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1.尹丽君办公室──内──日

    尹丽君正在研究案卷,但明显显得有些心不在焉。唐英在后面喊了一声

    唐英:丽君,借我支笔,我这儿快没墨了。

    尹丽君应了一声,随手从笔筒里抽了一把尺递给唐英,唐英见到尹丽君递来的东西,不由得笑了。

    唐英:丽君,你想啥呢,我要支笔。

    尹丽君发现自己的错误,也笑了,慌忙换了只笔给唐英

    尹丽君:不小心拿错了。

    唐英笑笑,过来接了笔却又不回去。

    唐英:你和老刘好了没?

    尹丽君:好不了了。

    唐英:什么叫好不了了。你真的打算跟他分啊。

    尹丽君:跟他结婚那么多年,我现在才觉得,我一点儿都不了解他。这么多年算是白过了。

    唐英:其实,在一堆男人里面,老刘算是不错的。你们现在这个样子,也许,只是暂时的。我觉得,你不要急着做决定,大家冷静一段时间再说。

    尹丽君:走一步算一步吧。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事儿。

    唐英:那珊珊呢?

    尹丽君:她和我一块儿住。

    唐英:她没说什么?

    尹丽君 (略停了停):前两天问起她爸来着。

    唐英:丽君,打了这么多年离婚官司,是不是自己也准备体验一把?!

    尹丽君:离婚官司打的多有什么用,落在自己头上,一样是笔糊涂账。

    唐英:事儿可以糊涂,你人可不能糊涂!

    尹丽君(略不耐烦):你别说了,我心里正烦着呢。

    尹丽君说完便不再理唐英,自顾自打开门,准备出门,却意外发现裘莉站在事务所门口。

    尹丽君:裘女士?

    裘莉在尹丽君办公桌前坐下,唐英分别泡了两杯咖啡分别放在尹丽君和裘莉面前,尹丽君十分客气地相陪

    裘莉很不客气:尹律师,我这次来是有一些财产分割的问题想和你商量。

    尹丽君心中一动,面上仍然不动声色

    尹丽君:有问题吗?

    裘莉:当然有问题!我现在要求重新划分资产。

    尹丽君闻言皱了皱眉,站在旁边的唐英往这边看了一眼

    尹丽君:为什么?

    裘莉:尹律师,那会儿在庭上你怎么不提醒我,原来是股权是最值钱的。那些房子啊,钱啊,怎么能和股权比。

    尹丽君:你听谁说的。

    裘莉:这你就别管了,反正人家都那么说。你是律师,怎么会不懂这些呢?更何况你是我的律师,你不帮着我争取利益,那你想帮谁。

    尹丽君听完,刚想解释些什么,谁知道裘莉却不听,站起身,甩着个小包就先走了

    裘莉:这件事儿就拜托你多费心,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裘莉说完,就甩着个小包,扭着小腰出去了。尹丽君把裘莉送到门口,回来,唐英显得十分不解。

    唐英:你有没有觉得,裘莉……她好像……变了……?

    尹丽君苦笑着摇摇头:变是正常的。不变才不正常了。

    唐英:那这官司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尹丽君:早呢。

    2.赵子昂病房──内──日

    赵子昂的病房,依旧昏迷。赵母一旁陪着,在给赵子昂念报。一个小护士在帮赵子昂推拿。

    赵母:……国内金融行业受此次金融风暴打击最大,给电信业融资带来了相当的难度。如何进一步拓展融资渠道,解决现金流问题是运营商面临的最大挑战。

    小护士推拿完,并不离开,站在一旁偷偷地看着赵母。赵母察觉到什么,停下声音

    赵母(透过老花镜):怎么了?看着我干什么?

    小护士:赵老太太,你真的把那5000万给放弃了啊?

    赵母(反倒笑了):怎么了??

    小护士(叹了口气):5000万,这数也要数1天了吧,您说不要就不要了?

    赵母(随和):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回来。人呐,要随天命。

    小护士:你那媳妇也真是过分,和一个病人抢钱,她也真做的出。

    赵母(说笑):可惜我儿子不认识你,不然我一定劝他收你做媳妇。

    小护士被说得脸红,王律师推门走了进来,只见他表情严峻,神色匆匆。

    王律师本想说什么,但见小护士在内,于是又停了停,只喊了赵母一声

    王律师:赵老太太。

    赵母看了看王律师,点头示意小护士出去。

    赵母:小瞿,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喊你。

    小护士端着盘子离开,刚把门关上,王律师立刻走到赵母身边,低下头耳语了几句。赵母脸色一变,摘下老花眼镜,瞪着王律师。

    赵母:她想要股权?可以,叫她来拿。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大的本事。王律师,你去转告那个女人,她想要股权,我就陪她斗到底。

    3.王律师事务所门口──外──日

    尹丽君陪着裘莉站在王律师事务所门口,裘莉兴致冲冲地往里走。尹丽君到了门口以后却驻足不前。

    裘莉:尹律师,怎么了?

    尹丽君:我还是认为,你拿现金和房产比较好。我们现实一点,裘女士,你会经营吗?你不会经营,股权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我承认,公司盈利的时候股权是有价值。公司亏本了呢,股权也就意味着债务,你现在连什么是股权都不懂,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些股权,那你为什么还要它呢?

