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段定楠拆开了一盒椒盐月饼,是盒苏式月饼,段以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咬了一口月饼。

    “你是和盛鸣吵架了吗?”

    在段定楠的印象中,段以茉是没和盛鸣吵过架的,反而是和黎行吵过不止一次架。

    段以茉和段定楠说:“我脾气这么好的一个人,不是被逼急了,绝不会想和别人吵架的,除非那个人做了过分的事情。”

    段定楠说:“就是有这么一坨人,把自己沾到的气味想要传染给其他人,一开始可能他们自己也意识不到是怎样糟糕的气味,三五成群的,就敢有恃无恐,就像自动合成了一只小老鼠,非一心往米缸跳。”

    段以茉点头,说段定楠说话太勇了,“什么时候借我一点吵架的力气啊?这是可以继承的吗?”

    “这怎么不可以是呢?”段定楠开玩笑,说,“不是还经常性的有人要么在大街上,要么在公交车上,彰显自己是谁谁谁后人的身份吗?”

    段以茉:“……”

    “别在意任何不好的声音。”段定楠说,“相信自己的声音,向着自己想要达到的路,直到死亡。”

    “是非对错是最重要的。”段以茉又咬了一口月饼,“所以想要打败怪兽,就要成为比怪兽更加厉害的存在。”

    段定楠:“是月饼不够香吗?”

    “小的时候。”段以茉对月饼发表起评价,“我觉得口味乌七八糟的月饼都没有优点,不美味,我喜欢单一的口味,觉得干干净净的,也讨厌苏式月饼掉下来的渣,只喜欢吃广式月饼。”

    “你小的时候也讨厌吃香菜,大蒜,生姜这些口味重的调味品。”

    段以茉:“我吃东西一直就很挑啊。”

    快到十二点的时候,段以茉收到了来自几个好朋友的红包,她通通回了差不多的数额。

    段以茉站在泛起了雾气的镜子前,卸掉了妆,她今天一天化的妆面都是淡淡的,并不艳,是岁月静好的,讨长辈喜欢的。

    洗过澡之后,她换上了干净、柔软的睡衣,心里想,黎行和盛鸣两个人不会打起来了……叭?

    她看见黎行之后,盛鸣就没有再说什么。

    直到黎行绕过她,叫住了盛鸣,段以茉干脆撒腿跑掉了。

    躺在妈妈铺的新被子里,隐约有阳光的香气,段以茉没刷手机,她手机好像……没电了?反正段以茉把手机丢客厅了。

    这不是段以茉第一次深陷修罗场。

    第一次深陷修罗场,也许得称之为遭遇修罗场,是段以茉念高中的第一年,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鸟语花香的环境里,她每天乘坐公交车上下学。

    她认识了一个当地小有名气的校霸,叫谷祯。

    谷祯不止是个在当地小有名气的校霸,他还是个信星座的小男孩,当年是。

    段以茉收到的第一封情书就来自于谷祯的……死对头,谷祯的一个小跟班报告了这件事情,谷祯立即坐不住了——

    写了段以茉平生收到的第二封情书。

    后来这两个人毕了业,各奔东西,段以茉前几年碰见过当过谷祯的小跟班之一的一个人,在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一家便利店里,得知了谷祯的死对头和谷祯和解了,两个人竟然都到了新加坡念书,天天玩得很近。

    段以茉眯了会儿,没有成功进入梦乡,她在一只收纳得整齐、清楚的抽屉里找到了香薰,点了起来。

    香气是温馨的。

    段以茉的房间是她从小住到大的房间,书桌是陪了她这些年的书桌,写过一本本的作业簿还有试卷,她坐在椅子前,找到了她最喜欢的一本书——

    《朝花夕拾》。

    段以茉临睡前,打开窗帘眺望了一眼又一眼月亮,才心满意足的回到有母爱的被窝里安安心心睡觉。

    第二天一早,段以茉坐在光线明亮的餐桌前,品尝起于秀做的早餐。

    “盛鸣天没亮就送了一大袋黄豆来,说是蔡珍老家的亲戚今年搬了新家,昨天趁着过中秋节,送上门的。”

    段以茉喝豆浆的习惯是今年才培养的,她还上网搜了各种各样的养身方法,饶是这样,苍天也爱捉弄她。

    上个月,寻常的一天,太阳升起之后,段以茉拿到了她的体检报告。

    医生说:“做人得想得开一点。”

    段以茉:“……”

    医生看了眼段以茉当天戴的一对耳坠,很清丽,很生动,安慰她:“现在的科技手段是非常可观、发达的,你只要坚持下去,面对病魔,打败它,没什么是值得提心吊胆的去害怕的,你最大的本钱是年轻,好好的活下去。”

    段以茉从医院的一道门出来,阳光好得像是画里的,但她的心像是被丢到了冰窖里。

    “喂?”

    段以茉的手机铃声刚响,她就划开了通话键。

    “你是段以茉吗?”

    段以茉听着陌生的男声,拿她视力一流的眼光确认了一下,是黎行的号码没错。

    “我是黎行乐队里的朋友,他喝酒喝到现在,你要不要来接他……我看他的状态,得睡大街上了,怪黎行非吹牛,吹的牛太多了,一会儿他有多火多火,说什么从他最火的一首歌的评论数看,他相当于是火遍大江南北了,一会儿他有多落魄多失意……我严重的怀疑他有精神分裂症,不如火速送精神病院算了。”

    “……”段以茉看了看风景,看了看地上的水泥地,说,“别,你把他送精神病院,他交不起住院费的。”

    “……”男声沉默了好几秒钟,估计……不是估计了,极有可能是在憋笑,说,“我把他丢马路上?”

    段以茉:“你不觉得你说的话真的残忍吗?黎行的心智和三岁小孩有区别吗?”

    “……你说的,是对的。”

    男声中间卡了下。

    “他说不了话了?”

    段以茉问。

    “话还说得了,口齿不清。”男声好像是黎行的爸爸似的,接着又说,“关键是,他于半个小时之前,在包子铺里,扬言跟我闹翻了,这个世界上以后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段以茉的沉默比对面刚刚的沉默还长,她觉得黎行根本就是不想活了的一个生活状态,恨不能天天的泡在酒缸里面,“他不理你了?”

    “理还是理的,尤其是我问他,你这个月还没往家里汇钱吗?”男声说,“他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我听了篇小作文一样,他真的不是……”

    “他真的不是小孩吗?”

    段以茉知道他想说什么,她也有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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