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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想要挣扎,但力气实在小,小高已经两个月没这样好好抱过可可了,现在能感知她的体温,能嗅到她的味道,这个活生生的人被自己触摸,幸福感刺激着全身每一个细胞:“我错了。对不起。我应该相信你的,相信你能处理好。”前两句能理解,这最后一句可可就有点不懂了。

    借着酒劲,小高强吻了可可,这次可可就是真的反抗挣扎了,因为她还没原谅他,但是,还是那句话,男女力量真的太过悬殊,小高甚至只有一手就能将她控制住。

    好在外边准备打道回府的人开始寻找二人,‘可可,可可’的声音传来,小高才松手,可可本能的扇了小高一耳光,想想不解气,他皮糙肉厚的定不疼,又转身回来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小高疼的直跺脚,但又压制着不能喊出声来。

    组织大家离开,上车时,可可见小高和平时不太一样,确实是有点喝多了,眼光都有点呆滞。

    从未见他这样过,他这么能喝的一人都能喝多,那是喝了多少呀?会不会酒精中毒?胃出血?甚至...死掉?

    可可越想越怕,不敢再想,她没坐来时的副驾驶,坐到了小高旁边。

    小高侧脸看了一眼,看到是可可,牵住她的手,手指环绕相扣,头靠着玻璃,一路颠簸能听到他头撞击玻璃窗的声响。可可让他把头枕自己肩膀上,他不,说他头很重,她会累。

    小高喝成这样也没法回去,可可替他简单清洗了一下让他在厂区客房睡下。

    第二天一早醒来,可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愁。

    这嘴右下角,被小高吻的青紫,十分明显,她发愁要如何面对大家的询问质疑,和,各种蔓延开来的剧本。

    果真,早起碰到的第一个人,卢厂,就立马看出,问她嘴怎么了?可可说,不知道,可能在哪里撞到的。

    “撞到?不可能吧。角度那么刁钻的哟,撞到什么地方能撞成这样?是被谁给咬的吧。”

    “狗咬的。”

    这话刚好被小高听到:“哼。可总,哪家养的狗呀,这么高,能咬的到?啥品种呀?我也养一条。”

    可可瞪了他一眼:“癞皮狗。”

    “知道狗咬的什么样吗?这才是狗咬的。”

    小高挽起袖子展示着昨晚可可的杰作:猩红的牙印颗颗分明,每一块都破掉、出过血。

    可可看了也吓了一跳,自己下口是真的狠呀。小高见可可手腕处有红色勒痕,也知道自己昨晚使劲儿过了,有些后悔。

    今天刚好路过钢管厂,可可便去看了下富贵。

    富贵是四达钢铁的黑背,母狗,被钢管厂的厂长‘马火车’借过去配种,想要生一窝纯种的黑背。

    钢管厂厂长是王老板妹夫,姓马,嘴巴一天到晚叨唠个不停,特别的能说,但没几句有用的,大家给了他一个马火车的外号。

    马火车果然不靠谱。

    富贵被铁链锁着,瘦了一大圈,看到可可,激动的摇着尾巴,但都不敢站起来,只是贴着地匍匐向前撒娇,惊恐害怕的小眼神像是快哭了。

    可可抚摸安慰着富贵,看它身体上有些被抽打的伤痕,很多地方甚至掉毛了。

    越看越气,她想解开这铁链,但有锁,她找到马火车拿钥匙,马火车装了起来:“钥匙?什么钥匙?”

    “栓富贵的铁链,上面的锁得要钥匙才打得开。”

    “哦。哎呀,不知放哪里了,得找找。得找找。”

    “没事,马厂,我等您找,或者我帮着您找?”

    马火车打岔:“你拿钥匙干什么呀?”

    “富贵过来太久了,我带它回去。”

    马火车:“那可不行,不行不行。这崽还没怀上了。”

    可可:“马厂,这是我的狗。您当初向我借狗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马火车:“什么你的狗。这是钢厂的狗,怎么就成你的了呀。”

    想当初马火车来借狗,可可不答应,他还找了卢厂,找了田姐。

    伊索比亚纯种的母黑背不多,之前也有好些人来借过,可可都没答应,怕有借无回,到时候什么丢了跑了的,或者吃了的(富贵可是有40KG),花样百出的借口都能造出来。

    但马火车找了几个领导,还各种保证善待,可可才同意。

    狗不是可可的,为啥要可可同意?

    因为富贵很听可可的话,没有可可的协助,别人是带不走的。当时还是可可给它戴上项圈,这是它这辈子第一次带项圈,牵着哄着它到的钢管厂交给马火车的。

    现在,翻脸不认了。

    马火车:“哎呀。等它下了狗崽,立马给你送回去。这傻狗,倔的很,我从隔壁深井公司借来的公黑背,它是一点不让靠近,每天都是各种打架撕咬,下药都不成。”

    可可像是听到了什么惊雷:“下药?”

    “它不从呀,可不得下点药嘛。可能这几天药放的量不够,今天多加点试试。很快了很快了,立马给你送回去。”

    可可无语到了极点,对方像是听不懂人话:“不是。什么药?药能乱下的吗?”

