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朋友一下被楚歌的话惊到，同样齐刷刷往谢图南那个方向看了一眼。

    “你……你们学校……”小朋友话都说不利索了，眼里全是震惊，“和老师……这样……可以吗？”

    楚歌没想到误会还能误会到这个地步，这会实在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

    两个学生一头雾水。

    楚歌解释：“我不是学生，是演员，我们剧组最近在附近拍戏，所以穿了校服。”

    两个学生反应过来，最近好像是有剧组在附近拍戏，而且每天都围了好多看热闹的群众。

    这实在有点尴尬，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两个学生马上落荒而逃。

    谢图南回来的时候，两个学生已经离去。

    他不知道发生什么，但看楚歌一直在笑，忍不住问：“发生什么了，那么高兴？”

    楚歌的笑不是高兴，而是觉得好笑。

    她原原本本把事情重复了一遍给谢图南，绘声绘色，还重点描述了一下两个高中生的表情。

    谢图南听后如预料内的没多大反应，只是淡定评价：“挺好的，这说明你好看，老少通吃。”

    好一个老少通吃。这个少楚歌能理解，但是老……她实在无法理解。

    “老？”她边啃汉堡，边疑惑抬头，“据我所知，我的粉丝阶层应该是十几岁到二十多岁的，这个应该不可能吧？”

    谢图南笑了笑，没有说话。

    至于他话中的这个老，他指的是自己。

    楚歌不明所以，但这个问题对她也没多大探究性，见谢图南没说话，她很自然有把话题过渡到其他地方去。

    “要不晚上我再请你吃饭吧？”她想了想给谢图南提议。

    毕竟刚刚的午饭是他点的，不算她请。

    “可以。”谢图南如意料之中般点点头，“我知道一家餐厅，味道很不错。”

    “嗯，可以。”

    “你今天大概几点收工？”

    “导演没说。”楚歌想了想，“不过应该不会很晚，我就一场戏了。”

    谢图南点点头：“那我先预定。”

    “好。”

    楚歌就这样稀里糊涂又顺着谢图南的话走了，而且并未意识到有什么不妥。

    等两人吃完午饭，回到片场，楚歌突然又意识到别的问题。

    “你下午去哪？”她还要拍戏，如果两人要一起吃晚饭，谢图南这段时间就不知道干嘛，“是还有事，还是去附近等我？”

    谢图南没有任何犹豫：“在这等你。”

    “这？”楚歌环顾了一圈，“这可是在片场。”

    “嗯。”谢图南点了点头，“就当来探班。”

    这个理由，楚歌没话好拒绝。

    不过她只是来客串，大影帝来探班一个小龙套，显得有点煞有介事。

    看出楚歌的忧虑，谢图南主动请缨：“你开车了吗？我打车来的，我就坐你车上等你，不进里面。”

    瞧这话说的，这算哪门子探班。

    但楚歌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他这个小请求：“车牌是9909，有司机在里面，你去吧。”

    谢图南就这样如愿留在了片场。

    不过他并没有如同楚歌说的那样去车上等她，等到正式开拍，他还是趁着没人注意，找李甜甜偷偷带他溜进了片场。

    楚歌下午的戏就是跟顾淑怡撕逼的戏，没什么技术含量，纯打架斗殴。

    她都不知道是不是导演故意安排这一遭，还是剧本真就是那么来，反正她是挺不情愿拍这一段戏，但又不得不拍。

    随着导演一声令下，正式开拍。

    说是一场打架斗殴的戏，其实是身为反派的角色楚歌被突然觉醒某种基因的顾淑怡欺负，具体的欺负就是扯头发，用鞋子拍脸之类的。

    整个片段要一气呵成，上午时他们已经拍过打架斗殴之前的一小段扯头发戏。

    整体还算正常，顾淑怡也没有作妖。

    可这会，他们戏进行到一半，顾淑怡要用导演准备的道具拍楚歌的脸，她却拍的很用力。

    楚歌很痛，没忍住皱了皱眉。

    “咔咔咔——”导演喊了咔，声音不满，“你干嘛呢，这里不需要你用这种表情，要痛苦一点。”

    楚歌有苦说不出，在外人眼里他们只能看见顾淑怡拿道具拍她，但看不见力度的轻重，只有她能感受到。

    偏偏这时候顾淑怡还要作妖，她向导演提议：“导演，我们要不要用真实的鞋子，这样拍出来的效果会不会好一点？”

    楚歌的脸上其实已经花了仿妆，要的只是那个动作。

    她没想到顾淑怡这心那么黑，居然还想要脏的鞋拍她。

    “行啊。”更没想到的是离谱的导演还点头答应，“这样好像确实效果好一点，来，各部门准备。”

