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又差点睡过头了,来到车站时,已经有了太阳花冒出来,一半躲在车牌后一半现露出来,阳光折射到车窗上,任怡然透过窗户看见了自己。
那是一张很青涩还有些傻气的脸,连她自己都承认自己还太年轻了。
年轻对未来还没有太清晰的认识。
玻璃窗上的人影晃晃,街边的大街小巷也随着城市建设变了风貌,越来越多的高楼建起。
狭小的巷子里总有一间冒着热气的包子铺,蒸笼被叠得高高起,白白胖胖肉包子总是卖得最快的那个。
今天不巧,任怡然起晚了并没有和木离赶上同一趟来学校的公交车,不过却也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今天她在上公交车后,停了一站,身旁空位置重新坐了一个人。
“早上好啊,姐姐。”稚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是那个小男孩。
任怡然惊喜地看着他,又习惯性看了看他身后,只有他一个人并没有看见木离的身影。
“早上好,你怎么也喊我姐姐啊,叫我怡然就可以了。”任怡然记得他,对他这一头棕色的小卷毛印象深刻,这个小男孩就是前几天在公交车上和木离一起的,那个高一跳级的弟弟。
小卷毛挠挠头肯定的语气说:“好的,怡然姐!”
紧接着就听见小卷毛像是背诵课文一般流利地介绍起来自己:“我的大名是格洋,现在是今阳一中高一的一名学生,你也可以喊我洋洋,家里有三口人,我家住在番都环院6号楼,哦哦家住址不能随意告诉陌生人,错了再来。”
眼见着格洋慌了,不停地重复刚刚说到的地方:“我家住在番都辞源?哦不对是番都江景?哎呀都不对。”
任怡然了解后,也不想再去纠结称呼的问题,转移话题:“洋洋,你的卷发是天生的吗?看起来好特别啊。”
格洋还在纠结刚刚的问题,哭丧着脸心里想着:完了,自己好像真记错暴露了,回去又要被木离教训,说过好几次不要把自己真实的住址告诉人类。
关于头发特殊的问题,格洋已经被问了很多次了,回答闭眼都可以背出来:“对的,就是天生自然卷,我是像我妈妈的,我妈妈也有一头漂亮的卷发。因为我的妈妈那边有外国人的基因。”
说完还觉得不够,格洋又揪了揪自己的小卷毛俏皮地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很漂亮啊?我妈妈说可是好难得的。”
格洋习惯性骄傲地抖了抖身子,他可没说谎,无论是在地球还是在白芒星时,有好多小姐姐都夸他的小卷毛好看。
任怡然看着格洋一会儿沮丧一会又兴奋地高兴起来,他有一双比常人都要干净的大眼睛,眼黑大于眼白,看起来就委屈巴巴,睫毛弯弯翘起,圆圆的一双眼睛毫无攻击性,沮丧时更是眼尾下拉眼角泛红。
高兴起来时,整个眼睛都亮了,笑时眼睛仿佛成了一轮小月牙,皱皱鼻子后自然地露出他的一口小白牙。
让任怡然莫名地就联想到过年时在东湖公园,看到的一群摇摇摆摆排队下水的大白鹅,其中就有一只落单的小鹅,拖沓着努力追上大部队,下水时又鲁莽地溅起大大的水花。
后来任怡然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愚蠢且清澈的笑容。
格洋也观察任怡然有一会儿了,怎么回事?怎么一直盯着自己看,好害羞啊,等等,不会又穿帮了吧!
格洋心虚地摸了摸头顶,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今天控制住了,耳朵没有出来,不然就完了,又要找周树姐姐消除人类记忆。
任怡然不知道格洋心中想的这么多,她只是感兴趣地发现这个弟弟他和木离身上又着同样的香味,任怡然之前只在木离身上闻见过,那种淡淡又让人安心的气味。
还有就是两人害羞时,简直一模一样,都先是耳朵迅速就红透了。
很快公交车就到了学校,奇怪地是格洋好像瞬间就紧张起来了,走之前格洋还拽住任怡然书包带子请她保密,千万千万不要和木离说她今天早上见过自己,两人是一起来学校的。
任怡然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能满口答应,因为,因为她真的快要迟到了,老班的早读迟到可是要吃人的!
听见任怡然信誓旦旦地保证过后,格洋才放心地看着任怡然跑走的背影,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小姐姐是木离介绍的,刚刚自己也认真观察过,她就是个人类而已啊,希望她笨一点。
可为什么木离会对人类女孩产生了兴趣?最近几天晚上都见不到木离人。
任怡然果然来得有些晚,班上的人已经都到了,不过幸好的是老班今天也迟到了。
任怡然一进班上就看见蒋睛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哀怨已久 。
蒋睛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看起来哀怨已久。
任怡然走过去放下书包,又从书包内拿出今天早读要用的书,摆在桌子上,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后。
还没等任怡然开口问怎么了,姗姗来迟的老班踏着乐呵呵的步伐走进教室:“同学们!大家早上好,美好的一天开始了,早晨尽情地读书吧,不要偷懒,孩子们!
说来也奇怪,任怡然竟然在二十五岁的老班脸上看到了50岁的慈祥笑容。
老班是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毕业就接管了她们班,之所以叫他老班,倒不是因为他年龄,是因为他讲话的语气和神态简直和他上一个老班神似。
对了,之前那个老班成了教导主任,现在平时没事就喜欢往她们班绕。
总算下了早读。
任怡然再次凑到蒋睛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咋了,这都还没到世界毁灭的日子,看起来怎么这么丧啊?”
一旁路过的林浩野看热闹不嫌事大立马接上:“这还不明白吗?这一听也是人类进化没带上咱们蒋姐,她正在苦恼为什么自己大脑构造和我们不一样。”
蒋睛朝着江牧野就是一个大逼兜,咬牙切齿地说:“我说怎么总感觉总缺点什么,原来是你小子从小缺德啊”
他们两人从小就是邻居,即使蒋睛死活都不承认他们两是青梅竹马,林浩野还是常常就挂在嘴边:我怎么就摊上个这么笨的发小呢。
然后只听见蒋睛脑子一头就捣在林浩野撑在桌子上的手。
嘭的一声响,确实不客气了!
“唉,为什么明天不是世界末日,别管我了,来辆车把我撞了也好,这学我是一天都不想再上了。明天还要考试,孩子自闭中”
林浩野一只手托起蒋睛的脸往上抬,另一只手连忙抽出,活动活动:“你还真是一个大聪明,发泄情绪也不忘让我给你当垫背。”
“你怎么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明天不会是世界末日,也不会有世界末日,我会陪你你会平平安安地度过你八十八大寿,难道一个考试就能把我们蒋大帅难倒?”林浩野给蒋睛递来一个只笔,带着她的手握住,又像是鼓励一般摸了摸她头。
任怡然看着他们俩不自觉的亲昵行为,知道没多大的事情了,有林浩野在蒋睛很快就会恢复了,毕竟他们两可是认识了十多年,一起长大的,对方心里那点小心思都了如指掌。
大家也喜闻乐见,学习的枯燥中也多了点其他趣味。
课堂上几乎每个任课老师都提到了明天的考试,连着考两天。高二的也逃不了,一起来开学考。
从高一下学期开始任怡然就在食堂吃午饭了,不想再让任女士麻烦辛苦了
干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这个原则对于高中畜来说是刻进骨子里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