连刘希听了都错愕地看过来：“陈舞才出第二张专辑，他们给这么多啊！”
陈舞惊呆了：“没看错吧？真给这么多！”她很快就因为激动和兴奋，眼圈都红了，她赶紧转过头，胡乱擦了下眼泪。
“哈，居然还有人听我唱歌。”
卫琦望着少女转回头来，那乌黑冷酷的眼线已经被浸染开来了，被她一抹，更是乱糟糟的。
妆都花了。
卫琦望着她好一会，心想，这眼线笔不行，改天得给她换个防水牌子。
卫琦拿了卸妆油和纸巾给她。
“两年不见，还是个哭包……还记得止哭秘诀吗？”
刘希好奇地凑过来：“什么止哭秘诀？我也要学！”
只见陈舞蓦地一笑，拿纸巾擦着眼角：“我打开了我的银行账户。”
卫琦也笑：“现在可不止一百万了，往千万想吧。”
她以前从来不知道，一个经纪人需要面对的困难，就像他们身上的光鲜一样多。她发现，在这些困难里，最难面对的是艺人的脆弱。
他们为自己不够红而哭，为自己没有实力而哭，为自己没有作品而哭……
可以哭的地方太多，眼泪也像不值钱一样掉下来。
作为经纪人，她要将这些悲伤抚平，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为，在抚平这些悲伤的过程中，她也常常跟着心痛。
庆祝完了，回到家中，陈舞立刻“哇”一声，指着跳舞毯：“我还以为你丢了！”
卫琦故作淡定地说：“怎么会，我经常拿出来跳。”
陈舞怀疑地看着她，显然看不出破绽。
卫琦：“跳不跳？”
跳完了，两人累到躺在地板上，只觉得酣畅淋漓。卫琦感觉着热气蒸腾在脸上，转头看着陈舞递来一瓶冰水，她接了过来。
那冷水滚入喉咙的瞬间，她终于有了一种真实的幸福感。
陈舞回来了。
她的朋友回来了。
陈舞被选中录制主题曲。这消息一出，很多人都不服。
这主题曲并不抢手，但歌手王琪唱了两年主题曲，经验丰富。她本以为十拿九稳，谁知，主题曲竟然被一个不出名的新人歌手抢了，尤其是那新人一看就特立独行，根本不像是好好唱歌的。
如果凭实力输的，她心服口服，但如果是靠邪门歪道赢的，那她就不服！
王琪越想越不服气，等陈舞录制结束，她主动联系了梁小玉，想听一听demo。梁小玉起初也不肯，但两人关系不错，被她软磨硬泡，就私下让她听了一遍。
听完那一遍，王琪半天没说话。
梁小玉问她怎么样，她还是不说话，最后缓了缓才开口：“我能再听一遍吗？”
梁小玉噗地一笑：“好。你还记不记得晨雾？她跟你是同期出道的新人。”
王琪猛地一怔，这个名字盘踞在她心头很久。
当年晨雾一炮而红，她是寂寂无名的新人，只好默默关注耀眼的明珠，努力追赶，然而等她真的爬高一些了，却发现昔日明珠沉寂了。她竟然没有一丝胜利的感觉，只有遗憾与惋惜。
她一时之间很难将这两人联系在一起，一个是圣洁小白花，一个是朋克少女。她反复回忆，仍难以置信：“她真是晨雾？”得到确切回答，王琪又是宽慰地一笑：“我就知道她会回来的。”
“她确实变化挺大的，不过，她的唱功也变好了。”说到这里，梁小玉终于忍不住提醒一句：“你也跟你的经纪人提一下嘛，多训练！你这两年疯狂出唱片，太消耗自己了。”
王琪也无奈，不知道怎么应答，只好苦笑：“嗯，我知道的。”
梁小玉一愣，也跟着叹气：“唉，要是你经纪人是卫琦，说不定就不一样了。”
*
唐唐听说陈舞拿到了主题曲，倒也不酸，只嘲笑说：“那部剧是大烂片，播了也等于没有播！谁会注意它的主题曲？”
唐唐说这话的时候就在电视台，无意中被路过的卫琦听见。
卫琦懒得搭理他，她得去综艺节目组找人谈事。
旁边人发现了卫琦，立刻扯了下唐唐，让他不要再说了。
唐唐见卫琦竟然不骂自己，乐了：“你看看，她不反驳我，说明我戳到她痛处了！陈舞要是能出唱片，为什么跑去唱主题曲？她两年没出唱片，是不想吗？是因为嗓子不行了。之前不就有传闻，说她唱不了歌？”
卫琦停下脚步，淡漠的目光看向唐唐。
唐唐立刻往后一缩。
卫琦忽然一笑：“你没挨打，是因为我打不过你吗？”
她一跨步走上来，扬起手来，唐唐立刻缩成一团，卫琦却收住手，轻拍了下他的脸：“也可能是因为我不希望动手。再让我听见你说陈舞半个字，我不介意勤快一点，提醒你。”
卫琦转身走了，唐唐望着她走远了，才缓过气来，立刻转头对旁人说：“你们还说她变了，不会随便打人。哪里变了！”
卫琦找到那综艺节目组，简单谈了下希望让陈舞上某音乐综艺的事。
