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考研人的情书
第三十七章
/怕橙
叶树控制好车速，把剩下的时间交给林潋。
林潋哪怕在释放情绪，她都能让自己表现得很好，叶树也只有偶尔听到她的小声啜泣。
林潋哭够了，把人收回来，“咱们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叶树点点头，“听你的。”
把林潋送到家里之后，叶树没有马上就走。
林潋在沙发上发呆，他钻进厨房里给林潋弄了一碗鸡蛋羹。他把鸡蛋羹放在桌上，然后招呼林潋过来。
林潋整个人还在酒精的支配下，再加上刚才非闹着吹风，这会脑子里一团浆糊，连叶树叫她都没听见。
叶树喊了好几声都没见林潋有反应，只好走过去把她拉起来。林潋由他半推半拉地带到餐桌前。叶树把碗推到她的面前，“喝。”
林潋看了一眼碗里的东西，皱了皱眉，“怎么又是鸡蛋羹？”
叶树不跟醉鬼计较，“快趁热喝了，你能舒服点。”
林潋点点头，“那好吧。”说完拿着汤勺喝了起来。
叶树看她开始喝了才放下心来，捧着自己的那一份也开始喝了起来。
林潋很给面子地喝得干干净净，“不错不错，比上次有进步哦叶师傅。”
叶树顺手把她的碗拿过来，连着自己的一块一起放进洗碗池，“谢谢你的夸奖。再这么下去我就得做出世界上最好喝的鸡蛋羹了。”
鸡蛋羹的热气把林潋熏得稍微清醒了一点，她笑眯眯地看着走过来的叶树，“今天好高兴哦，喝酒高兴，吹风高兴，喝鸡蛋羹也高兴。”
叶树站在她面前低头看着她，“你高兴就好。”
林潋面对着叶树站起来，“今天这么高兴，我还得做一件大事，让今天变成一个纪念日。”
叶树不知道面前的小醉鬼又要出什么花招，只是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实在可爱，开口问她，“什么大事？”
才刚刚问完，他就看到对面的林潋伸出手臂搭在自己的肩膀上。距离很近，叶树甚至能看见林潋眼睛里倒映的自己。
林潋开口，“我喜欢你。”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像是一道咒语，把叶树定在原地。叶树动弹不得，只见林潋不断把脸不断凑近，之后把她的嘴唇准确地覆盖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叶树彻底愣住，他睁着眼睛看着在近在眼前的这个女孩，仔细看他甚至能看到林潋的睫毛在微微颤动，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激动。
叶树再三确认，是，没错，他们在接吻。
叶树反应过来之后轻轻地笑了笑。
他也闭上眼睛，正准备伸手把林潋抱得更近一些的时候，林潋的嘴突然离开。
她看着叶树，眼睛亮晶晶的，“这就是我说的大事。”
说完肇事者就准备逃逸。
叶树的视线一偏，发现林潋的耳廓红了。
就在林潋的逃跑计划马上要成功的时候，她突然感受到腰上的一阵力道，之后整个人被重新拉回叶树怀里。
叶树盯着她，“你认真的吗？”
林潋皱着眉，“这种事情有什么值得不认真的吗？”
叶树点点头，“是，我不应该这么问，对不起。”
林潋嘟着嘴，“你知道就好。”说完她就心虚地准备第二次逃窜。
叶树手上的力道不减，“是我不对，所以我应该赔礼道歉。”说完他扶着林潋的脑袋又吻了上去。
这个吻持续了好久，久到林潋近乎缺氧。她只能伸出手在叶树的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把自己松开。
林潋深吸了一口气平稳呼吸，“你怎么这样？”
叶树这会没有别的表情，只知道笑，“我怎么样？”
林潋用力拍开叶树的手，回到沙发上，“你耍流氓。”
叶树跟着她，随即坐在她身边，“是你先亲我的。怎么说都算是你在耍流氓，我最多算效仿。
喝多了的林潋话又多又密，这会也不讲什么害羞，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叶树。她的眼角弯弯，眼睛里有东西在闪烁，“我还有个秘密，你要听吗？”
叶树点点头，“你要是愿意说，我随时都愿意听。”
林潋嘴角的幅度增大，她靠近叶树的耳边，叶树也向前俯身方便林潋。
随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闻到了来自林潋身上的淡淡酒味，伴随着林潋身上特有的香气一起出现。两种味道交杂在一起，不让他反感，反而让他有一起沉溺的念头。
林潋的嘴贴在叶树的耳朵边上，她在开口之前轻轻地笑了一声，热气喷出，熏红了叶树的耳朵。
林潋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大胆起来，她说出来的话更是让叶树怔在原地，“叶老师，我喜欢你。能不能请你和我在一起？”
“什么？”叶树的声音浅到林潋贴得这么近都听不见。
大胆试探的人点了火就跑，她退回原来的位置，目不转睛地看着叶树。
叶树还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整个人愣在原地。
林潋说完之后抿着嘴看着叶树，但是后者目光虚焦，好久都没有回应。
林潋耐心等着，但是时间过得越久，她心里的激动也就慢慢平静下来，脸上期待的神情逐渐变淡。