    楚歌无语了。

    不过秉承着拍戏时她那点敬业精神在作祟，她忍了。

    很快，随着拍摄进程的继续，顾淑怡毫不犹豫就脱下自己拿穿了好几天的脏鞋拍到楚歌脸上。

    故意，绝对是故意的。

    楚歌差点没忍住想骂她，但想到还在拍摄，楚歌只能敬业般地忍了。

    她的姿势是被顾淑怡按在洗手台上。

    顾淑怡在上，她在下。

    顾淑怡嘴里还在念着台词：“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样，现在动弹不了了吧？”

    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楚歌默默受着这一切，总感觉这话是顾淑怡借着拍戏说的真实实境。

    不过楚歌不是顾淑怡，不知道她内心怎么想的。

    “咔咔咔——很好——”

    终于，在那么短暂的数十秒过去，导演喊了咔。

    不过顾淑怡没有松开她。

    相反，还更加用力按住了她。

    他们拍戏的地方是在学校，而今天这场戏是在真实的厕所内。

    周围的场务就跟没听着似的，依旧举着收音器与打光板。

    “结束了。”楚歌挣扎开顾淑怡，这种感觉令她很不喜欢。

    “还没有。”顾淑怡按着她，“导演还没喊咔，别动。”

    “……”

    楚歌不是傻子，这种时候他们说的话收音全会收进去，所以已经结束了。

    “你想干嘛？”她俨然明白顾淑怡的意思，语气不善盯着她。

    “没干嘛，”顾淑怡说，“就是聊聊。”

    说着她给了两个场务一个眼神暗示，两人很识相闪到了厕所里面。

    这就是一个局。

    楚歌不管三七二十一，给了顾淑怡一脚。

    她终于吃痛，松开了她。

    “你有病是不是？”顾淑怡并不打算放过楚歌，松是松开人了，嘴上还不饶人，“踢我干嘛？”

    楚歌站起来，冷冷看了眼顾淑怡：“到底谁有病？”

    拍戏时那样不说，拍完戏还想动粗。

    “我就是看你不爽，怎么了？”顾淑怡笑了笑，都不跟楚歌装了，“不爽你懂吗？你以为让你来拍这戏是为了什么，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一直没有机会而已。”

    楚歌真的很无语，难怪她觉得这事过于蹊跷，敢情坑在这等着她。

    她刚刚那一脚也挺重，就当扯平。

    但她有个问题一直很好奇，她不怕周围还有没有人听着，很冷静看着顾淑怡。

    她问：“为什么，就因为我比你好看？”

    当年在爱娱乐公司时，她确实因为这点招过顾淑怡的恨。

    这话一出，一下就戳中顾淑怡的痛点。

    顾淑怡的表情几近扭曲：“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

    楚歌哪里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不想说。

    她知道顾淑怡的家世，她也知道当年是因为高层说她比顾淑怡好看，从而要让她去顶替顾淑怡的资源，其实要不是顾淑怡那时候偷偷往她护肤品里加辣椒水，她指不定真的已经受人拐骗，某种程度上，她还挺可怜顾淑怡这种人的。

    以前是为了钱不择手段，现在是为了地位不择手段。

    楚歌不想搭理顾淑怡，耸了耸肩：“我确实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这话说的很明白，意思就是你别再来招惹我了，不然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顾淑怡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什么都听不进去，就咬牙盯着楚歌，一字一句道：“你别高兴的太早，我手上有能让你身败名裂的证据。”

    楚歌不以为然，送了耸肩，直接离开了厕所。

    还身败名裂呢，她出道至今，最大的黑料也就是进过爱娱乐，至于其他的，那算什么。而她顾淑怡，身上的黑料随便挖一个，都比她的劲爆。

    “怎么才出来？”楚歌没走两步，一直等在外面的李甜甜匆匆上前，“发生什么事了吗？”

    楚歌摆摆手：“没事，跟一个贱人吵架。”

    李甜甜早已习惯楚歌的说话方式，偶尔她姐会蹦出几句脏话，她点点头：“没事就好。”

    “贱人？”

    循着声音，楚歌这才注意到，李甜甜身后跟着谢图南。

    “没事，小问题。”她不想在这人身上多聊，看到谢图南还有点意外，“不是让你在车上等嘛，你怎么进来了？”

    谢图南笑了笑：“我不进来怎么会看到楚老师原来还有这一面呢，怎么了，受欺负了？”

    楚歌摇摇头，欺负算不上，就是被恶心到了。

    长那么大，她还没见过那么厚颜无耻之人，因为几年前的事情，居然对她耿耿于怀到现在。

    委屈，实在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