    裘莉听了尹丽君的话却并未醒悟

    裘莉:尹律师,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越是他们不愿意给的东西越是好东西,我就要他们不愿意给的东西。

    尹丽君听了裘莉的话,知道裘莉之意已决,便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陪着裘莉进了王律师事务所。

    4.王律师办公室──内──日

    王律师对尹丽君以及裘莉显得十分的客气

    王律师:你好你好,我们又见面了,尹律师。

    尹丽君微微一笑,并不多做回答。王律师又端了杯茶给裘莉

    王律师:赵太太,你好,这次来有何贵干

    裘莉冷冷道:我已经和他离婚了,你叫我裘莉就好。

    王律师随便笑笑:只要离婚协议书还没有生效,您就是赵太太。

    裘莉气得脸都白了,尹丽君连忙岔开话题

    尹丽君:王律师,上次电话里我也和你说过,我们这次来,是想就赵子昂先生的财产分割问题重新协商,你们的意见是……

    尹丽君话还未说完就杯王律师打断。

    王律师:赵太太,尹律师,我不得不很遗憾的告诉你,财产重新分配是不可能的。

    尹丽君:我当事人的意见,股权必须重新分配。并同意以房产和现金等值交换。

    王律师:尹律师,你能想象赵老太太会同意让一个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经营的人来掌管XXX公司,你说,可能吗?

    裘莉:你们就是想剥夺我的权利!我告诉你,这股权,不管你们给不给,我要定了!

    裘莉说这番话的时候咬牙切齿,尹丽君看着她只觉得十分可怜,心中又觉得十分无奈,王律师则做了一个无所谓的手势,也不看裘莉,只是对着尹丽君说话

    王律师:尹律师,看样子,这场官司是完不了了。

    尹丽君苦笑一下。

    5.设计室——内——日

    张一白正在员工设计室干活,忽然快递送来一个巨大的国际包裹

    快递:张一白!包裹!

    张一白一脸莫名地从电脑前抬起头来:给我的?

    正在涂指甲油的许丽丽看着邮包已经稀奇的不得了,催促着张一白去领邮包

    许丽丽:老张,快去呀。

    张一白讷讷地走到快递面前,拿起包裹,反复地看了几次,始终有些不可置信,但见收件人确实写的是自己,寄件人却没写,再看看包裹是从国外寄来的,张一白心中便明白了几分。

    张一白将包裹拿回座位,许丽丽已等得很不耐烦,急急吼着要拆包裹

    许丽丽:老张,什么呀什么呀,USA,哇,还是美国寄来的,老张,你有美国亲戚啊。

    张一白不知该如何回答,许丽丽又在旁边蹭

    许丽丽:老张,磨蹭什么,快拆开呀?

    张一白其实并不想拆:等会儿再说。

    许丽丽还在旁边腻歪:哎呀你小气不小气,我就看一眼你也不让!

    见许丽丽实在忒不像话,史蒂文站起身来叫许丽丽,帮张一白解围。张一白感激地看了史蒂文一眼。

    史蒂文:丽丽,文件给刘经理看过没?快点儿让他签字,不然就来不及了。

    许丽丽娇声道:怎么又是我啊~

    史蒂文:叫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话。

    许丽丽不甘愿地把指甲油瓶往旁边一放,从桌上撩起一沓文件,站了起来,一边踢开凳子向刘建业办公室走去

    许丽丽(嘟嘟囔囔):又要去,签个名还要人家给他送过去,什么意思。

    6.刘建业办公室——内——日

    吴总管满面笑容:刘经理,好久不见了。

    刘建业见吴总管进来,连忙打招呼

    刘建业:小吴,坐坐坐,真是好久不见了。

    吴总管坐在沙发上。

    刘建业:最近怎么样?一切都还顺利吧?

    吴总管:借你的吉言,上次几个案子都做的不错,我看现在你们设计部做的是有声有色,不错啊,怎么样,什么时候又要高升了?

    刘建业:还行吧,你们多给几个案子,我们就会越来越好。

    两人相视而笑

    吴总管:那是当然,哈哈。

    刘建业:我说吴大总管,你今天不是专门找我聊天来的吧?

    吴总管:哈哈,刘经理就是刘经理,一眼就看出我今天不是为工作来的,我今天可是送大红包来的!

    刘建业:哦,有什么好事儿?

    吴总管:上次的那个项目已经建设完成了,我们全公司上下都觉得特别好,弗兰克特别满意。

    刘建业:咳,这就好,那个项目能有今天实在不容易。

    吴总管:好事多磨嘛。XXX展览会就要开幕了,弗兰克邀请你和你的设计团队参加开幕式以及酒会。酒店的房间都已经定好了,五星级的,和你们郑总也打过招呼了,这是请帖,你们这两天就可以搬过来住了。

    刘建业:哦,这可是真是一件好事儿啊。

    此时许丽丽敲门进来,将一沓文件放在刘建业的书桌上。

    许丽丽:刘经理,签字。

    刘建业抬头看了看许丽丽,伸手拿过桌边的文件,翻开文件夹,略看了看,迅速签完,把文件交给许丽丽

    许丽丽看见桌上的请帖,立马就问

    许丽丽:吴总管,这是你送来的?

    吴总管:是啊,请你们去玩儿啊。

    许丽丽:真的假的?

    吴总管:你问你们刘经理啊。

    刘建业笑着点点头,把请帖递给许丽丽:你去通知一下大家!

    许丽丽开心的拿着请帖出去了

    吴总管站起来:老刘,我在那边恭候大驾了。

    刘建业:一定来一定来!

    刘建业送吴总管到门口,正好小甄进来,吴总管嘲了刘建业一句:不用送了,又有事儿啦。

    小甄递给刘建业一份快递

    小甄:刘经理,快递。

    刘建业接了快递,看了看封面,见上面写着尹丽君的名字,连忙打开快递

    7.设计室——内——日

    许丽丽拿着请帖飞快的跑到设计室兴奋的大声叫了起来:有好事儿,有好事儿!

    设计室众人都抬头看着许丽丽

    马克:有什么好事儿,大呼小叫的。

    许丽丽:吴总管发来请帖,请我们大家去参加XXX展览会,住的是五星级酒店,还有酒会呢!

