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考研人的情书
第四十章
/怕橙
叶树看着林潋的背影开口，“我觉得我还可以为自己辩护一下。”
林潋转头看了他一眼，下巴一扬示意他继续。
叶树坐在她的身边，“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玫瑰花的花刺这么扎手。”
一句不着四六的话，林潋看着他皱了皱眉。
叶树很接着往下讲，“今天早晨我坐在花店门口的小板凳上剪花刺的时候就在想，还好你没来，这花刺也太多了。”
林潋挑了挑眉，“你早晨还去花店了？”
叶树点点头，“一大早就去了，整个店里的花都还是我负责叫醒的。”
林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轻轻地笑了一声，“那你这一天还干了什么事呢？”
叶树开始倒豆子，把自己一整天的事情和盘托出。
师承林潋，他也很擅长讲故事，“你是不知道，那些导购一大早看到我，但是找不着我想买的东西时的表情。”
林潋越听越有兴趣，在叶树说到自己藏花结果翻车的时候忍不住加上自己的评论，“你是怎么想的？既然都没有来接我了，把花放在车上不是更好？”
叶树被梗住，大脑运转了好一会才一拍脑袋，“我怎么没想到？”自己的愚蠢程度还能因为林潋的一句话更上一层楼。
林潋看着他摇摇头，“看来人类是不适合早起的，早起傻一天。”
他支支吾吾，“我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
林潋犀利指出，“真正的叶老师被绑架了，你是假的吧。快说，要多少欢乐豆我才能把真正的叶树赎回来。”
林潋这会的气完全消了，脑子也跟着好用了起来，还能接着指出错误，“而且你还把礼物落在车上了。不过现在想想，幸好在你没把它带上，不然也得一块丢了。”
叶树点点头，乐观主义作祟，“我也是这么想的。”
叶树的表情还颇为遗憾，“今天的每一枝花都是我精心挑选的，没想到还没活二十四个小时就没了。”
林潋拍了拍他的肩膀，还在开导情绪化的叶树，“没关系，被挑中不也是一种缘分吗？”
林潋从认识叶树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遗憾的表情，暗自在心里觉得好笑，想要偷偷掏出手机拍下来，这么大个人还能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属实难得。
叶树叽里呱啦好一阵，林潋在他叹气的当口转身去厨房给他倒了杯水递到他眼前。
叶树还在为自己今天的重大失误感到难过，这会正在闷不作声喝水。
林潋看着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得要当事人再说些什么才能把今天这些事情给整理到一个更加合理的流程上。
当了好长时间听众，林潋的脑子进入了短暂休眠状态，这会才想起来哪儿不对劲来。
她看着叶树一脸莫名其妙地问到，“不对啊，你一大早起来又是买花又是买礼物的，折腾了老半天，你是想要干什么？”
叶树“嘶”了一口气，心里在回想自己的叙述过程，很快他也意识到不对，全程都在说买花买礼物艰难得和西天取经一样，起因一个字都没交代，难怪林潋会意不到。
他还是一个不够成熟的叙述者。
但是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儿了，虽然过程不完美，现在的道具也有所缺憾，但是叶树觉得也没有什么好隐瞒，他比往常更加迫切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想法。
他神色坦然，“买花买礼物，还包装得好好的，肯定是要送人的。”
林潋被他突然表现出来的大大义凛然弄得一脸莫名其妙，拍了他一下，“说话就说话，搞得像是要慷慨赴死了一样。你要送给谁呀？”
她又歪着脑袋一想，好像今天只有自己和他出门了，开口问道，“等等，不会送给是我的吧？”
看着林潋一个人顺利完成整个猜谜过程，叶树满意地点点头，“谁今天跟我出去玩了，我就送给谁。”一副幼儿园老师的语气。
林潋神色一变，表情认真盯着叶树，“你怎么知道的？”
叶树天真地问，“我知道什么？”
林潋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的？”
叶树看着她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林潋皱着眉头问他，语气里带着点不确定，“难道不是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叶树捏了捏眉心，“不是，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生日。”
林潋眼神不自觉地飘忽了起来，没想到把自己给卖了，她的声音逐渐变小，“不知道的话，那能一直当作不知道吗？”
叶树摇了摇头，“不可以，今天是个很重要的日子了。”
林潋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不行，我这做得太不够了。”
林潋倒是无所谓，她耸耸肩，“没关系，我从小不过生日。我也没跟人说过，你不知道很正常。”
