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这一整天,可可都不在状态。

    她像是生病了,心里堵得慌,全身无力,更是没胃口,看到饭菜里的肉食就想到何厂皮开肉绽的双腿,整个人都低落了起来。

    下午一做完事,她就累得受不了的躺床上睡了起来。

    梦里,她精疲力竭的奔跑,无论多努力,双腿都跟不上节奏,使不出她想要的劲儿,斑鬣狗在她身后追逐她,她拼命逃跑、躲藏,但还是被发现,斑鬣狗扑咬她,撕咬她的腹部,肚子如破皮的番茄般往外渗血,染湿了她周身。

    可可捂着肚子疼的醒过来,掀开被子,床单上染着几块血迹,原来来例假了。

    简单收拾了一下,可可又躺回睡下。

    现在是又冷又疼,睡不安稳,睡中不是在跌落就是在不断醒来,醒来发现原来没醒来,还在梦里,只是梦里的自己醒来了...

    又一次翻身醒来,迷糊中仿佛看到小高,倚坐在自己床头,端着电脑办公。

    他头顶灯光,像是带着金边和仙气。

    可可自言自语道‘这感觉真真实,真是睡糊涂了’然后抱住小高继续睡起来了,也继续她的自言自语:“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呀。梦里的便宜不占白不占...”

    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这感觉真实的可怕,她甚至能试到小高的体温,闻到他身上的味道,感受到他紧实肌肉的纹理,指尖触碰到他凸起的手臂青筋...

    盗梦空间拍的真好,这种梦里的满足感让人着迷沉沦。

    可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手顺着伸进他的衬衣里,摸到他凹凸的腹肌、胸肌,感受到他的心跳,这感觉真的,不对,太不对。

    可可再一次睁眼,小高正面无表情的死死盯着她。

    梦里的小高不应该是笑脸相迎阳光帅气的吗?

    这,他妈不是梦。

    可可眼睁大了一倍到极致,又闭上,假装继续睡觉,慢慢把手抽出,这都快丢死人了。

    可伸进去容易抽出来难,小高按住她的手,摘下眼镜,翻过正想转身装睡的可可,像报复一样亲上去。

    可可挣扎,被小高控制的死死的,他亲的用力,但很会,可可不再挣扎,慢慢被带入到他的节奏中,那种让人上瘾的节奏中,谁都没有停下来的准备,直到隔壁卢厂回屋敲墙打断二人,才分开。

    “流氓”。可可擦擦嘴说到。

    “可是你先动手的,我只是回应了一下。礼尚往来,不能吃亏。”果真财务就是有理的时候讲公平,无理的时候说未来,总之,他们都不能亏。

    这家伙这么会,这是经过多少人多少次积累练习起来的呀?可可眼珠子咕噜骨瘤的转。

    见可可的反应,小高说:“怎么样,可总,还满意吗?”说着就向前搂住可可,可可一把抓住他手拿过来就下口咬,但又看到上次咬的牙印,又舍不得了,只轻轻的做了个样子,牙印都没见。

    “饿吗?”

    “高总过来干嘛?又有什么任务要交代呀。我这都下班了。”

    “可总有过上下班分界点吗?”

    确实,驻外哪有什么上下班。

    “那你过来干嘛?”

    “看你呀,不行?”

    “看我?看我干嘛?”

    “想你了呀。”

    “...”这一句实话堵的可可说不出话了。

    其实是小蒋告诉了小高今天的事,可可上次送受伤同事去医院就大病一场,小高担心她历史重演。

    “你有些晕血晕伤,以后尽量不要去看这些东西。”小高给可可递来一杯西洋参温水。

    “怎么可能。我是女生,晕血岂不死了。”

    “恐高,有的人恐五米,有的人恐五十米,有的人恐五百米。你是哪个恐五百米的。”

    想想好像是。小伤小口的不打紧,大伤大洞的也还能忍,但那种血肉模糊、血流如柱或是连皮带肉分不清部位的,总能让可可恶心半天,毫无胃口,严重的,就像上次在韩国医院一样,吐到肚子空空。

    “现在什么感觉?”

    “没有力气,肚子疼。”

    “饿吗?”

    可可摇摇头。

    “想吃东西吗?”

    可可瑶瑶头。

    “不想吃就不吃,多补充点水分。明天再说。”小高放下水杯坐回床头,理理可可的头发。

    一阵姨妈痛袭来,可可不想忍了,抱住小高,紧缩着身子。

    “现在变小白兔了?”小高扶她睡下:“爷们儿的时候,一天能吃一百只小白兔。”

    “你回去吧。不然到时候太晚了。”

    “回哪?”