    设计室一片欢呼,正在此时,众人突然听见刘建业办公室传来拍桌子的声音,透过玻璃窗回头一看,只见刘建业背身站着,看上去很生气。

    众人愣住

    8.刘建业办公室——内——日

    刘建业站着,脸色十分难看,他的桌子上,赫然放着一张离婚协议书

    9.马路──外──日

    裘莉和尹丽君一起走在马路上,尹丽君看上去十分萎靡,裘莉则显得信心满满

    裘莉:尹律师,我听我朋友说,只要不在协议上签字,老太婆就拿我没办法。我就和她耗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看看到底谁耗得过谁。

    尹丽君心事重重,没有说话

    裘莉:尹律师,这次辛苦你了,只要这次再能打赢,你的酬金,我一定加倍。

    尹丽君闻言只是苦笑,只能停下脚步看着裘莉

    尹丽君:裘女士……

    尹丽君刚开了个口,看见裘莉期盼的眼神,便再也说不下去,只得转移了话题

    尹丽君疲惫:今天先这样吧,我回去再查查资料,有什么情况,我会随时和你联系。

    尹丽君说完,与裘莉告别,两个各自拦了一辆出租车,各自回家了。

    10.事务所门口──外──日

    事务所里的人都已经下班了,刘建业提着公文包,和原来一样,站在事务所门口等着。但迟迟未见尹丽君出来。刘建业有些不耐烦,打尹丽君电话,尹丽君又不接。刘建业正准备向事务所里冲去,唐英却冲了出来,叫住刘建业

    唐英:老刘。

    刘建业见是唐英,只得尴尬地笑笑:丽君还没下班呢。

    唐英:她今天陪当事人出去了,可能不回事务所。

    唐英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手表

    唐英:而且她昨儿好像和我说她今天想早回去,这个点她都可能到家了吧。

    刘建业点头:那行,我先回去了啊,谢谢你。

    刘建业说完,转身离开,唐英看了看刘建业的背影,只能苦笑

    11.刘建业家客厅──内──日

    刘建业拿钥匙开了门,家里空荡荡的,尹丽君似乎并不在家,刘建业一时有点儿不敢踏足自己的家。珊珊在房间内听见钥匙声,以为是妈妈回来了,欢叫了一声就出来了。

    珊珊:妈,你回来了。

    珊珊见站在门口的不是母亲,是父亲,便有点儿发愣,倒是刘建业先开了口。

    刘建业尴尬:你妈呢。

    珊珊:还没回呢,不过她说今天她早回来的。

    刘建业点点头,换了鞋,进了家门

    刘建业:你饭吃了没?

    珊珊:妈说等她一块儿吃。

    刘建业一时之间找不到和女儿说的话题,于是自己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珊珊见刘建业仍然十分害怕,不自觉地就要往房间里退

    珊珊:爸……我先去复习了……

    刘建业见珊珊如此,心里倒是一阵辛酸,拍拍身边的沙发,让珊珊坐过来

    刘建业:过来坐。

    珊珊怕怕地做到刘建业身边,刘建业摸着珊珊的头发

    刘建业:还生爸爸气吗?

    珊珊连忙摇了摇头

    刘建业:爸也是为你好。我知道你很累,压力也很大,不是爸妈一定要你考清华、北大,你可以选择你想考的大学,但必须经过慎重考虑,社会现状就是这样,你不考大学,将来的工作怎么办?将来的生活怎么办?现在爸妈可以养着你,可是爸妈老了呢?这个独木桥是唯一一条路,珊珊,你没的选择。

    刘建业的一番话说得诚恳无比,珊珊只是点头,并不搭话。刘建业叹息一声,只觉得自己和女儿的距离越来越大。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珊珊先开了口

    珊珊:爸,你今天还走不走了?

    面对这句话,刘建业不知该如何回答,就在此时,两人听见门外的钥匙声。

    12.刘建业家客厅──内──傍晚

    尹丽君疲惫地打开房门,见刘建业和珊珊坐在一起就是一愣。珊珊见妈妈回来,立刻很自觉的起身,说了声要回房做作业,就避开了。尹丽君和刘建业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尹丽君就是不开口,刘建业想说离婚的事,又怕被珊珊听见,眼神往珊珊房间瞟了几瞟始终下不了决心,但仍然先开了口。

    刘建业:你想好了?

    尹丽君:想了好久。

    刘建业站起身:那……我先走了。

    尹丽君点点头,对刘建业的走并不挽留,刘建业走到门外,尹丽君忽然叫住刘建业

    尹丽君:你决定好了通知我。

    刘建业听见这句话,立刻站住脚步,回过头,看看尹丽君,尹丽君没有看他,转身走进了卧室。刘建业看着尹丽君走进卧室,又顿了数秒,咣一声关上门。

    13.张一白家巷子——外——傍晚

    张一白把包裹放在自行车的后备架上,来到家门口,将包裹取下,锁了自行车,想进家门,却又有些不敢。张一白想把包裹藏起来,发现也没地方藏,说带进去吧,又怕姜敏不高兴,正在门外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声音从张一白背后传了出来

    姜敏(画外):你在门口站着干什么。

    张一白浑身一个激灵,回身见是姜敏提着两个大袋子站在身后,张一白略呆了呆,连忙随口扯谎

    张一白:哦……我……我没带钥匙。

    姜敏把张一白拉到后面,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嘴里仍絮絮叨叨

    姜敏:你说你,连个钥匙都能忘,这我要是不回来怎么办,你一个人在外面还不站死。

    张一白拿着盒子只是唯唯诺诺地站着,只希望姜敏莫看见他手里的盒子。

    14.张一白家客厅——内——夜

    张一白与姜敏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客厅。张一白拿着盒子想往□□房间走,却被姜敏叫住

