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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逢九重天

    我本能的一激灵,身子稍侧了些,却忘了是身在树上,是以还没来得及睁眼,就感觉到身下一空,直直往下坠。

    最后落入一个比深秋夜色还要清凉的…怀抱里。

    男子的面容硬朗分明,眉眼如画,神色清冷,一身仙风傲骨的气韵着身。

    我定了定神……这厮身上还真有九重天的味道。

    他转眼无情,松手将我扔下,好在我生平遇见的美男甚多,自是淡定从容半分不失体统礼数,颔首道:“多谢。”

    许是瞧我面色如常,没因他的举措惹起半分波澜,他反倒微怔了片刻,上下打量我一回,开口又问:“你是妖族?”

    我老实点头,却又不好意思对一陌生神仙坦言自己寻不着家的丑事,只好硬着头皮扯谎,“我路径此地瞧着这方混沌之气极重,便心生好奇想着来看上一看……但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便想在树上休息一会再动身回去。”

    他皱眉,似有些不相信的口气,“没见到其他人?”

    倒也懒得跟他计较,我微微摇头,“除了上神,别无其他。”

    他眉头微蹙,眸中的意味不明,多瞧了我几眼,才提步侧身越过我,边说:“这里不安全,早些回去吧。”

    男子一身素白锦袍,贴合着挺拔身段,周身隐隐的仙光笼罩,一副凌人之姿,九重天的上神风范十足。

    我委实好奇,到底是哪路的妖魔能比自己这即将在天帝寿宴上的偷酒賊更不安全。

    待他身影消失于茫茫白雾之中,我便也收回眼离开。

    好在我酒意醒了大半,有风刮过,薄雾也被吹散,我沿路凭着记忆摸索,如愿寻回了家中。

    翌日清早,冥苍就来殿内寻我,还唤来了侍女服侍。

    我迷迷糊糊被拉到起灰的铜镜前坐下,被俩侍女鼓捣着梳妆。没一会我醒了神,对他这番行径甚是不解,遂问道:“我到底是帮你去当个偷酒贼,还是当采花贼?”

    “你懂什么,我这是有备无患,万一你被人发现了,还能说是一重天送酒的酿酒娘或者骗说是来赴宴的女神仙。”

    镜中映出我瞠目结舌的神色,“你真当人家天族的神仙是不长眼吗?”

    他环胸站在我身后,闻言无奈道:“总有那么几个不长眼的,总之能动口骗过就别动手……要实在不行你就跟人动武吧。”

    我作势要活动筋骨,“明白了,总之出事了你担着。”

    数万年没跟人动过手,眼下倒真有些没来由的兴奋……

    冥苍亲自给我挑选了一件符合女神仙气度的青色衣裙,事已至此,我便也乖乖顺了他的意。一通梳妆更衣过后,已临近午时,我推开门,正对上他一双诧异眸子。

    四目相对一瞬,我不禁笑道:“这衣裙未免也太水灵了一些?”

    他顿了一顿,也笑道:“你不说,谁知道你已是个老太婆了?”

    今日祥云缭绕,莹白若现的仙光笼罩天地,一看就是个良辰吉日。到底是天帝的寿宴,各路的仙家定是不敢怠慢,早早赶上了九重天赴宴,我们便一路得了清净自在。

    临到了九重天,分别前他不忘又嘱咐道:“动手尽量轻点。”

    我点点头,有些不耐烦道:“你就别担心我了,我再怎么没分寸,也不可能明着跟天族作对。“

    估摸着他想来也是,便沉吟着没再开口,又细细瞧了我一阵,转身飞上了九重天。

    我掐算着时辰待到开宴,才屏住气息偷摸着钻进了南天门。

    今日梳妆之时,冥苍已将九重天的方位事无巨细同我说了一道,尤其是如何到藏酒阁的路线,连沿路上的花草他都跟我说叨了一通。

    我循着他的话,和一道逐渐浓郁的酒香,顺利找到了藏酒阁。

    它处在九重天南面的角落里,门外有天兵把守在外。我从后方绕到俩天兵身后,不待他们转头看清我的面目,迅速抬手打晕了二人。

    这里唯有一个入口,我这番动手委实是出于无可奈何之举。

    我瞧着倒地的无辜天兵,嘀咕道:“莫怪罪莫怪罪,要怪便怪那酒仙鬼王。”

