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考研人的情书
第十四章
/怕橙
叶树自觉已经见过林潋很多样子了，无助的样子，发懵的样子，更多的时候还是开心的样子。
但是现在眼前哭成泪人的样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心里很清楚，出事了。
把车靠边停下，他打开车门把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的林潋塞进车里。
重新回到驾驶座上，他转头看向身边静默但是一直在流眼泪的林潋，“怎么了？”
林潋的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我妈妈，她可能出事了。赵小明，就是昨天的那个人，他可能之前就已经去找过她了。”
哪怕不了解赵小明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光是从昨天他把林潋吓晕这件事来看，这人肯定是个疯子。
叶树没敢细想他会把林潋母亲怎么样，当务之急是先让林潋冷静下来，然后让她决定下一步应该怎么做。
他开口安慰，“不着急，现在你妈妈那边是什么情况？”
林潋做了几个深呼吸让自己平静下来，“刚刚回电话给我的是个警察，他告诉我现在我妈妈在老家那边的医院里，还在昏迷中。”
叶树点点头，“你知道医院的地址吗？”
林潋的声音里透着点惊讶，“你要跟我一起过去吗？”
叶树的语气里带着肯定，“这会你再买车票什么的都不方便，反正明天是周末，正好一起过去。你有没有什么要收拾的？现在就去拿清楚我们马上出发。”
林潋报了地址之后叶树马上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还好不是太远，开过去的话一小时差不多。
叶树知道林潋这会心烦意乱，干脆先替她做了决定，“距离咱们这儿也不是太远。这样吧，你先回家看看有什么要拿的给准备好，然后洗个澡换身衣服。”
他拍了拍还在不断微微颤抖的林潋，“相信我，你妈妈会没事的。但是她肯定不希望看到你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你得把自己收拾好了才能见她。”
叶树的声音沉沉的，在一定程度上林潋不少安慰，她想反正自己的脑子现在是一团乱麻，还不如跟着叶树的指挥走。
她点点头，叶树得到肯定之后就把车往林潋小区的方向开去。
到了小区门口之后，叶树特地把车停得远了一些，以免被赵小明看到，然后跟着林潋，两人快步走到林潋家楼下。
在一路上都没有赵小明的影子，叶树暗自庆幸，不然眼前的这个倒霉蛋得再次晕过去。
事态紧急，两个人都没有来得及考虑太多，一前一后进了林潋家。
叶树趁着林潋进浴室收拾自己的功夫，到阳台打了个电话。
怕被林潋发现，叶树这通电话没有打太久。等他按挂断键的时候，林潋还没有从浴室出来。
他低头看到了林潋种在阳台上的花，是一盆铃兰。正是开得茂盛的时候，每一朵花都显得很精神。
蛮有生命力的，这是叶树对花的评价。
但是他的脑子里随即冒出来林潋的形象，什么人种什么花吧，他想。
车窗外的景色不断倒退，林潋的眼睛始终盯着窗外，看到眼前的场景变得越来越熟悉，她轻轻地叹了口气，自己已经有将近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到这里。
闻声，叶树用余光偷偷看了她一眼，“你在想什么？”
林潋把头靠在车窗玻璃上，“在想我真是个没良心的，这么久都不回来。要是我平常勤快点和我妈打电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叶树没有说类似于“不怪你”“你妈妈会好起来的”这种话，谁都知道场面话起不到任何帮助。
他把车里的音乐声开大，“人在没办法注意力集中的时候就爱胡思乱想，现在请你把这首歌学会，回头唱给你妈妈听。”
林潋没想到，叶树也没想到，两个人会在两天之后进出两个不同的医院。
叶树把车停好之后，林潋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差点没跪在地上。
“你们是不是母女连心？”叶树眼疾手快扶住她，“要是真有心灵感应的话你自己得好起来，这样你妈妈才会跟着好起来的。”
按着警察给的地址，林潋很快找到了张丽的病房。
叶树觉得自己进去不太合适，就提出自己在病房外头等，林潋自己进去。
林潋点头答应，随即开门进入了病房。
刚刚在路上叶树就感觉到了手机在震动，应该是自己刚刚的那通电话有了下文。
果不其然，对方发来了一条信息，说是光凭赵小明这个十分大众化的就像是海底捞针。
叶树也意识到自己提了一个比较难以完成的任务，回复对方说先不着急找，等线索再多一点时再去了解。
得知林潋已经到达医院，负责的警察也随后赶到。他们先看到了等在病房门口的叶树。
叶树自报家门，说是林潋的朋友，然后也从警察的口中了解到了一些情况。
叶树表面上波澜不惊，然后默默把警察说的细节都记在了心里。
等警察进入病房，他站在门口看到了正守在病床前默默流眼泪的林潋。
看来讲故事大王还又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不过既然她不想说，那自己在这时候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必要。