    姜敏:嗳,你等一下。

    张一白一吓,慢慢地回了身。见姜敏从两个大塑料袋中掏出一件衣服给张一白披上。

    姜敏:今天超市打折,我看着这件夹克挺好,你试试。

    张一白连忙推脱:不用了……

    姜敏:我又不是买给你的,儿子和你身高都差不多,你替他试试。

    张一白这才拿了衣服,姜敏伺候张一白穿上,前后左右看了看,显得十分满意

    姜敏:嗯,不错,很不错。

    张一白有些尴尬,便要把衣服脱下来,姜敏连忙制止张一白

    姜敏:嗳,别脱呀,我觉得你穿也挺好的,这样,这件衣服就给你吧,回头我再给儿子买一件。

    张一白见姜敏如此,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衣服脱也不是,不脱也不是,又想赶紧把手里的盒子藏起来,便拿着盒子想进儿子的房间。

    张一白:我……我先进去了……

    姜敏早就看见张一白手里的大包了,就是碍于情面一直没好意思问,现在见张一白要进去,则不得不问了。

    姜敏:嗳,这是什么呀,这么大个。

    张一白憋红了脸:同事给的。

    姜敏伸手去拿:这什么呀,拆开给我看看

    张一白连忙换了只手拿盒子,说话都结巴了

    张一白:这……这是给客户的……

    张一白说完,一转身就进了□□房门,比平时略响的关上了门,姜敏站在门口半天才回过神来,低下头,讪讪地走了。

    15.□□房间──内──夜

    张一白回了□□房,就拆了盒子,里面是一套名牌西装,随西装一起寄来的,是苏红的一张明信片,上面写着一些祝福的话。

    苏红(画外):在外平安,见字好。

    张一白将这套西装放在床头看了看,摸了摸,始终不舍得穿,有用大塑料袋包好了,重新放进盒子里,打包装好。随后又将抽屉打开,将黑管匣打开,将明信片放进去。

    黑管匣打开,新黑管在灯光下反射出柔亮的光泽,张一白摸了摸新黑管,将黑管取出,吹出一曲悠扬的曲调。

    16.张一白家客厅──内──夜

    姜敏在外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着电视剧,张一白的黑管声与电视机声掺杂在一起,显得十分不和谐。

    17.赵子昂病房──内──夜

    王律师正在赵母旁边回报情况,小护士站自一边,替赵子昂调试器械

    王律师:老太太,我已经按你的吩咐通知过公司,不许任何人与裘莉接触。

    赵母点点头,又摇了摇头:我已经太累,太累了……

    小护士:没事的,老太太,老天会开眼的。

    赵母一脸苦笑,正待说些什么,忽听见走廊外高跟鞋声起,没多会儿,裘莉就出现在病房门口。裘莉一进赵子昂的病房,见赵母仍然守候在一边,裘莉见赵母如见仇人,不顾形象地大吼起来。

    裘莉:我知道是你搞的事儿!老太婆!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这么做还有意思吗?

    小护士此时出来打抱不平

    小护士:请你出去,病人现在需要安静。

    裘莉上下瞥了一眼小护士: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叫我出去!

    小护士顶撞:这是医院,你打扰病人,我当然有权利让你出去!

    眼看裘莉与小护士就要争吵起来,赵母拦住小护士,并把她支开。

    赵母:小瞿,没事的,你先出去。我有话和她说。

    小护士白了裘莉一眼,和王律师一起走了出去。裘莉目送她走出

    裘莉(冷笑):哼,你儿子的阴婚的对象已经找好了?

    赵母:裘莉,子昂已经被你说够了,(牙一咬)你假如再骂照顾他的人,你信不信我可以杀了你!

    赵母眼中凶光毕露,裘莉感到非常害怕,毛骨悚然

    赵母:裘莉,你和我儿子离婚,我已经答应了,你想要的钱我也都给了,从现在开始,赵家的事儿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走了。

    裘莉:我不想有关系我告诉你,只要你把股权分我一半,我立刻签字,我这辈子不会再登你们赵家的门了。

    赵母:分股权,休想!

    裘莉:你儿子这样,你守着这些钱有什么用,(指指赵子昂)你给他用还不如给你孙女用。

    赵母:等我走之前,我自然会给她。

    裘莉冷笑数声:没事,你不分可以,看谁闹得过谁,我看你有多少精神经得起闹,我现在空的很,我天天都会来找你的,除非你答应。

    赵母没有理会裘莉

    裘莉:我告诉你,股权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裘莉说完,转身走出病房,砰一声关上病房门。

    赵母皱着眉头,看着儿子。

    赵母:贪。

    18.尹丽君办公室──内──日

    小助理带了梨站在尹丽君身边,十分崇拜地站在尹丽君拍着马屁。

    小李:尹律师,这是我老家带来的梨,你尝尝,可甜了,水分又多。

    尹律师看着梨,笑了笑:小李啊,谢谢你,可是我不太爱吃梨,你分给大家吧。

    小李赖在尹丽君身边并不走,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尹丽君:你还有事儿吗?

    小李:尹律师,我想跟你学。

    尹丽君看了看小李:最近我可能不接任何案子,想休息一段时间,这个案子打得太累了。

    小李:没事,尹律师,跟在你身边,就是买个饭、跑个腿,我也很乐意的。

    尹丽君:呦,这不是太委屈你了。

    小李:这有什么,我们所里这么多大律师,我最佩服的就是你了,我要能在你身边工作,你让我干什么我都乐意。

    尹丽君:这事儿,也不是我说了算。你再去问问所长吧,看看他有什么安排。

    小李听尹丽君的意思,知道尹丽君不太愿意接受自己,于是讷讷地出了门,尹丽君又把他叫回来

    尹丽君指着梨:把这个分给大家!

    小李:那……好吧。

    小李说完,拿起梨,就出了办公室,正巧唐英进来。见小李的神情,唐英心里就明白了几分。唐英过来取笑。

    唐英:明星啊,又要收徒弟啦。

    尹丽君眼睛朝唐英白了一眼:我现在手里又没案子,收什么徒弟。

    唐英:你不是没案子,是案子不敢找你了。

    尹丽君:什么意思你?