那节目组的态度却很明确；“不是我势利眼啊！陈舞两年没出唱片了，观众都不是太期待见到她了，外面传闻又说她嗓子不行，唱砸了我们一起死。我们还是来谈谈柯陆吧。”
卫琦沉默了下：“柯陆也没出唱片。”
那节目组监制：“那不一样！柯陆随便唱两句，意思意思就行了……”
卫琦冷眼瞥他：“不行。”
说完，她拿起包走了。
很快，那部电视剧播出，果然没什么人关注。
某天，卫琦匆匆从保姆车上下来，走进商场买东西。刚好见到有人在播《微辣》。陈舞辽阔的声线响透了整个商场。
不少人从扶手电梯下来，纷纷抬头：“这什么歌啊？挺好听的。”
现在并没有“听歌识曲”，所以，他们听完了，也只好遗憾地摇头离开。
卫琦心头一动，本想告诉他们，但看看时间紧张，还是飞快地走进店内买了丝袜。陈舞的丝袜被勾破了，她又要接受采访，卫琦便出来替她买了。
她付款时，那收银员忙着跟旁边人搭话：“你知不知道，晨雾出新歌了。”
“真的？我刚才逛唱片店了，没看见啊！叫什么名字？”
“她唱了主题曲《微辣》，刚才广播还在放呢，你没听见？”
那人立刻吃惊：“是吗！我就说声线有点像晨雾，但比晨雾唱得好听多了。”
卫琦正要开口，另一个同事挤了过来八卦：“刚才那首歌是晨雾唱的？”
有个客人放下手里的衣服，回头问：“晨雾？谁啊？刚才那首歌真的挺好听的。我才听了一句我就心动了。她是新人吗？”
“是新人王！”那收银员来了劲，热切地向他们介绍：“晨雾出过一张叫《2020》的唱片，当年可火了！可惜了，这两年销声匿迹了。”
另一个人无奈：“哎，又是被卫琦雪藏了吧？”
那客人疑惑：“卫琦？谁啊？”
“你是香江人吗？连卫琦都不知道？那个废物千金……”
那收银员说：“可别再说卫琦废物了。她有能力！她就是偏心。你看，柯陆发展就挺好的。好心疼晨雾！如果我是她经纪人，我一定不会让她白等两年。”
卫琦蓦然敲了下桌：“我赶时间。”
这一催，那收银员才不耐烦地抬头起来，正要说话，见了那张冷脸，她蓦然没了声音，赶紧低头结账：“不好意思。”
其他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卫琦，也迅速掩饰般咳嗽一声。
“我去忙了。”
“我也去了。”
只有那客人还茫然地追问：“卫琦到底是谁啊？”
卫琦拿过那包装纸袋子离开，冷淡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名店。
“是我。”
*
连卫琦自己都没想到，那首主题曲以惊人的速度蹿红。连带着那部烂片的收视也有了不小的提升。
听众们说：“为了听这首歌，我竟然熬完了这部电视剧。从来没想过这么离谱的事情会发生在我身上。”
“谁能帮晨雾出一首单曲，就算是为了我。”
“晨雾真的是宝藏，一直在进步！卫琦做个人吧！”
梁小玉抓住机会为她出了一首单曲，不到三天，这首歌冲上各大电台点歌榜首，创下奇迹。各大商场和电台节目都反复提这首歌。
“我之前那两首主打歌就是晨雾写的，她现在一曲难求，我都得排队呢。”王璐的话就像一勺油，让这把火烧得更红：“我最近只听一首歌，就是《微辣》。我想晨雾唱得怎么样，也不用我去说，有目共睹吧！”
晨雾这个名字迅速蹿红。
卫琦很快就收到了陈舞的升级提醒。
「恭喜！陈舞的等级升级了，点击刷新」
【艺人陈舞】
最新名气评级：Lv3 - 恭喜玩家旗下艺人“主题曲之神”成就达成！
总评级：三星
这两年来，陈舞一直沉淀创作，加上各种训练，也才升到了两星++++。谁能想到，她现在直接飙到三星了！
卫琦发现，找陈舞录制主题曲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随着主题曲热度上来了，也开始有音乐类型的综艺节目联系她。
刘希以为她不感兴趣，只提了一句，卫琦又惊又喜，急忙追问：“是吗，在哪里？”她抱着一些邀约资料去看了，心情大好。
刘希很疑惑：“怎么像捡了钱似的。”
可不就是捡了钱！
上综艺都是送上门的曝光机会。
处理好了，能帮陈舞的新专辑省下一大笔宣传费用。
隔日，就连那个拒绝过晨雾的综艺节目组也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