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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美神仙

    近来听闻人间战火纷飞不断,源于当朝的皇帝约是吃饱了没事干,派兵去收复蛮夷之地,作势又要演起自己能只手遮天独掌天下的戏码来,可那些蛮子哪能是那么好惹的角儿,明摆着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不划算买卖,委实让人心生不解。

    最最烦心的是,那死的一千八全到地府报道来了。

    “我觉着你要不赶紧派人把那狗皇帝收了吧?”

    我一边说着,一边转头看着身侧冷酷气质的美男。

    冥苍扫了眼此刻奈何桥上大排长龙的阵仗,远远看不见尽头。

    那双黑眸里的怒气,烧的是个又旺又急。

    他瞟我一眼,那细长眸子展露出的神态,十足像个小家子气的矫情妇女,一开口也是颇有怨气,“我倒是想,可这是我能做主的事儿吗?这是人司命星君的事。”

    “哟,这天上地下还有你送礼贿赂不了的神仙?”我阴阳怪气的配合着,再弯腰盛了碗汤递给面前的生魂,又埋怨道:“你看看,且不说我这个妖怪都被赶着来帮忙,就连您这鬼王都亲自驾到莅临指挥,这也太不合情理了。”

    想当初他为了给自己和这暗无天日的地府谋点福利,可谓是在九重天的各路大神那儿跑断了腿卖足了乖,才有了如今鬼王府里的美酒无数。

    这事自然给一重天的酿酒娘加重了不少压力,他于心颇是不忍,还舍身求法出卖了一段时间的色相,把人仙女讨好的妥帖至极,每月心甘情愿再多酿几坛子好酒给他。

    冥苍闻言又瞪我,“你少拿话噎我,神仙们的好东西能比我们这地底下的黑洞子还少?”

    我手里慢条斯理的盛汤,口中蛮不在乎的答道:“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他忽而长叹一声,欲哭无泪的说道:“…你知道司命星君最近迷上了什么话本子吗?…悲剧!”

    “是以这几年我这地府才热闹不断鸡犬不宁,我这手边才天天接到其它九殿的投诉!”他越说越来气,最后不顾美男形象,喷了我一脸的唾沫星子。

    歇了片刻,捂着心口又说:“况且你好生想想,就算他能把这狗皇帝写死了,那得陪葬多少人下来?满朝的大臣底下的百姓,怎么都得先哭死几个不是?”

    我点头如捣蒜,附和道:“说的是说的是,还是您明鉴。”

    见我神色恳切,他总算疏解了胸中怨气,而后将新熬成的一锅汤端走,在整个投胎队伍的中间位置停下,开始着手盛汤。

    我见状,不免咂了咂舌。

    足以见得这司命星君的下手是有多狠,才能迫使我和堂堂鬼王都来奈何桥上给孟婆帮忙打杂。

    不过转念想来,估摸这事也勉强算得上是冥苍在一年一度递交给天帝的年度汇报中记上一功,且铭记入史册的大事件之一。

    今日投胎的生魂从奈何桥直直排到了门口的黄泉路,注定是个不得安眠的夜晚。待生魂走了大半,我接过盛汤的大勺,说:“你休息会儿吧,剩下的我来。”

    孟婆年岁颇大,早年就被腰酸背痛的老年病缠身,我看她面色都开始发白,便狠不下心肠做出弃她而去的缺德事。

    她忙伸手欲抢过大勺,急急道:“青青姑娘使不得!”

    我推开她的手,笑道:“有什么使不得的?”

    盛了一碗,才看她,“除了叫我姑娘这事,都使得。”

    要不是她总这般无心的提醒到我年纪的事,我险些就忘了自个其实是个比她还老的妇女。

    甚至已经不太记得如今到底是多大年岁,总之我见着世间沧海变桑田海枯石也烂白云成苍狗的次数,来来回回的数不清。

    就连我是谁,也一并都快被漫漫长到无边无尽的日子里给磨忘了。

    手里的汤药冒着袅袅热气,将我的眼笼的云里雾里,所幸我耳朵还聪敏,清楚听见她说:“怎近来没见妖尊寻你呢?”

    “近来他…身子欠佳,闭关修炼去了。”

    又托她的提醒,我这才念起如今在人间苟且的主子。

    至今已数月未见上一次。

    是放眼我这茫茫一生里,闻所未闻之事。

    我自出世就跟在他屁股后面,我俩过得浑浑噩噩,而今眼目下更是老到了头脑不清的程度,也不甚记得在一起了多少年月,只忖度过,约莫有个二三十万年罢。

    不过我比他好在还犹记得我初生于世那时,他教我识文断字,修炼法术,后带游历四方天下,浮沉漂泊五百年的往事。

    那时我便看透了世故红尘七情六欲,世间的变迁百态。

    见了世事,晓了世事,也就注定躲不过深陷其中。

    只是这个道理,当初的我并不明白,然而匆匆几十万年过去,现今成日流连在阴曹地府的自己却不能再清楚。

    除了人间,这里便是充满世故红尘烟火气的唯二之地。

    而我上天入地纵观六界良久,偏偏就鬼迷心窍的对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欢喜到不行。

    我便一直觉着,这一切种种必然是我的因果报应。

    待送完今日投胎的鬼魂,我坐下歇了半刻,掐算着时辰已快到子时,便准备起身打道回府。

    就见冥苍叉着腰杆子走过来,“不喝顿酒再走?”

    他顶着一张年轻貌美的好面皮,姿态却如同是七老八十的垂暮老人,我忍不住笑起来,“你明儿不是要去参加天帝的寿宴吗?”

    “那也是午时过后的事儿,不耽误。”

    我点点头,“随你,反正我回去也是孤寡老人一个。”

    我拍着衣裙的灰土,随口答着,“安宁公主现下在人间渡劫,你觉着他能不趁这大好机会跟人洞房花烛,春宵一夜吃干抹净再说?”