    唐英:你没见过明星涨价吗?得一个奖就涨个几十万,你得的可是品牌啊,怎么找也得翻个倍吧。

    尹丽君没回答,自顾自忙着,唐英停下笔,看着尹丽君

    唐英:哎呀,好了,不说笑话了,昨天跟老刘聊了没?

    尹丽君:两句话,他一句我一句。

    唐英:完了?

    尹丽君:完了,你还要怎么样?

    唐英看着尹丽君,没有办法

    19.水果店──内/外──日

    水果老头仍在摆摊,只是原来有姜敏的地方空了,看上去有点冷清。老头孤孤单单地卖着水果,有几个老主顾偶尔还会问起姜敏。

    老主顾(买了水果准备走):老林啊,那卖花好久没来了?

    水果老头:是啊,她最近身体不舒服。

    老主顾:是不是现在水果生意好了,用不着托儿啦?

    水果老头指着对面医院门口:兄弟,对面全是托儿,你问问他们,托儿是怎么做的?

    老主顾:老林,厉害!

    大家笑笑,老主顾说完就走了,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闯进了水果老头的余光。水果老头马上一转脸,见姜敏骑着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过来了。水果老头看得真切,连忙迎了上去。

    水果老头:慢点慢点~

    姜敏慢慢停了车,又慢慢下了车,水果老头一直在旁边扶着。

    姜敏(略有些尴尬):你不用扶,我好了。

    水果老头:你刚复原,还是当心点好。

    姜敏下了车,活动了一下筋骨。水果老头帮着姜敏把自行车推到摊位前。两人一改平时的风趣幽默,居然沉默下来。

    姜敏为打破僵局故意说了些别的:我不在的这两天生意好不好?有没有什么订单?

    水果老头拿着一叠订单过来:有有有有有……

    姜敏(又惊又喜):这么多?!

    水果老头又从大叠订单里抽出一大半:这些已经过期了……

    姜敏白了水果老头一眼:这么多都过期啦?

    水果老头嘿嘿一笑,姜敏也乐了,两人自觉尴尬关系有所缓解。

    姜敏拿着手里为数不多的订单,又准备去送花

    姜敏:我去送花了,在医院躺了几天,钱没挣着,倒花了不少,我可得把它赚回来。

    水果老头:你别忙了,你帮我看店,我去送花。

    姜敏:这怎么好意思。

    水果老头: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要拿回扣的。

    姜敏:那我情愿自己去的。

    水果老头又一笑,没再说话,挥挥手,示意姜敏退开,自己跨上自行车,送花去了,姜敏顶着老头的背影发呆

    顾客:老板娘,这个水果多少钱一斤啊?

    姜敏一下子回过神来:哦,来了来了!

    姜敏忙着卖水果

    20.赵子昂公司大堂──内──日

    许多人手里拿着白条在赵子昂的公司大堂吵闹。前台小姐十分为难地向大家做解释。

    群众A:赵子昂呢!让他出来!

    群众:出来~!出来~!出来~!

    前台:对不起,赵子昂先生最近由于身体不适,现在,还不太方便见客。

    群众A:什么身体不适,都他妈不适了这么久,还没好,装的吧!

    群众B:让他出来!把我们的钱就这样骗走了!什么玩意儿!

    群众A:这都是血汗钱!!!你们要不还,我就一把火烧了这破公司!

    群众:还钱还钱还钱~!!

    前台:对不起,总经理不在,我们不能私下做决定。

    群众A:放你娘的大头屁!今天经理不在,明天总管不在,我看再过几天,你们公司也不在了!

    群众B:最近的忽悠公司可不少,你们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

    群众:还钱还钱还钱~!!

    前台小姐被说得直往后退,就在前台小姐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文质彬彬的副总出现在大家面前。

    副总(笑容可掬):请大家静一静,请大家静一静。

    群众A: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们说话!

    副总:我是公司的副总经理,我姓陈,大家可以叫我小陈。

    群众B:我不管你是谁!我现在不想投资你们公司了!快退钱!!!

    副总(依旧笑容可掬):大家稍安勿躁,请大家听我解释。我们公司的情况是这样的,大家的资金,我们现在都在合理应用,只有多,没有少,请大家放心。

    群众A:我不要听你这些废话!你他妈到底还不还钱?!

    副总:钱呢,我们是一定会给大家的,但不是现在……

    群众B几乎要冲上去打副总:操!你什么意思!

    副总眼里闪出狡诈的光芒:和大家说句实话,现在诸位的资金已经被完全投入项目,等项目结束的时候,会返回给大家15%~30%不等的利润。如果诸位有急用,一定要把钱提前退出,也不是不可以。

    副总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顿,前台小姐从旁边递过合同

    副总拿过合同向大家展示:根据合同来说,如果破坏公司协议,就要扣除20%的违约税,相信大家都没意见吧。

    群众A:照你这么说,我们是或者拿不到钱,或者要少拿钱咯?

    副总(又浮现出笑容):这位先生真是说笑话,这份合同是大家在自愿的情况下签署的,也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应,我们公司向来是很重视客户的意见的。大家放心,这个项目很快就要完成了,最多两个星期,到时候,我们一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听副总这样说完,众人也没了意见,大家面面相觑一番,都决定再等一等。

    群众A:好。我们就再相信你们一次,如果两个星期后我还看不到钱,我就要你们好看!!!

    说完,众人离开。副总笑脸相送。待众人走得看不见踪影,副总脸上的笑容一下消失。

    两个穿着法院制服的人找前台小姐,询问这里是否是赵子昂的公司,我们是XXX法院。

    21.豪华商场──内──日

    裘莉正提着几个购物袋在结帐。售货小姐给裘莉一个密码机,裘莉正在输入密码。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起,裘莉拿出电话,用脖子卡住,另一只手则在单子上签字

    裘莉:喂?