    说罢我赶紧推门进了阁楼,迎面对上满眼的琼浆美酒,巡视一圈险些被迷了眼。

    大小形态各异,果酒花酿应有尽有。而冥苍到底是百密一疏,没将他的喜好告诉我。

    我平日也只是能喝,对酒类研究不精,顿了一顿,只好忙不迭动手把每种品类都拿一些,最后一道放入冥苍的纳戒里。

    他们天族的神仙才特有的储物戒指,其中别有一片小小洞天。

    我扬手掩面,利索离开了藏酒阁。九重天偷酒这事委实是太刺激,我走出了一段距离,心肝还激动的扑腾狂跳。

    藏酒阁毕竟不是天族的重地,戒备并不森严,我才能十分顺利的得手,不过这振奋的程度倒是不比偷个神器宝物的少。

    总归都是在九重天偷天帝的东西,且今后还指不定会成为离重的老丈人……

    隐约的丝竹声打断了我的臆想,我停在原地,打量四周的方位一回。

    声音源处正是天帝的无极殿。

    酒香随风飘来充盈于我的鼻间,约莫被两重引诱的撺掇下,我魂儿让它们给勾了去,以致于我才不自主的脚尖打了个转,朝着大殿走去。

    我一路都警醒着自己,只是去看看,看看就走。

    没多久,我便到了大殿外,远远的对上大殿其中的欢乐盛宴。

    九只神鸟立于殿顶,底下好些个女仙在殿中翩然起舞,淡红的衣裙很是扎眼,配上如丝媚眼里盈盈的秋水流转,惹的底下神仙的眉眼生欢。

    冥苍面上虽端着一副不为所动的泰然,唇边却没藏住的笑意,指尖随着声乐轻轻敲打玉桌。

    欢喜之情呼之欲出。

    我正偷看的起劲,却无意察觉到一道灼灼的目光。

    不巧,对上了眼,更不巧的是…那神仙我左瞧右瞧都觉着眼熟。

    视线相对片晌,我正欲扬手掩面而逃,他却先垂下了眼,视若无睹的举杯饮酒。

    他胸中到底安的什么心思,我不甚清楚,但我确确清楚的是,他便是我昨夜里碰见的美神仙。

    仍是那身素白衣裳,不同的是,今日上面绘着一副清雅的水墨烟云,泼墨的长发高束,姿态飘然,丝毫不为殿中美色所动。

    六界相安,我曾随离重上过几次九重天见过些神仙,不过这方大小神仙太多,我又最是嫌弃天族的规矩礼数,便不会跟着一道进殿赴宴,皆是独自在九重天里闲逛。

    简而言之,他是在此之前,我从未有幸谋面过美神仙之一。

    昨日喝的迷糊也没劲深究他的身份,而今眼目下,我不免心生了些好奇。

    其实天帝寿宴的请柬照例送到了无情殿,只是离重不在,我本想着就此罢了,但没想到这会儿我却能借着这由头大可不必做贼心虚。

    思及此,我便没着急着离开,一边赏着九重天万年不变的花草美景,一边注意着殿中这寿宴前戏的进程。

    待良久丝竹声陡止,一众女仙飘然而去,退离了大殿。盛大的寿宴前戏也算是到了头。

    冥苍视线随着女仙们魅影移动飘远,不偏不倚的飘到了我眼中。

    他登时惊得身形一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我笑盈盈以对,指了指手中的纳戒无声示意,悠悠转身离开。

    我自是不会厚着脸皮顶着离重的名头进大殿入席,只是想着能在殿外晃悠一阵,再打道回府罢了。

    借此机会正好也难得再端详了番九重天,还是记忆里的金碧辉煌,祥云作地,毕方为眼,清新淡雅的花香四溢,入目皆是生机与祥和。

    与我和冥苍那暗无天日的破旧殿宇实在是天差地别,也怪不得当今的神仙们过的惬意悠然,连仙风都有了些不正的意思。

    漫无目的的逛了半晌,九重天上约莫是个圈,我无故又绕回原地,正想提步离开,却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我抬眼,对上他心虚打量的侧脸,他瞧着我急急说道:“我的姑奶奶,你怎还在这儿?”

    我漫不经心,“我难得来一趟,逛逛。”

    他噎了一噎,怕他唠叨我一顿,便不待他开口,抢先开口安抚道:“无事,若是被撞见我便说,我是代离重出席,不就迎刃而解了?”

    他松了一口气,而我无意被殿中觥筹交错的场景再次吸引,随口问道:“那位上神是何方神圣?”

    那美神仙坐在那儿,气度非凡,身边不断有仙家端着酒盏前来敬酒,仪态甚是恭敬得体,显然他的身份地位显贵,不是寻常神仙。

    冥苍循着我目光看去,愣了一愣,苦闷道:“你还真是慧眼识珠,那位便是四战神之一的枕白上神。”

    说罢他从袖中摸出一玉佩,通体莹绿,明艳润泽,一看已是上好的佳品,可它最特别之处在于,它底下系着一枝丹红的翎羽,散发着纯厚仙气。

    若是我还没老眼昏花,这枝翎羽应是……凤凰毛。

    “这是我向枕白上神讨来的物件。”

    我拿起来细细又看了一回,说道:“这是凤玉吧?”

    凤族有一不成文的风土传统规矩,出生会拔下一枝胸口处的凤翎,系在玉佩之下,从小佩带在身,作为凤族之中的身份象征,身份越是尊贵,翠玉越是被温养的通透灵性,除非是男婚女嫁之时,才可作为定情信物赠出,以证真心。

    此物便被称为凤玉。

    他长叹一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继续问下去。”

    我挑眉,“你劝你最好老实说下去。”

    “万年前天帝给枕白上神定了婚约。”

    “然后呢?”

    “对方是安宁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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