叶树却还是处在不知所措的程度。之前只是想着和林潋慢慢来，谁知道这小姑娘喝了点酒就狗胆包天，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事都敢做。
耳边林潋那句“能不能请你和我在一起”回荡了好久他才缓过神，眼睛重新聚焦看见了面前坐着的林潋。他的目光向下移，看到了林潋正揪着衣角的手。
他暗暗说一声“糟糕”，自己大脑宕机，让人等太久了。
“我，”叶树顿了顿，看着眼前被酒气熏红脸的林潋，“你是认真的吗？”
林潋等得太久，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迟疑，她的眼睛看了一眼叶树又离开，转头看向地面，轻轻地点了点头。
局促被尽收眼底，叶树看着林潋笑了笑，然后伸出双手把她的脸摆正，“都不敢看我，我是有哪里吓人？”
林潋的脸被叶树捧着，脸颊上的肉被挤到一起，再加上不太情愿的表情，像极了一只河豚。
手心里捧着的河豚发话了，说话瓮声瓮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叶树笑着看她，“你想我怎么回答？”
林潋一把拍开叶树的手，“什么叫我想你怎么回答？你该怎么回答就怎么回答。”
叶树舒了口气，“好，那你先听我说。”
他牵过林潋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手心温度传来，林潋切实比往常还要切实感受到叶树的存在。
叶树的手掌盖着林潋的手，表情认真，“请你相信我，我也很想答应你。但不是现在。”
每一个字都说得明明白白，林潋怎么能感受不到里面的拒绝含义。
她再次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不可闻，“这是什么意思？”说完就想要缩回自己的手。
叶树哪里肯放，感受到林潋挣脱的动作之后他马上加重了手上的力道。被叶树这样柔性拒绝之后林潋下意识想要逃走，但是自己的手几经波折还是被叶树牢牢抓住。
放弃挣扎，她抬头看向叶树，语气里带着质问，“不是要拒绝我吗？这又是什么意思？”
叶树看见她眼圈都红了，直到今天这件事要是没有解开的话，对林潋造成的伤害很大。
他捏了捏林潋的手，让她镇静下来，“你听我说完。”叶树的声音沉沉的，自带抚慰人心的力量，林潋停下闹腾的动作，红着眼眶让他说下去。
“你要是问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我还真回答不上来，但是请别怀疑我的真心。说实话，你凑在我耳边的时候我是真的想答应你。但是你现在喝了酒，我没法确定你是真的想了很久还只是一时头脑发热。请你相信我，”叶树伸手把林潋抱在怀里。
林潋的下巴搭在叶树的肩膀上，听着他继续往下说，“我已经做好了跟你在一起的准备。但是我不希望是在这种你迷迷糊糊的情况下，我希望你能清醒地见证我们俩一起。”
林潋的眼泪划过脸之后一滴一滴啪嗒啪嗒地落在叶树的肩膀上，她的声音哽咽，“你看我现在不是挺清醒的吗？而且不是说好是你答应我吗？”
叶树把她抱得更紧，“那也行。我得要一束花。”
林潋翻了个白眼，“切”了一声，“想得美。”
她从叶树的怀里挣出来，揉了揉哭得有些肿了的眼睛，叹了口气，“喝酒误事啊。”
叶树轻轻地捏着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拿下来，示意她不要再揉，嘴上还不忘接过她的话，“知道喝酒误事了？以后还喝吗？”
林潋得了便宜还卖乖，“喝啊。不喝的话我怎么可能能有这种程度的熊心豹子胆，没喝的话我可能也听不到到有些人的真情告白了？”
叶树捏了捏她的手，假意瞪着她，”这胆子真够大的，看得出来你还真是没太喝醉。这边建议你好好享受为数不多的单身生活，等你答应了可就不能反悔了。“
“所以，”陈乐乐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你们俩到底在没在一起啊？”
林潋拿着手机，翻了个身找到了一个舒服的角度，她满足地舒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应该不算吧。”
陈乐乐听完之后“切”了一声，最后给出了总结，“磨叽。没见过比你们俩还要磨叽的了。”
林潋隔着电话没看到陈乐乐的脸都感受到了她的白眼，“你懂什么？咱们这种审慎绵长的感情才能长久。”
陈乐乐忍不住嘲笑她，“是够审慎的。我从来没见过有人告白讲究的是回合制，还有下回这个概念的。我现在就两个问题，请问我能得到解答吗？”
林潋当然愿意，“这位听众朋友请讲。”
陈乐乐开口问道，“第一，请问你们这种下个世纪的人谈恋爱的方式都是这样的吗？第二，有没有什么科学研究能告诉我下回是什么时间？”
林潋梗住，两个人自从那天晚上之后就确实再也没聊过这个。
林潋等脑子里的热度一过去就再也没有胆子提这个，叶树也像是失忆了一样没再说过这件事。两个人又恢复到了之前的那种状态。
想得越多越让人慌张，林潋握着手机，“这两个问题我都没法回答。但是乐乐，我突然想到叶树是不是其实没忍心拒绝我所以才这样说的？”
陈乐乐“嘶”了一声，“虽然不是没这个可能，但是你也别这么想。我觉得叶树对你还是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