    麻友(画外):小莉啊,最近怎么样,有空没有啊?

    裘莉:怎么了,你先说什么事。

    麻友(画外):嗳,我老公最近开了个融资公司,1:3的保率,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

    裘莉:融资公司?那是干什么的?

    裘莉拿了商品,一边接着电话,一边走出商店门

    22.咖啡馆──外──傍晚

    裘莉接着电话,在马路上闲逛着,一边听着麻友的电话

    麻友(画外):就是高比例银行,你存一万,能有三万的收益,你这么多资金,不做点投资,不亏了嘛。有空没,上我这儿来聊聊?实在不行,我上你这儿来也成呢。

    裘莉此时在一家咖啡馆外看见小姚和小美在咖啡馆里向她招手。

    裘莉:真对不起,我这正忙着呢,现在有30多个投资顾问排着队地要帮我理财,我都不知道该挑谁好了,今天我还约了10来个,现在正赶着去喝咖啡细聊呢,先不和你说了,挂了啊。

    麻友(画外):你别着急啊,你再听我说说……

    裘莉打断,很拽地挂了电话:好了好了,不说了,我挂了

    裘莉提着商品,向咖啡馆里走去。

    23.咖啡馆──内──傍晚

    裘莉提着商品坐在小姚和小美对面。招手服务员

    裘莉:服务员。

    小姚:你怎么了,看你业务繁忙,电话不断啊。

    裘莉假装叹了口气:还说呢,自从赵子昂出事后,可有一帮人没怎么搭理过我,可我一打这官司吧,我这手机铃声就没停过,全是找我投资的,你说这些人,缺德不缺德,就惦记着我的钱,全是势利眼!我算是看透她们了!还是你们好,从来不和我说这些破事儿。

    小姚和小美十分尴尬地对望了一眼,恰好此时,服务员在为裘莉点咖啡,使裘莉没注意到这一幕。

    裘莉对服务员:蓝山。谢谢。

    裘莉点完咖啡,抬起头,看着两位闺中密友

    裘莉:说老实话,你们才是我真正的好朋友,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你们一直在我身边,你们放心,我是一定不会忘记你们的。

    小姚与小美又对望一眼

    小美:小莉,你有这份心,我就知足了。

    小姚:就是,咱们多少年的姐妹了,哪能和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比。

    裘莉:不过我拿这么多钱,确实也不是个办法,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点儿的投资方法?

    小姚:有啊!我们今天本来就打算和你说呢……

    裘莉听了脸上就有点变颜色,小美看了出来,连忙打断小姚

    小美:也是一个朋友,今年新开的公司,听说生意做的很好,几个股东年终的分红比人家十年、二十年分的还多……

    裘莉:真的,是什么公司啊?

    小美:是融资公司。

    裘莉:你们都觉得信得过?

    小美与小姚同时点头

    小美:我觉得还不错,去年给我的收益也很好。只是这家公司什么都好,就是破规矩多。

    裘莉:什么规矩?

    小美:要投资他们公司必须先入会。他们是用会员费来做投资的。

    裘莉:行啊,没问题,要多少会员费,你说。

    小美看着裘莉:50万。

    裘莉略一犹豫:这个……我先考虑考虑,等钱到手了,我再找你们商量。

    小姚:其实这个入会费……

    小姚还想说些什么,小美一把把小姚拉住

    小美:本来我们也就是一提,你看你还当真了,反正都是朋友,到底入不入,你自己看吧。就是他们那边门槛比较高,就怕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小美话说完,裘莉仍然没有接话,服务员将一道道菜端了上来,小姚马上转移话题,将尴尬气氛打破

    小姚:吃饭吃饭,吃完饭一块儿做SPA去。

    24.张一白家客厅──内──夜

    姜敏将一道又一道的菜端在桌上,张一白躲在□□房里,始终不出来。姜敏将菜上完后,去敲张一白的门

    姜敏:饭好了,要吃的人可以出来了。

    张一白微微把门开了条缝,自己慢慢走了出来

    张一白来到桌边,发现许多菜:呦,这么多菜啊。

    姜敏拿起碗筷吃饭:废什么话,吃你的吧,要交饭费的啊。

    张一白尴尬地接着菜:哎,哎。

    姜敏夹完了菜,正准备看张一白吃着,谁知张一白手机响起,张一白接着电话,又进了□□房。

    25.□□房间──内──夜

    张一白:喂……苏红……

    苏红(画外):老白,衣服怎么样,收到了吗?合不合身……?

    张一白站在门口,透过门缝看着姜敏的反应,一边回答:挺好的,挺好的。

    26.张一白家客厅——外——夜

    姜敏在外,看着□□房,房门始终未被打开,姜敏重重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再也没胃口吃了

    27.设计室──内──日

    许丽丽在设计室到处转悠

    许丽丽一直跑到小甄身边:小甄~你说酒会那天我应该穿什么好啊!我第一次参加这种聚会,我好紧张,你说那天会不会有很多帅哥啊~!

    小甄硬扯开许丽丽:你穿你的,别扯上我……

    许丽丽继续自我陶醉:哇~我都已经等不及了~香槟~美食~帅哥~我来了~

    小甄离开座位……出了设计室。

    史蒂文的目光随着小甄而去,马克走到张一白身边,史蒂文见状也跟上。

    马克:老张,看样子今天晚上你要辛苦点儿,把稿子赶出来。

    张一白:我就不去了……你们把活儿都留下,我一个人在公司慢慢做。

    马克:这怎么行呢?这个项目你可没少花心血,也是我们合作的第一个项目,你不能不去!

