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玥俍情不自禁的亲吻她,每一处都不放过的到处惹火。
林斐窝在他怀里挣扎不过的惺忪着眼睛推他,“我好困…不要闹……”
黎玥俍笑着捧着她的脸故意重重的又亲一下。两个人头靠着头,她很折腾的要逃脱,他就伸了一条腿压住她的腰让她不得动弹。
“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让人送过来。”
林斐睡意朦胧的回他,“我好困…”
他用指腹缓缓摩挲她的脸颊,“昨晚你就没怎么吃东西,我让他们送点儿粥来行吗?”
“嗯……”
“还要吃什么?咸口的豆腐脑再来点儿小笼包可以吗?”
“嗯……”
黎玥俍看她发困的紧,无奈的笑着轻柔她的头发,然后说,“好好好,睡吧,再睡一会儿。”
没有让佣人敲门,黎玥俍就让他们把早餐放在门口就走了。
他悄悄摸摸下床开了门,把东西端进来然后一一摆放好。
林斐翻个身,然后慢腾腾的坐起来,房间里的窗帘还没有被拉起来,“几点了?”
黎玥俍坐在床头,把提前准备好的水喂到她嘴边,“十一点二十四。”
她顺从的喝掉,然后揉着腰趴在他的肩上,“腰疼,腿也好疼……”
他放下杯子让她靠着自己一手轻轻揉捏她的腰,“对不起,昨晚没控制好力度,下次不会啦。”
林斐有气无力的锤他几拳。
“好好好~,要不要吃点东西?吃饱了再打我,瞧瞧,都饿的说不出来话了。”
他把早餐给她端到床上,“我让他们准备了点小笼包和豆腐脑,还熬了份儿燕窝粥,你先少吃点,等缓回来了下午带你去吃点儿好的好不好。”
她就着他的手喝几口燕窝粥。
黎玥俍突然又电话进来,他一只手端着玻璃盏,一只手腾了出来接了电话。
“怎么了?”
“临时通知北京有个小会议需要我入场,怎么样,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好啊。”
他继续喂她,戏谑的笑着问,“你能不能去啊?”
林斐不理他继续喝他喂的粥。
“我突然想到了老舍的一篇短文,我的理想家庭。”
“怎么突然想起那篇文章?”
“就是突然想到了,我第一次看应该是在大学,我坐在图书馆里,翻到书本那一页的时候,直接哭死。”林斐兴趣盎然的说。
他笑着调戏她,“有什么感动的?难道你也想要过过一儿一女一夫一院的日子?”
“你不懂,黎玥俍,你不懂。”她说着就要羞的推开他躺下睡觉。
黎玥俍拦腰抱住她,哄着她说,“好,我不懂,那你再喝两口。”
再在苏州院子里休息了一晚才一大早出发去的北京。
她没想到会议地点就在州悦,下车的瞬间仰头望着那栋高楼直接呆愣住。
黎玥俍握住她的手,他看向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神中就透露着让林斐安心的讯息。
“黎总,林女士上午好,欢迎光临州悦酒店……”
大堂经理带路到了兰胥厅,这是州悦旗下最大的金色大厅。
林斐挽着男人的胳膊镇定的问他,“我说,什么小会议用的上金色大厅啊?”