    马火车:“这有什么?猪狗生崽,发情吃药的,这不很正常。你小姑娘不懂,别瞎参和。”

    马火车戴副眼睛,四十多岁,精瘦,特别是脸,长条的,五官像是凸出来快掉下来一般,嘴唇很厚,也是多年练就的吧。

    他也是哪个年代少有的大学生,书生气至今光看外表还是有的,是那种在工厂一眼就能知道他是管理者而非工人的气质。

    之前也是在大钢厂干过,大钢厂优化人员结构第一批就把他给淘汰了。

    王老板把钢管厂交给他管理,不止因为他是自己妹夫,是想他把之前大厂的经验给用进来。

    用确实也用进来了,饭桌上表现最明显。

    每次聚餐会客,他是最活泼的一个,像只勤劳的小蜜蜂,满场飞;他能说会道,几乎不会让谁把话掉在地上;让大家举杯的由头他有一千个心中备案,为妇女举杯、为北方人举杯、属虎的一起喝一个、今天穿白衣服的走一个...

    可可和他理论半天,没钥匙也是没辙,他最后干脆说,钥匙丢了,找不到了。

    真是人至赖则无敌。

    回到钢厂,可可满脸都写着别惹我。

    酒醒了的红红,来约可可吃饭,由头是昨晚喝醉麻烦了可可感谢可可的照顾。

    坐旁边的小高不干了,说可可有事。他说的一本正经的,本身他也是‘老板’,让可可自己都信了。

    定是马火车给气的,让自己把正事儿都给忘了,她放下对马火车的火气好好回想了一下,也没想起来有啥安排。

    “可可,你中午、下午都有事吗?”红红问说,语气带些心疼。

    “有。”小高替她回答了。

    “什么事呀?你别太拼了,别累着自己。”技术工程师红红,向来只顾自己,不顾忌那些老板、领导之类头衔的,与其说是情商低,不过是有实力罢了。

    “你看我这手,被狗咬了,他得带我去打针。”小高上去就把可可给架走了,实在听不下去他那些腻人的话。

    两人开车来到Rosemary对面的一家果汁店,这是本地最出名的果汁店。杜康果汁店众多,只这家最好吃,是那种八杯果汁盲喝你一口就能分别出那杯是他家的那种好吃。

    小高点了两杯混合果汁,可可始终不在状态,她脑子里一直在转富贵的事。

    小高把果汁吸管抵到她嘴边她才反应过来。

    “午饭,就吃这个?”可可拔出吸管,要了个勺子,用勺子挖起来吃要舒适的多。

    “我带高总好好感受一下杜康风情吧。”杜康,可可比小高熟悉多了,开始有了主人姿态,带小高去了金字塔度假村。

    小高露出不良微笑,可可提醒他:“不是来这就是要住宿。这里的披萨,是我吃过最好吃的。”

    可可这种挑食的货都说好吃那定是好吃的,小高有了期待,只是这个上菜时间有点熬人了。

    他家披萨都是现点现做现烤,披萨厨房是开放型的,烤披萨的炉子是露天的,柴火烧的旺旺的,顾客可以亲眼看到自己的披萨产出的全过程。

    坐在露天的餐厅,可以俯瞰整个火山湖,就是风稍微猛了点。

    度假村向下可以一路通到火山湖,湖水是映出的天空的蓝色,湖中间那块颜色深很多,越往湖中颜色越深,有着分明的层次。

    据说那是水深的表现,火山喷发口那块深不可测。

    整个火山湖因为水质的原因,没有鱼类,据说甚至没有植物,这是杜康七个火山湖里唯一一个没有‘生命’的,也是最深的,深度至今都还没确定,时常在更新。

    这增加了它的神秘感,也有种恐怖感,吸引着你长时间的盯着湖中间那最深色的一块,总觉得能看到什么,总觉得立马就会有一庞然大物从中跃出,惊呆在场所有人。

    可可给小高点了一杯菠萝蜂蜜柠檬水,酸酸甜甜的,喝下去很舒服。

    “脸疼吗?”可可伸手扒拉着小高的脸检查了一下。

    “嗯?”

    “你对自己下手也是挺狠的。居然啥痕迹也没留下,脸皮也是挺厚得。”

    可可摇头,脑子里都在浮现昨晚他‘自残’的场景。

    小高看着可可,相当疑惑,或者说,在看可可又打算如何忽悠他。

    长期和梁博、师傅、王可和一堆人精往来,小高一直秉持着凡事信两分、八分存疑的标准。

    王可看他疑惑不语的样子,心想这家伙是失忆了吗?真遇车祸了?

    “不记得了?”王可吃惊于他好像不记得了,又兴奋于他不记得了,自己可以自由发挥了。

    帮助断片之人回忆是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呀!

    “你哭着啪啪啪的自扇耳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给我道歉。”事儿是这么个事儿,但可可描述的略有夸张。

    小高喝多比较安静,自己一个人默默的发呆,是那种除了走路有些飘,其他都还挺正常的状态。

    可可将他扶回房间,他拉着可可不想她走,觉得可可还在生气,为让可可解气,拿起可可的手让她打自己解气,两下下来他痛不痛不清楚,可可的手是真痛,不知他是为了惩罚自己还是惩罚可可,可可当即叫停。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该相信你,相信你有处理事情的能力,相信你有分辨轻重的能力...”

    其实这段时间,可可也想清楚很多事情,小高对她有所隐瞒,自己对他也不是全然透明的,还时常利用他,虽说都是些不痛不痒的用,但终归是用。

    可可最气的,是怀疑:怀疑别人怀疑自己的能力,怀疑别人怀疑自己对信息的获取和处理,怀疑别人怀疑自己和小高的关系...

    总归,是自我认可上出了问题。

    当你二十岁时,别人说你老,你不会气也不会怀疑,因为自己清楚的知道不老;当你四十多了,别人说你老,你会气会怀疑,因为你自己知道,脸上的皱纹可能已经藏不住了。说事实的时候,就会在意。

    接触新线后所汇集到的信息,让可可也知道了些关于新线的事情,大体能描出个大轮廓,小高的不告知,能让她省去很多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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