林潋的疑问还没解开，“那你送我东西干什么？”
叶树叹了口气，顿时觉得手里的丝巾变得不够分量，轻飘飘的。
“我其实。”他把尾音拖长顿了顿，给自己一点时间重新整理了一下措辞再开口。
“刚刚我说我们之间的联系太脆弱了，现在看来确实是这样。我真是做得不够，甚至连你生日在今天我都不知道，要不然现在至少还能有个蛋糕。”
“我这里有一种更坚固的联系方式来保证我们之间的关系，想要邀请你一起参与，不知道你同不同意。”说完他把手里的礼品袋郑重递给林潋。
林潋被他突如其来的正经惊讶到，条件反射接过他递过来的礼品袋，开口问道，“这什么？”
叶树说，“你可以打开看看。”
林潋决定正事先问，顺手把袋子放在自己的腿边问到，“什么方式？”
叶树看着她，眼神坚定，“那就是和我在一起。”
林潋听完整个人呆在原地，抓着礼物袋的手也忘了收回来。
叶树为她复述了一天的古怪行为，现在重新在她的脑海里闪过，怪不得要买花藏花，怪不得要去精心挑礼物，原来是这样，今天的古怪行为也就变得有迹可循起来。
叶树表情郑重，接着说，“现在本来还有一束花，但是我今天犯了蠢把它弄丢了。本来也应该有蛋糕，结果现在只有这个。我在遇见你之前的生活都在循规蹈矩，按时上班，暗示下班，每天都按照一张无形的时间表前进，没有什么太大的波澜。”
“但是遇见你之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的衬衫也会沾上咖啡，我也会在大晚上在医院听故事，我甚至还有被夸奖成见义勇为的时候。平常的我都是习惯提前做好计划，好让自己从容一点，但是今天的我显得鲁莽又愚蠢。这件事情我也是从几天前就开始想，但是怎么都想不好。在刚刚走进来之前我甚至还在迟疑，是今天就这样跟你表白，还是再想一个完美的计划。”
“可是我不想等了，想要和你在一起的愿望比往常更加强烈。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这样略显粗糙的表白，接受这样慌里慌张的我？”
林潋的眼眶里盛满泪水，她的手捏着礼品袋，看着叶树，“你认真的吗？”
叶树不带一丝犹豫地点头，“此时此刻我是最清醒的状态，我非常认真。”
林潋眼睛一眨，泪珠子顺势落下，应声而出的还有她的回答，“我愿意。”
叶树喜出望外，想上前抱住林潋但是不敢，只是再次开口确认，“真的吗？”
林潋话都说不出来，只好点头，缓冲了半天她才哽咽着开口，“我今天没有喝醉，我也是在说真的。”
叶树看着林潋傻笑了好一阵，这才上前抱住林潋。林潋的下巴搭在叶树的肩膀上，“但是说真的，这个表白我不太满意，我还是想要一束花。”
叶树把她抱得更紧，“没问题，之后每个礼拜我都给你送一束。”
林潋在叶树的催促下打开礼物，礼物包装精美，林潋花了一小会才成功打开。
盒子里的丝巾安安静静的躺着，她看向叶树，“丝巾？”
叶树点点头，笑着跟她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林潋打断他，替他回答，“我知道，在考场那次，我正好系着一根黄色的发带。”
叶树一脸惊喜，“原来你记得！”
林潋把丝带从盒子里取出来放在手中把玩，顺带开口打趣叶树，她装模作样摇了摇头，“没想到啊叶老师。我那会还在苦哈哈地准备考试，头发都掉了一大把，你竟然这么早就盯上我了？”
叶树伸手把丝巾拿过来，在林潋的手腕上绑了一个精巧的蝴蝶结，“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不介意被你扣上这么一顶帽子。”
没一会叶树就坐不住了，张罗着要出去买蛋糕。
林潋掏出手机让他看看屏幕，“你看看现在几点了？哪个听话的小蛋糕现在还能在街上闲逛的？”
叶树一脸不满意加上懊悔，“可是我今天做了太多错事了，怎么看今天都显得支离破碎的。我必须得买个蛋糕弥补弥补，不然我心里过不去，晚上我得睡不着了。”
林潋看着他的认真模样觉得好笑，双手捧着他的脸揉了揉，“哪来那么多高标准严要求，我这不还是收到了礼物吗？”
叶树摇摇头，“不够。”
林潋看着他坚持的样子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接着起身接着牵过他的手把叶树带到了冰箱前。她冲着冰箱努了努嘴，示意叶树打开它。
叶树会意之后伸手打开冰箱的门，里面正躺着个蛋糕，蛋糕虽然小，但是胜在精致。
“我本来是想自己吃的，所以买了个这么小的。”林潋开口说道，“但是看在你这么想吃蛋糕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分你一半吧。”
说完林潋就把蛋糕从冰箱里取出来，开始动手分蛋糕，然后递给叶树。
她捧着蛋糕，奶油香气和她的话一起飘到叶树面前，“叶树，你知道吗？从小我就不怎么过生日，因为我一直觉得这日子是我来到世上但是又被人抛弃的日子。但是好在后来我遇到了张妈妈，遇到了你，所以我开始觉得这个日子还算不错，我就决定买个小蛋糕自己庆祝一下。”
“谢谢你今天给我准备的惊喜，它一点都不粗糙，我很喜欢。你要是不介意的话，这就算是我给你的回礼，今后的日子里，我也希望能时常和你分享，不仅一个蛋糕。”
叶树表情认真地双手接过蛋糕，“我很愿意，荣幸之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