男人笑着侧眸看她,伸手轻抚她的手背,“你现在想走可难了。”
演唱绕梁余音,口播继续控场,“感谢音乐家们的精彩演出。”
“女士们先生们,让我们欢迎屋利美美国总部执行副总——黎玥俍先生。”
“黎总,林女士,这边请。”金色大厅的服务人员穿着修整的西服裙装,头发高高挽成丸子头,她画着得体妆容,面带微笑,声音温柔却坚韧有力量的侧身指示着方向。
林斐朝她淡笑着点头示意。
黎玥俍也随她微笑着点头示意,他就这样裹着她的胳膊上了台,一步一步。
舞台的大屏幕同时打开,霍的一下子,金色大厅的光猛的闯入,诺大的兰胥厅满满当当的坐满了人。
“大家好,我是屋利美执行副总黎玥俍,这是我女朋友林斐,林老师。”
话筒的高度调试的刚刚好,黎玥俍自信从容精神抖擞的站在众人面前,笑着交握住林斐的手。
下面掌声雷动。
林斐看一眼他,感受着他手上的温度还有他目光里坚定选择的力量。
她同样笑着面向闪烁千篇的镜头,自信从容的与他肩并肩站着说,“大家好。”
毕淑敏女士曾写过一篇散文叫做提醒幸福。
她在文中写道:在皓月当空的良宵,提醒会走出来对你说:注意风暴。于是我们忽略了皎洁的月光,急急忙忙做好风暴来临前的一切准备。
生活中总有人会急匆匆的提醒注意风暴、提醒逃脱苦痛,却往往没有人会提醒幸福……
她说幸福的到来像是秋天,日子不觉一日一日的变凉,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天开始变凉的。幸福也是朦朦胧胧的如此,我们也分辨不得不到它的“立秋”是哪天。
“去栖憩院。”
林斐以为又是民宿之类的,没多问他,继续躺在他的肩膀上跟他东扯西扯。
“饿了吗?”
“嗯,有点儿。”
已经下午一点了,早上吃的少,黎玥俍担心她会饿中途让人简单的准备了点儿点心带上了路。
但会议还是结束的太晚了。
他右胳膊让她靠着,一只手轻轻理她的头发,“再等一会儿就好了,下了车咱们就吃饭,那边已经让人准备好了。”
林斐点头,闭着眼小憩。
车子开的稳,但是路程长,从一环将近开了半小时才到了地方。
门口早早站着人迎着。那是个深藏在胡同里的四合院,用青黑色砖石围成的墙线条干净的占了半条街,黑色老式木门上爬满了凌霄花,门大开着,却一眼望不进头。
“少爷,林小姐,夫人那边好等啊。”来着头发半白,小跑过来笑着接过黎玥俍手里的食盒。
“快快快,快进来,两位再不来菜就凉了。”
黎玥俍递过去食盒,空出手就去揽林斐的肩膀。
林斐已经觉察出来不对了。
这怕不是什么简单的地方。
她轻拍他的腹部,仰头苦着脸问他,“下次有这种安排可不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尊的会紧张啊黎玥俍。”
黎玥俍笑着捏捏她的脸,“我说了你跑了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找来的女朋友。”
他紧紧揽她肩膀的手,继续用温柔的语气安抚她说,“我就知道聪明如你。不要紧张,我妈性格和你很像,温温柔柔的,之前和她通过很多通电话我向她提起你,她的意思是咱们来北京总要一起吃吃饭见见面。”
“那咱们也没买点东西带来。”
他弯腰亲一下她的脸颊,轻揉她的头发,“这里什么都不缺,你人来就好了。不要紧张,不要紧张~”
他们由人带着路,顺着东边的廊子走,东边侧房门口搭了一个紫藤萝的竹架,下面又摆了一个石桌儿配上两把藤编椅。西房像是被改成了花房,门口石阶上海棠兰花的各式各种的养了许多。
院子正中摆了一口青花瓷的大缸,隐约可见缸中生机勃勃的铜钱儿几丛。正房门口种着两颗北京经典的石榴树,两侧还有一对柿子树,上面果子金灿灿黄彤彤的,一眼就知道是脆柿子。
“夫人知道林小姐今天也回来,上午亲自搭的梯子选了几颗最红的石榴让人预备着等林小姐来。”
林斐受宠若惊。
“前面就是了,少爷带着林小姐去吧,夫人已经在了。”