    张一白:哎,我去……不太好。

    史蒂文看出张一白的顾虑:老头,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有什么好顾忌的,去去去,大家一起去,捧个人场,省得到时候显得我们公司没人。

    张一白:可是……

    马克(打消张一白的顾虑):这是多久以前的案子了,老头,走,一定要去。

    许丽丽:就是,老张!去吧去吧,人多才显得我们公司有气势,有人场。咱不给自己争气,也要给公司争脸不是嘛。

    张一白想了想,也答应了:那好吧,我过会儿把案子给你们。

    马克:行,没问题。

    史蒂文拍着老张的肩:老张,怎么样,出去之前要不要兄弟帮你打扮打扮?

    张一白(推让):不用不用。

    许丽丽却冲了过来:行啊,史蒂文,没问题,你帮我打扮好了。

    史蒂文:你自己已经很会打扮了,不用我帮忙。

    许丽丽:没事儿,我不介意你帮我加点儿分。

    史蒂文白了许丽丽一眼,回到自己位置上。许丽丽的脸一下拉了下来。

    28.尹丽君办公室──内──傍晚

    裘莉和尹丽君在办公室里,只看见裘莉手舞足蹈

    裘莉:我就搞不明白了,为什么签一个协议要拖这么长的时间?尹律师,这个事儿你要过问的呀。

    尹丽君:不是我要过问,而是你要问问你自己。

    裘莉:问我干嘛,我又没问题。

    尹丽君:你们的股权分配问题解决了吗?

    裘莉:就是老太婆在做手脚!害得我拖到现在,尹律师,我还要告她!

    尹丽君:你告她什么呢,现在是你不签字。

    裘莉(发急):尹律师,你怎么老帮着她说话,你知道的,这个老太婆一向想害我,你千万不能让她得逞!

    尹丽君与唐英互看一眼,尹丽君已疲惫地说不出话来,唐英在旁边温和劝慰。

    唐英:裘女士,你要股权的话,这个官司还得拖。

    裘莉:那要拖到什么时候?

    唐英:这就看你了呀。

    裘莉迷茫地看着唐英:唐律师……你说,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就这么难呢……

    唐英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你再回去考虑一下,我们还是一句话,希望你放弃股权。

    裘莉稀里糊涂的离开,唐英关了办公室的门,转身回到尹丽君身边

    唐英:丽君,我看这件事完不了了。

    尹丽君:这件事不是完不了,我觉得马上就要全完了。

    唐英被尹丽君的话惊呆:为什么?

    尹丽君:你看下去。

    29.事务所——外——夜

    尹丽君与唐英疲惫下班,发现刘建业又在门外等着。唐英连忙告别。

    唐英:呦,老刘你来了啊。丽君,我先走了,明天见。

    尹丽君点点头,唐英离开。尹丽君与刘建业尴尬相对,还是刘建业先开了口

    刘建业:丽君……

    尹丽君转身走了,刘建业在背后跟上。

    30.马路——外——夜

    刘建业与尹丽君一前一后的走着,尹丽君走在前面,刘建业始终在后面跟着

    刘建业:我就是想和你聊聊。

    尹丽君:你想清楚了再和我聊。

    刘建业: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们就这个问题好好谈一次吧。

    尹丽君:我现在不想谈任何事。

    刘建业顿了一下脚步:你就是要离也必须要谈吧。

    尹丽君停下脚步,看着刘建业。

    31.咖啡馆——内——夜

    刘建业与尹丽君面对面坐着,两人面前的咖啡都未动过。

    刘建业:生珊珊的时候,我们没有钱,但两个人有商有量,很开心,也很充实。丽君,好像那时候,我们没有吵过架吧。

    尹丽君看看刘建业: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

    刘建业:是啊,过去的事儿有时候提了会伤心,不提也罢。珊珊这两天怎么样?

    尹丽君:她这两天还可以,我是觉得她懂事很多,她和我聊过一次,说在乡下干农活的时候很开心,我是好久没见她这么有生气了。

    刘建业:我和黄老师通过电话了,学校那件事儿也处理了,还算比较妥当,我也就没再深究。

    尹丽君:小孩子的事儿,大人不应该插手。那件事儿,我觉得珊珊还是有阴影。

    刘建业:是我那天脾气太急了点,珊珊也太拧。

    尹丽君:珊珊身上有太多你的影子,我那些同事都说,她不像我。

    刘建业笑了笑:但我同事说,珊珊就是你的翻版。

    尹丽君:我也找黄老师谈过了,黄老师说,珊珊回来后,他们就交流过,珊珊说了很多的话,连黄老师都说她听不懂。珊珊这次出走懂事儿很多,现在回头想想她写的那封信,珊珊真的是长大了,而真正不懂的是我们。我们对珊珊口口声声地说,为了你的将来,为了你的将来……但珊珊的将来你知道吗?我肯定不知道。既然不知道,我们凭什么去替她设计将来。

    刘建业:我不是替她设计,我是在教她,应该怎么做。

    尹丽君:在平时对珊珊的问题上,你在装,我也在装。我们凭良心说,是我们要她做,还是她自己想做,我们有没有想过。

    刘建业:我肯定没有装。

    尹丽君:建业,这几年来,我已经看不懂你了,可能真的是你不断的在发展,而我,跟不上了。所以,我觉得很累。

    咖啡的热气已经散尽,但两人始终没有去端过。

    刘建业:我也觉得很累,公司、家里,姐姐、刘杰、珊珊、你,我谁都放不下。我已经背不动了,可我还想背,因为,我是一家之主。

    尹丽君直视着刘建业的眼睛:我们俩,都好好歇一歇,这个家,都是主人,没有随从。就连珊珊,她也有她应有的地位。

    尹丽君说完,站起身:我还有点儿事,要先走了。

    说完,尹丽君离开咖啡桌

    刘建业看着咖啡,没抬头:一定要走这一步吗?

