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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

    “婆婆,你也是圣女?”阿瑶好奇的凑到哑婆身边,嬉皮笑脸问道。

    哑婆身上有一股浓烈的老人味,此刻又混上草木味,虽不难闻,但一向没什么人愿意亲近。

    只有阿瑶是从来不嫌弃的。

    哑婆看少女一脸亲昵和好奇,向来不苟言笑的脸庞也多了几分颜色。

    她点点头,又摇头叹息。

    阿瑶眼波一转,哼道:“肯定是九苗那群人不识好歹,分不清婆婆的厉害,这才把那圣女之位安到厘柳那小丫头片子身上。婆婆,你要不乐意,明日我便抢回圣女那名头!“

    哑婆瞪了阿瑶一眼,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果酒,阿瑶喜滋滋喝过,“还是婆婆酿的果酒最好喝。”

    哑婆又为她续了一杯,阿瑶惊讶道,“婆婆,不是总说果酒容易上头,今日怎么愿意让我多喝?”

    她眉头一蹙,忍不住道,“婆婆,你别是想灌醉我,好去给厘争帮忙吧?!”

    哑婆不做声,阿瑶急道,“我不同意!那群人可是不好相与的,当初嘴上说得好听收留你我,不过是看你还有用处。再说,那可是五万大军,你这么一老太婆能顶什么用!”

    哑婆瞪了阿瑶一眼,阿瑶直直迎上她的视线,一副无所畏惧的摸样。

    心中低叹,哑婆眼皮微动,看了眼柴房。

    阿瑶没由来心虚了些,这几日可偷偷用了不少婆婆的好东西。若真救活了也罢,如今想来全是无用功。

    她摇头郁闷道,“还活着,但也离死不远了。”

    哑婆想了想,以指蘸水在桌子画了个圈,阿瑶讶异道:“不过是个生人,不必为他下生咒。”

    哑婆望着阿瑶,似在分辩真假,阿瑶失笑,“也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救得活就救,救不活便埋了当化肥。婆婆,我是蛊师,是毒女,可不是医师,断无为他人舍生取义的念头。”

    哑婆幽幽望着阿瑶,并不作答。

    大概是一日连见两名圣女,阿瑶晚上做了个很奇怪的梦,梦里她也成了圣女,只是那圣女年岁尚小,还被豢养在一个铁笼子里。铁笼冰冷异常,好在四周有雪白温暖的皮毛围绕,可她莫名胆战心惊,一点也不觉得那雪白事物可亲,每每皮毛入颈,她痛入骨髓,好似整个躯体的血液都被抽空吸干一般,生不如死。

    醒来阿瑶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好在并无伤痕,她舒了一口气,只是倒在床上了无睡意,正发愣,却听黑暗的卧房中传来有东西鬼祟移动的声音。凝神将指尖捏了个诀,静待那东西靠近,却是一条极小的黑蛇。

    蛇皮都还没长全,却散发着一股凛冽的毒气。

    阿瑶伸手要抓,它用力张大嘴,露出还没冒尖的毒牙用力咬了过来。

    “好凶的小家伙!”阿瑶看着自己被吸住的食指,心中也是有些讶异。凭她的速度竟也没躲过这黑蛇的攻击,好在它实在太小,倾尽全力扑咬也不疼,就像被什么吸住了一般,酥酥麻麻,还有几分凉意。

    “可惜啊,我不怕毒,小家伙,小心别被我给毒死了。”阿瑶淡然一笑,另一手捏住蛇三寸处,任它再凶再狠,也没了反抗之力。

    那蛇也出奇,打不过便直接认怂。蛇身一软,竟是松松缠在阿瑶手腕间,一副乖乖萌宠的摸样。

    阿瑶不由失笑,轻轻抚过蛇头,也不知是什么品种,摸起来竟如丝绸般光滑细嫩。

    “奇怪,这里怎么会有蛇呢?“阿瑶眼眸微垂,这才意识到竟是她白日在瓮中养的那蛇蛋破壳而出了。

    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成蛇”,阿瑶轻声道,“看你如此乖巧可爱,唤你软软可好?”

    小蛇吐出黑信子,阿瑶点点头,“看来你很满意这个名字。”

    说罢,她又想起孵蛇蛋是为取血,看着这活物和隔壁柴房那半死的活物,她一时有些许的纠结。

    “软软,我们商量件事呗,放你一点血,帮忙救个人!”阿瑶清了清嗓子,“我数三声,你不回答便是同意了!”

    快速数了三声,听不到黑蛇回答,阿瑶满意一笑,手起刀落,便将蛇尾划开些许。

    黑蛇趴在阿瑶手心,望着自己血流不止的小尾巴,发出低低的哀嚎,竟也没有反抗。

    阿瑶心中一软,放够血就立刻给它包扎,更不忍再去取它蛇胆。

    黑蛇看着自己尾部那白晃晃的蝴蝶结,黑色的信子露出许久都忘了收回。

    而这么一忙活,天色见白,阿瑶将蛇血与药物混合,悉数灌进那昏睡男人的嘴里。

    “是死是活就看这一次了。若还不成,真将你埋了当化肥也不算亏。”

    她如此说着,喂药的动作却十分轻柔,还细心拿过手帕将他额间汗珠擦拭干净。

    可到了深夜,男人还是没有动静。

    阿瑶郁闷的抱住软软,“莫非是血放少了?还是,必须得取蛇胆才行?蛇不知有几个胆....”