就像是解数学题，得到的条件越多越方便求解。叶树把刚刚自己了解的情况发了过去，然后坐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耐心等待对方的回复。
病房里，张丽正在安静躺着，表情平和，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林潋坐到了病床前，轻轻地举起张丽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旁边，就好像在抚摸林潋的脸一样，这是张丽以前最喜欢的动作。
林潋的眼泪就像是开闸放水，从病房的门关上的那一刻就止不住。
张丽脖子上的掐痕非常明显，是让人第一眼就会让人关注到的地方。
刚到医院的时候她就给联系自己的警察打了个电话，告诉自己已经到医院了。
盘算着这会人应该已经要到了，自己有比难过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抹干净脸上的眼泪。果不其然，不一会警察就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在病房门关上的瞬间，林潋看到了还站在病房门外的叶树，她从心底感激他，难以想象要不是每一次都是他及时出现，自己现在会怎么样。
负责张丽案子的警察很年轻，进了门之后就做了个自我介绍，说自己叫宁志，是负责这次案件的警官。
他的身边还跟了一个医生，医生没有做自我介绍，直截了当地开始详细说明张丽的病情。
“我们发现张女士的时候她已经处在昏迷的阶段了，原因你应该也已经看到了，就是因为被人掐着脖子窒息引起的。还好送医及时，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林潋还是有点疑惑，“那为什么我妈妈她不醒呢？”
医生接着耐心解释，“是这样的，因为张女士年纪比较大了，再加这次行凶者的下手非常重，所以您母亲需要一点时间更多的时间来进行恢复。”
林潋点头表示了解。
医生解释清楚之后，告诉病房内的两人自己今晚值班，会一直待在办公室，有问题的话可以随时来找他。
林潋对医生表示感谢，旋即把送医生出了病房，然后看到了还在门口等待的叶树。
叶树正盯着手机出神，不知道在研究什么。
林潋轻轻叫他，“叶老师。”
叶树从刚刚收到的消息里回神，抬头看向林潋，“怎么样？你妈妈没事吧？”
林潋点点头，“医生刚刚说没什么事，就是现在要耐心等她醒来。”
叶树听完宽慰一笑，“你看我怎么说的？你妈妈肯定会没事的。”
宁警官还在病房里，林潋暂时没工夫和叶树闲聊，“对了，警察还在病房里，我先去和他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叶树点点头，“你先去，有需要就叫我。”林潋冲着他感激一笑，“谢谢。”
这声道谢发自肺腑，两个人都能感受得到。
林潋转头回到病房内，“不好意思宁警官，让你久等了。”
宁志摆手笑笑，表示自己不在意，然后开始说正事，“一周前，我们是接到报案之后赶到福利院的。”
“那会张丽女士，也就是您的母亲已经躺在地上了，周围轻微打斗的痕迹。我们随即就把她送到了医院进行救治，好在送医及时，目前没什么大碍。”
林潋对着他鞠了个躬，“真是非常谢谢您。”
突然想到什么，林潋开口问到，“您刚刚说是有人报案，方便告诉我是谁吗？”
宁志解释说，“是个小朋友。我们到的时候就是他在福利院门口等我们，我们才能顺利找到张女士。现在这个孩子在我们局里由我们的同事代为照顾。”
林潋开口给出了自己的猜想，“小乐？”
宁志点头，“是叫这个名字。”
宁志的语气中还带着歉意，“是这样的，因为张女士身份特殊，再加上当时福利院里只有这么一个孩子，张丽女士的手机里又很干净，我们实在找不着其他联系人，就顺理成章地以为小乐是张丽女士唯一的亲人，没能及时跟您取得联系，是我们的失职。”
林潋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没有没有，这也是我的问题。最近这段时间事情有点多，没有和我妈妈联系，才会导致这个事情发生。”
宁志虽然年轻，但是待人接物非常成熟，他安慰林潋，“没有的事，谁也不想这样的事情发生。”
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林潋也知道再怎么后悔都没用，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把行凶者找到，“所以你们有确定行凶者是谁吗？”
宁志摇摇头，“当时除了小乐之外没有别的目击者。孩子还小，那会被吓坏了，到了警局之后发了一整夜的高烧。后来我们问他的时候，他就说是个坏哥哥。”
林潋心里已经有了答案，想要从宁志嘴里得到确认，“那小乐有没有说那个坏哥哥叫什么？”
宁志点点头，“这倒是有，但是给的答案比较模糊，他说张妈妈叫他小明哥哥。”
听到这里林潋已经确定了心中的答案，后背上冒了一层冷汗，她接过宁志的话，“赵小明。”
宁志神情严肃，“你认识他？”
林潋苦笑一声，“何止认识，我昨天还见过他。”
宁志的反应速度很快，“你的意思是他现在在江城？”
林潋点点头，“昨天他就出现在我家小区的门口。后来还好我朋友救了我。不过今天我回小区的时候没有碰到他，我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