    “回你公司呀。”

    “回不了。”小高搬回电脑,继续工作:“没车了。车都回去了。”

    “那你一会儿住哪里?”可可是真心在发问。

    “这儿。”小高拍拍床:“我带着任务来的,我要照顾病人,不能擅离职守。”

    可可现在是又喜又痛,又开心又痛。挨着小高,想睡,又不怎么睡的着,脑子里想着今天看到的一切,想回忆起每一个细节。

    “高。”

    “嗯。”

    “说了你可能不信。今天发生的这事儿,不像是意外。”

    “何以见得。”小高放下手头的工作。

    “感觉?氛围?小蒋总看我的眼神,就是不对劲,你就是能感觉出来。而且何厂嚎了好久,小蒋总都没有上去帮忙,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其他顾虑,我近视眼看不清。我甚至觉得,要不是我过去,小蒋总都不会叫援助,还会站在哪里让他继续嚎,直到,直到,他嚎不动了。”

    可可说着都感觉有些害怕。

    “好了好了,不想了。”小高从后面抱住她,安慰她:“你管不了又做不了主的事,就不要费神。人的精力有限,多做有利自己的事。”

    “你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呀?他们不是很好的关系吗?何厂跟着老蒋总都有二十多年了,算是看着小蒋总长大的。”

    “我不知道。但总归离不开‘钱、权、情’三字。轮有权有势有钱,蒋子健都占,所以,只能是为了‘情’。”

    可可转过身来,觉得不可思议:“不会吧。何厂都那么大年纪了,小蒋总还能和他争风吃醋有情债?是谁呀?这儿女的也不多呀。”

    小高敲了一下可可的脑袋,知道她又想偏了且心中八卦之火开始熊熊燃烧:“你就只想八卦了。过去这几年,蒋子健身上发生了什么?”

    可可一下被点醒,眼睛瞪着老圆,本就发冷的身子更冷了。

    “总归这是别人的伤疤,揭伤疤是不道德的。”

    “你一开始就知道?知道这事儿不简单?”可可看小高的样子,一点不吃惊,要是换了雪琴,早就惊掉了下巴,甚至久久失语不知从何回答。

    “没有。你说了我才觉得,也只是觉得。没有任何证据,不能成为谈资和判断标准。”

    他一直如此,好像没什么正事能让他吃惊,哪怕内心炸开了锅,外里也是泰然自若,反应得速度,总能让你觉得他早已了如指掌。

    “你不相信我?倒也是,你一直都不相信我。”可可做出生气的模样。

    “可总,我不和你聊工作,是因为我的工作有专业性的东西,很无聊,你不懂,没有聊的必要,不是...”

    “比如?”

    “可转债,过桥,股债比,权责发生制,三大表,科目,股权结构,最大利润比,我们公司今年的盈利状况,完成目标,未来十年的商业发展计划...”小高不带喘气的像打机关枪一样发射子弹。

    可可捂住他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小高扒下她手:“你忙我忙,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不应该浪费在这些无聊也费神的事情上。但今天这件事,我可以和你好好聊聊。不管这事是意外还是人为,你都不能对外议论,因为你是现场唯一目睹人,如果外面有任何不对的风头,所有人都只会认为是你说的。但你其实没有任何证据,所有的一切都来自于你的感觉。如果有要求你去谈论此事,只讲事实,不讲感觉。感觉是有误差的。”

    “可是,可是这个不一样...”

    “或者我们换一种方式。你为什么要花时间在这件事上纠结?抛开八卦和好奇心来谈。”

    可可沉默了,但又立马说起来:“何厂需要一个事实,他需要帮助。”

    “首先,你怎么知道他需要?就算他需要,他请你提供帮助和你主动提供帮助,无论是过程、结局还是承担的责任来说,都是不一样的。其次,做事,肯定要想好,为什么、怎么做、达到什么目的,或者,对自己能有什么益处,哪怕行驶正义感也行。显然这些你不知道,或者你做不到,或者你拿不准,或者直接没有。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那就不要浪费时间精力,小心好奇害死猫。”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你就不好奇吗?”

    “我当然想知道,我也好奇,因为他是和我有合作伙伴关系,他的所作所为会影响到我的投资,我们公司的声誉。上市企业不仅得挣钱,还得挣漂亮钱。我会根据他的各方面表现给予他权利和约束,如果有所异样,权利就会变小,约束就会增强。你算在前面,就算所有人都豁出去不管了,你也得有独善其身的能力。有收拾烂摊子的本事是基本要求,要做到的是让它不成为烂摊子。这才是我关心这件事的原因...”

    小高一看,可可已经睡着了:“还说我不和你聊工作,一聊就睡着。”

    小高猜到何厂和老蒋总的死有关,但至于能‘有关’到什么程度他不知道,如果确实有关,小蒋不会用这种方式,直接提告岂不更好?刚和可可的聊天提醒了他:感觉,证据。当事情的 ‘感觉’多于‘证据’时,小蒋的举动就易懂了。或者,还有一个解释,就是,小蒋‘豁得出去’,这是小高最怕的,如果赚钱已经不是小蒋的第一追求,那小高的投资就会变得岌岌可危。

    小蒋为何如此?这还是得从老蒋总的死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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