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住

    1

    京城集市。

    楚烟,楚酒兄弟俩站在自家的猪肉摊前。一旁就是张翠鹅的卖鸡摊子。一群公鸡母鸡拥挤着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睁着圆溜溜黑漆漆的小眼睛用侧脸打量过往尤其是驻足片刻的行人。偶尔有公鸡可能是被束缚的太久,想要舒展一下,于是踮脚张开大翅膀噗啦一下,周围的母鸡顿时被撞的站不稳左右踉跄,同时发出此起彼伏的咯咯叫声,大公鸡顺势挤出一摊鸡粪。

    “念念,这个送你!”肤白矮胖的楚烟贱兮兮的凑到张翠鹅大女儿韩念念跟前献殷勤。

    韩念念撇了一眼貌似楚烟才从树上折下来不久尚还带着露珠的杏花枝,下意识又朝一旁正与自家妹子韩小鸭有说有笑的楚酒望了一眼,撇撇嘴道:“一股猪粪味,我不要!”

    说话间,有人站到了鸡笼子前。公鸡母鸡们似乎是预感到自己厄运将临,顿时都惊恐的侧头瞪着那人,笼内一阵小扰乱。

    待到买鸡人与张翠鹅讲好价钱,张翠鹅猫下身子撅着屁股伸手往笼子里掏鸡,那场面就更加一言难尽了。但闻鸡叫声,噗啦翅膀声,挣扎声,当然还有那只被选中鸡的刺耳挣扎鸣叫声,极其惨厉。

    韩小鸭一见自己来活了,赶紧丢下楚酒跑过来帮张翠鹅烧水,准备给鸡拔毛。

    张翠鹅手脚更是利索,一手按着鸡脖子,另一只手手起刀落,顿时一切归于平静。

    “让开让开!赶紧让开!统统都给我滚一边去!”就在这时,只听不远处一阵喧哗呵斥声,随即不少百姓连跑带颠跌跌撞撞纷纷往两侧避让,紧跟着一辆装饰华丽高贵的马车疾驰而来,众人目光都齐刷刷看向那马车。都想知道这又是京城里哪位大人老爷驾临此处。

    张翠鹅嘴里骂骂咧咧的,边处理死鸡边也抬头看向那马车。这时,车帘被轻轻掀开一角,露出半张男人的脸。留着髭须,戴着官帽,望向车外的双眼透露着精明强悍。

    张翠鹅一下僵住,只见她嘴张的老大,眼瞪的溜圆,整个人傻了一般。好一阵,她都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发呆。

    “大婶,我的鸡!你再不拔毛我的鸡要煮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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