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侠客

    “东家西家鼓琵琶,小孩儿郎舞婆娑!”

    “来啦,来啦!新鲜出炉的烤鸭!”

    “最好的药材!神奇草药,包治百病!”

    “新货到了!正宗的丝绸,色彩绚丽,质地上乘,只要一文钱!”

    “精美陶瓷器皿,美观实用!”

    踏着吆喝声一红衣少年骑马飞驰入西市。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少年下马时随急风飘逸的枫叶随之纷纷而落,定睛一看少年上身内着白色绸衣,外披赤红长袍,银白色螺纹海浪般点缀其上,下身着白袴。看其样貌更是与衣着相得益彰,五官俊俏清朗,鼻梁高挺,剑眉之下瞳仁灵动,眼中月光皎洁明亮,头发以竹簪半束,衣发飘飘逸逸,放荡不拘。

    真可谓是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一共10文钱!额......这位客官,不是故意难为你,咱这确实是不用银子。”

    “不用银......子,那用什么?我...我现在着......急用。”一衣着奇特的男子比手画脚地向小贩表达着自己的意思,看服饰样貌应该是位波斯人。

    西市中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商,还有来自西域波斯、回鹘等地的胡商,药铺陶铺铁器铺,客栈酒肆茶饮馆等设施鳞次栉比,其热闹程度是专为达官贵人提供商品的东市所不能比拟的。

    “用铜钱,开元通宝铜钱!”小贩边整理货物边向那位波斯人说道。

    “诺,我替他付了,不用谢。”唐瑜天说着把铜钱摆在货摊上,随后便飞身上马快速离去。

    “哎,好,客官您的草药。”小贩将药递给波斯人后将货摊上的钱一下扫入罐中。

    半炷香后唐瑜天停在药铺前,将马拴在棚中后便从“百草堂”的牌匾下走入药铺。

    “齐叔,金疮药和十灰散。”唐瑜天说着便倚靠在柜台旁。

    “你啊你,又去捉什么飞贼了?宵禁后又不是没有巡逻队,这倒好每天都磕磕碰碰的。”齐叔边回头拿药边说道。

    “得了吧,巡逻的兵丁又没几个,还一人打着个大灯笼,哪个贼人能被抓住。”唐瑜天用手托着下巴漫不经心地答道。

    “好好好,那你前几天去朱雀门横街也是为了抓贼人吗......奇了怪了,应该还有十灰散的。”齐叔将金疮药放到柜台上又转身去找十灰散。

    “那次是有人说在无主的宅院里看见了青面鬼,弄得人心惶惶,周遭百姓都不敢出门了,我当然得去看看,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又有什么人躲在宅中伺机行恶,不过去了之后倒是没什么发现。”唐瑜天将双臂叠放在桌上说道。

    “行侠仗义也要多加小心,找到了,一共6文。”齐叔将一褐色纸袋和白色小瓷瓶摆到唐瑜天面前。

    “6文......好像没有,我这就回去拿。”唐瑜天摸索一阵后说道。

    “唉,算了算了,你拿走吧,以后当心点。”齐叔回头给一位妇人拿药时说道。

    “谢了,齐叔。”唐瑜天转身出门去牵自己的马。

    “呼,总算是在酉时之前买到药了。”

    长安近日多怪事发生,吸引了朝廷注意,于是圣上令不良人在各方秘密调查,而相应的调查贪官污吏的任务便分到了部分巡按使身上,近期有诸多贼人及各地逃犯有恃无恐地趁乱在长安各街道行凶并伪装成灵异事件。

    “案发在安上门街,崔府门前,时间是昨晚,看门的两个家丁被杀害,崔家三公子被杀,崔公子好酒贪杯,喜欢赌博但又好凭权借势更改赌注逼迫他人,因此多次与人交恶,常出没在青楼和赌坊,昨晚也是逃避宵禁后半夜从赌坊回家被杀,现场除了杂乱的血脚印外还有许多梅花。”苏婉怜将案卷整理好轻轻放回原处。

    “对了,前些天不知怎的大雾弥漫,有人看见长安郊外的梅花树变成了人形,像一群老人在拄着拐杖四处行走,这是最近被关注的诡事之一,所以有不少人怀疑这次案件是梅妖所作。”苏婉怜补充道,“话说回来大理寺的官员偷偷跑进京兆府来翻案卷真的好吗。”

    “无妨。”白墨卿说道。

    位于光德坊的京兆府与西市相邻,若是两人从大道去往京兆府则定会与唐瑜天巧遇,只可惜这二位进府的路径和方式实在是非同凡响。

    屋内忽明忽暗的灯烛在梨花铜镜中模模糊糊地照出白公子的样貌,肤白似雪,透出棱角分明的冷俊,眉目如画,衬出远山般英挺的鼻梁和玫瑰花瓣般的嘴唇,流水般的发丝飘逸在目含朝露的眼眸前,腰间所配的青玉玉佩晶莹温润,一袭袍服洁白胜雪,仅从铜镜中便能看出其俊美绝伦。

    翩翩佳公子,逸气凌青云,算一生绕遍,瑶阶玉树,如君样、人间少。

    “我们该走了,马上就要宵禁了。”苏婉怜说着便拉起白墨卿往门外走去。开关门的吱呀声惊得屋檐下的梁燕飞离屋檐的翼角。

    “哎我说,我怎么感觉里面有人呢。”

    “哪来的人,李......喝多了吧,府里的那几位大......大爷都去探案了,要不然谁给你的机会去酒肆。”另一位看门阍吏口齿不清地说道。

    “我方才想了一下,咱们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嘿,你什么时候这么......这么有良心了。”又是一连串断断续续的言语。

    “不是,我是说把咱的弟兄们晾在酒肆偷偷回来不太好。”等了半晌没人答复,灰衣门吏便转头看向自己的身旁,另一位门吏早已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

    “总感觉背后冷飕飕的,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灰衣门吏犹犹豫豫地转回头去紧接着便愣在了原地。

    苏婉怜正拉着白墨卿走过照壁向门外走去,也许二位办案太过劳神以致忘了自己是怎么来的,想光明正大地从正门离开。

    于是乎门吏一回头便看见二人,双眼看得出了神,站在原地呆若木鸡。

    但见那佳人目含春水清波流盼,挺直秀美的鼻梁下,红唇微张颜似樱桃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花容月貌似出水芙蓉。乌发如云,挽随常云髻,插珍珠碧玉簪,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飘拂,身着青翠碧霞罗,披金丝薄烟粉红杨妃纱,风姿楚楚柔情绰态。

    千娇面、盈盈伫立,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身旁男子也给人飘若游云,矫若惊龙之感。

    当然此时的门吏脑中一片空白,并没有此类想法,只觉浑身上下似通经活络,酒醒了一半。

    苏婉怜看到门吏后才想起了什么,而白墨卿此刻仍在想疑案的事,两人只能硬着头皮往外走,所幸那门吏从始至终都纹丝不动。

    约过半炷香后,灰衣门吏这才转过身来。

    “难不成我真喝多了,这怎么看见神仙了。”门吏转念一想又回头把门关上来表现自己的尽职尽责。

    “呼,吓死我了,接下来就是去犯罪现场了。”苏婉怜松开白墨卿后站在原地松了口气。

    事发后本应多加戒备的安上门街却接连几天没有巡逻队。

    此时唐瑜天早已赶往现场寻找和捉拿案犯,当然,他并不是捕快或其他与此相关的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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