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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面对面

    录音结束,两人打算一起吃午餐,因为初亦伊牙齿的缘故,选择了一家汤面。

    二人面对面坐着,季焕年习惯性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去,初亦伊则是无聊的刷着视频,突然弹出一条信息

    【大后天就可以来】

    是季焕年发来的,初亦伊突然大脑一片空白,感觉整个身体的血液都凝固了,瞪着眼睛确认了好几遍,回了个?

    大约几秒钟那边发来了一条语音,初亦伊调小声音点开了语音条

    “我说你后天来咬牙印”男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慵懒,嘴里好像在吃着东西,旁边好像还有人笑的声音。

    季焕年抬眼瞥了一眼初亦伊,看她打着什么字发了过去。

    “甄隽景啊?”

    “嗯。”

    两人也没在多说什么,面也做好端了上来,初亦伊只能用一面咬东西,所以一次就只吃一小口,头向左歪着慢慢嚼了起来。

    “我有个认识的牙医,技术很不错,我打个招呼你去那吧。”季焕年边说边打开手机、翻着通讯录。

    “不用不用,我那家诊所也挺好的。”

    两人对视上沉默了一会,初亦伊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突然觉得自己说话又不经过大脑思考,他该不会以为我是因为相见甄隽景才拒绝的吧?虽然有这个成份,但初亦伊只是不想在多麻烦季焕年,毕竟自己一直在欠他的人情。

    气氛变得很尴尬,初亦伊慌张的比了个大拇指,抿嘴笑了笑便继续吃饭。

    初亦伊和季焕年很少单独吃饭,基本上都是公司组织团建,但季焕年也很少参与,更主要的原因是初亦伊几乎不怎么去公司。

    第一次单独吃饭还是季焕年高二那年......

    高二年组放学路上。

    “年哥,求你了还不行吗,那他妈可是文伊慧啊,她都来我班找我了,她要是叫你你不去?”甄隽景跟在季焕年后面不停的蹦着双手合十,眼里满是恳求的目光。

    “她叫我了,我说不去。”

    甄隽景皱着眉头,愁眉苦脸的一脸苦相,牵着季焕年的手:“那你不是不喜欢她么,再说了本来就是你答应小蛙的,又不是我,你就给她发个我有事去不了还不行吗,我妈把手机藏哪了我都不知道,没手机去网吧都登不上,也不能把她自己撇那啊!”

    季焕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接着往前走,前面的路口两个人就该分道扬镳的,甄隽景还是一直跟着直走。

    “那就去找初亦伊说,别在这烦我,我帮你网上聊已经够缺德了,你别什么恶心人的事都让我干,我直接给您发个分手吧得了”。

    甄隽景竟然点了头“也行,早晚的事,那你说的话别那么明显,你发个我妈不让我处对象。”

    季焕年停住了脚步:“你是人吗你?”眼神充满了疑惑和愤怒,瞪着甄隽景

    甄隽景还是一副厚脸皮的样子“我是你的狗,宝宝,拜托你了奥爱你。”说完便跑走了,嘴里还喊着:“老子是季焕年的狗!”。

    季焕年拿出手机点开微信登录转换,登上了甄隽景的号,打了又打删了又删,最后什么都没发。

    甄隽景刚和初亦伊表白没几天,就被家长发现,没收了手机,甄隽景想起来季焕年那有自己的登录记录,不知道出自什么心理,他总觉得告诉初亦伊自己被没收手机是个丢人的事,本来就不是一个楼,见个面都困难,也就初亦伊来这座楼查跑操时候能见到,见面了也客客气气的,甄隽景始终逗着小姑娘,初亦伊也始终腼腆的笑笑,见面几乎都没叫过他的名字。

    初亦伊在学校算是容貌不错的女孩之一,加上学生会的身份,军训结束的时候也有不少男孩?她的微信,但她都拒绝了,她不太会和这些男孩相处,她也知道他们的目的,甚至心底里觉得他们轻浮。

    军训时大家对她的印象就是被蜜蜂蛰的眼睛肿肿,被允许带墨镜不参加军训的女孩,还被人开玩笑起外号叫小蛙叫了好长一段时间,眼睛消肿后,去高二年组给救命恩人送别针名牌,大家对这个从来没见过的女孩才感了兴趣。

    那天一早还没上课初亦伊到了七班,在门口探着头,找到了一个女孩:“学姐你好,甄-隽-景来了吗?”