    尹丽君:走不走随脚。

    尹丽君说完,就大踏步走了出去。留下个刘建业……

    32.水果店——内/外——日

    水果老头摆着摊位,只听见姜敏在他的对面有气无力的卖花,水果老头想上前关心,但始终不敢。

    姜敏:卖花……卖花……

    姜敏正叫卖着,忽然背后肩头被人拍了一下,姜敏回过头去,见是儿子。

    □□:妈。

    姜敏:干什么,吓我一跳。

    □□:妈,今天生意好不好,要不要我帮忙

    姜敏:你念你的书去,妈不要你做生意。

    □□:爸呢,前两天回家他都不在,他现在又天天加班啊。

    姜敏听见□□说张一白脸色就是一变

    姜敏:你爸现在是忙啊,连吃个饭都有3、5个电话……

    □□:不高兴啊

    姜敏:我也没不高兴……

    □□见姜敏脸色怪怪的,便不再说话,抢过自行车帮姜敏去送花。

    □□:好了好了,你就别多想了,单子给我,我去送花了。

    □□说完就飞身上车,姜敏追也来不及,跑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在□□身后叮嘱

    姜敏:别骑那么快!路上当心!

    33.酒会走廊——内——日

    许丽丽神采飞扬地进酒会大堂,自觉非凡,觉得众男士的目光都盯着她,许丽丽得意洋洋

    34.酒会现场──内──日

    许丽丽隔着很远看见英俊潇洒的史蒂文,许丽丽一阵激动,走向史蒂文。

    35.酒会走廊——内——日

    张一白穿着苏红送的衣服参加酒会,但迟迟不敢进现场,马克与刘建业带张一白入场。两人见张一白穿着正式,便打趣张一白

    马克:老头,真看不出来啊,你还有这套行头。

    刘建业:到底是主设计,不一样了,这套衣服哪买的,很贵吧?

    张一白不好意思:朋友送的,朋友送的。

    36.酒会现场──内──日

    弗兰克公司的酒会,斯蒂文和马克在酒会中显得很引人注目。尤其是斯蒂文,引得几个漂亮女孩儿的关注。

    许丽丽穿一袭粉色礼服,妆容精致,手里握着高脚水晶杯,眼睛就没离开过史蒂文。

    许丽丽一边翻着白眼,一边低声说:我恨!我恨!我好恨!

    小甄略皱着眉:你又怎么了……

    许丽丽:她们怎么跟苍蝇一样,就围着史蒂文嗡嗡嗡地转,还有完没完啊。(接着压低声音)弄得我一点儿机会也没有……

    小甄着白色礼服,似有若无地听着,眼神却时不时地关注着角落里的刘建业。

    马克路过刘建业,略举了举酒杯,与刘建业致意。刘建业回礼。马克走到坐在角落里的张一白身边。

    马克:老头,有感觉吧。

    张一白(愁眉苦脸):没有感觉,只有不习惯。可能是我太迂。

    马克哈哈一笑,拍了拍张一白的肩:以后多参加几次就习惯了。

    张一白:我倒还是习惯展会的气氛。我去那边看看。

    马克笑着看着张一白摇摇头:你喜欢那边你就去吧。

    张一白起身离开,路过刘建业,刘建业想找张一白说话,但现场嘈杂,张一白走过时没有注意到刘建业,径直离开了酒会现场。

    刘建业手拿高脚杯,身处人群,但在众人的欢乐中,他的脸色却没有笑容。始终,参与不到现场的气氛中。心情不好的他,准备向外走,忽然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了他一声。刘建业回头,见满脸微笑的方国权站在他背后。

    方国权:刘经理,许久不见。

    刘建业的高脚杯晃动了一下,红酒波澜,刘建业用力稳了一下酒杯,使得红酒慢慢平静下来。

    刘建业(脸上也浮起笑容):方总监,你好你好。

    方国权:刘经理,我听人说,你最近忙得很,家里一直在办大事,我们是老兄弟了,是否需要帮忙啊。

    刘建业(脸色略变,但仍笑着):我的那些事,哪敢劳您大驾。

    方国权:哎,看你说的,什么叫兄弟啊,兄弟嘛,就是要相互帮衬。

    刘建业:我这里多谢了,有事儿我会找你的。

    方国权:我这个人,是很乐意帮人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你就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会全力以赴的。

    刘建业:到时候,有求到你帮忙的话,我一定会重重谢你。

    方国权说完先笑了起来,刘建业陪笑着,方国权却转身走了。刘建业的笑容僵在脸上,看着方国权的背影若有所思。

    37.展会现场──内──日

    张一白对酒会并没有兴趣,他一个人来到了展会现场,几个工人正在做最后的调整。他看着巨型展架,以及周边的装饰,都有自己原来设计稿上的影子,这让他很满足。

    转了两三圈之后,张一白感到一些奇怪。他对着装饰展架仔细地看着,随后用步子在测量距离。

    38.酒会现场──内──日

    醇酒豪宴,一派洋场气氛。弗兰克别着微型无线麦克风,手里举着香槟杯,穿梭在众人之间,不住的与人点头致意。众人中,弗兰克尤其对刘建业公司的人独加青眼,特意挥手与刘建业等人打招呼,他一边点头示意一边缓缓走到台上,站在话筒前,轻轻用勺子敲了几下杯身,众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弗兰克: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欢迎大家参加XXX商品展销会,我们这次办理XXX展览的主题为——“环保与生活”。

    刘建业环顾一下周围,发现不见了张一白,刘建业低声向马克询问

    刘建业:老张呢?怎么没见他

    马克:他去展会现场去了。可能要过会儿过来

    刘建业点点头,表示明白,大家继续听弗兰克说话

    弗兰克:本次展览,由XXX公司(刘建业公司)为我们设计,该公司具有雄厚的设计力量,给我们的室内现代设计的进程提供了难得的机会……

    弗兰克说到一半,众人只听见 “嗡”一声巨响,众人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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