    他眉头紧皱,有些不敢置信,“他们俩还情深意切呢?妖尊也就算了,公主要是被天帝知道他们这事,我看绝对是被打断腿的下场。”

    “他也那么大年岁了,敢这么做自己心里能没点数?”我抬眼瞧着这里晦暗无光的天色,叹道:“大不了就是跟天帝斗个鱼死网破,不过再怎么样也不会波及到你这个鬼王头上,你就放心过你的安生日子吧。”

    他斜眼瞟我,“两族开战的事,就你能说的跟喝大酒一样轻松。”

    我轻笑,“我年纪大,我想的开。”

    鬼王殿一如既往,如这时的地府一般凄凉萧瑟,满眼浓重的深色,透着单调古朴的老宅气息。

    值夜的阴差把守在大门,见我们走来,便颔首行礼,打开大门。

    我们姿态端庄的走进。随后我一马当先的飞上屋檐,待他去殿后的藏酒地窖里拿酒。

    不多时他出现在我身侧,一手拎着两壶酒,一手拿着酒杯。

    我接过,他潇洒的一甩衣摆,落座到屋檐上。这般欠打的模样,像极了九重天的那位凤凰天后。

    数百年前跟着离重有幸谋面过一回,然他不幸铁树开了花,将一颗心都落在了九重天上。

    我还笑他,“你也太厚颜无耻了吧,你这岁数可跟人天帝亲爹一边大。”

    论伶牙俐齿,没几人能与他匹敌。他满不在乎的应道:“那我倒是看看你今后能不能寻个比你还老的好儿郎。”

    我顿时语塞。

    思及此,我不禁失笑,冥苍斜睨我,不解道:“你笑甚?”

    我摇头,“无事,就是忽然想起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他随口应了一声,便侧着身子翘起腿,自斟自饮的喝起酒来。

    之后他将近来肚子里攒的那些天上地下的八卦秘事,皆是磕了出来。

    一肚子的琐碎闲话磕到一半,大抵是磕的牙疼,他忽然话锋一转,说:“青青,你明日要不和我一道去九重天吧?”

    我还没咽下肚的酒险些喷了出来,待安稳咽下去我才答道:“如何去?扮作你的丫鬟小厮?还是你让我偷摸着溜进南天门?”

    他认真道:“丫鬟是行不通的,你身上妖气深重,溜进去倒是行得通。”

    我挑眉,“我进去作甚?难不成等到半途混进无极殿中跟你把酒言欢?”

    他一脸的坦然,“你帮我去九重天藏酒阁偷些好酒出来,我存货不够了。”

    我哭笑不得,一时找不到言语应对,憋了半天只道出苍白的一句,“…你…真的是绝了。”

    想来天底下也只有他竟敢监守自盗,惦记着在九重天上偷东西。

    “你那个酿酒娘呢?”

    他脸色骤然发白,略艰难的开口,“…我实在是吃不消了。”

    我一阵大笑,问道:“人怎么着你了?”

    他仰头喝了一杯酒,似下定了决心,“你若是愿意帮我这个忙,我就告诉你。”

    我干脆的摆摆手,“那还是算了,这买卖太划不来。”

    “那你想要甚,你说。”他似要为我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凛然架势。

    我细细琢磨了一回天,说道:“早听说真武大帝座下的四战神骁勇善战,无人能敌,是九重天最不好惹的四大神仙……近来我觉着腰间空落,想得个好物件佩上。”

    他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你这是打算谋杀要我老命?”

    我慢悠悠斟酒,笑道:“我一妖怪敢在九重天偷酒,让你偷个物件就不敢了?”

    他果然迟疑了一会,老实问道:“若我能讨来的话,作数吗?”

    素闻四战神皆是不好亲近的主,平日里各司其职,除非是九重天的重要宴会,其余的大小宴席邀请一概是拒之门外。

    足以见得这四位上神的排场有多大,那仪态是得有多么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思及此,我点头答道:“你要是能讨来,也作数。”

    至半夜,两壶酒喝得见底,我才晕晕乎乎一路回了自家的无情殿。

    我方向感不算佳,六界之中我能认清路的地儿属实不多,而从地府到妖山的路便是其中之一。我记不清到底走过多少回,总之往日里我闭着眼都能顺着味儿飞回去。

    但大抵是今日的梅酒有些烈,想来是酿酒娘对他的情谊日益加深,这酒里遂饱含了胸中浓烈澎湃的相思之情,便下手狠了些,误让识途的老身也难得一日失了蹄。

    今夜里薄雾漫漫,看似是良宵美景,可也不知怎的,沿路上混沌的妖魔之气甚重,参杂在迷蒙的雾气中,我半路就失了方向。

    我索性就在云雾里打了个转下去一探究竟。发现脚下约莫是人间的哪座山头,我停在半山腰上,入目尽是一片荒凉萧瑟,不见人烟,若不是四周有丛丛树木作陪,我甚至一度有些怀疑,自己莫非还处在地府里打转?

    本也以为氤氲的混沌之气大多都会笼罩聚集在上空,结果落地发现,这方土地上的混沌气已经氲成了白花花的浓雾,就着头顶微弱的月光也只能见清方圆三步内的地方。

    我此刻如同是个睁眼瞎的滋味,不过既来之则安之,我跳上身旁一颗三人高的绿树,坐上树杈巡视了一圈空荡平静的四周,才安心的打起盹来。

    人间正值深秋,怡人的秋风阵阵吹拂,吹得我酒意彻底挥散,睡意昏沉。我越发浅淡的神识正要魂游天外,底下忽然传来一道男子声音,“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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