    “甄隽景!有人找你”

    初亦伊在门口拽了拽校服上衣,看着一个正在抄作业的男孩不耐烦的抬起头,眯着眼看向门口,然后站起身:“谁啊妈的”

    初亦伊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心理组织着语言,甄隽景大概180多点,眼睛挺大的,脸长长的,皮肤黑黑的,看起来就是爱运动的男孩子。

    “你找我有事?”看到门口是个妹子,明显态度好了很多。

    初亦伊从口袋里拿出甄隽景的名牌:“这个还给你,那天谢谢你救我,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语速很快,甄隽景听了个迷迷糊糊女孩就走了。

    甄隽景看着女孩塞给自己的名牌独自懵逼“哈?”,随手塞进了口袋。

    回到座位有几个看热闹的凑了过来:“景哥牛蛙,又是跟你表白的啊?”

    甄隽景是个吹牛惯了,想都没想就说“嗯呢,烦死了呗这新来的学妹不知道又怎么知道我了”

    几个男的开始聊起了这个追求者学妹,“长得还挺好看,我看她脸型和文伊慧有点像呢。”

    “不一样吧,她是可爱挂的,比文伊慧矮一块呢。”

    聊着聊着,季焕年就走了进来,丢给甄隽景一件校服“我妈给你洗了,名牌我给你弄丢了,可能洗衣机给洗丢了,你去找老师再要一个吧。”

    甄隽景拿着这校服闻了闻:“狗,给我穿的都没我的男人味了,一股小姑娘洗衣液味。”

    “滚,爱要不要”

    ........

    两人在一起56天的时候第一次放了连续两天的假期,之前国庆放假,初亦伊回了家,初亦伊省了好几周的生活费

    初亦伊坐在第一次来的日料店包间里,挺直腰板,压压肩膀,时不时看看左侧那面镜子里的自己有什么不妥,看到桌子上勺子中的倒影也会对着她笑一下。

    她特意为今天买了一套冬日羊绒裙,头发梳的直直的,带了一个珍珠的发箍。

    男孩子晚了30分钟,然后到了,可是来的是季焕年。

    季焕年没说什么原因,只说他有很重要的事情来不了,让自己帮忙来接她回家。

    初亦伊让季焕年坐下陪自己一起吃。

    “别让我白花钱,拜托了。”

    季焕年脱下外套,捋了捋,对折挂在了衣架上,坐在了初亦伊对面。

    初亦伊为了不破坏气氛,不停的给季焕年夹菜,笑着看向季焕年说:“甄隽景没这个福气了哈哈哈哈。”

    季焕年看着初亦伊礼貌性的回了个笑脸,初亦伊一笑起来眼睛会眯成一条缝,脸肉肉的,像个孩子。

    “你可以哭没关系的。”

    初亦伊抿着嘴再也坚持不住,眼泪几乎在季焕年说完话的那一秒就流了出来。

    几乎是大哭,白天的时候就有人告诉自己高二文培的班花过生日,邀请了甄隽景。

    初亦伊没想到甄隽景真的会不来,没敢想,不会的吧。

    “我都知道,他就是觉得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我带着口罩,眼睛有点像文怡慧,他才跟我聊天和我在一起的,就是因为我长得不好看,他才不喜欢我了的。”

    她捂着眼睛,试图控制自己不哭,憋的肩膀一抖一抖,季焕年站起身蹲在初亦伊身边。

    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后来,两个人一起吃光了所有的食物,一句话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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