黎玥俍牵着林斐的手迈进那间屋子。
那位传闻中的女人坐在正位上,桌前万般色香俱全的菜都在她面前黯淡。说不上来,明明穿的不是什么名牌衣裙,但是一眼就知道是大家气质。
她用带着笑容的眼睛看着林斐,嘴唇弧度刚好的弯着,那气度像是可以包容万物,准许众生解脱。
“哎呀,终于来了。”
她站起来,绕着桌子过来和睦温柔的握住林斐的手。
灯光下,林斐离她近的能看见她光洁白皙额头上细小绒毛,钟女士皮肤紧致,真是小小一张瓜子脸线条流畅,皮相骨相优越的惊为天人。
“妈,你好漂亮。”
钟女士愣一下,然后明眸齿白的笑着握紧林斐的手,“月亮说的果然没错啊,斐斐你的嘴甜的很啊。”
林斐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她不知所措看着黎玥俍,男人正低着头憋着笑的紧紧揽她肩膀的手。
“先吃饭吧,都坐都坐,早该饿了吧。”钟女士笑着招呼两人赶紧坐下吃饭。
一旁侯着的佣人一左一右的围着钟女士替两人拉开了红木实心椅。
真是好一桌子菜,有些菜甚至已经到了国宴的水准。
“者儿,来,报一遍菜名,让你未来少夫人好好感受感受咱们家的热情!”
“好嘞,”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从钟女士身后忙不迭的窜出来,一只又粗又亮的麻花辫服服帖帖的被她拉到前面来,她端正手势,像是演小品似的道,“烧花鸭烧子鹅卤鸡卤鸭酱鸡腊肉……”
“嘿嘿,少夫人,我这还想抢抢风头让您好记住我呢,可这报菜名还没学顺溜呢,就只能背到这了,只好言归正题不瞎胡闹的给咱正式介绍菜名啦。”
“这是椒麻鸡片酸甜藕、四季考夫五香鱼,这是开水白菜龙井虾仁西湖醋鱼扬州狮子头,还有来咱们北京必须吃的北京烤鸭,专找了全聚德的厨子来咱家烧的,另外汤菜呢,因为不知道林小姐的胃口所以夫人让准备了菊花水蛇羹、干贝玉盒和佛跳墙。”
钟女士满意的点头,“家宴没那么多规矩,斐斐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林斐狠狠点头。
心里狂哭,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哪国总理呢,吃个饭得用这么大的排场。
吃好了后,见钟女士有手势示意佣人们就把桌上的盘子都撤了。
再又端上来点儿花式精致的点心和水果,为他们重新上了骨碟。
“斐斐,这些年月亮一个人在国外很不容易,所以当我听说他交了一个中国女孩做女朋友的时候执意要见见你。”
“阿姨,是我应该先来拜访您才对。黎玥俍原先总跟我提起您,我总会在会在脑海里想象您的样子,今天见到您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优雅端庄,风姿绰约!您好美啊阿姨!”
“哈哈谢谢你斐斐,今天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心里有了数,我想,月亮的后半辈子终于走了盼头。”
钟女士挥挥手,原先那个长辫子女生便反应迅速的朝厅外喊了一声,“抬上来吧。”
一群人浩浩汤汤抬着几个红色的大樟木箱子进来,他们轻抬轻放,把担在肩膀上的木杆收好后郑重的把箱子盖子打开。
“一点薄礼。”
“斐斐,月亮就交给你了……”
2019年秋,林斐研究生毕业后州悦在餐饮部落根。
那时候疫情还没开始,旺季刚过,一个世界五百强上市公司召开大型会议由其酒店承办。
上头总经理亲点的她负责对方公司某大人物进入会场后的一个既简单又重要的接待任务。
她全程就那老一套的服务标准,三米注视两米微笑一米问候,单只手标准做引导动作,腰杆挺直,步调沉稳,要比宾客多半个身位的为他探路。
全程只需要重复讲一句话,
那句话就是,
“黎总,这边请。”
那年,她甚至没有机会向他介绍她的名字。