    小蛇瑟瑟发抖,试图将自己藏回瓮里,阿瑶哈哈大笑,“别害怕,我可不会再伤害你了。喏,我还给你做了药汤补血呢。”

    阿瑶起身端来一碗黑乎乎的汤水,黑蛇探头闻了闻,刚冒出的新皮似乎都黯淡了几分。

    蛇生艰难,竟艰难如斯。

    阿瑶却觉得和这小蛇莫名投缘,还想着来日有机会定要带着它回黑山之林。

    也不知那落蛋而逃的黑蟒会不会回去找它呢?

    正胡思乱想,寨子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而后是破土声、怒吼声。

    阿瑶眼波一沉,拍了拍小蛇,“乖乖藏回瓮里,别被人发现抓住做了蛇羹。”

    说完她径直来到哑婆门前,推门一看,哪里还有哑婆的影子?

    她眉头紧了紧,快步追了出去,就看到寨外乌压压的骑兵压阵,地上躺着不少人,大多是九苗中人。

    距离门口异响不过瞬息功夫,楚兵竟是快攻了进来。这瑞帝亲兵果真不凡!

    寨里尚有力一战的汉子们全挡在门口,他们身后的老少妇孺们也都拿了武器。而哑婆站在寨门最中央,竟是一副以一敌百的死斗摸样。

    阿瑶只想前去保护哑婆,却被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厘柳拦下,她血红着一双眼,向来跋扈的声音第一次多了战栗,“哑婆有令,你,你绝对不能过去。”

    阿瑶怒道,“这就是你们要的?让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太婆冲锋陷阵,而你们一个个躲在她身后?!厘柳,若你再敢阻拦,休怪我不客气。”

    “她是圣女,就该为九苗付出性命!”

    “你不也是圣女,那你为何不死?”阿瑶脱口而出,厘柳咬住下唇,偌大的眼泪滚滚落下,却是说不出话来。

    阿瑶甩开她,却见一支破云箭直冲哑婆而去,她欺身去挡,眼看那箭就要刺入阿瑶胸腹,哑婆眼眸第一次露出惊骇之色。

    “生!”一个嘶哑至极的声音凭空响起,地底万千花草猝然而生,将阿瑶紧紧圈住,其他绿草迅速生长到半人高,死死缠住寨前将士战马的拳脚,使其动弹不得。

    将士们纷纷拿出武器切割,可那草完全杀不绝,一刀下去飞速又冒了头,战马更是发出阵阵凄厉的哀嚎,顷刻间不少马匹都被草丛拖入地里,没了声息。

    阿瑶慌张看向哑婆,却见哑婆如枯木般的脸庞已然嘭起,满头银发也转了墨色,她穿了件藏青花纹暗含银丝的粗布麻衣,额间带着同色系的雀儿窠,竟是一副绝美的少女摸样。

    众目睽睽之下,老妪变身年轻少女,脚下更有吃人活草,将士们骇然之下,哪敢再战,却听一威武有力的声音喝道,“众将士听令,燃火!就不信这草还烧不绝!”

    “遵命!”

    白日青天,万千火星燃起,丛草火星互相吞噬,两厢僵持之下,战马又倒了一批。那威武声音终于多了丝丝裂痕,“退!”

    这一次,丛草泄力,人潮褪去,一地狼藉。

    厘争跪倒在地,厉声呼喊,“婆婆,不该放走他们啊!今日只来五千将士....”

    话音未落,麻衣少女轰然倒地,只是她生机未断,草丛尤能再生。

    “婆婆!”

    阿瑶发出一声厉呼,用尽全力却无法破了那花草庇护。

    哑婆倒在浮草之上,如水的眸子望向阿瑶,见她安然无恙,这才安心闭上眼。

    花草消失,阿瑶跌跌撞撞跑了过去。她伸手想扶起哑婆,却摸到一手的血。

    原来箭已入背。

    阿瑶想要施救,手却被人握住。

    那手粗糙得很,可很温暖,比起梦里那些皮毛要暖和得多。

    阿瑶眼眶一热,唤道,“婆婆,别怕,我背您回家,您知道我本事的,我定能救你。”

    哑婆勉强睁开眼,暗朽的眸子闪动着一股说不出的幽光。

    她颤抖的动了动手指,指间一枚染了血的翠绿翡翠指环微微抬起,阿瑶死死咬住下唇,没有做声,哑婆眼里多了几分恳求之色,本就残败的脸上更是弥漫了一股说不出的死气。

    阿瑶眼眶一热,到底还是戴上那指环。

    哑婆枯腐的脸庞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可千言万语已无法言明,最后深深望了一眼阿瑶,而后,她的身躯瞬间干瘪下去,最后化成一滩血水。

    “不要,不可以。婆婆,婆婆!”

    阿瑶不敢置信的举起双手,明明刚刚还躺在她怀里的人,怎么忽然没了?一点痕迹都没了?

    哪怕捧起一滴血也好,可就连落在她指间、衣袖之上的血也好似被什么吸引,丝毫不剩全被吸入大地。

    阿瑶整个人颤抖起来,哪怕只有一丁点生机,不,哪怕只要还留着尸体,她也能想办法救她一救,可.....

    什么都没有。

    所谓树人蛊,竟是如此狠绝的死状。

    厘柳重重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再看九苗中,还有谁不哭喊着“跪拜哑婆大恩”。

    阿瑶望着那跪了一地的人,眼里怒火翻腾,她想杀了这群人,若不是他们,哑婆怎么会死?怎么会是这么了无生机的彻底死去?

    袖中黑蝉似乎感应到主人的悲痛,悄悄爬了出来,只待一声令下,便钻入这些人脑中杀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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